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 107 你只需要相信我

“我應該殺了你，你這樣下去會讓無數人陷入不該陷入的泥潭，尤其是會禍及無辜的人！”老者顯然有一顆衛道士的心，但是卻只能將殺人的想法說出來，手卻依舊攏於袖中。

嶽川仰天狂笑起來，厲聲道：“真是可笑之極！你若是認爲這個世界人人平等，那麼爲何還有三六九等？你若是認爲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又何來慈悲之心？你又怎麼知道那些人不是心甘情願的去陷入那泥潭？你又怎麼知道被禍及的一定是無辜之人？我只是給大家一些機會，可以得到別人的尊重和認可所要的實力的方法，就憑你那蒼白無力的一句話，就要抹殺我的努力，別人的希望嗎？”純屬強詞奪理，但是偏偏卻又讓人無法辯駁。

“你，做高手太久了，已經不知道最下層的人有什麼想法了！有一位古人說過：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嶽川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從老者的身邊穿了過去。

“噗——”老者噴出一口淤血，面色卻紅潤了起來，他喃喃自語地說道：“難道我真的錯了？不，我怎麼會錯，師傅的信念怎麼會錯，一定不會錯！可是，我真的已經不知道普通人需要什麼很久了，我該怎麼辦？……”

嶽川在心裡說道：“你都偏執了，還能知道什麼對錯？不過，似乎我也離開最下層很久了，最下層的人最需要什麼來著？”這貨很沒有良心的一邊回憶著當初自己還是小市民時候的理想，一邊五十步笑百步的嘲笑著老者遠去。

“老公，你真壞！”貞德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直纏著嶽川，不住的用女孩最拿手的撒嬌來取悅他。但是嶽川卻一直面無表情的趕著路，他並非是生氣，而是在考慮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經歷了美奈雅家族的截殺之後，他才發現恰奇幹掉赫爾莫斯這件事情的影響到底有多麼的嚴重，而奧法家族之中似乎也有人希望幹掉自己與美奈雅家族和解，這就逼得他不得不創下一份完全屬於自己的基業，免得被人像狗攆兔子一樣追的滿世界跑。

“貞德寶貝，你很想恢復羅森家族嗎？”嶽川嘴角含笑，一種神秘莫測的笑，貞德心中一片冰涼，她早已經習慣了嶽川的邪惡，但若是嶽川和她玩裝神秘的遊戲，她還是受不了。

“我，我聽你的。”貞德的言不由衷讓嶽川很是無奈，這時他纔想到，自己之前那種粗暴簡單的解決方式已經讓貞德與自己產生了隔閡，現在想要彌補並不容易。

“看來清官難斷家務事這話沒錯啊！”嶽川搖了搖頭，他突然發現自己現在想要用正常一點的語氣和表情說話都有些困難了，“唉，這就是把邪惡當成了習慣來培養的後果，不過到了一定的極致，應該會返璞歸真吧！”他的嘴角又浮起了一個不易覺察的邪異微笑。

“從現在開始，我們就爲重建你們羅森家族而努力吧！我答應過你的，合適的機會，合適的時間，我會幫你恢復羅森家族。現在，機會和時間都合適了！”

嶽川的話雖然經過深思熟慮的，但在貞德聽來卻是沒頭沒腦的，這讓她很害怕，以爲他又生氣了，於是流著淚說道：“老公，你不要懲罰我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亂想了……”

嶽川輕輕用一根手指壓住了她的雙脣，然後將她拉入懷中，用很輕很溫柔的聲音說道：“你只需要相信我！我對你，無論有什麼樣的企圖，都會說的很直白，所以，我是真的想要幫你重建羅森家族的，當然，這個家族的家主必須是你，而我，也有很多事需要新的羅森家族來幫我處理，這樣說，明白了嗎？”

貞德抓住他的手泣不成聲，若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她看不透，那就是嶽川，除去她與嶽川的第一次發生的事情讓她無法偵測嶽川的內心世界以外，嶽川那種飛揚跳脫邪惡不羈的思維也讓她在很多時候只能習慣，卻不能接受。愛一個人，很痛苦，尤其是你明明瞭解他，但卻又猜不透他下一刻會怎麼樣，而你又想知道，那痛苦，會很痛苦，很痛苦。

“你只需要相信我！”嶽川微笑著，在貞德看起來是那樣的親切熱烈，卻又是那樣的邪惡冷酷。

貞德再次聽到‘你只需要相信我’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當初她對沙漠精靈達爾美說過的那番話：“他是一個壞人，但他對自己身邊的人很真誠，只要你信任他，他就不會懷疑你！像他這種人，心思簡單和靈魂純潔的人都會願意靠近的，因爲他像是一座厚重的火山，只會爲自己認可的人爆發，要求的很少，但卻會付出很多！”

“原來我早就看透了他的心靈，可是我爲什麼會迷茫了，是什麼遮住了我的眼睛？”貞德伏在嶽川的懷中，仔仔細細的尋找著那個原因，但是卻一無所獲。她不是聖人，也不是智者，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明明知道嶽川是什麼人，卻還要做出激怒他的事情來，明明她可以坐享其成，可是爲何還要自尋煩惱？

她不知道，她想不透的，因爲她不是聖人，也不是智者，她是一個揹負著滅族仇恨的羅森家族後裔，她是一個曾經有過無數夢想的女孩，她怎麼會甘心將報仇的事情假手於人，她又怎麼甘心做一個無用的花瓶終此一生？

她看不透，想不通，嶽川也是，他雖然聰明智慧，卻距離智者還有大段的距離，他當然也不是聖人，自然他也不知道貞德爲何樣那樣堅持一件事情。不過他不是一個死板的人，一計不行再施一計，早晚會有可以改變貞德想法的辦法，而他的選擇也很正確，幫她復仇，了了她現在最大的心願，她的心自然會再次全部回到他的身上來。

“要重建羅森家族，我們第一步便是以羅森家族的名義滅掉死神之眼盜賊團，等到了帝都，我們就去傭兵公會，以羅森家族的名義發佈懸賞死神之眼盜賊團的任務，好不好？”嶽川擁著哭得稀里嘩啦的貞德，給她講解著自己的計劃。

說實話，貞德並沒有什麼計劃，她只是想復仇而已，現在嶽川有看起來很完善的計劃，她自然是聽他的，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前一刻還不想假於人手，這一刻卻又在坐享其成了，人就是這麼的複雜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