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這時,四驅(qū)車的後面又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原來另外有一輛警車攆了上來,那警車上的特警竟打開車‘門’以一個猛虎跳澗的姿勢跳到了四驅(qū)車的車頂上,企圖打開天窗,從天窗裡爬進來。
舒文這時候也有些慌了,他不敢把車子開得太顛簸,萬一把警察摔死了,那可就把事鬧大了……
楊浩道:“你只管開車,我來對付他!”
他掏出萬能‘棒’,撳出一條一米多長的繩帶,然後猛地將天窗一推,頂開了天窗。趁著車頂上的特警一楞神的功夫,楊浩手中的繩帶已經(jīng)纏繞上了特警的脖子,楊浩再反手一甩,如甩出一隻陀螺一樣,將那特警甩了出去……
他知道特警都有些橫練功夫,這麼一甩出去,他必然會在空中作些調(diào)整,墜地時不至於摔傷。如果是直接從車頂上摔下去,那後果可能完全不一樣,因爲現(xiàn)在車子是在高速行駛的狀態(tài)中,好幾輛車又前後左右擠撞在一起。如果摔出去的人是掉在車子間的縫隙裡,難免不會被碾成‘肉’餅,在這種情況下,武功再高也沒有用。
而楊浩用繩帶把他甩出去後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可以自己在空中調(diào)整下落的姿勢,也不會掉到車子縫隙裡被碾軋死。
但特警們並不領(lǐng)情,??見超不了楊浩他們的車,竟然向他們的輪胎開槍了:“噠噠噠噠……”
楊浩皺眉道:“舒文,咱們的輪胎真的能防彈嗎?”
舒文道:“連反坦克地雷都能防,怎麼不能防彈?”說著又加大了一點油‘門’,那車子“嗖”地往前直竄而去,很快將警車甩下了一大截……
舒文正得意地吹著口哨,沒想到前面突然是一個急拐彎,急拐彎的外面是一道二十多米高的陡崖。舒文只圖痛快飆車,看到這個險情時已經(jīng)到了急拐彎的跟前了!
他慌忙往左猛打方向盤,同時猛地踩離合器——沒想到他竟然踩錯了,將油‘門’一踩到底,那速度指針“刷”地跳到了最高速,車子似離弦之箭竄出公路,飛向了懸崖下邊……
楊浩駭?shù)么篌@失‘色’:“舒文,你這是在自殺呀——開飛機也不是你這樣開!”
舒文卻臨變不驚道:“你別說,我還真能當飛機開呢!”也不知道他按下了哪個按鈕,車子的兩側(cè)突然各伸出了一片約三米長的機翼,同時有一股氣流升了上來,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車身,支撐著四驅(qū)車向著山谷中滑翔而去……
楊浩驚訝得舌頭都吐了出來:“你……還真當成飛機開了??!”
“是啊,剛纔忘記告訴你了。我這輛車不僅改裝得可以防彈、防爆、防撞擊,還裝了兩個機翼,可以當滑翔機使用;此外,如果掉到水裡的話……”
“掉到水裡怎麼樣?”
“那它就變成了船——確切地說是水陸兩棲汽車!”
“舒兄,我發(fā)覺你都快變成007了,只有007的汽車才具有這麼多的功能呢?!?
“這不是我的本事,你應(yīng)該感謝蝦皮和田小兵,這一切都是他們想出來的?!?
“是啊,有這麼兩個高科技人才,真是我們‘極品戰(zhàn)士’之幸?!?
兩個人正說著話,車子已經(jīng)滑翔到了谷底,這時天‘色’已經(jīng)微明,舒文透過擋風玻璃往前一看,不由吃了一驚道:“噢,還真的掉到一條小河裡了。”
話音剛落,車子已經(jīng)和河水親密接觸,水‘花’四濺著撲打在四周的擋風玻璃上,響聲震耳‘欲’聾。
楊浩此刻也不慌‘亂’,只是穩(wěn)坐釣魚臺,因爲他聽了舒文的話,認爲這汽車既然是兩棲汽車。那就無論如何也不會沉的。舒文則手忙腳‘亂’地撳動著按鈕,想要把輪胎收起來,關(guān)上底板,讓汽車能夠象船一樣浮在水面上。
沒想到不知道是設(shè)計出了問題,還是開關(guān)不靈,總之汽車的底板無法關(guān)上,汽車便似一個秤砣般地往水底沉去。這小河也有兩三米深,足夠?qū)⒄v四驅(qū)車淹至沒頂,並順帶淹死掉車裡的兩個人!
