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君楊戮剛將冰糖葫蘆收起,一道極寒的毀滅劍光突兀幻生,一劍疾斬兇君。
剎那間,整座會場都墜入了萬年冰窟窿一般,寒徹肌骨,冷徹心肺,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寒顫,就連一直處之泰然的神殿戰(zhàn)神烈陽鬆都面色微變。
兇君楊戮兇睛驀地大睜,身上兇氣狂涌,仿如萬千兇魂惡鬼附身,喉嚨迸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咆哮,祭出一柄厚背長刀全力斬出。
錚嗡……
刀劍相撞的恐怖能量向著四面八方爆散開去,在前面的王級們紛紛出手,靈力在四周凝成一堵堅實(shí)的結(jié)界,這才避免了整個完場都被能量餘波摧毀。
只見靈力結(jié)界之內(nèi)氣流激盪,高臺範(fàn)圍內(nèi)完全變成一片白茫茫的冰霜世界,凰冰已經(jīng)在座位上站了起來,白衣烈風(fēng)中獵獵飄起,漫天飛舞的霜雪下如同神女降世。
兇君楊戮雙手緊握著硬背長刀,雙腳前後開立保持著斬出的姿勢,刀身蒙上了一層白茫茫的寒霜,臉上的橫肉輕微地抽動,一對三角眼兇芒畢露。
能量風(fēng)暴終於停止,修者們紛紛撤回靈力,高臺四周的結(jié)界也隨之消失,四下一片寂靜,都在猜測剛纔那一招到底誰佔(zhàn)了上風(fēng),表面看起來並不明顯。
“下次相遇必殺爾!”凰冰冷冷地道,每一個字都如同冰粒墜地。
楊戮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懼意,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不過他自己卻是心知肚明,剛纔那一劍自己用了全力抵擋,不過依舊讓徹骨的奇寒侵入了內(nèi)腑,此女的實(shí)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能登上點(diǎn)王榜首靠的顯然不是臉蛋。
雖然心生一點(diǎn)懼意,但向來兇橫的他又豈會輕易示弱,一臉兇狠地獰笑道:“這也是本君想說的,離開神山必殺你!”說完縱身飛離高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衆(zhòng)人都不禁有點(diǎn)意外,以兇君的兇蠻性格被斬了一劍竟就這樣算了?不似他的爲(wèi)人啊。
在場的都是王級修者,能修煉到王級自然都不是笨蛋,均都意識到兇君肯定是剛纔與凰冰對招時吃了暗虧,否則以他窮兇極惡的性格又豈會輕易罷休。
“原來也是個欺善怕惡的傢伙!”
那些本來對兇君畏懼無比的人,此刻望向兇君的眼神都少了幾分忌憚,兇君自然也發(fā)覺了這種變化,心中暗暗憤恨無比,自己兇名受損全拜凰冰這賤人所賜,此人不殺難消老子心頭之恨啊,不僅要?dú)ⅲ€要?dú)埲痰嘏皻ⅲ献右獙⑺胧常穷^製成飾品,頭顱煉成酒杯,讓那些傢伙知道得罪我兇君的下場,重塑我兇君的赦赫兇名。
兇君心中發(fā)著狠,身上自然而然散發(fā)出滔滔的兇氣,三角眼兇光頻閃不斷,讓四下的人都心驚膽戰(zhàn)。
納蘭南天本來就極不滿兇君的作爲(wèi),此刻見凰冰打擊了她的囂張氣焰,心中暗爽,所以也不責(zé)難凰冰出手破壞大會規(guī)矩,站起來朗聲道:“大會繼續(xù)進(jìn)行,誰還要上臺?”
兇君面上的橫肉抽動,暗道:“好你個納蘭老鬼,老子出手你就吱吱歪歪,那賤人壞規(guī)矩你倒是屁都不放一個,你等著,待老子晉升皇級,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納蘭南天話音剛下,妖皇洛山河便率先躍上了高臺,先往臺下的凰冰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拱手道:“在下洛山河想換一株地品上階的冰糖葫蘆,在場哪位道友肯割愛?”
在場所有人都愕住了,不過很快就有人反應(yīng)過來,傳說這傢伙曾經(jīng)殺死過一名王級,原因是這名王級對冰仙子不敬,現(xiàn)在顯然是想換地品上階冰糖葫蘆來討冰仙子歡心啊。明白了這一點(diǎn),不少凰冰的仰慕者都暗暗後悔,這種討好冰仙子的方法自己竟然沒想到,即使換不到冰糖葫蘆也可以讓她對自己加深印象嘛,失策了,讓洛山河那混蛋搶了先。
“嘿嘿,想換冰糖葫蘆討冰仙子歡心,那也得有本事才行,你想用什麼換?”一名修者陰陽怪氣地道。
洛山河朗聲道:“我會用一株天品靈藥來換!”
此言一出,頓時整個會場都炸開了禍,天品靈藥啊,即使是皇級都未必能拿得出來。
納蘭南天眼中精芒一閃,面上露出震驚之色。
邪君眼珠一轉(zhuǎn),邪笑著道:“口說無憑,什麼天品靈藥先拿出來看看再說!”
