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底紫花的柱子框了一個門,門上檐掛了三個大字,紫鬱宮。進入同樣是白底紫花的一條走廊,旁邊鬱鬱蔥蔥的開滿了各種品種的鮮花,但全都是淡紫色的。給人的感覺頗爲浪漫。
自從踏入宮中這一路上,男傭小廝甚少。偶爾遇上一兩個,也是匆匆像明蕭扮成的紫鬱行禮,馬上就退下。連頭都不敢擡,更別提往明蕭身後的我們身上看。
“明蕭,他們看出什麼來了?”我小小聲跟在明蕭後面問。
“七姐這裡就這樣,多看一眼就咔嚓,你說誰還敢看?”
“爲什麼呀?”我不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蕭呵呵回道。
“蠢。”
我憤憤把頭轉(zhuǎn)向身後剛剛出了一聲的水寧天,道:“這是打探詳情,爲了你們好。”
水寧天看似有些生氣的白了我一眼,雙手環(huán)胸,臉別向一邊。
在明蕭的引領(lǐng)下,我們貌似來到了紫鬱的寢宮。
走進去,飄飄然飛來了五位風情萬種的美男,手持各種樂器,都半低垂著雙眼。聲音叮叮咚咚自他們手中的樂器中飛出,無論是從視覺還是聽覺都是極品享受。
我雖然努力剋制著頗爲激動的心情,但是,思想?yún)s跟著奏起的音樂在心裡最美的地方飛舞。直到腳上傳來隱隱疼痛的感覺,方纔不依不捨的從音樂中撤出,回頭怒視著踩我腳的始作俑者。
“幹嘛?”我不懷好氣的看著水寧天。
“沒什麼啊,只是你在這看礙著我了而已。”水寧天也不懼我,回瞪著我。
“我看什麼礙著你什麼事了?”我跺了跺被踩的腳,這會還挺疼的,他水寧天得下了多大的功夫踩我啊。
“礙著本少爺前行了。”
“你不會繞道啊?”
“我可記得有人說過好什麼不擋道的,”水寧天鳳眼好笑的掃了我一眼,繼續(xù)道:“難道是我高估了?”
水寧天一句話把我?guī)У搅藘赡昵啊*q記得兩年前,我跟水寧天初次見面,趕往風月樓的路上,杜蘭小姐也是擋在我們的面前,讓我好一同戲耍。而今水寧天也照葫蘆畫瓢起來。唉,真是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
水寧天看我無話可回,臉部立馬掛上了心底的喜悅。哼,不就是讓我吃癟一回麼,咱們走著瞧。
明蕭向跳上來的樂師們擺了擺手,道:“好了,撤了吧。”
樂師們目光依舊沒有擡起,懷抱自己的樂器,衝我們這邊鞠了一躬,退下了。
明蕭衝我跟水寧天回笑道:“好了,進屋換衣服吧。誰先來?”
“明蕭,換衣服什麼的都好說,可是,你有什麼好的妙計麼?”我問道。
“我本想自己去打探,反正我是她親弟弟,她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明蕭笑著,彷彿告訴我,我們跟著他去純粹多餘。“可是你們又不讓我自己去,那咱們就扮女扮男,迷惑三姐一下可能比我直接打探來的快。”
我聽完明蕭的話,思索道:“那也行,不過怎麼看,倆人也夠了,寧天就在家裡歇著。”
“什麼就我歇著,我剛纔已經(jīng)說了,不會武功的人一邊靠,別礙事。”水寧天當仁不讓,阻在了我的面前。
明蕭看了看我們,無奈的笑了笑:“所以我就說,咱們都去,誰也不用爭~”
明蕭說著,自其中的一個衣櫥裡面取了一身桃紅色的衣服,又從另外一個衣櫥中挑出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分別遞給水寧天跟我,道:“各自換上。”
明蕭在最外面的房間等著,水寧天在明蕭旁邊的房間,而我被明蕭安排在水寧天那個房間的暗室裡。
自從來了這裡,我還學會了新的技能——穿衣服。。我利索的脫下身穿著的白色大袍,換上明蕭給我的桃紅色衣服。說是桃紅色,其實這衣物卻似開了萬朵的桃花,藉著外面微弱的光亮,那一朵朵桃花都好像有生命似的盛開在衣服上似的,特別神奇。
“呦~妹子~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糟了,有人?
我輕手輕腳的拿起裡面小件快速的往身上套著,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
“可不是麼,今天外面不似往常,有些陰鬱之氣,妹妹我就早早回來了。三姐有什麼事嗎?”這是明蕭扮的紫鬱再回話。
“咳~我能有什麼事情,無非就是看看妹妹家中的美男~~飽飽自己的眼福~~”
“三姐這真是羞臊妹妹了,妹妹家中的男人哪裡及得上三姐家。”
“呵呵~妹妹這是哪裡話,姐姐我這鼻子啊~早就聞出味兒來了~~你就別掖著藏著,給姐姐開開眼吧~~”來人說著,腳步聲靠近水寧天所在的房門。
我嚥了口口水,恐怕早就有人報了信,這個好色三姐纔會來這裡登門造訪。我望了望自己還沒套上的一推衣物,看了看外面的屋子。突然一道光隨著開門聲閃入,一個人影進來後,房間又因爲微弱的關(guān)門聲音暗了下來。
“呵呵~妹妹這房間裡面還是老樣子嘛~~”明蕭三姐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
“可不是,有多長時間沒變過我自己都記不清了,三姐,難得來,我們?nèi)デ皬d聽樂師們演奏幾曲如何?”
“呵呵~我這鼻子果真靈驗,說有男人吧。”說著,兩人腳步聲音向我們剛剛過來的前廳走去。
“寧天!你說他們走了沒有?”我努力的壓著嗓子,向剛剛進來的水寧天詢問道。
“怎麼會走,那女的肯定發(fā)現(xiàn)我們了,只是沒看見而已。”水寧天同樣壓著嗓子,低低的說。
我眨著眼睛望向黑暗。水寧天把門關(guān)的太嚴實了,剛剛還能看見衣服的顏色,現(xiàn)在卻只能略微看見水寧天的輪廓。
看著黑暗中水寧天,他好似也沒有把衣服穿利落,手還在拉著身上的衣物。我沉寂了一會,問道:“。。寧天,你怕不怕?”
水寧天停止了動作,坐了下來,道:“你怕?”
“有點。。”
“怕什麼?”
“黑。。”
“黑有什麼可怕的?”
“鬼。。”
“這是天上。”
“那麼說世上真的有。。”鬼字我沒說,因爲我已經(jīng)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誰知道~”水寧天這句回話有百分之八十耍我的語氣。
聽他這樣說,我卻依然心裡打鼓,見水寧天那邊悉悉索索的有動靜。我道:“別動。”
“爲什麼?”
“害怕。”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說著,水寧天的身影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