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遇上無法解決的難題,又礙於身份無法做出進一步的行動,便會找上我們,給予我們方便和酬勞,我們替他們解決難題?!鄙郾f道:“你不用懷疑我資金的來源,畫,我拍來是作投資用?!?
“像賞金獵人?”
邵兵終於笑了,終於見到他不一樣的表情了:“那只是很浪漫的一種說法,我們的工作很危險,我們隨時像在經(jīng)歷一場賭局,一旦輸了,說不定我們的委託人出於各種考慮,將會將我們徹底拋棄,很殘忍的世界?!?
“爲什麼告訴我這些?”駱天才不信邵兵會這麼輕而易舉地信任自己,人與人之間,必然要有一些——交集。
“我可能會需要你?!鄙郾Φ溃骸岸夷悴挥X得自己很容易被人信任嗎?”
這一點駱天毫不要臉地承認:“這倒是真的,那六個人是?
“他們各有所長,我們聚集在一起,擰成了一股繩,他們之中有世界上最厲害的開鎖王,我們叫他鎖王,還有最精明的化妝大師,他可以讓我們在三分鐘內(nèi)變成另外一個人,還有駕駛高手、神槍手,諸如此類,我們爲國際刑警所默認,在他們承受的範圍內(nèi)進行活動,我們七個人人人都是億萬富翁,與你不相上下,你相信嗎?”
“相信?!币娮R過了邵兵的大手筆,駱天有什麼不相信的?“告訴我這些,是想要做什麼?”
“抿我們瞭解,謝氏拍賣公司即將在鄭州舉辦最大規(guī)模的陶器拍賣?!鄙郾戳丝醋约旱氖郑骸拔覀冊揪托枰咏?,沒想到中間殺出來井上美的事,讓我們以這種方式見面?!?
“陶器拍賣和你們有什麼關係?”駱天覺得這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無端端地扯在一起,讓人莫名。
“沒有干係?!?
駱天崩潰了:“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合作方是我們要的人,我們希望不著痕跡地將他帶走?!鄙郾f道:“我們需要你的幫助,當然,我們帶走他完全屬於合法的範疇?!?
“怎麼證明?”駱天笑道:“違法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
“這人涉嫌洗黑錢,採用的手法很隱蔽,他首先拿黑錢現(xiàn)金收購陶器,然後再將陶器送到了拍賣會上,再自己派人去花錢拍下來,整個過程很巧妙,國際刑警注意他很久了,可是無法下手,只有讓我們用‘特別方法’來獲取證據(jù),這是國際刑警的委託狀,你可以看一下,如果不信,可以讓你那位父親是公安局局長的朋友去調(diào)查一下,看看真僞。”邵兵把委託狀上的章印剪了下來:“對不起,只有這部分能夠交給你。”
“好,謹慎爲上,我一定會弄清楚的。”駱天說道:“等我辨明清楚後,我再決定要不要幫你們?!?
邵兵點頭:“這是對的,假如你一古腦兒地答應我,說明我看錯人了,我等你的好消息,我會再去找你的。”
“我想問一句,假如你們找到了井上美,她會怎麼樣?”駱天替井上美擔心起來,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怎麼可能空手離開日本,籌到錢她想幹嘛?肯定和鈴木正的選擇一樣,重整旗鼓,或許開創(chuàng)一個以她井上美爲首的幫派也未嘗不可,司忍居片刻的不忍,給了井上美這個機會。
井上美能不能逃出昇天,就看她自己了,旁人愛莫能助,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駱天有種看好戲的感覺了。
“我們只想要她手上的東西,人命,與我們無關?!鄙郾f道:“我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
“誰知道呢,天有不測風雲(yún)?!瘪樚煊幸环N感覺,邵兵撞上井上美,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敬請期待吧。
“現(xiàn)在可以讓我走了嗎?”駱天問道:“我們就再聯(lián)繫吧,我被你們折騰得也夠了,連測謊儀都出來了?!?
“對不起,職責所在。”邵兵突然拿出一條矇眼布來:“不好意思,還要再得罪一次,以後再見面 ,希望你忘記這一幕?!?
駱天無奈,伸開雙手:“來吧,別客氣?!?
邵兵苦笑,將矇眼布蒙在駱天的眼睛上,駱天只聽得到他的聲音:“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什麼意思?駱天來沒有反應過來,就聞到了一股怪味,他終於明瞭,這是在車裡聞到的那味道啊,“你……”駱天來不及說話了,這一回,他沒有抵抗,直接失去了知覺。
駱天再醒來時,自己躺在了古玩店裡,丁誠正緊張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韓哥,真的不用送醫(yī)院嗎?”
“送什麼醫(yī)院?你看他好得不得了,除了手腕上有點紅,一點外傷沒有,這要是仇家,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他?早就把他大卸八塊了?!表n兵哼哼著:“別操瞎心了,弄不好一會兒就醒了?!?
“你還真是我兄弟。”駱天揉著眼睛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你醒了,天哥!”丁誠激動地湊上來:“一大早你躺在後巷裡,是對面的陳老闆發(fā)現(xiàn)的?!?
後巷?那裡不是垃圾場吧,駱天想罵人了,這個邵兵太不是個東西了,難怪現(xiàn)在自己身上有一股子怪味,陳老闆是去扔垃圾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吧?丟臉丟大了,駱天悶哼一聲,想起自己的車來:“對了,韓兵,我的車……”
“找到了,絲毫未損,好得不得了,我已經(jīng)替你開回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啊,駱天?”韓兵這公安大學高材生的腦袋完全想不明白:“很多事情完全前後矛盾嘛,既然能夠做得這麼隱秘,一開始潑血,做得這麼明目張膽,這不符合邏輯啊?!?
駱天苦笑,那是人家高估自己了,設計了一套方案來對付自己,哪裡知道自己在自我防護上,根本不堪一擊呢?
“你笑什麼?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得跟我們有個交代啊,不然我們白擔心了。”韓兵雙手叉在腰上,有點猛虎下山的意思,幸好是猛虎,不是母老虎。
“沒事,搞錯人了,我已經(jīng)沒事了。”駱天笑著起身:“就是在地上睡了這麼久,腰有點受不了。”
韓兵狐疑地看著駱天,無奈地搖頭:“好吧,我不問了,反正你想說的事,你肯定會說,不想說,我就是跪在地上喊你爺,估計你也不會開口?!?
“你喊我爺可以,想讓我開口,別做美夢了?!瘪樚旎顒踊顒痈觳玻骸安徽f了,我要回去休息,再見?!?
駱天精神抖擻地走出古玩店,丁誠與韓兵對看一眼,同時無奈地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