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見龍炎坐下,便道:“老夫名刑人清,乃是這三花閣掌門,刑震,是我的孫子?!?
龍炎點頭道:“此事說來話長,想必掌門也知道,刑震此去何故?”
刑人清面色一滯,嘆道:“是,去了那雲(yún)陽秦家分家罷!當時勸他勿去,這秦家兇險,果然如此!唉!刑震,可是我三花閣唯一一個能夠隨意控制自己靈魂,進而成爲鑄型師的人,三花閣,不能夠失去他。這秦家也是魔焰滔天,竟是主意打到了我三花閣上,莫說其抓了我孫子,就是沒有抓,我刑人清也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龍炎不置可否,笑道:“另外,還有楚江門,白衣樓的兩大英傑鑄型師,荀肆,唐雲(yún)皆都一起被擒,只有我,逃了出來?!?
刑人清一聽,面色沉重,說道:“朋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深厚的實力,老夫佩服不已,但是,這秦家擒了這三門之英傑,作何打算?”
龍炎心裡暗道:如此明顯,你也看不出來,莫不是老眼昏花?隨即道:“秦家野心,路人皆知,若是三派還是如此指固步自封,抱殘守缺,恐怕不出十日,便要被秦家一統(tǒng)南疆,坐上南疆盟主之位!”
刑人清面色一苦,哀嘆一聲,道:“我又何曾不想推翻這秦家的勢力,但是明裡是帝國領(lǐng)主,其暗裡卻是勾結(jié)陰山,要知道,這陰山在南疆的實力,可是比我們?nèi)扇魏沃?,都要強大許多。若是我三花閣擅自出動,不是讓這陰山,有了機會?”
龍炎一笑,道:“南疆三派不是向來同氣連枝,掌門爲何不發(fā)貼邀請其他兩派,同樣的是傑出弟子被擒,想必,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管罷!”
刑人清搖了搖頭,道:“誰也不願意第一個打頭陣,去做那門派受損的事情,三派聯(lián)合,談何容易,也罷,雖是不易,但這也是唯一的道路,我這邊發(fā)信號,通知其他兩派?!闭f罷刑人清手中拿出一個玉牌來,直接老手一拍,玉牌一道光芒亮起,便碎裂了開來,當即便有兩道光芒飛旋而出,瞬間消失不見。
龍炎好奇道:“掌門,此爲何物?”
刑人清從懷中掏出另外一個金牌,遞給了龍炎,說道:“方纔是傳信的密令,而此爲三門金令,這鑲嵌三梅的金牌,代表著我三花閣,少俠此番隻身報信,我三花閣欠少俠一個人情,來日憑此金牌,我三花閣當爲少俠還個人情!”
龍炎點頭道:“好!另外,刑震許諾,還有五十萬金幣的酬勞,否則,我也不會涉險參與此事?!?
刑人清面色一苦,道:“五十萬金幣,這臭小子也真敢說,好罷!”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張金票,上面赫然寫著,五十萬金幣!並且蓋了一個帝國金幣聯(lián)盟的章子。
龍炎接了過來,倒是第一次見這玩意。好似看到了龍炎的好奇,那刑人清說道:“此爲帝國金幣聯(lián)盟所發(fā)的金票,爲了方便交易所頒發(fā),上面的數(shù)字,便代表著金幣。畢竟,五十萬金幣數(shù)量太多龐大,若是帶在身上,恐怕如同小山!”
龍炎一聽,點頭道:“好罷!那我便走了。”
刑人清苦笑起身,說道:“少俠走好!”
當即,龍炎起身離開了這三花閣,倒是有驚無險,這老頭沒有失信於人,竟是真的好不保留的將金幣和金牌交給了自己。但隨即一想,覺得有些不對,便繞開了大路,隱身於花叢中,緩緩移動,觀察著四周的形式,江湖的事情,誰人能夠說清,這秦雨彤柔弱閨秀,竟是用心狠毒,又安知這老頭,是不是笑裡藏刀!
過了約莫一炷香時間,龍炎在大路上看到了幾個穿梭的身影,其中帶頭的,竟是那長老邢海,龍炎雖是看不透其修爲,但想必,應是承輔境界之上,其身後的兩個弟子隨從,也是有著攻伐境界三四級的水準,和自己相差無幾。
“哼!這老頭果然如此,枉爲名門正派,勾心鬥角,怪不得好好的南疆三大派,讓你們整得烏煙瘴氣,被這跳樑小醜秦家,給控制住了,如今錢已到手,至於這金牌,便典當了算了,至少也是千枚金幣價值,小白,咱們走!”龍炎說罷便起身往相反的方向繞去,遠遠的離開了那邢海追趕的方向和範圍。
以龍炎這師承藏劍老人的七星妙法,其身法速度已然比同實力的人,快了近乎一倍之多,而那邢海又完全向大路追去,又怎會追的上,繞林間小路前行的龍炎呢?
