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你就這麼喜歡在我面前穿睡衣?6000+
他冷然地丟出命令,在交代完的同時,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夜色寂靜,整幢樓幾乎都熄了燈,唯有她家的那扇窗戶還是亮著的。祁漠停腳勾了勾脣角,終究還是悠然地插著褲袋,慢慢悠悠地朝她家的方向踱步而去……
“祁少?”下屬疑惑地下車追了兩步,卻被祁漠揮了揮手止住洽。
“不用管,一會兒我自己去機(jī)場。”他擺手示意下屬先行離開,自己朝大樓指了指,比劃了一下示意,“我進(jìn)去打個招呼。鈐”
他總不能看著喬桑榆白白送死。
而剛剛那個姓蔣的,似乎根本沒有保護(hù)她的覺悟……
樓上。
喬桑榆正望著手上的戒指發(fā)呆。蔣旭揚(yáng)的求婚很突然,也很迅速,她剛剛的腦袋又懵又感動,蔣旭揚(yáng)便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不容她有任何的拒絕。
然後,他沒有更多的逗留,收拾完醫(yī)藥箱,便匆匆地走了。
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像是……逃跑。
生怕她會反悔摘戒指似的!
喬桑榆失笑:她剛剛還真沒有摘戒指的想法。因爲(wèi)蔣旭揚(yáng)的那句“我們只是分開得太久,需要慢慢磨合”,讓她的心徹底動搖了!她對蔣旭揚(yáng)的感情,真的是這樣嗎?
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窗外已是萬籟俱寂,她呆呆地望著那如墨的夜色,找不到任何關(guān)於婚姻和愛情的答案。然後,她淡淡地想:應(yīng)該就是這樣!畢竟那些轟轟烈烈的愛情,只存在電視電影裡,她曾是演員,難道還不瞭解這些嗎?
都是假的。
也正是在這一刻,喬桑榆決定摒棄一切的成見,真正去接受蔣旭揚(yáng)。但是她對待感情的態(tài)度一向認(rèn)真,決定去接受他,當(dāng)然自己也得對他坦誠。
想了想,她撥通了蔣旭揚(yáng)的電話——
“喂?”電話響了一遍就被接起了,蔣旭揚(yáng)的聲音傳來,其中似還帶著莫名的緊張,他的周圍很近,她能聽到他明顯緊促的呼吸,“怎麼了桑榆?”
他有點怕,怕她摘下了戒指,給他說不願意。
“我……”喬桑榆遲疑了數(shù)秒,話題轉(zhuǎn)了轉(zhuǎn),故作輕鬆自然,“你到家了嗎?”
“還在路上。”他單手操控著方向盤,熟稔地又拐過一個路口,語氣溫和,“有什麼事你說吧。”
“我想告訴你……”她閉了閉眼睛,心中默唸著要對他坦誠,於是停頓了兩秒之後,終於一口氣對他說出來,“蔣旭揚(yáng),其實我沒有懷孕。”
“什麼?”蔣旭揚(yáng)一怔。
他反射性地踩下了剎車,讓車子在急速中倏地停下,發(fā)出“吱——”的刺耳剎車音!而他的身體也被慣性帶著傾了傾,又被安全帶拽了回來……
喬桑榆沒聽到他這邊的動靜,還想繼續(xù)對他坦白:“沒有懷孕,我只是……只是對不起你。”她不知道如何解釋那天晚上的錯誤,只能蹲坐在沙發(fā)上,懊惱地揪頭髮:“我那天喝醉了……我……”
她喝得什麼都不記得!唯一能回憶起來的細(xì)節(jié),她又沒辦法說出口:沒有用過的套、正好大姨媽來的血……她和祁漠到底做了什麼?她都不清楚!
“桑榆!”蔣旭揚(yáng)卻突然叫住她,止住了她想解釋的話。
他一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五指的力道還在不停地加大加重,以至於能看到他明顯發(fā)白的骨節(jié)。他也是正常男人!知道她和別人有過,他做了無數(shù)的心理架設(shè),還是決定忍了!
但是他還沒偉大到聽她解釋細(xì)節(jié)!
試問哪一個男人,能心平氣和地聽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說——哪天哪天,喝醉了以後,和誰誰誰做了那種事,是在哪裡發(fā)生的……他還做不到這點!
他不想聽這個。
“嗯。”喬桑榆應(yīng)聲,話語被他止住,也默默地安靜下來。
蔣旭揚(yáng)兀自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把胸腔中那翻涌的怒意和膨脹的自尊壓制下去,儘量恢復(fù)冷靜又沉穩(wěn)的嗓音:“明天……你明天幾點起牀?”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莫名的乾澀。
“怎麼了?”
