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一笑,林躍的性格,估計不是這種敢說不敢做的人,更不會是出爾反爾的人。
果然,蘇錦的話剛說完,林躍就看著蘇錦嘆息道:“怎麼感覺都被你給忽悠了,但是不管接下來的路有多難走,我都不可能退的,而且,我還真的沒有遇見什麼事情是能夠讓我後退的。”
蘇錦轉頭,看了林躍一眼,這話她倒是相信的。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余光中一直看見有人離開,還留在原地的人,眼中也滿是躊躇的神色,似乎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要離開比較好。
看著他們,蘇錦上前一步,隨手摺了一枝花在自己的手中,隨後看向他們,道:“你們不需要覺得這樣做對不起我,我做任何的事情,都是自己的選擇,就像是現在,我做的這件事情,就和這支花一樣,對你們來說都是未知的,我也是一樣,可能這花的汁液同樣有毒,可能,這花,什麼都沒有,只是葉片長得奇怪了一些。”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蘇錦手中的花上,好像不太瞭解蘇錦想要表達的意思。
蘇錦深深地看了一眼手中的花,擡起頭,看著他們道:“這朵花,其實是鶴頂紅的原料之一,要是碰了的話,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命喪黃泉,就像現在我要你們做的事情一樣,所以你們現在要是想要離開回去,我真的不會怪罪你們。”
衆人聽著蘇錦的話,眼中驟然多了幾分驚惶的神色,隨後看了蘇錦一眼快速轉身離去。
剩下的,只有十幾個年紀和速記一般大的孩子,一雙雙眼睛,乾淨,透徹,直視著蘇錦。
“他們都走了,你們難道不想走?”
看見留在原地的人,蘇錦有些意外,她還以爲,剩下的人,會是更加理智一點的人,但是沒有想到,居然全是這個歲數的半大孩子。
“姑娘,我們知道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什麼。”人羣中,一個和蘇錦一般大的女孩走了出來,很是淡定的從蘇錦的手中接過了這朵花,道,“這個花我認識,以前小時候我在山上見到過,這好像沒有一點的毒素,因爲小時候我好奇曾經吃過它,要是它真的是這麼厲害的東西,我早就死了,所以姑娘你剛纔在說謊。”
蘇錦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女孩,眼中多了幾分打量:“既然你知道我在說謊,爲什麼剛纔不說話?”
“我覺得既然姑娘決定要說著這些話,一定有說這話的用意,所以我什麼都沒有說,而且,剛纔上山的時候,姑娘說了,會保證我們的安全,既然姑娘已經說了,我就應該相信姑娘,而不是動不動就想著離開,這樣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女孩對著蘇錦搖搖頭,隨後擡起頭,看著蘇錦的眼中滿是信任的神色。
這時蘇錦才發現,這些人的眼中,對自己的信任竟然一直是沒有改變過的。
和剛纔那些一聽說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人完全不同,這種信任,纔算得上是真正的信任。
不知爲何,看見他們這樣,蘇錦嘴角微微揚起,道:“你們倒是一羣鬼機靈,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打算改變自己的想法。”
女孩搖搖頭,笑道:“其實也不然,因爲我們的家人都已經出事了,現在的人都不是我們的親人,既然和誰在一起都是一樣的,我寧願選擇姑娘,這就是我的解釋。”
說完,女孩堅定的站在蘇錦的邊上,好像不管蘇錦說什麼她都會照做一樣。
“姑娘,我的命本來就是你救的,就算再不捨得和他們分開,我還是會選擇跟著你的。”
月齊看向蘇錦,神色同樣的堅定。
一行人同樣上前了一步,這一步,如同宣誓,這一生,他們就已經決定好了跟著蘇錦,不管將來會出現什麼樣的意外,他們都不會後悔。
“真的是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你們一直這樣信任我。多餘的話就不說了,我必然不會辜負你們的信任,我們走吧。”
說罷,蘇錦轉頭,看了林躍一眼,示意他帶路,對這邊,蘇錦真的是完全的不熟悉,一路上都是林躍在帶路,不然他們根本就走不到這裡。
“姑娘,你說他們能夠走出這裡嗎?路上要是墨蛛再出現的話……”月齊還是有些擔憂的看向身後。
“不管有沒有,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而且,這個時候,他們的身上已經有了絲血藤,想來是可以平安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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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蘇錦將剛纔別人遞過來的絲血藤拿了出來,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真的不知道這個植物是怎麼長的,竟然會這麼的怪異。
林躍看著蘇錦眼中的疑慮,一笑,道:“天下間所有的生物都是相生相剋的,既然已經有了墨蛛這樣的東西,一定會長出與之相剋的東西,就好像日月,陰陽。這些東西太過於玄妙,一般人是沒有辦法想清楚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作用的。”
聽言,蘇錦將手中的絲血藤放進了自己的懷中,道:“若是真的如你所說一般,那麼一定會有能夠解毒的東西,但是一定不會是墨蛛的血,你剛纔,也說了假話吧?”
林躍前進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隨後繼續前行,聲音中有些笑意:“你說的沒錯,真正的解藥我也就是聽說過,甚至見都沒有見過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剛纔若是說沒有救的話,一定會引起恐慌,對您可是非常的不利,爲了我的大業著想,我覺得還是說些謊話比較好,而且,這個謊言真的不算什麼,畢竟,當時我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真的找到墨蛛血。”
說到墨蛛血,兩人不自禁的想到了剛纔那人喝下墨蛛血的情形,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剛纔那副吐血身亡的情況,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見到的,而且蘇錦偷偷看過,那人噴出的血中,真的帶著絲絲內臟,但是那些內臟上面都帶著一絲燒焦的感覺,就好像瞬間腐爛灼燒起來了一樣。
“既然一開始就沒有解藥了,你爲什麼還要說謊,要不是你說了那樣的話,他們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做,那月風也不會死的這麼慘,你……”
月齊聽見兩人的談話,知道所謂的解藥不過就是一句用來騙人的話頓時就怒了,對著林躍嘶吼了起來,剛纔一直壓抑的情緒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宣泄口。
“臭小子,你別以爲我不對你動手你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對我大喊大叫,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
一直以來對月齊的話都當作沒有聽見的人這回卻是突然怒了,直接瞪大了眼睛,狠狠的掐住了月齊的脖子,直接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我告訴你,我不是沒有脾氣,只是不願意和你計較,你要是再這麼口無遮攔,小心我直接要了你的命。”
月齊在林躍的手中像個毫無反手能力的孩子,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林躍說自己只是不願意計較是真的,要是他願意的話,真的可以隨時要了他的命。
剛纔她甚至都沒有看見林躍是怎麼動手的,下一刻就舉得自己已經在空中了,窒息的感覺非常的強烈,胸膛中好像窩著一團東西,出不去,一瞬間,臉色就已經憋的通紅。
“林躍。”
蘇錦眉頭一皺,一手放在了林躍的手臂上。
林躍冷哼一聲直接將月齊摔在了地上,大踏步的向前走去:“接下來的路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山林中還是有野獸之類的東西,你們自己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