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躍平綽號金錢豹,他的行動像獵豹一般迅捷。
三年前,金錢幫的老大吳雲(yún)恨莫名其妙的失蹤,錢躍平一躍而成爲(wèi)金錢幫的扛把子。此人詭計多端,心狠手辣,率領(lǐng)手下弟兄一番打拼,在明西縣獨霸一方。
接到堂弟錢宇的報告,錢躍平立刻火冒三丈。一羣ru臭未乾的毛頭孩子,膽敢在自己面前撒野,簡直是活膩了。
錢躍平立刻召集了八十多號弟兄,分成三輛卡車趕了過來,方明好整以暇的提著西瓜刀站在門口,大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
錢躍平下了車,他身高一米七四,膀闊腰圓,留著大光頭,目露兇光的走了過來:“誰是方明,給老子站出來!”
“我就是!”方明毫不在意,他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西瓜刀,不屑的說道:“錢躍平,老子就是方明,你想怎樣?”
“好,好!”錢躍平冷笑道:“你傷了我的兄弟,還勒索我的錢財,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再賠償雙倍的價錢,我放你走!”
方明淡淡一笑:“真是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趕走我的工人,要將我趕出租賃市場,現(xiàn)在還倒打一耙。錢躍平,廢話少說有膽就放馬過來!”
錢躍平環(huán)顧了四周,自己有八十多號精壯,對方只有六十多名毛頭小子,這他媽的要拿不下來,還用在道上混嗎?
錢躍平冷笑一聲,朝著方明逼近,他準(zhǔn)備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砰!”錢躍平的拳頭砸了下來,勢大力沉,帶著呼呼風(fēng)聲。方明毫不示弱,經(jīng)過春節(jié)兩個月的強(qiáng)化訓(xùn)練,他的體質(zhì)增強(qiáng)了不少,對於力量的運用也更加的得心應(yīng)手。
“啪!”,方明一掌砍在錢躍平的臂彎處,只覺得一股大力反彈而來,方明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
“噌噌——”錢躍平一連退了三步,才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他目中驕狂的神色消去大半。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怎麼可能有如此強(qiáng)橫的膂力?錢躍平暗地了吃了一驚。
無論如何,這小子今天是非死不可,錢躍平咬了咬牙,一揮手,身後八十多號小弟手拿鋼管撲了上去。
錢躍平這次帶來的人,都是亡命之徒,大多在二十七八的年歲,正是當(dāng)打之年。方明手下的小弟經(jīng)歷的場面不多,見到大場合難免膽怯。
“都給我退後!”方明虎吼一聲,他的身影如同閃電,朝著這羣人衝了過去。
方明動手的同時,紫月也動了。
七八根鋼管狂暴的砸下,方明的西瓜刀猛地一旋,叮噹作響,大力碰撞之下,這些鋼管被打得倒飛,而方明的西瓜刀也被砸的變了形。
“唰!”一道刀光若游龍般夭矯,紫色的人影如同鬼魅,切入人羣。
錢躍平只覺得咽喉處一寒,冰冷的刀鋒已經(jīng)刺中了自己的咽喉。一名冷豔的紫衣少女,用冰冷的不似人類的聲音命令道:“叫你的手下住手!”
少女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重錘敲在錢躍平的心上,一股冰涼的感覺從腳底升起,整個身子似乎都被寒冰包裹住了。
恐怖,極度恐怖的感覺如同巨蟒纏身,錢躍平的喉頭戰(zhàn)慄了兩下,正是這個輕微的戰(zhàn)慄觸碰了刀鋒,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口,隱隱生疼。
“快救老大!”幾名亡命之徒揮舞著鋼管朝著紫月猛地?fù)淞诉^來。
刀光如同驚鴻一瞥,但見弧形的光華暴閃,緊接著七八個混混仰天栽倒,他們的手腕上多了一條恐怖的傷口。
傷口都在手腕的根部,傷的很深,就像一個張開的嬰兒嘴。更可怕的是,這一刀正好切中手腕的靜脈,鮮血緩緩的流了出來。
這七八個混混的慘象震懾住了其餘的人,他們高高的舉著鐵棍,嘴巴張的大大的,完全石化了一般。
汗珠從錢躍平的光頭上冒了出來,順著他的臉龐往下滴,紫月手中的刀往前推進(jìn)了一分,錢躍平終於低下頭道:“我們走!”
一個身材精瘦的小弟上來扶起錢躍平,不甘心的問道:“平哥,難道就這麼算了?”
