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泠鳶回頭對著封廷寒擠眉弄眼，希望他能配合自己的表演。
封廷寒沉默良久，最後還是沒忍心在赫連月笙面前拆穿她，冷著臉走了。
“廷寒。”
不談公事的時候，赫連月笙從來不喊封廷寒的軍職。
巫泠鳶在心底學著赫連月笙嬌滴滴的聲音喊了一聲“廷寒”。
封廷寒一個趔趄，差點撞上大門。
赫連月笙輕輕拍了下巫泠鳶的手，低聲說：“彆氣了，廷寒應該不是那個意思，我幫你說說他。”
說完追上封廷寒，兩人肩並肩進了門。
巫泠鳶只覺得好笑，赫連月笙是真當以爲自己不知道她背地裡做的那些好事嗎？
在自己面前裝得這麼善解人意，論演技，自己確實應該向她學習。
封廷寒若有所思地看了赫連月笙一眼，在他的認知裡，赫連月笙和巫泠鳶應該沒有什麼交集。她背地裡能對巫泠鳶做什麼？
“叮咚——”兜裡的手機傳來消息提示音。
封廷寒打開對話框，看到巫泠鳶打開一條鏈接，點開一看，標題是加粗的黑色宋體——如何判斷一個人是否真的喜歡你。
封廷寒沒看文章裡的細則，面無表情地退出鏈接。
“叮咚——”
巫泠鳶又發了一條鏈接過來。
封廷寒點開，這次標題變成了“如果一個人喜歡你，會有以下表現”。
封廷寒嘴角勾起，給巫泠鳶回消息：【你以前也是這種性格？】
正準備繼續甩鏈接的巫泠鳶指尖一頓。
備受冷落的赫連月笙眼看著封廷寒對著手機傻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故意問：“是有什麼公事急需處理嗎？”
“沒有，”封廷寒說，“一個小騙子。”
“什麼人膽子這麼大，都騙到你頭上來了？”赫連月笙震驚不已。
封廷寒輕笑了一聲：“確實，膽大包天。”
“你把騙子賬號發給我吧，”赫連月笙拿出手機，“我通知反詐中心那邊處理。”
封廷寒不著痕跡地避開赫連月笙的接觸，說：“不用。”
站在門外的巫泠鳶沒聽到他們的對話，盯著封廷寒的對話框思考了好一陣，才下定決心，回：【我以前是什麼性格？】
封廷寒回：【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格外靦腆，一見到我就說不出話。】
巫泠鳶想，我那是說不出話嗎？我那明明是懶得搭理你。最主要的是，怕話說得太多會忍不住當面詛咒你。
既然人設都已經崩得差不多了，巫泠鳶也懶得再裝。索性將計就計，做回最真實的自己。
她回：【可能是以前和你見面的次數太少，所以給你造成了我很靦腆的錯誤印象。現在見面的時候多了，我再看到你肯定沒以前那麼害羞了。你要是不喜歡話太多的人，那我也可以像以前一樣靦腆。】
這破罐子破摔的態度，確實更像是巫泠鳶真實的作風，儘管封廷寒沒有回頭，但是他也能想象到小騙子現在的表情有多可愛，大概是雙手環胸，薄脣一撇，暗自罵道：行了，姑奶奶不裝了，攤牌了！就是話多怎麼了！有本事你別聽啊！
一想到那個畫面，封廷寒就忍不住輕笑出聲。
“好多年沒見小寒笑這麼開心了。”精神矍鑠的赫連奶奶杵著柺杖走出來，身邊跟著一個挺拔的年輕人。那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上午才和巫泠鳶一同前往酒店的男人——蘇宥謙。
封廷寒嘴角的笑意刷的淡下去。
蘇宥謙故作驚喜，“上將，好巧，又見面了。”
“你們什麼時候見過？”赫連月笙沒想到蘇宥謙會出現在這裡，更沒想到封廷寒竟然和蘇宥謙認識。
蘇宥謙笑著說：“今天中午才見過，我和上將還挺有緣的。”
赫連月笙知道蘇宥謙男女通吃的德行，跨了一步擋在封廷寒面前，壓低了聲音警告蘇宥謙：“眼睛別亂眨。”
“你這人怎麼一點沒變？”蘇宥謙笑彎了一雙桃花眼，“還是跟以前一樣強勢，管天管地管空氣。”
“你不也沒變？還是搖著狐貍尾巴到處放電！”赫連月笙咬牙切齒，好像和蘇宥謙積怨已久。
巫泠鳶還沒進門就聽到她在和人鬥嘴，不免有點驚訝，究竟是哪位人才，能把知書達理的赫連少將氣得如此口不擇言？
巫泠鳶推開門，想認識一下這位人才。在看到蘇宥謙之後，整個人當場愣住。
“謙哥？”
他怎麼會在這兒？他是獲得了什麼只針對自己的“如影隨形”的功能卡嗎？不然怎麼到哪兒都能遇到他？
聽到巫泠鳶吐槽蘇宥謙的心聲，封廷寒很滿意，下沉的嘴角弧度終於恢復正常。只可惜這個狀態維持了兩秒不到，他就聽到了蘇宥謙高八度的聲音。
“小元寶！”
封廷寒眸色陡深：“小元寶？”
他回頭看著巫泠鳶，“你還有這個名字？”
言下之意是“我怎麼不知道”？
明顯感覺到氣氛變得僵硬了，巫泠鳶解釋，“是我小時候的暱稱，已經很多年沒人這麼叫了。”
“爲什麼要叫小元寶？”封廷寒打破砂鍋問到底。
蘇宥謙搶著說：“原本是叫鳶寶，恰好和元寶同音，叫得久了就變成了小元寶。”
鳶寶？
封廷寒皺著眉心，叫得真是親熱！
赫連月笙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好不容易纔找到機會問蘇宥謙，“她就是你從前經常跟我提起的小元寶？”
蘇宥謙點點頭，驕傲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可愛？”
赫連月笙看著巫泠鳶，倏地笑了，“確實可愛，也難怪你要爲了她和我分手。”
巫泠鳶瞪大眼睛，首先驚訝的是赫連月笙竟然和蘇宥謙有一腿，然後才後自後覺的想，這是什麼情況？他們分手和自己有半毛錢關係？
封廷寒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彷彿在問：你究竟有幾個好哥哥？每個哥哥都這麼曖昧不清麼？
巫泠鳶尷尬的笑了笑，挽住封廷寒的胳膊對蘇宥謙說：“你們別拿我開玩笑了，我未婚夫還在這兒呢！”
蘇宥謙像是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笑著回道：“沒關係，那會兒我是真的只把你當妹妹，心思純潔得很。”
赫連月笙臉上的笑容變得高深莫測，故意問道：“那現在呢？不把小元寶當妹妹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