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唐振東跟縣人民醫(yī)院討價還價的基礎(chǔ),是因爲他早看出王玉蘭沒生命危險,不過肯定不會像剛纔這樣跟醫(yī)院要價。
臨近傍晚下班前,左方成又把唐振東等人叫了過去,此時醫(yī)院方面早已經(jīng)知道了唐振東是趙一堂家的牽頭人,所以,有些事,左方成都是直接跟唐振東說。
“我們院長說了,你要的這個價格太高了,我們醫(yī)院最多隻能出五萬塊,並且可以把全部住院費給減免。”
唐振東沒說話,他的精神已經(jīng)深入到了左方成的大腦,知道了他的底線:儘量滿足趙一堂的要求,務(wù)必不能讓他們把事情給捅出去。當然在這個基礎(chǔ)上,越少越好。
趙一堂看了看唐振東,發(fā)現(xiàn)唐振東沒有任何表情,他只能堅持唐振東最初的話,“不行,二十萬。”
“我說你不要太得寸進尺,獅子大開口嗎?二十萬可以買好幾條人命了。”
“哦,第一次聽說縣人民醫(yī)院的人命是用買的!”唐振東的一句話,差點把左方成給氣死。
“八萬,不能再多了,我這完全是越權(quán)了,不過我可以跟院長申請一下,應(yīng)該沒問題。”
趙一堂看唐振東沒說話,他也沒做聲,其實他早就想同意了,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了。
“十萬,全世界也沒這個價了,我們可以負責王玉蘭的後續(xù)治療費用。”左方成看兩人都不說話,拋出自認爲最合適的誘餌。
病人家屬漫天要價,醫(yī)院方面就要落地還錢,對於左方成來說,家屬要二十萬,醫(yī)院給十萬就頂天了,是天大的恩惠了,畢竟沒治死人。這些錢完全都是看在海城日報社這塊金字招牌的面子上。
“左主任,如果你還是這種態(tài)度,那我們還是不要談了。”唐振東做出一副沒什麼好談的樣子,他帶頭帶著於清影跟趙一堂就要出門,“等著明天見報吧!”
唐振東其實真不是吹牛,別說這新聞有些價值,就算是沒有價值的新聞,就憑他跟王學斌的關(guān)係,登報是絕對沒問題的。
“哎,別走,別走,好吧,二十萬就二十萬,不過王玉蘭的住院費就要你們自己交了。”左方成一副爲難的樣子。
“放屁,你們醫(yī)院草菅人命,還要患者爲你們的錯誤付錢,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唐振東一擺手,甩掉左方成拉著自己的手。
“好吧,就按照你們的建議來吧,哎!”左方成嘆了一口氣,“那個錄音可要交給我們的呀!”
“錄音不錄音不重要,最重要是就這件事達成共識。”
談好了事情,趙一堂握著唐振東的手,不知道說什麼好。如果不是唐振東來了,那他只能在醫(yī)院的恐嚇下,夾著尾巴,不敢放聲,現(xiàn)在不光減免了醫(yī)療費,而且還賠了二十萬,趙一堂真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非要請?zhí)普駯|和於清影下館子。
唐振東推辭再三,但是趙一堂爲人特別執(zhí)拗,只是不許。
唐振東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就答應(yīng)了,因爲他不答應(yīng),趙一堂老是感覺欠了自己的人情,吃頓飯,當還個人情,也還不錯。
既然幫了人,唐振東就決定幫人幫到底,等明天醫(yī)院給了趙一堂錢再走,順便把他們送到海城的醫(yī)院。
趙一堂執(zhí)意去個好點的飯店吃飯,不過唐振東說醫(yī)院不遠的小飯店就行,趙一堂不停的敬唐振東酒,在他的心裡,只有讓客人多喝酒就是他表達自己心中謝意的方式。
唐振東的酒量大,而趙一堂喝了八兩就醉倒了。
把趙一堂送回醫(yī)院後,唐振東和於清影就準備在這裡找個賓館住下,等明天再回海城。
“下雪了,好美!”
唐振東跟於清影出了縣人民醫(yī)院大樓,天空開始飄起雪花,鵝毛大雪,飄飄灑灑。
“南方人沒見過雪,咱們年年見,有什麼稀奇的,過年的雪就更大了,彷彿哪一年過年不下雪都不像過年。”
“是啊,以前我每到過年的時候,遇到下雪天,就特別煩躁,感覺特別孤單,越到過年,他們就越忙,家裡就我一個人,冷冷清清,所以我以前特別討厭下雪,但是過年的時候就沒有幾次不下雪的。”
於清影的小手張開,接著天上飄下的雪花,然後放到嘴邊用熱氣一呵,雪花融化成水,在她手上留下雪花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但是一會,這痕跡就消失無蹤了,就像人的記憶。
“現(xiàn)在,我又開始喜歡下雪了,因爲我感覺到雪是溫暖的,有愛的。”
於清影穿的粉色的大衣,毛茸茸的雪地靴,雖然被這天氣凍的直跺腳,但是臉上卻洋溢著甜蜜的笑,“阿東,我們結(jié)婚吧?”