“我想,八點來接你領(lǐng)證……好不好?”跳過她所有想要解釋的話,蔣旭揚(yáng)刻意轉(zhuǎn)開了話題,用領(lǐng)證這個提議,給予了自己對她的“態(tài)度”。
他依舊是會娶她的。
喬桑榆沉默了良久,蔣旭揚(yáng)幾乎要等到絕望的時候,才聽到她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恚?xì)小卻很堅定:“好。”
她嫁了。
掛斷電話,喬桑榆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覺得一切已是塵埃落定,她應(yīng)該如釋重負(fù)。可是沒有。她長吁出很多口氣,卻依舊化解不了胸口的窒悶和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也許是矯情吧?喬桑榆淡淡地想。
她刻意忽略自己的情緒,挪動著受傷的膝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正想一瘸一拐著先回臥室睡覺,但是剛挪腳,門鈴卻正好響起。
“誰啊?”喬桑榆反射性地一問。
她以爲(wèi)是蔣旭揚(yáng)又折回,所以跑過去給他開門,只是沒想到,門一開,便看到祁漠頎長的身影站在外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喬桑榆面色一冷,反射性地甩門。
可是祁漠的動作比她更快——
他直接伸手抵住門扉,用力往前一推,便讓喬桑榆踉蹌了一下,整個人都跌退幾步,遙遙地站穩(wěn)。而祁漠,再度堂而皇之地闖入了她的地方。
“都已經(jīng)開了,還想再關(guān)上是不可能的。”祁漠淡淡提醒,戲謔著勾了勾脣角,不忘評價,“看來你的危機(jī)意識還沒有……真可悲。”
危機(jī)意識?
他提到這個,喬桑榆便不禁火了:她所有的災(zāi)難和危機(jī),不正是他帶來的嗎?今天碰到那種黑勢力的人,弄得那麼狼狽,不還是拜他所賜?他現(xiàn)在來跟她講“危機(jī)意識”?
“你又想幹什麼?”喬桑榆面色不善,說話的同時衝過去,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使勁地把他往外推,“我家不歡迎你!麻煩你趕緊滾,別帶著你的厄運(yùn)招惹我!”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撼動不了祁漠分毫。反倒是她踉蹌的步伐,暴\露了膝蓋上的傷口,也吸引了祁漠的視線。他的目光垂下,在她塗滿紅藥水的膝上停留了一秒,眉頭微微皺了皺。
“小心膝蓋……”
他輕聲提醒,說話的同時身體故意往旁邊一側(cè),讓喬桑榆的身形頓時不穩(wěn),差點直接越過他摔在地上。而祁漠在最後關(guān)頭拽住她的胳膊,又將她拉了回來。
“你……”她氣息。
祁漠卻先她一步,鬆開她的同時丟出三個字:“不用謝。”
“祁漠,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我告訴你,我這次什麼忙都不會幫你!不管你怎麼……”鬥不過他,喬桑榆被激得氣急敗壞。就算是知道報警對付祁漠沒用,但這已經(jīng)是她唯一能說的威脅了。
祁漠沒聽。
他的目光從她的膝上移開,面色有些不滿;然後又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似乎對她身穿的睡衣也很是不滿。在喬桑榆說完之前,他便開口,直截了當(dāng)打斷:“去把衣服換了。”
“什麼?”她罵得一下子忘了詞。
什麼意思?
擅自闖入她家,對她評頭論足一番,然後竟然讓她換衣服?他這算是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那種……比較適合運(yùn)動的衣服?”在喬桑榆愣神的時候,祁漠閒閒地建議,“最好寬鬆一點的居家服,跑起來方便一點,坐飛機(jī)也舒服一點的那種。”
他在說什麼?
喬桑榆以一副看神經(jīng)病的目光看著他,想要推他離開,祁漠卻越過她,直接進(jìn)了她的臥室。
“你幹什麼?”她恨恨地追進(jìn)去,跌撞的步伐卻已暴露了自己的弱勢。
她的屋子從不邀外人進(jìn)來!臥室更是如此!他怎麼能……這麼自作主張過分?
“這件可以。”祁漠已打開了她的衣櫃,對掛在裡面的一套居家服很是滿意,直接拿來下扔給她,看了眼腕錶後補(bǔ)充,“給你五分鐘,換上。”
“我不會再爲(wèi)你做任何事!”喬桑榆憤然地把衣服往牀上一摔,語氣堅決,“請你出去!”
祁漠無力地聳了聳肩。她這個態(tài)度,他還真的沒法和她解釋什麼!況且,關(guān)於劉天航的背景和報復(fù)之類的需要一一解釋,他也沒那麼多的時間。
於是,他換了另一種方式——
“就這麼喜歡在我面前穿睡衣?”他淡淡反問,一步一步靠近她,俊臉更是前傾,低頭離她更近,脣角揚(yáng)起似笑非笑的清淺弧度,“睡衣是用來睡覺的……”
“什麼?”她不由後退,直到後背抵上牆,眼底也閃過明顯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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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更不懂他想做什麼!
“所以你在暗示我什麼?”他繼續(xù)慢條斯理地進(jìn)行他的邏輯,一手撐著牆壁,將她整個人都控制在臂彎窄小的空間裡,然後淺聲附耳,“可以‘睡’了?”
一個“睡”字,特意拉長停頓,帶著明顯的曖昧氣息。
喬桑榆頓時想起了一個月前的事,小臉頓時漲得通紅:“祁漠,你少跟我不要臉!”
