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華的突然發問，讓齊飛頓時有種悴不及防的感覺。
“我幹什麼的？”齊飛心裡又問了一遍自己。
怎麼開口？難道直接對著自己的老丈人說，老子是混社會的，手下小弟好幾千，誰不服我坎誰？
齊飛有些難以開口，看著杯中的白酒，怔住了，手心，不知不覺中，已是一層汗水。
一旁的白婷婷見二人氣氛有些壓抑，連打圓場道：“爸爸，小飛現在還在上學呢，工作的事情等他以後畢業就有著落了，我相信小飛！”一邊說著，白婷婷一邊抱著齊飛的手臂。
尷尬地擡著頭，齊飛與白金華的目光對視了起來。
齊飛感覺到，白金華的眼神中有著一絲火氣，雖然，這目光平淡，但那一絲火氣，卻真實地存在。或許別人看不出來，可齊飛不是傻子，人家白金華是什麼樣的身份，那可是堂堂的省廳廳長，有權有勢，齊飛的老底，怕是人家一清二楚。
現在，白金華的問題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自己怎麼回答，齊飛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就算白金華知道自己的老底，可是，他也不能明明白白地說出自己的身份，自己幹得什麼。要是那樣的話，無異於是向白金華挑釁！
齊飛現在是左右爲難，可白金華卻是一臉的等待神色，這個問題，怕是不那麼容易過去。
白金華嘆了一口氣，瞅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女大不中留，這是白金華寫在臉上的表情，可即便如此，那也要看自己的姑爺是什麼樣的人？自己身爲高官，若是女兒嫁給一個黑社會的流氓頭子，若是傳出去的話，自己怕是要身敗名裂。
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官場如何，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官場如戰場，要時刻謹防著別人的攻擊，不然的話，別說升官了，怕是明早醒來，就要一降到底。
“咳咳！”白金華故意地咳嗽了兩聲，對白婷婷道：“婷婷，你先回屋吧，爸爸有事情要和小飛單獨聊聊。”
“爸，我……”白
婷婷雖然不情願，可見白金華眼神中的命令，只得答應了。
臨走，白婷婷拍了拍齊飛的肩膀，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房間內，一老一少，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白金華從口袋裡掏出一包芙蓉王，抽出了一根，夾在指間，點燃了。
“小夥子，你也抽一根吧。”白婷婷走後，白金華對齊飛的稱呼也一下改變了，順手遞給了齊飛一根菸，順便把打火機也扔給了他。
齊飛沒有拒絕，抽菸的時候，腦子裡的亂事會暫時安靜一會兒。
“你我之間，就敞開心扉的說吧，婷婷不在。”白金華開口道，沒了，提醒了一句。
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感覺緊張的心情好了許多，齊飛道：“不知道白廳長想要知道什麼？”白金華的稱呼改變之後，齊飛的稱呼也隨之改變了。
“你的打算！”白金華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很重。
齊飛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對白金華道：“我的路已經鋪好了，我只要一步步走下去就可以了。”
“這就是你的答覆？”白金華的臉上，是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齊飛的意思他理解，可正因爲這樣，纔是白金華擔憂的，他對齊飛道：“是那條不歸路吧？”
齊飛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小夥子，這條路，你不能走！就算沒有白婷婷，也一樣不允許！”白金華的語氣強硬了起來。
“爲什麼？”齊飛問道。
“因爲這條路沒有盡頭！”
“雖然沒有盡頭，可是我看到了希望！”齊飛的語氣不容置疑，兩個人之間，似是有著一絲火藥味。但兩個人都極力地剋制著，氣氛漸漸微妙起來。
“希望？呵呵小夥子，你現在還小，還有時間回頭，不然的話，這是一條絕路！”
“不！這條路我不會停下來，會一直走下去！”齊飛拒絕道。
白金華把煙掐滅，看了一眼齊飛，緩緩道：“若是
我現在就把你的路堵死，你還有希望嗎？”
齊飛呵呵一笑，卻是有種複雜的情緒，他見白金華的臉色微正，卻並不改口，不妥協。
“你不會這麼做的！”齊飛很自信地說道：“雖然你是官，可你還做不到這一點，即便是日後你能做到，你也不會！”
“哦？”白金華一愣：“爲什麼？”
“因爲我是齊飛，我是地下皇帝，誰也無法干涉到我！”齊飛的眸子裡，像是爆發出一抹精光般，眼睛，像是天上的星辰，看上去，格外的耀眼。
這股氣勢，陡然爆發，即便是白金華，也是微微一愣。
白金華搖了搖頭，看著齊飛，眼神中帶著一抹複雜的神色，指著掐滅的菸頭，道：“你現在只是一個火星，太容易熄滅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齊飛目光炯炯。
齊飛的骨頭很硬，他從來不會屈服，以前是，現在也是，何況，手上那麼多的兄弟，齊飛做什麼事，決不能因爲自己，而置兄弟們於不顧。
白金華嘆息了一聲：“齊飛，婷婷是我的女兒，我不希望她日後有什麼不測，希望她以後可以安然地度過一生，這是每一個父母的希望，你該明白吧？”
齊飛點頭，沉默不語。
“你能照顧好她嗎？”白金華沉默了一陣兒，忽地開口道。
白金華的語氣，如質問一般，但齊飛心中明白，爲人父母，自然關心自己的子女。換做是自己的父母，也絕不會允許女兒跟這樣的一個人來往。可是，白婷婷，在齊飛心裡，卻佔據了太太重要的位置，想要割捨，實在是太困難了。
迎著白金華的目光，齊飛開口道：“伯父，我會對婷婷負責，我保證，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齊飛的臉上，是一抹堅決的神色，如同發誓一般，字字珠璣。
白金華剛要開口說話，外面卻是傳來女兒的腳步聲，白婷婷喊著熱淚，朝著齊飛撲了過來，緊緊地抱緊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