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生想要變強的途徑，是需要資源的。”頓了一下，李中玄繼續說道：“而每個世界的資源都是有限的，時間也是一個問題。”
聽到這裡葉鋒隱約有些明白了，末日的做法相當於偏激派，也是爲了守護世界？
只是對於這種想要守護世界，必須犧牲衆生的做法，可不是末日洗白的理由。
“所以起初末日是極其整個世界的資源，來打造一個最強者，對抗一些東西。”
“起初？”
敏銳捕捉到李中玄話語中的這個詞，葉鋒瞇起了眼睛。
“對，一開始的末日的確沒有殺死衆生的想法，但是後續末日發生了變化。”
李中玄皺起眉頭，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末日開始瘋狂屠戮衆生，以死亡的威脅來促進衆生的成長，這是第一個變化的開始。”
“而第二個變化，纔是最爲致命的地方。”
“末日認爲，衆生的強大，始終是有侷限性的，所以與其幫助衆生變強，還不如強大自己的力量。”
“它們一開始不是爲了守護世界而存在的秩序嗎？”
聽到這裡的葉鋒，不由皺起了眉頭。
即使是末日會發生變化，它們也應該是遵守某個條例來進行的，這兩個變化，已經算是本末倒置了。
只要我率先毀滅了世界，就相當於守護了世界？
這個邏輯明顯是不合理且充滿矛盾性。
“你自己都說了，只是一開始。”
嘆了口氣，李中玄負手而立：“我們起初也認爲，末日的方法只是處於偏激，衆生也能夠在這種模式之下，加快自己的修煉速度。”
“後續末日的這種變化，是我們始料未及的。”遲疑了一下，李中玄轉身看向了葉鋒：“所以我們和仙王，制定了一個計劃。”
“師弟！”
打斷了李中玄的話語，林琦神情格外凝重：“現在這個計劃，小鋒實力尚弱，還無法承受其代價。”
“師兄，相信我。”
對於林琦的這句話，李中玄很是認真。
從第一眼見到葉鋒的時候，李中玄就感受到了他的身上，有一種暗合計劃的韻律。
只是當時李中玄整日都思索著，整個計劃裡面的變數，也沒有在意。
直到葉鋒領悟了無因劍意後，李中玄就明白，葉鋒或許就是應運而生之人。
“好。”
第二次見到李中玄這種神情的林琦，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嘆息了一聲，緩緩點頭擡手揮出一道靈氣。
懸掛在凌雲殿內的陣圖開始運轉，將整個房間給包圍起來。
“你們說吧，我先出去了。”
丟下這句話後，林琦擡手就抹去了自己這段記憶，轉身離開了房間。
對著林琦的背影拱了拱手，李中玄眼中帶著無奈之色。
作爲掌門，林琦所承受的壓力，比他壓力大多了。
“師傅，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
視線落到李中玄身上，葉鋒已經做好了知曉秘密的準備，已經後續所承受的代價。
“劍冢裡面出現的東西，你應該知道是一種末日了。”手中出現一枚錢幣，李中玄摸索著上面的花紋：“而你知道末日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修仙界的嗎？”
“不知。”
葉鋒思索了一番，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當初仙王在擁有和神靈一樣的實力後，整個修仙界的修士，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起初我們認爲這是一件好事，我們不用再需要神靈守護，甚至還能夠幫助神靈。”
“只是……”閉上了眼睛，李中玄臉上出現痛苦之色：“神靈之所以守護衆生，其用意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純粹。”
“從這個時候開始，神靈和修士間就已經有了間隙，而末日也就出現了。”
聽到這裡的葉鋒，瞳孔微縮：“也就是說，末日是神靈製造的？”
“並不是。”
搖了搖頭，李中玄說道：“神靈並沒有這樣的本事，現在無人知曉末日是如何出現的，只是神靈有方法，將它們引導修仙界來。”
“無論怎麼想，神靈這樣做都沒有任何好處。”
神靈會和末日同流合污，無論怎麼樣末日陣營從中獲利都要比神靈要大。
爲了壓制修士的發展，從來引來另外一羣狼，葉鋒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行爲了。
“你怎麼知道沒有好處呢？”
反問了一句，李中玄目光幽邃：“在和神靈有隙之後，回想之前神靈的行爲，我們認真思考了一個問題，神靈存在的意義真的是守護衆生嗎？”
皺起眉頭的葉鋒，越發有些聽不明白了。
“當衆生沒有能力威脅到神靈的實力之前，神靈可以作爲高高在上的神袛，俯瞰著人世間肆意妄爲，自然不介意守護著這幫衆生。”
“但如果衆生實力和他們平起平坐之後，在這種被衆人敬仰包圍的情況下，突然衆生變成了這副模樣，神靈還能保持初心嗎？”
葉鋒抿了抿嘴，瞇著眼睛：“神靈是擁有自我情感的？並不是那種無慾無情的存在？”
“當然不是。”搖了搖頭，李中玄嘆息了一聲：“如果神靈無慾無情，仙王也不會假死了。”
“假死？”
瞳孔微縮的葉鋒，看了看周圍，喉結上下蠕動，顯得格外緊張。
就這麼說出這個秘密，不怕被神靈窺聽嗎？
“不用擔心。”
看到葉鋒這幅神情，李中玄笑了笑：“剛剛師兄離開的時候，發動了萬劍宗的真正靈寶。”
說完李中玄指了指正在旋轉中的陣圖，語氣淡然：“有陣圖的存在，無論我們說什麼，神靈都是無法聽見的。”
看向陣圖的葉鋒，內心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陣圖的最中心地方，有一隻睜開的眼睛，眼中全是譏諷之色。
這麼明顯的一隻眼睛，李中玄會看不見？顯然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李中玄不是看不見，是無法看見這隻眼睛。
“這樣啊。”
迅速收回視線，神情格外平靜的葉鋒，內心早已風起雲涌。
上古人類的計劃之所以會失敗，或許問題就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