“當然,年後就結(jié),四五月份,天氣也不冷,不耽誤你穿上最美的婚紗!”
“恩,”於清影埋首在唐振東懷裡,享受這一刻的幸福甜蜜。
“對了,剛纔這算你的正式求婚嗎?”唐振東微笑看著於清影,問道。
“討厭,不理你了。”於清影用手輕拍了唐振東一下,然後撅起嘴,十足的小女孩狀。
“哈哈哈哈,好,我現(xiàn)在正式答應(yīng)你,我願意娶你。”唐振東哈哈大笑。
“咱們就不開車了吧,走走,順道就在附近去找個賓館住。”
“好吧,壓壓馬路。”
唐振東牽起於清影的小手,於清影的手冰冷,可能是剛纔玩雪玩的太瘋,唐振東的內(nèi)功已經(jīng)達到寒暑不侵的境地,無聲的溫暖著於清影那冰涼的小手。
在漫天大雪中,於清影伴著唐振東走在西霞縣城的馬路上。
“給我砍,砍殘廢了算我的!”左福坐在不遠處的一輛敞開車窗的SUV裡,朝十幾個人小痞子吆喝道。
小痞子們紛紛抽出報紙裡卷的砍刀,朝唐振東兩人衝去。
不得不說,這幾個小痞子,還真的是小痞子,他們的刀法規(guī)整,起碼不是野路子。什麼樣的小痞子不是野路子?砍人刻意避過要害的小痞子,就不是野路子,這些人經(jīng)常砍人,知道什麼地方能砍,什麼地方不能砍,真正會砍的會照著後背,前胸這樣肉多的地方砍,砍出的刀口又長又大,流血多,還嚇人,能給周圍人以震撼,讓敵人迅速的膽怯,喪失戰(zhàn)鬥力。
那些上來直接砍脖子這種動脈密集地方的,肯定不是常砍人的主。因爲這樣的地方砍了,十有八九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砍他!”
唐振東本來還有心跟這些人玩玩,活動活動手腳,但是他旁邊卻是於清影,他不能讓於清影受一點點傷害,所以,唐振東根本就沒留手,一拳一腳,很快的把這些人給打倒在地。
唐振東出手很有分寸,不會要了他們的命,但是卻會讓他們短時間喪失戰(zhàn)鬥力。
車上的左福看傻了,他沒想到自己找的西霞縣最猛的一撥黑社會,黑社會也挺重視左福左大少,雖然只是對付一個人,但是卻派來了十幾個人,這十幾個人人人一把一尺半的龍砍,都是精鋼好刀,算是武裝到了牙齒。
就是這十幾個武裝到了牙齒的黑社會,在一個照面間,不到一分鐘,全部,一個不剩的被唐振東打倒在地。
“不好,快開車!”左福愣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人太危險,自己還是跑了好。
司機急忙發(fā)動車,唐振東從地上撿起一隻砍刀,在手中拋了兩下,然後朝著剛剛發(fā)動的SUV如飛刀般扔去。
“嘭”的一聲,車胎被砍刀猛的砍爆,發(fā)出轟隆的一聲巨響,車直接朝左邊的路牙石一頭栽去。
唐振東拉著於清影走到左福面前,把左福從車裡揪下來,“怎麼,想殺我?”
“哦,不,誤會,誤會。”左福連連擺手,對著唐振東這麼一個不似人的怪物,左福是嚇的如磕頭蟲。
“我該怎麼處置你好呢?”唐振東對著十幾把刀絲毫無懼,但是對著左福這麼個人真是有些撓頭了。殺了他?好像這事太小,不值得殺。放了他?好像又似乎太過便宜了他。
“算了,還是殺了你吧,因爲我太討厭你了。”唐振東的一句話給左福嚇了個半死。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給你錢,給你錢,我家有的是錢。”
左福爲了活命,不惜拿出錢來贖命。
唐振東一聽左福的話,感了興趣,“你知道你找人來殺我,是犯了多大的錯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罪不可赦,我罪不可恕。”左福點頭如蝦米。
“哈哈,既然你知道,那好,說說你能出多少錢買你的命?”
“十萬,哦,不,五十萬。”左福看到唐振東仍舊搖頭,他一狠心,“一百萬,我給你一百萬,求你放了我!”
“一百萬?左大少你開玩笑吧,你在京城隨便開輛車就是一百多萬的,現(xiàn)在你拿一百萬來糊弄我?”唐振東曬道。
“那,那就二百萬,實在不行就五百萬,不過我得給我老子要,我自己是沒那麼多錢。”
“他有錢?”
“恩,他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