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那麼多了，先查一下吧，查到一點也夠釘死她了。再說一不一定能查那麼遠，有一年不是一場大火把資料都燒沒了嗎？”鄭景逸說道。

“大火？”這件事情王凱之還真是不知道，聽到時還吃了一驚，不過到底把這件事情記在心中了。

三個人的動作快了一些，可是從大熙十六年開始之前的記錄都不見了，包括十五年的那一年，看來之前燒燬的資料還真可能有什麼貓膩。

“把唐嬤嬤叫來問一下吧！”蘇滿滿提議道。

“好，她一直是這裡的掌管嬤嬤，應該會記得那些年的事纔對。”

唐嬤嬤很快就被人叫了過來，她已經並不年輕了，從三十歲就從宮中調到了這裡，幹了足有二十多年，成王妃是她的大客戶，對此她還是有些印象的。

“成王妃是個很有善心之人，那時她剛成親便想著做善事，便來到了慈善堂，不僅捐了錢，還捐了不少的東西，還給很多的小娘子們找到了活計。”

“很多是有多少呢，你還記得具體的數字嗎？”蘇滿滿循循善誘的問道。

“記得，那是我上任後的第一筆大單子，給成王妃送了足足有三十二個小娘子，這已經是我們慈善堂近四分之一的人口了，我怎麼可能不記得，簡直記憶猶新啊！”

“之後成王妃一直每年都挑這麼多人走嗎？”

“那倒沒有，她雖然心善，但也是個務實之人，再來之時就告知我們，之前她有些莽撞了，挑的人口良莠不齊，以後再挑的話自然不會這樣幹了，需要好好的挑選一下。這樣纔是辦事的態度，我也同意了。之後每年成王妃都會挑一批人走，不好的也會退回來，這不好的我們還會再調教，也不能壞了我們的名聲。”

“那些被挑走的小娘子現狀如何？您知道嗎？”

“知道的並不太多，成王妃手下莊子無數，需要大量的人手，光清漪園一項就時常要人。後來曾經小娘子還回來過，說在那裡過得不錯，我們本就是爲了爲她們尋個生存之所，既然她們過得好，我們哪有上人家門口去查的。”

“那麼那些被退回來的小娘子的人員名單你還有嗎？”鄭景逸問道。

“這個就沒有了，之後回來我們都是調教好了又送去了別處。我們只有送出的名單，沒有收回的名單，畢竟退回來的那些小娘子也算是不光彩的一筆，記下來，被人看到也不好。那些小娘子們都是孤兒，有個萬一可怎麼活呢！”

唐嬤嬤是個很有善心之人，不然也不會在這樣的地方一呆就是那麼多年了。

蘇滿滿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說的不錯，那麼退回的人員名單您不記得，可是有誰你還有印象嗎？我們有些話要問，也不用全部記得，一些就夠了，我們不會打擾到她們的生活的，您放心。”

唐嬤嬤聽了蘇滿滿的話，愣了一瞬，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拒絕不能，就點了點頭，憑自己的記憶給他們提供了一份名單。然後又查了一下單子，把那些退回來的小娘子的名字，還有現在幹活的地址，一起提供給了蘇滿滿他們。

“除了最開始那一批很多人沒有退回來，之後每年成王妃都會挑一到兩批人走，也會有或多或少的人送回來，不過成王妃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每退回一些人便會給這裡一些補償，表達歉意，時間長了大家也不覺得大驚小怪了。只是有些人說成王妃挑人，寧缺毋濫，但也沒有說她嚴苛的。”

唐嬤嬤對成王妃的印象還是很好的，畢竟她是在做善事。

成王妃對外的形象一向如此，不僅對人和善，出手也大方，受其恩惠的人並不少，有個好名聲並不奇怪。

“謝謝嬤嬤告知對了，最近一次成王妃讓人來招，是在什麼時間啊？”

“是在半年前，也就是每年十一月中旬的時候。說是冬天慈善堂壓力大，幫忙減輕一下負擔，如果下一次就得是七八月份了。當然，如果人口足夠，可能每年也就那麼一次，最多兩次，從來沒有超過的時候。大人……成王妃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啊？”

唐嬤嬤被問了這麼多話，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問出口了。所有的問題都是關於成王妃的，那麼成王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鄭景逸兇神惡煞地板著一張臉：“上頭的事少打聽，不該問的別問，你先下去吧！”

“哦哦，好的，我這就走。”唐嬤嬤被鄭景逸嚇的同手同腳的離開了，因爲太過慌張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碰見這種事情，鄭景逸這樣子就很有必要了，不然換一個軟綿綿的小娘子，非得被多追問幾句才停止。

唐嬤嬤走後，王凱之，鄭景逸和蘇滿滿三個人又碰了個頭，這些資料還是要查的，就由麒麟衛搬到衛所去，再由王凱之帶的人從頭到尾查一遍。

成王妃在京城根深蒂固，難說在刑部有沒有內應，與麒麟衛就不同了，至少證據應能夠保證，也沒有什麼老鼠混在其中，相對於來說是安全的。就算有人膽大包天，麒麟衛也不是吃素的。

“王大人就去查那些資料，我們兩個就去探訪一下那些被稱王妃退回來的人吧。我懷疑成王妃收下的那些小娘子很有可疑，大概都是那些被放血之人。但是人的血液並不是能借用就能借用的，血液分爲好幾大類型，只有型號符合之人才能互相輸入。如果那些小娘子被當做血庫來用，那麼被放回來的那些小娘子應該就經過了某些相關的檢測纔對，而成王妃他們應該已經掌握這些測驗血液的辦法。”蘇滿滿分析道。

“那麼龐大的人羣，肯定會有蛛絲馬跡暴露出來，之前那三十多人全部被留下來了，之後又去慈善堂要小娘子，那一年的那三十多個人在不在也是個問題。”鄭景逸一直到這件事情非常的蹊蹺，這成王妃怕是辦的事兒有點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