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你好,有你的快遞!”
“來了!”夏暖晴應(yīng)了聲,放下手中的書,慢慢走到門邊開了門。
門外是個皮膚黝黑的枯瘦男人,穿著黃色的工作服,戴著藍(lán)色的帽子,他埋著頭,叫人看不到他的臉。
見他兩手空空,夏暖晴問道:“我的包裹呢?”
“是這樣的夏小姐,那包裹太大了,在車上不方便擡下來,所以還得麻煩你跟我下去取一下。”
夏暖晴回想了一下自己並沒有買什麼大件的東西,就又問道:“是不是搞錯了?”
“不會錯啊。”男人低頭看了下快遞單,說道,“這裡是七棟八樓十三室吧?”
“嗯。”夏暖晴輕輕應(yīng)了一聲,又道,“可是我買的東西都是小件的,可能是弄錯了吧。”
聞言,男人說道:“這是一位楚先生訂的,要不這樣,夏小姐先跟我下去看看?”
楚皓訂的?夏暖晴不禁扶額,這男人該不會才乖了兩天,又開始大手大腳了吧。
心裡嘆口氣,夏暖晴說道:“你等一下,我這就來。”
說罷,她拿起鑰匙,先把家門給鎖了,這才慢慢跟在那人後面走。
房東張?zhí)牭絼屿o走了出來:“小夏,要不要幫忙啊?”
夏暖晴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怕這次還真得麻煩你了。”
之前張?zhí)喾諒澞ń窍霂蛶瓦@小倆口,但都被禮貌地婉拒了,現(xiàn)在難得夏暖晴答應(yīng),熱心的她自然不會光說不練。只是這鍋裡還燉著湯,她一時也走不開,就說道:“你先走啊,還熬著湯呢,我把火關(guān)了就來。”
“行,你別急,我走得慢呢。”夏暖晴說道。
見半路殺出個多管閒事的,那男人有幾分不耐煩:“夏小姐,快點(diǎn)吧,我還得送別家的東西,你這麼磨蹭,我會被其他客人罵死的。”
夏暖晴一臉無奈,她也想飛刷刷地跑起來好不好,可是她現(xiàn)在走都費(fèi)勁,更別提走快點(diǎn)。
好在這樓是電梯,走進(jìn)電梯裡,男人顯然變得輕鬆許多。
從樓裡出來,他帶著夏暖晴走向停在路邊的麪包車:“就在車上。”
“嗯。”夏暖晴擡眼看看天,豔陽高照,也不知道楚皓現(xiàn)在人在哪,曬著這麼大的擡眼渴不渴,累不累。
小小地?fù)?dān)憂了一下,夏暖晴慢騰騰地走向那麪包車。
等走得近了,她卻察覺出不對勁來。
楚皓的銀行卡都被凍結(jié)了,根本不可能有網(wǎng)銀,又怎麼去網(wǎng)上訂東西?
如果是在實(shí)體店訂的,又怎麼會是快遞公司的麪包車?
心裡生出疑慮,夏暖晴停下了步子,彎下腰去捶腿,希望藉此拖延時間,等房東太太到了再說。
她這一停下,那男人就愈發(fā)不耐煩了:“夏小姐,你又怎麼了!?”
“不好意思啊,我腿不方便,走兩步就要歇一下。”夏暖晴說著,心裡的疑惑更重,這男人未免表現(xiàn)的太急切了。
如果說單純是因爲(wèi)怕被別家責(zé)罰,那就不應(yīng)該跑上去把她叫下來了。
想著,夏暖晴索性動也不動了,只擺手道:“不行了,真的走不動了。”
“真是麻煩!”男人不爽地說了一句,朝著麪包車打了個手勢。
那麪包車直接就開了過來,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夏暖晴面前。
夏暖晴看著駕駛座上豐滿過度的白胖男人,嘴角不禁一扯。
這一對組合還真是絕了,黑白配不說,還胖瘦配,兩個極端在一起形成鮮明的對比,叫人不禁多打量了幾眼。
“誒!小夏!讓你久等了啊!”張?zhí)珡臉茄e走了出來,招呼道。
夏暖晴剛要回頭,就被那瘦子粗魯?shù)赝粕狭塑嚕踩珟Ф紱]拉,他說道:“快開車!”
胖子一踩油門,夏暖晴的頭就撞到了前面座椅上。
捂著額頭,她心裡就靠了。
想她一個一清二白的良好市民,居然還能碰上如此狗血的綁架!
現(xiàn)在,只有寄希望於張?zhí)耍羰撬苡浵萝嚺铺柡瓦@兩個人的特徵,那自己得救的機(jī)會將會大很多。
不過眼下,她要做的是爲(wèi)自己爭取時間。
“那個,你們是不是綁錯了?”
開車的胖子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一臉橫肉都在顫:“是啊大哥,這女的看上去不像照片那個啊!”
“閉嘴!你個臉盲懂個屁!”瘦子摘下帽子,手忙腳亂地用繩子把夏暖晴的手捆了起來。
這個結(jié)打得十分結(jié)實(shí),夏暖晴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腕,但卻無法動彈半分。
瘦子又拿出一根繩子,把夏暖晴的腿也捆上,末了再打上一個死結(jié)。
看他打了結(jié)又拿出一個像舊襪子一樣的破布團(tuán)成團(tuán),顯然就是要塞到嘴裡,夏暖晴說道:“那個,我保證不吵,能別把這個塞進(jìn)來不?”
想到出錢的人說過不能傷著這女人,當(dāng)即瘦子就猶豫起來。
開車的胖子說道:“大哥,要她吵了,再塞她的嘴也不遲。”
瘦子下意識地就想說放你丫的狗、屁,但他也拿不準(zhǔn)主意,只得惡狠狠地威脅了夏暖晴一番,說什麼敢出聲就把她劃破臉整容,再把器官挖出來賣掉。
雖然只是口頭威脅,但夏暖晴心肝還是顫了幾顫,這心肝脾肺腎,她少了哪個都難熬啊……
鄭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夏暖晴問道:“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綁架我圖什麼?”
“當(dāng)然是圖錢了!”胖子說道。
瘦子瞪他一眼:“要你多嘴!”
夏暖晴又說道:“你們看,我住在那個樓裡,能有幾個錢啊……實(shí)不相瞞,我這個月的生活費(fèi)都是精打細(xì)算的,就這樣只怕都撐不過月底。所以,你們可能真是找錯人了。”
這一次,胖子沒敢多說,其實(shí)剛纔他就想說的,這女生剃個比男孩子都短的頭不說,身上的居家服也是寬大又普通,看上去一點(diǎn)都不像是照片上那光鮮漂亮的富家千金。
瘦子心裡也沒底了,他從包裡掏出手機(jī)來比對了一下,說道:“沒錯!就是你!你那爹那麼有錢,你會沒錢?別當(dāng)我們傻!”
夏暖晴欲哭無淚,大哥啊,她現(xiàn)在是真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