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不必死的。”紅姑也緊緊握住安然的手，就好像是要藉助安然手中的溫度來安慰自己一般。

“她可以不必..。死？”安然疑惑的看著紅姑，“可以不必死，爲何卻死了呢？”

“是她不忍心，是她不忍心他死，所以，一命換一命。你懂麼！她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你知道她說什麼嗎？她說，我們曾經也是人，不能因爲變成了鬼，就忘記了根本。可是，小然然，他們人族不這麼想啊！在他們看來我們是死了的，既然死了，就應該去冥府，不乖乖去冥府的就應該魂飛魄散。他們如此慘然，我們卻還要對他們一再容忍退讓，你說，是不是很傻！”

“是，是很傻。”也太善良。

“所以！”紅姑一咬牙，“所以，我不同情鬼女，我只是說她死了活該！誰讓她遇人不淑！誰讓她一意孤行！誰讓她那麼傻，那麼笨！誰讓她..。”

“她是多麼幸福，至少還有你記得她。”安然眼神溫柔的看著紅姑，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紅姑輕聲嘆息，距離那時已經有千年。可是，這千年的時間對於她來說不夠久遠，爲何她卻漸漸記不清她的面容，腦海中只空餘那抹溫柔一笑。

安然對那個男子很好奇，躊躇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紅姑，那個男子最後怎麼了？”

紅姑淡淡的看了安然一下眼，冷聲回答：“他當然是自刎謝罪了！！”

“自刎謝罪？他不是細作麼！又怎麼可能自刎謝罪！”

“他後知後覺自己錯了，所以就自刎了。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他的命和鬼女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他連她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就算是自刎也低不了他的罪過！”

看著紅姑咬牙切齒的樣子，安然忍不住又問道：“他死了之後呢？你們是不是把他暴屍荒野了？”

“暴屍荒野都便宜了他！”紅姑冷笑，“你以爲他自刎就死了麼？”

“難道沒死！”

“是啊！我們又把他救活了！小然然，你知道麼！人總以爲死了就可以逃避一切，我怎麼允許他逃避呢！他可是要生不如死的活下去的。以死謝罪和根本就是最輕的懲罰。”紅姑勾脣，笑得妖嬈，“我挖了他的左眼，砍了他的右耳，斷了他的左臂，最後有把他打成了瘸子，然後，讓他在鬼谷裡做苦力，每一天都讓他看著鬼女的畫像，每一天都給鬼女收拾房間。哦！對了，我還割了他的舌頭，但是他還是能說話的。我厲害吧！”

這時候，安然突然很心疼，很心疼，這樣笑著的紅姑，讓‘他’感覺很難過，比任何時候都難過。

安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紅姑，這時候，什麼樣的詞語都是蒼白無力的。

砰的一聲，房間的門被踹開，重重的磕在牆上，打破了房間裡的窒息。

安婷婷站在門外高傲的揚著下巴，蔑視的看著安然，怒氣衝衝。

“安然，你到底給王子殿下吃了什麼**藥，他偏偏要住到你這裡！”

“哈？你說的什麼？”安然完全搞不懂安婷婷這是又在抽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