楊浩見車子直往水底下沉,不由奇怪道:“舒文,怎麼回事?兩棲汽車又變成潛水艇了?”
舒文卻駭?shù)媚槨及l(fā)青了:“沒有設(shè)計成潛水艇,是開關(guān)失靈了……”
“?。吭觞N搞的?開關(guān)怎麼會失靈?”楊浩也慌張了。
說話間,車子已經(jīng)沉到了水底,由於楊浩剛纔將那特警甩出去時是推開了天窗‘操’作的,而他坐回車裡時又忘了將天窗關(guān)上,因此河水便從天窗裡直灌了進來!
舒文大駭?shù)溃骸翱礻P(guān)上天窗……”
楊浩連忙伸手到車蓬頂部去拽天窗的把手,誰知竟拽了半天才拽下來,而車裡已經(jīng)積了三分之二的水,兩人很勉強才能將頭伸出水面,都幾乎可以在車裡游泳了。
舒文喘了一口粗氣道:“謝天謝地,總算可以不用餵魚了,這車的密封‘性’非常好,不會再有水滲透進來了。”
楊浩卻愁眉苦臉道:“車裡空間有限,空氣很快就會被咱們呼吸完的,咱們不被淹死也會被憋死!”
舒文晃了晃‘露’出在水面的‘花’崗巖腦袋道:“哎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可司,車裡的空氣有限,你可千萬別呼吸完了,還有。你千萬不能放臭屁呀,不然咱們就完了!”
楊浩的鼻子裡已經(jīng)聞到了臭味,不知道是他自己還是舒文在不知不覺中放的悶屁。俗話說響屁不臭、臭屁不響,悶屁就是屬於不響的屁,那臭味簡直令人要窒息。
楊浩實在忍受不住,大叫道:“我說舒文,你們研究高科技的時候爲什麼就沒想到要多研究幾樣可用於救生的東西呢,比方氧氣袋什麼的?咱們現(xiàn)在這不是在等死嗎?”
舒文的手一直在水底下‘摸’著,終於,他從駕駛座位下‘摸’出了什麼東西,自己拿了一個,遞給楊浩一個道:“可司,你說得對極了,咱們‘極品戰(zhàn)士’不注重救生怎麼行呢?來,戴上這個!”
楊浩看著舒文遞過來的滑膩膩類似豬肝的東西道:“這是什麼?”
“這就是簡易空氣採集器,相當於一個壓縮氧氣袋,但它和普通的氧氣袋、氧氣瓶不同的是,它通過一種特殊的過濾裝置能夠?qū)⒂钪嬷械奈⒘W由蔂懳覀兒粑枰难鯕?,它既可以在地上使用,也可以在水中使用,還可以在空氣稀薄的高原使用,戴著它可以出入火場等危險場所,更妙的是。它還可以在太空中使用!”
楊浩瞪大了眼睛道:“有這麼神奇?它叫什麼名字?”
“它就叫‘豬肝’?!?
“我x,這麼一個好東東干嘛叫這麼難聽的名字?”
舒文道:“咳,只要能夠?qū)嵱茫芩寐牪缓寐牐烤拖竽隳玫哪侨f能‘棒’,我原先本來想叫它‘大屌’的?!?
“去你的,還叫‘大屌’,這簡直是有辱斯文!”楊浩哭笑不得道。
“好了,開個玩笑嘛,你想叫就叫,不愛叫就不叫,快戴上這玩意吧。別真的窒息過去了就麻煩了?!?
兩個人都戴上了那“豬肝”,果然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看來這玩意還真的神奇得很。
舒文眉飛‘色’舞道:“咱們有這玩意,就算在這水底下呆上幾天也沒問題了?!?
楊浩道:“我可不想在這‘水牢’裡呆上幾天——咱們還是得想辦法儘快出去,不然讓公安和特警找到我們就完蛋了!”
