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在發動羣衆思想,利用羣衆指揮,羣策羣力研究戰法的同時,自己也深思熟慮,制定了好幾個方案,可惜,都因爲部隊兵力的不足,放棄了。
現在不是日俄戰爭時期的日本,那時候日本是破著完蛋硬拼的,天皇下了死命令,一羣羣一隊隊的日軍,從國內緊急動員到了中國遼東半島的旅順軍港,參加了對俄軍的圍攻。
日軍死了五萬九千人,又上了數萬人,這樣的代價,要讓現在的周星來擔負,那絕對是力不從心,奶奶,自己衝上來的人,呵,總共纔有萬餘人,加上新招募和死活要跟著鬧民族革命的百姓民團,土匪等各色人等,也不過兩萬多人,真正有戰鬥經驗的人,不過八千。
周星從根本上否定了強攻旅順的決策。“諸位好好想一想,我們要怎樣才能攻下旅順,怎樣付出最小的代價。如果代價太大,即使我們贏了,其實也是輸。”
“將軍,您說得太美了,又想拿下堅城,又不想多死人,人家日本人光是破兵就有兩三萬呢,我們在平地上對打,咋著也得死一千人。日本人絕對不是綿羊,打起仗來老狠了,所以,將軍啊,要不,我們避實擊虛?”聶士成很機智地說。
“具體些。”不光周星,其他各將領,因爲擴大會議,連營長都來了,黑壓壓百十人呢。可是,因爲擔心日軍高地上的炮火偷襲,大家將會議地點隱藏在一個密集的樹林裡。
“旅順是重兵防禦的地方,我軍不易攻取,因此,我們可以轉兵,沿著遼東東海岸線,挺進鴨綠江,同時,要袁世凱軍東出,兩軍會攻邊界,和日軍的部隊決戰,平原地方作戰,我軍等優勢火力可以充分發揮,必定能夠獲得勝利,一旦擊潰了日軍主力,則區區一個旅順,不過是孤城死地。”聶士成認真地說。
這未必不是一招好棋,周星想過,很多人都想過,越想越覺得,只要不敢跟日軍在旅順軍港及附近高地跟日軍死磕,唯一的辦法還真是此道了。
“那麼,如果日軍旅順兵團,乘虛而入,沿著西海岸線北進呢?或者,日軍兵團,直接以海軍艦隊爲運輸,西進到天津海口,進攻海口,再進攻天津,那麼,我們該如何自救?天津是京城的門戶,不能不要的。”周星問。
聶士成道:“京城之軍,天津各處,都可以調集各省的客軍,以我天朝龐大國力,旬日之內,就可以徵調十萬,所以,可以保證京津安全。”
周星審視著聶士成,現在,對他的認識更客觀全面了些,所謂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看來,忠心耿耿的民族英雄,也有許多短視的地方。
“以我估計,各省客軍,其戰鬥力能如何呢?比之將軍原來的部隊,能有一拼嗎?”周星悠然地問。
“這個,只要朝廷能夠有重賞,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聶士成答。
周星苦笑:“算了,聶將軍,我明說了,其實,我們的部隊,能夠有今天的風光和榮耀,最關鍵的還要感謝日寇,真的,我很感謝他們。”
大家面面相覷。“感謝日寇?啥子事情也?”
“因爲日寇的愚蠢!”周星在地圖上指認著,比劃了一下:“如果我們從遼河前線出兵的時候,日軍一面抵抗,一面以海軍加部分陸軍在天津外港登陸,直接進攻京津,則我軍的形勢就很危急了。兩線作戰,肯定難以兼顧,哪裡還有今天我們逼近旅順的戰果?”
聽了周星的分析,大家恍然大悟,連連驚呼。
“所以,我們不要幻想全國各地的援軍,他們都是銀槍蠟燭頭兒,中看不中用,根本不要考慮在戰鬥序列之內,我們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百姓的力量,只有新式武器加源源不斷的百姓招募。所以,我覺得,我們必須拿下旅順軍港,將日本的陸軍消滅掉,海軍轟出去,這樣,就斷掉了敵人在我華夏本土的門戶的最佳立足點,也就解決了京津門戶的安全。”周星強調。
這個態度,大家也都確認,所以,話題又回到了那個出發點,怎樣用最小的代價來佔領旅順,同時重重打擊殲滅敵人?
