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的我冷笑了一聲,
“真好!”
少黎伸過手給我點燃了嘴裡的煙,一臉疑惑的問我高興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
我一把抓住了正要給自己也點菸少黎的拿著打火機的手,微笑著問了他一句,
“少黎,這件事是聽我的,還是聽他們的?”
少黎愣了一下,說我是去牢裡殺一個人,好比去閻王爺那裡偷生死簿,不是開玩笑。
我看了一眼正在剪指甲的阿妙,她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隻手很隨意的搭在了少黎的肩膀上,沒有停下手裡的剪刀,繼續(xù)悠閒的剪著指甲。
少黎看了看少黎又看了看我,笑著說他這條命早就是我的,但如果他執(zhí)意要我活呢。
我不能比誰更能體會得到他這句話的意思了,他是在問我,如果他就是執(zhí)意不讓我去拿生命去冒險換見秦芳語一面的機會,我會怎麼做。
我拿過他手裡的打火機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啪嗒一下就打著了,
“那我只好把這個打火機燒給你了,而且每年清明都會燒一個給你?!?
在這麼嚴(yán)肅的對話氛圍裡,他忽然就笑了。
伸手握住了那隻還燃著火已經(jīng)把我手指頭烤紅了的打火機的那隻手,慢慢的拉到了他嘴邊那隻已經(jīng)快要因爲(wèi)顫抖和眼淚折騰的廢了的煙跟前,一把奪了過去,低著頭嘆了口氣,“我哪裡有資格讓將來註定要站在高處鄙睨天下人的修羅勝給我點菸,我這條命從勝哥那天跪在夾在車裡的我面前開始,就已經(jīng)不是我的了?!?
問世間情爲(wèi)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
“我不是什麼修羅,如果有一天我能助秦芳語重新奪回秦朝爲(wèi)皇,我也只是個將軍。”
少黎驚訝,
阿妙失神。
最後他還是答應(yīng)了我,但有一個條件,必須跟著我一起去,我同意了,阿妙當(dāng)然也不例外,畢竟如果我拒絕的話她會吃醋的,還有,她的威脅給了我一個不可抗拒的理由,以至於少黎有些開始羨慕我,說如果他要是遇到怎麼一個女人威脅他,他肯定就抗拒威脅了。
“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把少黎打暈,然後把你綁起來,上了你,幹你一晚上,然後告訴所有人?。 ?
好吧,這個來自身邊最親近人的威脅確實比整個h市所有社團要我的命給我的威脅還要恐怖,所以我妥協(xié)了。
在酒店等待霏霖來接我的這段時間,先是張龍給阿秒打了一個電話,阿妙沒接直接關(guān)機了,後來是少黎接到了宗哥打來的電話,接完電話後的他也關(guān)了機
。
我只接到了一個電話和一條短信,打電話的是康穎
,在電話裡她高興的說見我走的急肯定是有事忙,我問她還有事嗎,她說給我做了一頓飯,如果我忙完還來得及就回去吃一頓,當(dāng)是她對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錯事道歉,如果阿妙方便也可以過去。
我說今天恐怕是吃不成了,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改天吧。
電話那頭的她微微可聞的哦了一聲,估計是有些失落吧,再什麼都沒說,
“康穎,其實...”我話說到一半終究沒說出口,
“什麼?”電話那頭的她一下又興奮了起來,
我訕訕的笑了笑,握著電話的手心滿是手汗,慌忙應(yīng)付了一句說等有機會我一定會去吃,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已經(jīng)原諒了她,從我變的跟之前的她一樣不擇手段的時候起,當(dāng)我從橋上被霏霖放手那一刻起,我就原諒了在我曾經(jīng)青春裡出現(xiàn)的所有人,我甚至原諒了曾把我踩在腳下的王猛,我原諒了把我拉去做鴨的張龍。
誰心裡能沒有一點恨呢?可恨的久了,那何嘗又不是一種愛。
掛斷電話後我就急不可待的去翻看那條短信,還是那個給我發(fā)不要答應(yīng)她任何事的電話號碼,這次我都沒來得及看短信內(nèi)容就直接回撥了過去。
電話出人意料的竟然通了,咔嗒一聲就被接了起來,但沒有人說話,話筒裡只傳來那邊人喘氣呼吸的聲音。
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極力的剋制自己不要衝動,像去對待世間僅存的一朵蘭花一樣的小心對待這次來之不易的對話。
“芳語,是你嗎?”
我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微微嘆了口氣,就更加確信這個打電話的人就是她,那怕是她的一聲呼吸對我來說都被思念醞釀的不能再深刻了,於是我連著又問她,“你....現(xiàn)在過的還好嗎?”