舒文自信道:“放心吧,咱們沉在水底,公安和特警找不到咱們的。等風頭一過,咱們就出去!”
不覺幾個小時過去了,車子外側(cè)也越來越亮,那是從水面上透下的天光,顯然天已經(jīng)亮了。
本來按楊浩的意見,是立即離開這“水牢”,但舒文卻偏說要等等,最少要也等到天黑以後,出去的時候纔不會遇上搜索的公安和特警。
令舒文想不到的是,天亮後的幾個小時裡,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如果他們能夠及時出去,也許不會碰上搜索的公安和特警。正是由於他們在這裡耽擱了幾個小時,錯過了逃跑的黃金時間,到了中午的時候,這裡已經(jīng)完全被警方控制住了。
原來,楊浩他們的四驅(qū)車飛出公路後順著山谷滑翔了四、五里,最後才墜入了小河裡,而這裡遠離公路,又加上天黑,警方的搜索範圍並沒有到達這裡。但是天亮後,警方出動了直升飛機沿著山谷進行拉網(wǎng)式的搜索。不久,他們便發(fā)現(xiàn)了目標,鎖定了這裡。
原來,四驅(qū)車被舒文打開了機翼當著滑翔機滑翔,墜入水中之後那機翼自然還是張著的,舒文也忘了按動開關(guān)收起機翼(實際上開關(guān)被淹沒在水底他也‘摸’不著),而整個四驅(qū)車又是傾斜著呈四十五度角‘插’入了水中,兩側(cè)的機翼加上車身共有七米多長,因此沉入水底後右側(cè)的機翼並沒有完全被水淹沒,還伸出了兩米多在水面上。
兩米多長的機翼如果是在大江大海中那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但在這山谷中的小河裡。就非常顯眼了。因此很快便被警方的直升飛機發(fā)覺了。
直升飛機立刻運載了一個班的特警來到了這裡,他們攀著繩索從直升飛機上滑了下來……
卻說楊浩和舒文在“水牢”裡泡得實在無聊,舒文趴在座位靠背上懶懶道:“我還是先睡一覺再說吧?!?
昨天晚上從看守所裡逃脫後,楊浩還沒合過眼,此時受到舒文的感染,也不覺有了睏意。他也趴住一張座位的靠背以固定身子,然後將腦袋‘露’出水面,打算打個小盹。然而就在他準備閉上眼睛時,卻見車子外面有道筆直的光束晃了一下。他起先以爲是日光,但日光不會成爲一道筆直的光束照‘射’下來,因爲日光受到大氣折‘射’、反‘射’和漫‘射’的作用,光線是向四面八方分散開去的,而不會成爲這麼筆直的一束。成爲這麼筆直一束的,一定是人造光源!
楊浩立即警覺起來,一面將腦袋沒入了水裡,只‘露’兩個鼻孔在外面,一面輕聲提醒舒文道:“舒文,有情況!”
舒文吃了一驚道:“有什麼情況啊?”
“快把腦袋沒入水中,不要說話,車外有奇怪的光線!”
舒文也趕忙將腦袋沒入了水裡,只‘露’出兩個大大的鼻孔的在外面,同時他眼睛一斜,也看到了那道奇怪的光束。
那光束在車外晃了幾晃後,突然照入了車裡,直照‘射’在舒文的眼睛上,嚇得舒文趕忙將腦袋全部沒入了水中,結(jié)果兩股水一下進入了他的鼻孔,直嗆得他鼻子酸澀無比——他只得將“豬肝”捂在了口鼻處,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纔算緩過神來。
楊浩則已經(jīng)看清了車外的情形——車外顯然是有人穿著潛水衣,拿著手電筒在往車裡照‘射’。
楊浩悄悄將腦袋靠近舒文的腦袋,湊在他耳朵邊輕聲問道:“你的車窗玻璃從外面能看得見裡面嗎?”
舒文搖搖頭道:“不能——噯,你說是什麼人在外面照???”
楊浩用手指比了個“八”字道:“那還用說?肯定是追捕咱們的人!”
舒文嚇得咕咕放了幾個屁在水裡道:“???那……那這不是甕中捉鱉了嗎?”
楊浩哂道:“我說早點逃出去你偏不肯,現(xiàn)在知道成了甕中之鱉了?”