“走!走!”錢躍平回頭望了望死神般恐怖的紫月,頭也不回的上了車,他身後的一干小弟也乖乖的跟了上去,引擎發(fā)動,大卡車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分鐘後,一輛警車呼嘯而來,停在了工地的門口。
其實,楊明遠(yuǎn)的車子早就到了,他一直站在工地附近的土坡上觀望,直到方明控制住了局面。 щшш?ttkan?¢ ○
“楊局,這個金錢幫早就該收拾了!”刑偵隊長張虎隱隱有怒氣。
“小張,錢躍平是溫保國的小舅子,要收拾我早就收拾了。不要以爲(wèi)警察什麼事情都能做,在華夏國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很多事情都是求一個和諧。”
和諧?張虎無奈的笑了笑,他嘆了口氣下了車。
“楊叔叔,你好!”方明扔下西瓜刀,從西服口袋裡摸出一包中華遞了過去。
楊明遠(yuǎn)和張虎一人拿了一根,不客氣的抽起來,方明也陪著抽菸,三個男人誰也沒說話。
楊明遠(yuǎn)抽完煙,擡起頭道:“到你屋裡去說!”
方明打開一間清淨(jìng)的屋子,請兩人進(jìn)去,楊明遠(yuǎn)瞪了一雙兒女一眼,嗡聲道:“你們也進(jìn)來吧。”
楊秀低著頭,拉著弟弟進(jìn)去,她早就做好了挨批的準(zhǔn)備。爲(wèi)了避免被動,楊秀主動開口道:“老爸,我錯了!”
“錯?”楊明遠(yuǎn)出人意料的笑了笑,他一拳打在楊秀的肩膀上,震得她後退兩步:“楊秀,老子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不就是砍了兩個人嘛,多大點事兒啊。去去,給老子都坐好!”
一旁的張虎驚呆了,早聽說局座是當(dāng)兵的出身,性情粗獷,可是這種教育方式還是令他大開眼界。
哎,早知道老爸會這樣說,自己裝什麼乖巧,簡直是Lang費表情。楊秀心裡樂開了花,她拉著弟弟在對面坐下。
“方明,這件事情你怎麼解決?”楊明遠(yuǎn)單刀直入的問。
這個楊局長說話不繞彎子,還真是一條好漢。方明心裡的好感又多了幾分:“楊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金錢幫有多囂張你也看到了。我的想法就是,滅了他!”
最後三個字簡直就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火花四射,透著豪氣。
“方明,你要明白,你不是黑社會!”楊明遠(yuǎn)的手指敲擊著桌面道。
“我當(dāng)然不是黑社會,但這個社會很黑。我老老實實的做生意,不想去招誰惹誰,可總有人要來招惹我。我都想過了,要玩兒就玩兒大!”
“玩兒大?”楊明遠(yuǎn)的眉毛一挑,心裡暗暗的讚了一句,面上不動聲色:“怎麼玩兒?要不要楊叔陪你一起玩兒?”
楊家姐弟對望一眼,老爸今天這是怎麼啦,怎麼這麼爆炸,簡直就是極品的麻辣老爸!
方明看了看楊秀,感激的說道:“多謝楊叔關(guān)照,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扛!”
好小子,這麼有性格,楊明遠(yuǎn)不再說話,他起身道:“方明,錢躍平是溫保國的小舅子,你掂量著弄。要是搞不定,隨時可以找我,只要我還在公安局長這個位置上!”
有楊明遠(yuǎn)這句話比什麼都管用,方明拱手道:“謝楊叔!”
楊明遠(yuǎn)意味深長的看了楊秀一眼,沒在說話,推門而去。
屋裡,只剩下方明和楊家姐弟兩人。方明看著姐弟倆道:“楊華,楊秀,你們可想好了,現(xiàn)在退出天明幫還來得及,我不想連累你們。”
“姐夫,咱們都是一家人了,還說啥連累不連累的。”
姐夫這兩個字,是楊華私底下開玩笑時對楊秀說的,這般明目張膽的說出來,楊秀臉上掛不住了:“楊華,你瞎起鬨什麼呀?”
“老姐,明明喜歡人家的要命又不承認(rèn)。”楊華白了老姐一眼,朝方明認(rèn)真的說道:“方明,我就這麼一個姐姐,就交給你了,你看著辦——”
“砰!”楊秀起腳,楊華一溜煙的滾了出去,大叫道:“老姐,你成了好事就把小弟給忘了,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