她沒有回答我,而是說了一句,不要去碰陸子棋。
被她一句莫名的一句話說的我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不要去碰陸子棋,難道她都知道了?
“芳語,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你在哪,我現(xiàn)在就去接你!”我的語氣稍微有些急促,但我實在控制不住對她所處境遇不好的猜想,霏霖都拿她的命敢直接威脅我,她還有什麼理由讓我相信她們是公平互利的合作伙伴。
但她只是冷冷的回了我一句,“短信裡該說的都說了!”
之後無論我再問什麼她都只有這一句,直至最後她掛斷了電話我渾身虛脫的躺臥在沙發(fā)上半天才緩過神來,想起她不止一次的提醒我看短信。
於是我慌忙的打開短信收件箱,
王勝,我們從認識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忘了我吧,愛我要你哭了多少天,發(fā)完這條短信我們就不要再聯(lián)繫了,更不要打這個尾號839的電話了,答應(yīng)我,不要去,你會死!
哭了多少天,的確,因爲(wèi)她,我一個大男人流了不止一次的淚,可那封承載了無盡淚水的信最後還不是又扔回到了我手裡嗎?
錯誤,被她說的一個錯誤兩字猛然驚醒的我更加堅定了要去見陸子棋一面想要問清楚一件事的決心。
爲(wèi)了應(yīng)對霏霖隨時可能聯(lián)繫我走,所以我們就連吃飯都是點的外賣,心裡苦悶,
但這些連自己都理不清剪還亂的事情更是沒法跟人去說,於是在點外賣的時候我特意點了一瓶白酒。
少黎怕我喝酒誤事於是在他的堅持下最後硬是換成了半斤的小牛欄山。
當(dāng)他提出要和我分一半的時候我直接拒絕了,
“你他媽要是喝醉了誰來管老子?。 ?
沒想到他苦笑了一聲猛的就奪過我手裡的酒瓶,咕咚咕咚喝下大半瓶,一臉奸計得逞小人得志的德行,大口的抓了一把花生米跟我說,他其實最低有一斤的量,“但以前因爲(wèi)喝酒開車出過一回事,所以從那以後就沒怎麼再沾過酒,今天要跟勝哥去死牢裡救人,自然要喝點酒壯壯膽纔敢放手一搏鬥,勝哥你就原諒我這一會吧!”
這邊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剩下的酒就猛的被猝不及防的阿妙給搶了過去,等我搶回酒瓶子一看竟然給我喝的一滴不剩。
氣的我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她,看她又能給我來個什麼說法,這兩人明擺著就是不讓我失去理智一回??!
只見這丫頭酒剛下肚,粉嫩的小臉?biāo)⒌囊幌戮图t的跟個蘋果似的,
“我其實....我..我也有半斤..”
話還沒說完眼睛一迷糊一頭就栽倒在了牀上,看的我跟少黎那叫一個傻眼。
“勝哥,你...見過她喝酒沒有?”少黎指著醉倒在牀上不省人事的阿妙有些不相信的問我。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我還真就沒跟她喝過,沒想到這一沾就醉啊哈哈哈,這下可惜少了這麼個好幫手了,少黎啊,你壓力山大啊!”
少黎無所謂的笑著擺了擺手,顯然酒意也略微上來了點,笑的反而更含蓄了,這是會喝酒也是真正有酒量的人才會應(yīng)有的表現(xiàn),這個傢伙還真是深藏不露。
其實阿妙醉了也挺好,因爲(wèi)她跟少黎我最多能帶一個去,而且就這還不能保證我能不能把他連同我一起帶進去。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都沒等來霏霖的電話,所以我提醒少黎先睡覺吧,“我把手機調(diào)成震動放在胸口,這樣一來電話就能在不驚動阿妙的情況下我們兩偷摸的溜走了?!?
而且看阿妙睡著了說夢話流口水的那個可愛樣兒,我覺得她不得明天早上是絕對不會醒了,這也讓我省心不少,畢竟女人永遠是最難把控的未知因素,即便她對你足夠忠誠,但還是難達到令你心意所指的程度,論默契,還得是能跟你生死與共的兄弟配合的才得心應(yīng)手。
好歹那酒我也喝了兩口,所以即便是內(nèi)心有萬般愁緒,也禁不住酒精的刺激,前一秒還提醒少黎趕緊休息,下一秒自己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忽然我感覺有一隻女人的手在摸我的臉頰,一根手指先是摸我的眉毛,後又是眼睛,鼻子嘴脣。
我慢慢的睜開眼看到竟然是秦芳語,我驚慌失措的站起身,她一臉微笑的對著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伸手指了指我的身後,我立馬會意,她是怕我吵醒少黎和阿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