龍炎一聽,立時偷笑,用魂能感知著這空間以及內堂所發生的一切。看著那頭領走近內堂,龍炎立時命令那幾個守衛出去召集人手去了。
噬金門武堂之下,有數百兵者門徒,若是僅僅靠龍盟幾人,怕也是力有未逮,而用上了噬魂獸的話,恐還是有所傷亡,是以龍炎此刻,手持金牌,向堂外走去,而下一刻,便聽到了武堂之內,噗通一聲倒地聲,他輕輕一笑,已知心魔和折夕已然得手,便大搖大擺朝著內堂走去。
一進內堂,龍炎便發現了那頭領和香主,被捆了個五花大綁,見此,他呵呵一笑,立時拍了一下那頭領的腦袋。
看著那頭領驚呆的表情,龍炎不住大笑道:“謝謝你的令牌!”隨即,並不撕去綁在他們嘴上的繃帶,走了兩步,對牀上有些生氣的折夕說道:“可受傷了?”
折夕看了看龍炎,埋怨道:“下次我可再也演戲了,太過辛苦了,差點便讓這香主識破了。”說罷,她從腰中掏出了一串鑰匙,說道:“這是那囚徒高塔下密室的鑰匙,關押著許多的女子,但是?!闭f到這裡,折夕輕嘆一聲,面色有些悲慼,隨後他沉吟了一會,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但是,大多都被辱了身子?!?
同爲女子,折夕當然心中憤憤,甚至還產生了些許仇恨,當下她手持天鎖環,一下便將那香主,給砸暈了過去,罵道:“這些混蛋,龍炎,我要殺了他們!”
龍炎一聽,也是心有氣憤,登時想起了那王小牛所託自己解救的姐姐——王蘇…“唉!”龍炎哀嘆一聲,面色也是低沉了下來,隨即,他徒手一擒那頭領的的脖頸,雙眼一閉,便咔嚓一聲,擰斷了他的脖頸。
折夕見此,心中略有好轉,說道:“如今怎麼辦?”
龍炎點點頭,說道:“心魔,此間還要靠你,你隱身後,去偷一個能證明紅頭老怪身份的信物來,什麼貼身玉佩,或者扳指都可,最好是那種打架時,便易掉的?!?
心魔一聽,竊笑一聲,立刻懂了龍炎的意思,便用披風,掩去了自己的身體,徑自去了。
而後,折夕有些好奇,問道:“龍炎,這是做什麼?咱們不是此次來,就是畫好地圖和摸清他們的防禦崗位麼?爲何要這麼做?”
隨後,她想了想,仍舊猜不出,卻是見龍炎直接拿起桌上的筆,並取出一信紙,肆意的在上面塗畫著什麼。
折夕走了過去,近上他身旁才發現,龍炎此刻,竟是在奮筆疾書。
“於今日幸不辱命,連同暗使莫言,將金老鬼襲殺,還望紅頭老鬼你不要食言,記得你許下的承諾,武堂堂主之位。”
寫完,龍炎便將其摺好,封在了信封之內,隨即便對摺夕說道:“如今香主已經沒用了…若是你還在氣頭上,便將他殺了,替那些被辱的姐妹們,報仇罷!”
折夕聽此,點點頭,手間一幻,那禁錮武堂香主四肢的天鎖環,便往裡收緊,登時咔嚓一聲,那香主連話都沒有說清楚,便已經疼死了過去,恐怕,一時半會,也是醒不來。龍炎見此,說道:“天下間,最難的,便是改變。這人本性爲惡,便幾乎一直爲惡,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便是如此了?!闭f罷,龍炎右手狠狠的折斷了那香主的脖子,感覺到他氣息消失了後,才放心的將他扔到了地上,隨後說道:“你還是心地太過善良了。”
折夕搖頭不語,她雖是憤恨,但讓她殺人,她卻覺得,還是有些困難,也許時日久了,才能適應這種生活罷!
“跟著我,委屈了你,後悔了麼?”龍炎輕笑道。折夕一聽,考慮都未曾考慮,便應道:“不後悔!”說罷,她嬌軀一顫,不忍去看那死去的香主和頭領,悄聲道:“只是,需要些時間習慣,畢竟,以前在七星山,沒有見過…見過這種殺戮?!?
輕輕的,龍炎將折夕摟入了懷中,他心中自是心疼,但是此間卻沒有太多時間,他托起折夕的下巴,說道:“那我就帶你看場好戲罷!好麼?”
折夕點點頭,將臉埋進了龍炎懷中,也許,他們還有一點時間,來享受這片刻的溫存。
不過時間總是飛逝的,不出一刻,那心魔,便如期歸來了,顯現出身形後,他將手中的玉墜,放在了桌上,笑道:“這是紅頭老鬼身上的玉墜,這老傢伙實力不高,才承輔境界六級水準,是以我近上去,他也發現不了!”
