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江一鳴聽聞巨響一縮脖子，“不讓你別把車砸了嗎？”
“我我我緊張！”
“緊張了不起啊？”
“……我又沒說我了不起。”趙小雨甩著被震麻的手，嘟囔道:變態的想法就是不一樣，這關頭居然先關心車。
江一鳴看著車門門框上的凹陷和擦痕，“你看你，還緊張不？”
“緊張。”
“緊張就繼續，在砸到車，我就砸你。”
……我說緊張的時候，你難道不是應該代勞的嗎？
趙小雨也算看出來了，江一鳴就是個神經病，只有神經病纔會不按常理出牌嘛。
不過還真別說，**科打諢了兩句後，趙小雨也稍微淡定了些，重新舉起鋼管，瞄準位置往下……砸變異者手上了。
“繼續，眼要準，心要狠，手要快。”江一鳴在旁邊教學。
趙小雨看了看，還真靜下心來冷靜分析了一波。
變異者只會遵循本能，傷痛對他們來說全無意義。在他想要撲咬眼前的獵物，卻又被安全帶束縛的時候，雙手必然揮舞在最前面。
所以……
趙小雨又一鋼管下去，砸開了變異者的雙手後，直接鋼管的一端，狠狠捅到了變異者臉上。
噗嗤！
鋼管插進眼窩兩寸有餘，但還不能變異者喪命。
江一鳴手快，一把將趙小雨給拽了回來，“悟性挺高嘛，居然知道插眼，不過力氣小了點。”
趙小雨看著變異者的爪子在自己鼻尖擦過，聞著那噁心的味道，在加上褐黑色的血水，隨著變異者扭動，而從鋼管的另一頭流出來時。
她轉頭過去，哇的就吐了。
江一鳴幫她拍了拍後背，“心理素質還不夠，吐完了繼續。”
“……你是不是人啊？”
“我是神。”
“……”趙小雨除了狂翻白眼，無言以對。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嘛，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雖然心裡還泛著噁心，但苦膽水都吐乾淨了，還能怎麼辦？只能一邊乾嘔，一邊抓緊時間把變異者給幹掉。
然後幹掉之後，江一鳴還以訓練她心理素質爲由，讓她把屍體給弄下車。
弄就弄吧，司機並不算什麼麻煩事兒，解開安全帶往車外一拽就行。但副駕駛哪位……都已經被啃得七零八落的了，要全部弄下車……嘔~
江一鳴催促道:“趕緊的，噁心也就這一下，你不收拾乾淨，一會你就得坐上面。”
趙小雨不服道:“我坐後面不行啊？”
“不行。”
“憑什麼！”
“我認識路，你在後面怎麼指路？”
趙小雨一愣，篤定的說:“我可以。”
“我不信。”
“……”
好吧，跟神經病沒有道理可講，趙小雨只能把變異者屍體上的衣服拔下來，仔仔細細的把副駕駛給清理了一下。
當然，說是仔仔細細，但江一鳴不會再這個上面給她留太多時間。
所以坐著還有些滑膩的座墊，踩著有些黏腳的半凝固液體……趙小雨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啪~
銳鋒SUV直接撞斷了路障，開出停車場來到大馬路上，江一鳴根據電子地圖，以及趙小雨的指示，在路上左穿右插。
碰上攔路的變異者，撞就一個字。
碰上橫在路上的車輛，撞就一個字。
碰上已經撞在一起，造成了交通堵塞的車禍現場，撞……撞你妹個撞，繞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SUV車頭包括擋風玻璃上，都已經佈滿了褐黑色的血跡。
趙小雨也已經進入狀態，抱著手機看著電子地圖不斷給予新的指引。
但過了一會後，江一鳴看見倒掛在一棟高樓上的飛機，懵逼道:“同學你指的什麼路啊？我們又開回來了。”
“剛纔那些路都堵上了，我們必須繞得更遠嘛。”趙小雨說著一愣，畢竟此時行駛的道路，是在酒店的另一邊。
她道:“你怎麼知道繞回來了？”
“廢話。”江一鳴指著飛機，“這麼明顯的路標我瞎啊？”
趙小雨這纔看見倒掛的飛機，剛纔離開的時候都沒注意，沒想到這個神經病的觀察力這麼敏銳。
當她這麼一說，江一鳴卻道:“開玩笑，那飛機就是我開過來的。”
“嘁~”趙小雨明顯不信，但看見江一鳴從內包裡掏出機票時，這種震撼可遠比敏銳的觀察力彪悍得多。
作爲一名乘客，會開飛機好像還不算多了不起的事，但整架飛機上就下來他一個，這就不得了了。
頓時，江一鳴在趙小雨心裡的神秘感，更強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探索發現的時候，路上那些變異者對於敵我的分辨，似乎只取決於會不會動，然後是不是變異者的觀念上。
只要是會動的，然後又不是變異者，那麼就都能讓他們緊追不捨。
每一次車身被他們拍打攀爬，趙小雨就感覺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在加上江一鳴不時急停甩尾的動作，讓心臟又跟著慣性左右搖擺，反正就是一句話，難受，想哭。
終於，在歷時兩個多小時後，江一鳴終於看到了出城的曙光。
之前還考慮走高速還是走國道，等真正上路後，江一鳴才知道什麼叫計劃趕不上變化，能有一條路線順利出城，那就不錯了，還挑？
不過事實也證明，運氣還算是不錯的，至少眼前看見的，是高速路口的收費站。
江一鳴轟足馬力，直接從最右邊無人的通道，撞碎路障後上了高速，不過嘛……沒錯，他是在逆行。
但這個時候逆行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反正路上要碰見迎面駛來的車，絕對是個好消息，野生倖存者嘛。
“你要覺得累，現在可以去後面休息。”上高速後江一鳴就不慌了，保持車速一路向前就行。
趙小雨想了想道:“我能堅持。”
“現在不需要你堅持，剛纔肚子裡的東西都吐乾淨了，該吃吃，該睡睡。不然真碰上突發情況，我看你怎麼自救。”
“呃……”
趙小雨這才知道江一鳴不是在玩考研什麼的，但剛纔明明是個不近人情的變態，現在居然關心起人來了？
果然是個神經病，說不定還人格分裂呢。
趙小雨吐槽著，但還是爬到後座去，吃了個麪包喝了點水後，躺在桌椅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是緊繃的神經放鬆，還是太累的緣故，趙小雨很快就睡著。
夢裡，現實中她始終沒敢問沒敢想的一切，都挨個浮現了出來。
但是，在享受了短暫的家庭溫暖過後，她最愛的媽媽，突然變成了變異者，並一口咬在了她的喉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