當夜,龍炎便抵達了泰陽城,這泰陽城主好似被那王子蒼林打過了招呼一般,卻是處於中立態(tài)度,沒有派重兵把守城門,只是維護著一般的治安,倒是也相安無事。
喘了口氣,龍炎走入了鏢局之中,卻是發(fā)現(xiàn),那周蘭早已在園中等候多時了。此間其與往常不同,卻是穿了一件女子衣裳,輕絲廣袖,盈盈似水。
“龍炎!你回來啦!錢賺到?jīng)]有?”周蘭好奇的問道,走上前來。
龍炎掏出那張五十萬金幣的金票,在周蘭眼前晃了晃,笑道:“情況雖然沒有在預料之中,不過也算不辱使命,有驚無險!”
周蘭將金票捧在手心,小口張到了極限,卻也是難以表達她內(nèi)心的一抹激動心情?!褒堁?,我…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我們鏢局的一趟鏢的收入,纔不過數(shù)十金,更高不過白金而已。本道是你能賺上幾千金幣,沒想到,一下便賺了五十萬金幣…”
說罷周蘭將金票遞給龍炎,那一直攢在袖裡的右手,頓時縮的更緊了。
這周蘭的性格,有些沾男子氣息,便顯得不會掩藏自己的心情,任何想法,幾乎都暴露於臉上,愈加想掩飾,便愈加暴露。龍炎此刻看著周蘭那蹩腳的笑容,登時看到了其右手一直攢在袖子裡,奇怪的沒有伸出來,便道:“怎麼?你右手受傷了麼?是烤雞太用心,將自己右手給當成了雞爪麼?”
周蘭面色一黯,佯裝笑道:“沒事…你累了吧,先去休息罷!稍後,我替你烤只雞吃!”
龍炎眼疾手快,當即左手探向那周蘭那袖中玉手,周蘭“??!”的一聲,嚇得向後一退,右手一鬆,一張金票,便掉落了下來。只見上面,可憐兮兮的寫著八千金幣。
龍炎撿起這八千金幣的金票,心中一暖,眼眶一紅,說道:“鏢局艱難,你是從哪裡尋到這八千金幣的?”
周蘭登時大急,說道:“你快還我,這是鏢局所有的積蓄,別弄丟了,爺爺讓我放道安全的地方,先前我便是在找這個,怎得掉落在了這裡。”
龍炎一笑,搖了搖頭,道:“謝謝…謝謝你?!?
周蘭大窘,退後幾步,目光閃爍,遙襯月光。“誰!誰要幫你了,這是我掉落在這裡的??爝€我!你想討打麼?”
龍炎將那八千金幣放於懷中,將那五十萬金幣的金票遞給了周蘭,說道:“這八千金幣我收下了,這五十萬金幣拿去,給我找零錢!”
周蘭一聽,登時摸不著頭腦,卻是道:“誰,誰能找的開如此大面額的金票!”
龍炎嘿嘿道:“那你便留著,等什麼時候找開了,便再將那零錢交換於我,我想,八千金幣,應是夠我在地下交易所,另外,我還有一件秘寶!恐怕,也不止一兩萬金幣?!?
周蘭登時將那金票遞還給龍炎,大急道:“我…我怎能收你的錢!”
龍炎正色道:“我當時沒有細想,現(xiàn)在想來,這五十萬金幣放於我身上,若是在地下交易市場被發(fā)現(xiàn),恐怕,這妒殺搶劫,是少不了的,索性,便藏於鏢局,供你們?nèi)粘Qa給和擴大規(guī)模之用,怎麼樣?若是你推脫,我便就此走人,再也不回來了?!?
周蘭聽此,那雙手又想將其交還,卻又怕龍炎立刻依言離開,但是收下又非其所願,一時間,竟是左右兩難。
“既然是龍少俠好意,蘭兒你便收下罷!你且去吩咐伙房,準備些上好的酒菜,我與龍少俠,喝兩盅,說說話。”
兩人聽見這蒼老的聲音,都是一驚,當下朝那聲音方向看去,只見那周文鶴,卻是笑容滿面的,坐在輪椅上,出現(xiàn)在了院中。
周蘭一看爺爺來了,當下說道:“爺爺,這!”說罷將金票展開,卻是聽到了周文鶴說道:“我都聽到了,你且去罷!我與龍少俠說說話?!?
龍炎笑道:“既是老爺子有興趣,龍炎自當奉陪?!闭f罷,便推著周文鶴,進了鏢局裡堂大廳。
周蘭莫名其妙看著這兩人,便將那金票放於懷中,徑自的朝伙房去了。
過了許久,那周蘭也將酒菜端了上來,便去歇息去了,廳中,只留下了周文鶴和龍炎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