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一聽,冷笑不止,右手一緊,秦雨彤脖間血痕立現(xiàn),六道鮮血涓涓留下,秦雨彤哪裡受到過如此疼痛,卻當(dāng)即心機(jī)一動,迴轉(zhuǎn)眸子,那一視,當(dāng)真楚楚可憐,眸盼生輝,好似看無情郎君一般,丹脣蠕動,委屈不已。
龍炎不用想,也知道這妖女在使美人計(jì)的伎倆,恐怕那刑震叛變,便是其使得手段,當(dāng)即也不管她,對著那廳內(nèi)的秦江喝道:“秦城主,交出解藥罷!”
塵土散去,秦江自然沒有龍炎這等靈魂感知能力,單憑直覺,也是中途才發(fā)現(xiàn)女兒受制,剛欲動作,卻已然來之不及,此刻看著那秦雨彤喉間血絲,登時(shí)睚眥欲裂,罵道:“你…你敢傷我女兒,老子要將你碎屍萬段。”
龍炎冷冷一笑,道:“也好,你將我殺了,你女兒也會隨我而去,我黃泉路上,倒也不孤單。”
秦江話語被哽住,面色一怒,其好似思考了一番,隨後冷冷道:“哼,今日,你別想善了!就憑你一個攻伐境七級左右的修爲(wèi),也敢在我承輔境一級的兵者面前耍威風(fēng)?”
龍炎看著秦江身後突顯的一個身影,心中一鬆,笑道:“憑我,當(dāng)然不行。”
秦江剛欲說話,卻是突聞身後一陣?yán)湫β晜鱽恚m是無力,但卻很有穿透感,直將秦江的心,驚的顫抖不已。
“就憑你一個承輔境界一級的兵者,也敢在我初靈境界一級面前,殺我的救命恩人?”
秦江聽著這如鬼神一般的聲音,當(dāng)即回頭,卻是不料一道亮光劈出。秦江當(dāng)即用黑色大盾,一擋,卻是不料那刀芒來勢太洶涌,只覺肩部一輕,那大盾便和左臂,摔落到了地上,濺起一地血光。
秦江蹬蹬退後兩步,秦雨彤看去,卻是驚呼一聲“爹爹”,隨即被龍炎單手一緊,便再也無法發(fā)出聲音,只得乾瞪眼,直將那潑辣怨毒的本性,顯露無疑。
荀易止邁動沉重的步伐,雖是身體殘傷,但體內(nèi)神兵之元卻是蟲魚無比,此刻他右手一幻,一頂斗笠便浮現(xiàn)在了其頭上,想必,便是防禦性神兵,而凌空飄立的大剪刀,依舊徑自來回剪著,時(shí)不時(shí)的有刀芒剪出,飛向秦江喉間,想必,這便是此剪刀的神通罷!雖算不上玄奇,但是威力十足,速度快極。
秦江這承輔境界的兵者,盾牌左臂被毀,重傷的身體搖搖欲墜,又哪能提的起一分力氣,當(dāng)即右手黑鋼長槍連神通還未及使出,便被數(shù)道刀芒所切碎,就如同秦江的身形一樣,化爲(wèi)了粉碎,被湮沒於刀芒之中。
果然是初靈境界的兵者,殺承輔境的兵者,簡直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這僅僅眨眼間,荀易止便輕易的殺死了秦江,致使其化爲(wèi)一灘血水。
秦雨彤見此猛的一咬牙,眼淚奪眶而出,狠狠的看著龍炎,死命的發(fā)出聲音,罵道:“你…你個…混蛋!殺…殺我爹爹!”
龍炎怒極反笑,反手賞了秦雨彤一個巴掌,道:“你們欺壓良民,搜刮民脂民膏,日子過的舒服,可是餓死了多少人,你可知曉,恐怕那鬼哭林中的冤魂,多半是被你們所害死的人。”
秦雨彤一聽身形微顫,雙眼一閉,嘴角滲出血絲,龍炎一看,右手當(dāng)下鬆開,那秦雨彤便噗通一聲,跌倒在了地上,渾身沒有絲毫力道,那涓涓流出的血不曾停下,龍炎冷笑一聲,道:“哼,咬舌自盡,便宜你了。”
隨即對著荀易止一抱拳,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荀易止面色慘然,身形一晃,跌在了椅子上,過了一會,喘息了幾口氣,擺手道:“少俠不必這麼說,你救了我們?nèi)尚悦€除去了三派中的叛徒,我南疆楚江門,欠你一個情,以後,若是有難,楚江門當(dāng)全力相助少俠,全無二心。”說罷,竟是強(qiáng)忍站起,對龍炎鞠了一躬。
龍炎連忙將荀易止扶起,暗道:這荀易止,看來是條好漢,這南疆三派,多半是被這三花閣給玷污了名氣,想來,也是我誤會了一半。便道:“前輩快快起來,折殺我也,我可受不住。”
咿呀咿呀,小白叫了兩聲,從遠(yuǎn)處躍到了龍炎的肩膀上,此刻小白毛髮沒有變色,想來,這離魂散之毒,應(yīng)是無色無味,果然是詭異奇毒。
龍炎見此拍了拍小白,道:“小白,這回還要麻煩你,你可要將昏倒的衆(zhòng)人,全部救起來啊!”
小白雖是不願,但又拗不過龍炎,只好作罷,去幫唐雲(yún)和和荀肆解毒。
荀易止看著小白解毒的方法,竟是生吞毒氣,驚歎道:“少俠可爲(wèi)奇人,這小獸竟是有這奇能!”
龍炎訕訕一笑,便問道:“前輩,那三花閣怎麼辦?”