“可司,這都怪我,我是個‘混’蛋、傻二……”
“好了,別自責了,靜觀其變吧!”楊浩將舒文的‘花’崗巖腦袋按到了水裡——他知道他戴著那“豬肝”,嗆不死的。楊浩自己也一直戴在口鼻上,兩個人都潛入了水裡,一動也不敢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外面哐當哐當沉重地響了好幾下,舒文又驚慌起來道:“怎麼回事?他們要幹嘛?”
楊浩噓道:“靜觀其變?!?
舒文只得安靜了下來。他現(xiàn)在真的有點後悔,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事?
又過了一會兒,車子一陣猛烈震動後,突然往上升了起來,接著天光大現(xiàn),無數(shù)的水珠從窗戶玻璃上滾了下去,車子裡面的水也開始往底板下面滲落……
舒文被顛簸得幾乎找不著北,好一會兒纔將身體固定在了座位下,同時吃驚不已道:“這是幹啥?發(fā)生地震了嗎?”
楊浩早已看見車身外面吊著幾根鋼纜,他低聲道:“如果我估計得沒錯,他們正在用起重機把我們從小河底吊起來!”
舒文道:“???那怎麼辦?”
“別慌,等他們把我們吊到了岸上,再見機行事——你把車子檢查一遍,看還能不能開?”
舒文道:“應(yīng)該能開——可是咱們現(xiàn)在就象被網(wǎng)兜住的魚,怎麼開?。俊?
“你只要保證能開,我就有辦法叫他的網(wǎng)變成破網(wǎng)!”楊浩很有信心道。
這時,楊浩他們的車子已經(jīng)完全被吊出了水面,並貼著水面往前快速移動,而頭頂上則傳來巨大轟鳴聲——直升機螺旋槳的轉(zhuǎn)動聲。楊浩輕聲道:“他們正在用直升機吊著我們前進,這河谷兩岸都沒有公路,估計他們是要把我們放到哪一段的公路上。”
舒文已經(jīng)坐到了駕駛員的座位上,熟練地檢查著車子的‘性’能。他一邊檢查一邊疑‘惑’道:“他們爲什麼不看看車裡有沒有人就把我們吊了起來?”
“大概他們認爲我們已經(jīng)掛了,打算把我們吊到岸上後再仔細檢查?!?
舒文搖頭道:“想不到條子也這麼粗心大意,我們怎麼放心讓他們?nèi)ケWo人民、懲罰犯罪?”
“這也不能怪他們,因爲按照一般的邏輯,咱們在水裡泡了這麼久,一定早就掛了,也沒有再檢查的必要,要檢查也只有上岸檢查屍體?!?
“是啊,他們怎麼想得到咱們擁有‘豬肝’這麼高科技的東西呢?哦,對了,我把兩片機翼收起來吧。”
“先不要收——不要打草驚蛇!”楊浩急忙喝止了舒文。
直升機吊著楊浩他們的汽車順著山谷前行了三、四里後,終於將他們吊到了一條馬路的上空。馬路的兩邊早已停滿了警車,還有荷槍實彈的軍警,看樣子他們已經(jīng)對這一帶進行了戒嚴。楊浩苦笑道:“看來他們還是把咱們當‘活人’對待啊?!?
舒文道:“那咱們什麼時候動手?是等他們把咱們放穩(wěn)了、鬆開了鋼纜之後嗎?”
“不,不能等到那個時候,因爲等到他們把咱們鬆開後,那些軍警也就撲了上來,咱們那時再想逃脫必定有很大的困難?!?
“那怎麼辦?”
“你只管開車——對了,這條公路你熟悉嗎?”
“這條公路是大溪至雙塔鎮(zhèn)的公路,往西是雙塔鎮(zhèn),往東是大溪。”
“古堡在哪個方向?”
“古堡在東北方向——咱們必須先往大溪方向行駛,然後拐上二號公路。”
“你沒記錯嗎?”
“沒記錯——放心吧,我舒文別的方面可能是垃圾,不過對於這裡各條公路的情況,那簡直就是‘活地圖’!”
“先別吹,等下就看你的了?,F(xiàn)在可以把機翼收起來了,然後聽我的指令,我喊一二三後,你就開車!”
舒文點頭道:“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