“呵……”他輕笑,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男∧槪钅當(dāng)E手,指腹輕輕地在她的腰間摩挲,帶著幾許旖旎的誘惑,又帶著明顯的威脅,“我如果真的不要臉了……你能反抗得了?”
“你!”她揚(yáng)手就想扇過去。
可手腕卻更快一步被他握住,祁漠後退一步鬆開她,嗓音淡淡:“行了,換衣服。如果你不想在這個房間裡發(fā)生點什麼的話……”
她當(dāng)真換上了那一身的居家服。
從臥室走出來,喬桑榆看著坐在客廳中的男人,嚴(yán)重盡是敵意。她認(rèn)定了他又是來找她做事的!比如說符合“又懂畫、又會演戲”的特性……
他遲早會害死她。
想到這裡,喬桑榆不由氣惱,衝動地想要掄起旁邊的花瓶,直接砸上他的後腦勺。可是手纔剛碰上花瓶的瓶身,一直背對著她的男人卻突然開了口:“換好衣服就準(zhǔn)備走吧……小動作不要太多。”
根本不用看,聽到她的動靜,便能基本猜到她在幹嘛。
“這次又想做什麼?”喬桑榆鬆手,忿忿地仰頭,“又想我?guī)湍闶颤N?”
她在心裡默默決定:如果反抗不了祁漠,那就索性幫他去辦事!不管什麼,都反其道而行之,總之一切都幫他搞砸就可以了……
但祁漠沒要求。
“拿上你那個行李箱走吧。”祁漠催促了一聲,清淺一笑,然後糾正,“這回算是還你一個人情,我來幫你。”
“你幫我?”她不禁覺得好笑。
可還沒來得及繼續(xù)嘲諷,祁漠卻出聲打斷:“你覺得你得罪了劉天航,能就這麼風(fēng)平浪靜地過去?你的身份是假的,可是一旦調(diào)查順藤摸瓜,找到你還是挺容易的……所以,這回我?guī)湍恪!?
“那請問誰讓我去得罪他的?”喬桑榆不忿。
明明他纔是始作俑者,到最後卻成了“善人”?
“不用你的‘好心’!我……”
“碰!”
她想說不用,試圖讓祁漠走人,大門卻突然被人踹開。她剛剛放祁漠進(jìn)來,大門原本就是沒鎖,只是帶上。而現(xiàn)在對方一踹,發(fā)出的聲響不大,卻讓門晃動了兩下,徹底打開……
來的是兩個身形魁梧的男人。
喬桑榆的眉頭一緊,瞬間感覺到了不善的來意:因爲(wèi)剛剛他們踹門的力道,即使門是關(guān)著的,也有可能被直接踹開……這兩個人,顯然不是什麼善類!
“楊菲菲?”其中一人叫她,伸手把一個小藥瓶丟過來,“把這個吃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藥瓶砸在喬桑榆的胳膊上,她沒有伸手去接,又滾落下去,掉在了沙發(fā)底下……她不知道他們給的是什麼?也根本沒想過去看!她只能肯定,他們是劉天航的人。
“別給臉不要臉!”藥瓶掉了,其中的一個面色一兇,捲起袖子就想動手。
“喂,”祁漠不動聲色地把她往後護(hù)了護(hù),壓低了聲音問她,目光帶笑,“需要幫忙麼?”
“不用!”喬桑榆卻直接揮手,把祁漠推開到一邊,然後徑自迎向那兩個男人,“我自己能應(yīng)付!”說話的同時,她已忍著膝蓋上的抽痛,猛地躍起一記迴旋,踢在了那個人的臉上。
對方顯然沒料到她是有身手的,一下被踢得懵了,還沒回神,一記手刀又劈向了他的後頸。
“媽的!”另外一個彪了句髒話,也衝過來動手。祁漠隔岸觀火,只是在他經(jīng)過的時候,閒閒地伸腳,絆了他一下……反正她說“不用”的,他不動手。
她的動作乾淨(jìng)、利落、漂亮!
按視覺性來說,她打人的時候幾乎完美得無可挑剔。最後把那兩個男人揍趴下的時候,喬桑榆的面色也不多多了絲傲然,仰頭看向祁漠:“我說過,不用你幫忙。”
祁漠懶懶地鼓了鼓掌。
然後,他評價:“你這套花拳繡腿,演戲的時候?qū)W的吧?”
喬桑榆的面色一沉,又要當(dāng)場被他激怒:“是又怎麼樣?至少我能解決掉!用不著你……”
“你有沒有聽過電視和現(xiàn)實的區(qū)別?”在喬桑榆說完之前,祁漠突然出聲打斷,說話的同時,姿態(tài)悠然地朝她踱步過來,在靠近她的某一瞬,目光陡然一冷,她能瞬間感覺到他周身爆發(fā)的殺氣。
“現(xiàn)實不需要漂亮。”他開口,正好制住剛爬起來,試圖偷襲喬桑榆的那個男人,“現(xiàn)實需要的是不手下留情!”
“卡擦!”
祁漠說完的同時,她聽到清晰的骨骼錯位音,然後她看到他丟開那個男人,對方便綿軟地栽倒下去,再也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