龍炎鬆開折夕,將玉墜拿在手裡,笑道:“這下就好了,待會一亂,我和折夕便去救人,心魔你便去畫地圖,屆時村民救走後,便應該到了,巨人族和噬魂獸前來佔領山門的時候了。”
心魔一聽,越發的興奮了,便笑道,“那我現在做什麼?”
龍炎拋給心魔一個金牌,說道:“用這令牌,去帶領數百武堂之人,前去內堂附近,剩下的,便交給我罷!”
心魔點點頭,便去了。
許久後,待聽到衆多腳步聲遠去後,龍炎便一扛那香主和頭領的屍體,將鑰匙遞給折夕,並對其折夕一笑,說道:“你拿著鑰匙,先去解救那些被困的女子,記住,量力而行,一旦發現有什麼狀況,便火速退走。稍後,我們在囚徒高塔會和!”
折夕一聽,說了一聲小心,便戀戀不捨的離去了。待所有人走後,龍炎便詭笑一聲,道:“便讓你們自相殘殺罷!”
說著,他腳步一起,便朝著那執法堂,飛速的去了。
以龍炎的腳程,即便是扛上兩個巨人,到達那幾裡外的山上執法堂,也不過片刻的事情,此間,果然不到盞茶功夫,龍炎便來到了執法堂的門前。
龍炎剛欲進門,卻是遭到了衛兵的攔阻,他厲聲一喝,罵道:“混蛋,沒看到我們武堂香主和頭領在我肩上嗎?快稟報宋巖堂主,就說,內堂的人造反了!”
那衛兵一聽,便嚇得連滾帶爬,進去稟報了,過不得多時,便有一箇中年男子,左擁右簇的走了出來,龍炎見這男子,一猜便是宋巖無疑了,只見他左邊懷抱一個女人,右邊有懷抱一個女人,好不幸福歡快。
龍炎當下心中便暗生不快,但怎奈計策既起,也就不便中止,仍是佯裝驚駭的,噗通一聲,坐到在了地上,而那肩膀上的香主和頭領,也滾落了下來,露出了他們面如死灰的容顏。
那宋巖一看,登時推開二女,罵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武堂的香主和頭領怎麼死了,你們金堂主呢?”說著,他手間有些顫抖,似乎猜到了一些事情的端倪。
龍炎仍舊假裝嚇得六魂離體,不知所措,等待那宋巖又大喝一聲時,才嚇得將懷中的一封信和那玉佩拿出,遞給了宋巖。
宋巖連忙結果,他本是有些驚怒,但看完信後,便變成了暴怒,刺啦一聲,他將信紙一絲,又捏碎了那玉佩,狠道:“金老鬼呢?金老鬼怎麼會死?”
龍炎哀聲一嘆,一指那頭領手間的武字冰塊,說道:“已經,已經仙去了…”
“媽的,你們武堂的人呢?”宋巖喝道。龍炎心中竊笑,連忙道:“兄弟們都是憤憤不平,喊著報仇衝向那內堂中了!”
宋巖將龍炎一下拉起,隨即便睚眥欲裂的喝令身旁的頭領和香主,道:“媽的,都給我準備好,這次讓內堂的紅頭老怪,吃不了兜著走,媽的,敢殺我兄弟!老子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說著,他便氣勢洶洶的率衆出去了。
龍炎見勢,也就跟隨著他們去了。
……
噬金門的夜晚本是寂靜,暗淡,但此時,竟是突然燈火通明瞭起來,且很是吵鬧。
數百人羣,以宋巖爲首,聚集在了那內堂門外,不停的痛罵著,而內堂中,卻是始終一片死寂,沒有一點聲音。
龍炎此刻突然心生疑惑,但是他看武堂衆人,如今也沒懷疑的相信了那紅頭老怪是兇手,所以也便可以知道他們以前對內堂有多仇視了。如今逮到機會,內鬥一觸即發。
待到了一刻後,衆人叫陣,那內堂之中仍是不出來一人,而且,連個守衛都沒有。那山峰的掌門廳堂,也是沒有傳來任何聲響,若是在平時,恐怕掌門很快的便會來到此地,阻止戰鬥。
宋巖此刻大喝一聲,一腳噗通一聲,將那金字鑄造的臺階,給踩的凹陷了下去,隨後他一怒,便一腳踹開了那深鎖的內堂大門。
轟隆一聲,木屑橫飛。
待煙霧散去,衆人忽覺一股仿若來自地獄的寒風襲來,並且夾雜著一股極其濃重的血腥味道。
“嘔!”許多人,竟是一下間,難以忍受,登時開始作嘔了起來。
而龍炎此刻卻展開魂能,向裡面探去,卻是剎那間,發現了一股恐怖的能量,向外面襲來,而那能量,竟是說不上來的邪惡,彷彿凝結了世間所有的罪惡一般,讓龍炎此刻,心中蒙上了一層濃濃的壓抑感。
這份沉重,夾雜著無邊的黑暗,將龍炎弄的喘不上氣來。他此刻不自禁向裡面望去,卻是好似發現了那深邃的廳堂內,藏著一雙,似乎要將人吞噬的恐怖雙眼,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