兇君的三角眼露出兇狠貪婪之色,兇聲惡氣地附和道:“不錯,先把天品靈藥拿出來瞧瞧,如若合適,或許本君可以把冰糖葫蘆換給你。”
凰冰神色冰冷地坐著,始終沒擡頭往臺上看一眼,不過如畫般的秀眉輕蹙了一下。
洛山河淡道:“天品靈藥現(xiàn)不在我手上,不過我承諾一定會有,而且馬上就會有!”說完目光有意無意地盯了臺下的楚峻一眼。
會場再次炸開了鍋,有人甚至破口大罵,你丫的手頭上沒有天品靈藥叫囂毛啊,這不是把大家當(dāng)傻子忽悠嗎,想獲得冰仙子關(guān)注也不用這麼無恥吧。
“媽的,滾下來吧!”
“沒錢裝什麼大爺!”
“是吧,當(dāng)我們猴耍!”
臺下叫罵聲不絕於耳,臺上的洛山河卻是鎮(zhèn)定自若。
楚峻皺起了眉頭,心中涌起了強(qiáng)烈的不安感,剛纔洛山河看自己的眼神……難道他已經(jīng)看出我就是楚峻?
楚峻忽然心頭一震,記得神殿懸賞捉拿自己,其中有一條就是獎勵天品靈藥一株。
“糟糕!”楚峻霍地擡起頭來望向高臺,臺上的洛山河這時也正好望來,兩人的目光觸,頓時火花四濺。
楚峻神情自若地移開目光,拳頭卻是緊緊地捏住了,心中暗暗焦急,洛山河如此篤定會有天品靈藥,而且馬上就會有,很顯然,十有八九是認(rèn)出了自己,一旦他指認(rèn)自己,那麼自己就真的插翅難逃了。
“媽的,真是百密一疏,後患無窮!”楚峻暗罵一句,潛運(yùn)靈力蓄勢,必要時候立即殺開一條血路逃跑,實(shí)在跑不掉也要拉上洛山河那混蛋墊背。
此時臺下的血君霍地站了起來,聲音刺耳地厲聲道:“放屁,你這是忽悠大家找樂子嗎?要麼立滾下來,要麼拿出天品靈藥來!”
洛山河目光一寒,正準(zhǔn)備說話,臺下的凰冰卻站了起來,凌空飛上了高臺。
洛山河愕了一下,失神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凰冰。
凰冰語氣冰冷地道:“你下去!”
洛山河面色剎的白了一下,捏著拳頭咬了咬牙,最終點(diǎn)頭道:“聽你的!”說完便御空下了高臺,四周頓時響起了噓聲。
凰冰冰雪晶瑩的雙眸掃全場一眼,似乎有種不可抗的魔力,四下頓時安靜下來。
凰冰淡道:“天品靈藥在我這裡!”
衆(zhòng)人不禁恍然,原來天品靈藥在凰冰那裡啊,難怪洛山河那小子說馬上就會有,敢情是凰冰委託他上臺的,顯然是擔(dān)心她自己上臺,其他人會因爲(wèi)西皇的通牒而不肯換,不過現(xiàn)在她爲(wèi)什麼又要自己上臺呢?
或許臺下只有兩個人知道凰冰爲(wèi)何地上臺,一個是洛山河,一個就是楚峻自己。
楚峻看著臺上的凰冰,心中有點(diǎn)激動,凰冰顯然是爲(wèi)了保護(hù)自己才上臺的,她肯定認(rèn)出我來了,她並不像表面那樣的絕情。
“冰仙子有天品靈藥?不妨拿出來讓大家見識一下!”
“是啊,在下還沒見過天品的靈藥,今天終於可以開眼界了!”
臺下的人紛紛出言催促,一邊盡情地欣賞著凰冰那冠絕天下的絕世容貌,雖然凰冰的氣質(zhì)很冷,讓人不敢有絲毫齷齪的念頭,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此傾絕世間的美人,看著就夠賞心悅目的。
正在大家滿是期待時,凰冰卻是淡淡地道:“我本來想用天品靈藥換地品上階冰糖葫蘆的,不過現(xiàn)在改變主意,不換了!”
“不換了!”
凰冰扔下三個字,在衆(zhòng)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飄然下了高臺!
“這……”
所有人都傻了眼,雖然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人家不肯換,總不能逼著人家把天品靈藥拿出來吧?
凰冰回到座位上坐下,自始至終都沒往楚峻的方向看上一眼。
納蘭南有點(diǎn)尷尬地輕咳一聲,笑道:“可惜了,本以爲(wèi)有機(jī)會見識一下天品靈藥,既然凰冰道友不願意交換,我們也不能強(qiáng)逼,交流會繼續(xù),還有誰要上臺,抓緊時間!”
話音剛下,很快便有另一名修者登臺了。
交流會繼續(xù)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下去,寶物層出不窮,競爭仍然激烈,不過再也沒有出現(xiàn)大的波瀾。
一場王級交流會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結(jié)束,期間楚峻雖然也看中了幾件東西,不過再也沒有出手,畢竟吸引的注意已經(jīng)夠多了,所以楚峻只好保持低調(diào),不再去爭任何東西。
陽擎天這貨倒是出手了幾次,換了兩株火系的八品靈藥和一件八品法寶,看來這傢伙的家底也挺豐厚的,一點(diǎn)也不像剛晉級的王級修者。
最後一名修者登臺後,納蘭南天宣佈交流會結(jié)束,神殿戰(zhàn)神烈陽鬆一步步走上了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