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孟凡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想起了秦豔芬,接著搖搖頭,暗道自己多心了,天下姓秦的很多,不會這麼巧。
問完一切話之後,孟凡緩緩站起身,從炮山這裡得到的消息只能讓自己知道個真相,對於兇手的線索一概不清楚,忽然想到這個保安,趕忙問道:“他家在什麼地方?!”
炮山搖搖頭,說:“我和他只是泛泛之交,不知道。”
孟凡恩恩了兩聲說:“炮山,好樣的,爲了一千萬美金,害死了自己的同胞,我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我爸媽生前住的地方叫什麼小區(qū)。”
“哎,哪有什麼小區(qū),十年代那會,國家的房地產(chǎn)還不是多麼興隆,也算是個小區(qū)吧,順德花苑,是濱江第一批開發(fā)的實驗住宅區(qū)。”
孟凡看到炮山已經(jīng)絕望了,身上的浴巾此時全是血紅色,顯然他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準備,可是,就算死也不會這麼容易的。
冷笑著站起身,走出房間,一打開門,蔣陽等人看到孟凡面無表情的臉色,不由的皺著眉頭上前詢問:“凡子,怎麼了?!”
孟凡搖搖頭,一拍蔣陽的肩膀說:“人活著呢,去吧,問完以後,直接處理了,但……就是希望別太痛快了就行。”說完,孟凡叼著根菸,自顧自的走遠了。
蔣陽還在一臉的愕然中,木訥的看著面色沉重的孟凡,衆(zhòng)人也是面面相覷。
蔣陽稍微愣了片刻,嘆了口氣,手裡掂著孟凡遞給自己沾滿血液的開山刀,擡著腳步走進休息室。
孟凡走出二樓之後,來到樓道內(nèi),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夜間十一點多了,掏出手機,開機,然後找出秦豔芬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通了良久,方纔有人接聽:“喂?!”
聽到秦豔芬的聲音,孟凡有種莫名的親切感,笑了笑說:“姐?!”
“臭小子,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呢?我都快瘋了!?”
聞言,孟凡皺著眉頭問:“怎麼了?我打你電話很久了,一直沒通過?!”
“那是白天,我都是關機的,回家以後,我爸和我媽非要給我說親,搞得我現(xiàn)在手機都不敢開機了,天天在家和不認識的一幫男人相親,我想回都回不去了,怎麼辦啊!?”
孟凡苦笑的搖搖頭,秦豔芬長的太過於漂亮,在濱江都是個惹人眼的美女,回到農(nóng)村的老家,更是這樣。想了想說:“你就和爸媽說有男朋友了不就行了嗎?過兩天我這邊忙完了就去接你。”
“真的?!”秦豔芬的聲音似乎有些興奮,激動的問道。
孟凡點點頭說:“真的,這不打給你打個電話說一聲嗎?!”
“這還差不多,濱江那邊怎麼樣了?前兩天我看新聞,報道濱江的事情,公司爆炸了是嗎?怎麼回事?!”
“沒事了,還是那兩個人弄得,我已經(jīng)處理了一個,估計這攤子事快完了。”
聞言,秦豔芬那邊沉默了會又說:“哦,那就行,你小心點,好了,我媽在外面聽著呢,我掛了啊?”
“哎,等等……”
孟凡趕忙說道,聽到秦豔芬沒掛電話,又繼續(xù)說:“姐,我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我感覺今天你有點反常啊!?”秦豔芬似乎聽出來什麼了。
孟凡苦笑了下說:“我又什麼反常,我問你,你們村裡有沒有叫秦浩秋的人!?”
話音一落,再也沒有了聲音,秦豔芬那邊一句話也不說,孟凡內(nèi)心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儘量讓自己的內(nèi)心平靜了下說道:“姐,怎麼了?幹嘛不說話!?”
“哦,剛纔和我媽說話了,你說什麼!?”
孟凡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長呼一口氣說:“哦,我說你們村裡又叫秦浩秋的這個人嗎!?”
“啊,你怎麼知道我爸名字的呢?!”
“咣!”
孟凡身子忽然往後一栽,靠在了牆壁上,一句話也不出來了,秦浩秋,秦豔芬的父親,難道只是重名嗎?孟凡內(nèi)心裡,腦海裡千萬個不甘。
“喂喂,孟凡……說話啊孟凡?!”
“哦,姐,沒……沒事了?!”孟凡有些語無倫次,誰都無法接受這樣個現(xiàn)實,自己深愛的女人,她的父親竟然是自己的殺父兇手。
感覺到孟凡突然的變化,秦豔芬那邊趕忙說:“喂喂,孟凡,喂喂,怎麼了?怎麼……”
“啪……”
秦豔芬的電話沒說完,孟凡便將手機給掛上了,整個人一下子頹廢的栽倒在牆壁上,軟弱無力的緩緩蹲了下去,希望是重名,如果是重名就好了。
“凡子,你怎麼跑這來了,陽哥到處找你呢!?”這時,樓上傳來李志軍的聲音。
聞言,孟凡強顏歡笑的哦了一聲,緩緩站起身,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突然間感覺天塌了一般。
跟著李志軍走上樓,來到休息室,看到滿地的血液,以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炮山,和掂著刀的蔣陽。
孟凡剛走進來,蔣陽便問道:“凡子,咋辦,看你剛纔的氣色不對,想幹什麼就說吧!?”