很多將領一提起這話題,都有些疲憊,審美還能夠疲勞呢,何況是一道世界性的難題啊。
大家想了很多辦法,都覺得有種種漏洞,所以,都有些頭疼。
周星提議:“大家繼續想想,辦法總比困難多,人多了,比諸葛亮還要強呢。”這樣的說法,讓大家有些不好意思,只有裝模作樣地思考,議論。
在旅順軍港,日本聯合艦隊司令官伊東正在旗艦上辦公,他招集了幾個主力艦的艦長,吩咐大家分開值勤,一旦有陸軍的警報,則直接攻擊中隊,支援陸軍。
自從擊敗並且最終殲滅了中國北洋水師以後,日本聯合艦隊就趾高氣揚,不可一世起來,因爲,他們是日本的英雄,也是亞洲新崛起的最強大的海軍了,除了歐美列強的前幾位,幾乎再沒有國家有日本這樣。
“哈衣!”
艦長們整理著漂亮的夏季軍服,搖晃著許多金光閃閃的勳章和綬帶,躊躇滿志。
“要小心謹慎啊,目前,我們的敵人是中國大清帝國新出現的軍事明星,他叫周星,一個很神秘的人,富有軍事指揮的才能,在武器裝備的研製上,有著更高的天分,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傢伙。”伊東將軍對艦長們的自大很是不滿。
“因爲他是陸軍,如果他是海軍的話,一定被我們打進海里餵魚了!”一個巡洋艦的艦長得意地說。
“可是,現在是旅順,又不是海戰。”伊東中將饒有興趣地說:“敵人在陸地上,我們在海上,卻要進行一場戰鬥,真是新奇的事情啊。”
“將軍,聽說,周星軍的戰鬥力很強,武器很可怕?”一個艦長問。
“是的,那一切都應該是真實的。”伊東司令官耐心地解釋:“這纔是我擔心你們的原因。”
“哈哈哈,我倒希望見識一下他有多麼厲害,我就不相信,一個陸軍將領,一個旱鴨子,居然敢跟我抗衡,那不是太可笑了嗎?”
伊東司令官濃郁的八字須震撼了下:“你們對敵人的瞭解太少了,嚴格地說,周星此人,並不是陸軍將領,而是海軍軍官。”
“啊?”
“是的,海軍軍官,他曾經在李鴻章的北洋海軍艦隊裡擔任一艘中等巡洋艦的大副,雖然一艘軍艦上有最多四個大副,可是,他是一個例外,因爲,他是一個小兵,迅速地晉升上去的,最後,又升到了幫帶,幾乎就是軍艦的負責人,而他的年齡,還不過二十一歲!”
“啊呀?太神奇了。”艦長們頓時修改了態度。
“不,這還不是全部,後來,因爲北洋水師的勢力太過強大,引起了清朝皇帝和太后的猜疑,北洋水師被一分爲二,南下的分艦隊,你們知道實際的司令官是誰嗎?”
“誰?不會是他吧?他纔是一個幫代,上頭還有好幾個艦長呢。”一個艦長確定地說。
“你想得不錯,然而,事實真相確實如此。實際上,我還得告訴諸位,他的真實身份,也許作爲一個科學家,或者一個超級商人更加合適呢。”伊東司令官擺出了講故事的精彩勁頭,把大家逗得連連咋舌。
“我倒希望自己,能夠帶領一百名水兵,和他決一勝負。”一個人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脫掉了軍帽,咬牙切齒地說。
“啊?是東鄉君?”
“司令官閣下,我來遲了,對不起!”日軍第二艦隊司令官東鄉平八郎,也就是十年後的歷史真實上,帶領日本聯合艦隊,於對馬海戰中一舉殲滅了俄羅斯波羅的海艦隊的大魔頭。
日軍旅順要塞,一羣軍官正在某高地上眺望著,一支支望遠鏡移動著,掃描著周圍數十里方位的事物。“中隊爲什麼一直不進攻呢?他們在打什麼主意?”一個五十多歲的將領在自己威嚴的軍服上彈了彈灰塵,思考著。
“師團長,我們堅固的防禦能力,絕對是這個,看起來,我們在這裡的戰鬥,也許根本就打不起來,中隊被嚇趴了。”一個聯隊長自豪地說。
“是啊,這樣堅固的陣地,如果清隊來進攻,會付出無數的生命的,也許是三萬,也許是五萬,我說的意思,即使這樣的代價,也未必能夠攻到高地上。哈哈哈。”另一個聯隊長推了推眼鏡片兒說,本來戴著眼鏡挺斯文的,可是,因爲他肥壯的臉龐,粗獷的鬍鬚,兇狠的眼睛,又絕對多了一種陰柔和毒辣的味道。
“你說得很有道理。”日軍第六師團長草鹿有晴帶著譏諷的意味說道:“據說,當年我們皇軍堂堂正正的第一軍軍長野津中將,也是這樣說的,不過,他說的不是旅順,而是蓋州大石橋等地帶,現在呢?哪兒早就回到了中國人手中了。”
“師團長,您的意思?”
“中隊,不可怕,因爲,他們已經被我們殲滅掉了主力,可是,周星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