荀易止想了許久,道:“據(jù)說這刑人清還有兩個孿生孫女,只不過幼年失散,這刑人清也是,當(dāng)初也不去尋找,讓我著實(shí)納悶,而我也不好干涉,如今刑人清之後,恐怕只有這兩個孫女,我便竭力尋找。”
龍炎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那前輩可知,這二女叫什麼名字?”
荀易止想了許久,道:“我依稀記得,聽那刑人清叫過小名,好像是紅薔,碧荷什麼的。”
龍炎點(diǎn)頭,卻是突然跳了起來,驚吒道:“什麼?紅薔碧荷?”
荀易止見龍炎如此反應(yīng),便疑問道:“少俠,你怎麼了?”
龍炎哈哈一笑,道:“你便放心吧,那二女子在周家鏢局,被我偶然所救,只是沒想到,竟是這三花閣少主啊!”
荀易止看龍炎不像是說笑,便道:“如此甚好,此間便不勞煩少俠和小獸幫我們解毒了,我去尋瞭解藥,救他們回去,便返回養(yǎng)傷了,然後我當(dāng)派人去周家鏢局,接了那二女,輔助她們登上三花閣掌門之位,少俠放心,今日之後,三派只同氣連枝,不勾心鬥角。”
龍炎聽聞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後那唐雲(yún)醒來,發(fā)現(xiàn)父親死了,也是悲慟了一刻,待龍炎和荀易止說明,他便將仇,算在那秦家真正的後臺,零夜議會上。而其,也自然是繼承其父職位,成爲(wèi)了白衣樓掌門。
龍炎幫助荀易止將衆(zhòng)人救起,收拾了城主府的一衆(zhòng)衛(wèi)兵,便和他們告別了,前往周家鏢局了。
路途之上,那藏劍老人不斷的誇獎龍炎,還是有些頭腦,倒是惹來了龍炎一陣笑罵,若是老傢伙肯動手,還用得了那麼麻煩麼?
藏劍老人告訴龍炎,此番替七星閣避免誣陷惡名,便算作入門試煉了,龍炎便當(dāng)做了耳旁風(fēng),只管趕路,藏劍老人也無可奈何,只得相隨前往周家鏢局。
………
“哎,鏢頭,你說,大小姐去那麼久,還不回來。”一個趟子手問道。
此刻走上前來的,卻是周泰,其一身肌肉,彷彿瘦了一些,顯然是這些天,走鏢太過辛苦,不過他聽到那趟子手的問話,便道:“咱們只管出鏢吧,有龍少俠保護(hù),想必周小姐不會出什麼事情。”
趟子手應(yīng)了一聲,便徑自去了,但是慌亂之下,卻沒有看清眼前迎面走來一人,便砰的一聲,撞了上去,隨即頓感一股莫名的怪力,襲來,直將自己給衝飛了出去。
不過未及摔落在地,趟子手便被一個少年,給抓住了身形,扶了下來。
此少年,正是龍炎,其笑道:“這位小哥,你沒事吧!”
那趟子手怎會不認(rèn)識龍炎,當(dāng)即喝道:“鏢頭,鏢頭,龍少俠回來了!”那周蘭此刻也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對那趟子手喝道:“周小鬆,你連本小姐也不認(rèn)識了,是不是,想嚐嚐我的雙鉤?”
趟子手一聽,驚喜喊道:“鏢頭,老鏢頭,大小姐回來了。”
這一嗓子來的極是突然,聲音也大,周文鶴和周泰都趕了上來,迎接了一番。
只是龍炎告知周蘭失去了一段記憶後,周文鶴便面色一黯,將龍炎和周蘭,帶到了一間密室裡面。
只見這密室之中,空氣也是極爲(wèi)新鮮,沒有那倉庫般的封閉窒息感覺,那周蘭的母親,周雯,便半躺在牀上,撫摸這周蘭的小時(shí)候穿的衣服,兩眼出神,卻是飽含愛意。
周蘭見了女人魔,嚇了一跳,驚吒道:“哇!鬼呀!”
周雯一聽,這聲音無比的熟悉,便轉(zhuǎn)過頭來,待看到周蘭,便興奮的說道,言語中,竟是沒有了當(dāng)年的遲疑。
“蘭兒,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娘想死你了。”說罷竟是趕忙下牀,但是其雖穿著得體,不過那一激動,皮膚就滲出鮮血,而且滿臉也是血肉模糊,當(dāng)即便將周蘭嚇得魂飛魄散了去。
龍炎一抓週蘭胳膊,勸道:“周蘭,這是你娘!”
周蘭一聽,哪管其他,當(dāng)即無心喊道:“什麼我娘,這明明是個怪物,我娘早就死啦,怎麼會在這裡!你騙我!”
周文鶴一聽,面色一苦,上前扶住搖搖欲墜,滿臉血淚的周雯,道:“雯兒,雯兒,你別慌,蘭兒她失憶了,失憶了,待她想想,便可以記起你了。”
周雯哪裡聽得進(jìn)去,兩眼空洞,愈加的悲慼,捂住了臉,哭了一陣,隨即猛的一擡頭,卻是看向龍炎,只見其冷冷的一聲怒喝。
“你…我認(rèn)得你…蘭兒肯定是去找你了!你讓她失憶了?一定是你,你這罪魁禍?zhǔn)祝乙獨(dú)⒘四悖 ?
說罷,那血爪快如電掣,直接將龍炎喉頸擒住,龍炎根本未及反應(yīng),只覺喉間一涼,雙眼一陣眩暈,四肢登時(shí)失去力道,向後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