孟凡看著蔣陽遞來的刀子,苦笑的搖搖頭說:“你們這裡有沒有鹽!?”
“鹽?!要鹽幹嘛?!”蔣陽,卓強等人滿臉疑惑的看著孟凡,有些不解。
孟凡擺擺手說:“沒什麼,就問你有嗎!?”
“哦,有,四樓是自助餐廳,那裡有。”
說到這,蔣陽一轉(zhuǎn)臉喝道:“哎,那個平子,去上樓拿兩袋鹽來。”
說完,蔣陽轉(zhuǎn)過頭,看著地上的炮山,似乎明白了什麼,震驚的看著孟凡。
孟凡給他使了個眼神,示意不要說話,此時的孟凡,滿腦子的都是仇恨,如果,如果不是炮山,自己不會失去父母,如果不是炮山,自己和秦豔芬也不會有這麼複雜的關係。
片刻後,那名叫平子的小夥子,掂著兩包加碘鹹鹽遞給孟凡說道:“凡哥,給。”
孟凡接過鹽,應了一聲,然後轉(zhuǎn)身走到炮山身邊,將炮山身上血紅的浴巾緩緩扯下,裸露出一絲不掛的身體。
衆(zhòng)人都在屏氣凝神,看著孟凡每一個動作,心臟的跳動忽然間加速,一種沉悶的氣氛在洗浴城二樓的休息室內(nèi)氤氳著。
地上的炮山,此時就連說話都成了問題,聲音沙啞,奄奄一息的擺著手,示意孟凡不要。
孟凡冷笑著彎彎嘴角,說:“三爺,你知道你害了我多少嗎?呵呵,要是讓你這麼一下子就離開這個世界,卻是有些挺可惜的,對吧,來。”
說著,孟凡緩緩蹲下身,撕開一袋鹽的口,帶著冷笑的表情,看了看炮山身上差不多有十幾處刀傷,每道的傷口都十分的深,此時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留著血呢。
孟凡將正在散落的鹽袋,緩緩靠近炮山留著血的傷口說:“三爺,好好的享受,這玩意是止血的。”說完,孟凡將袋子的口撕的大大的,奮力往炮山身上一倒。
“啊……啊……”
炮山六十多歲的年齡,就這麼全身皺紋的在地上打滾,一溜溜的鹽粒子嘩嘩的倒在全身佈滿血液的傷口上,疼痛的恨不得乾脆死了。完成了一袋,孟凡帶著猙獰的笑意,又繼續(xù)撕扯第二袋。
“你他媽的夠了麼?他反正要死了,你這樣是要幹嘛?”這時,背後的郝宇忽然一下拉住孟凡,吼道。
孟凡驟然一愣,停下來手中的動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郝宇說:“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郝宇似乎看出來孟凡今天的不一樣了,但心中滿腹的氣憤,什麼也不顧了,吼道:“對,我他媽就是跟你說話呢,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自己,變成了身樣子,你很牛逼是嗎?你很囂張是嗎?!”
孟凡看著郝宇漲紅的臉頰,忽然一下子冷笑起來,手裡攥著的鹽袋,突然猛地一下砸到郝宇的臉上,接著,一把拽住郝宇的頭髮,奮力的拉下來,緊跟著一拳砸了過去,吼道:“讓你他媽的在管我。”
“凡子,凡子……”卓強等人全部傻了眼,沒想到孟凡會動手,趕忙拉著孟凡勸說著。
郝宇被孟凡打的臉上流著血,狼狽的站起身。
孟凡一把甩開卓強等人的拉扯,今天的他全是仇恨,不能怨孟凡,這些是炮山早年欠下的債。孟凡呼呼的喘著氣,指著郝宇,一字一頓的說:“給我記好,以後我的事你他孃的少管,瑩瑩,方敏,曹玉,蕭媚和秦豔芬,不是你能吆五喝六的,我他媽知道你喜歡瑩瑩,去追啊,去把她追到手,不就是你的了嗎?瑩瑩怎麼了?我對她怎麼了?還他媽的反了你,一次又一次不搭理你,是我把你看成兄弟,看成自己的哥們,你她孃的別給臉不要臉,今天竟然幫著炮山說話了,行啊,不錯,有本事了,你知道炮山是誰嗎?他幹了什麼嗎?我爸和我媽就是炮山害死的,你他媽的知道嗎?!”
說到最後,孟凡突然從地上蹦了起來,一拳朝著郝宇又砸了過去。
卓強等人從來沒見過孟凡對自己的兄弟發(fā)火,進退兩難的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郝宇和蔣陽兩人方纔恍然大霧,剛纔看孟凡的臉色不對,原來和炮山有這麼的仇恨,一時間,郝宇有些後悔了,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確實不好張口。
孟凡兩眼緊緊的瞇著,狠狠的看著郝宇說:“我在說最後一遍,老子女人的事情,你能幫就幫,不能幫少他媽的管閒事,以爲我不知道是嗎?啊……就在我第一次進局子的時候,讓你去看看瑩瑩,你他孃的都說了什麼,瑩瑩全告訴我了,老子只是不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