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
楚墨驍冷聲道:“你的孩子無辜,難道你現(xiàn)在舉著的那個孩子就不無辜嗎?”
沈柔擡頭看了眼手中的小傢伙,似是心中有所動,緩緩的將孩子放了下來。
看沈柔將孩子放了下來,夜嘯寒正欲衝上前將小傢伙搶回來,但冷靜下來的沈柔又發(fā)起瘋來,歇斯底里的怒吼著將小傢伙遠遠的摔了出去。
楚墨璃心中一驚,也顧不得暴露自己大叫出聲,楚墨驍縱身躍起將但終還是晚了一步,在眼尾掃到同樣躍起的夜嘯寒時,手臂一伸將在空中的小傢伙撥了下改變了他墜空的方向,千鈞一髮之際,夜嘯寒牢牢的將小傢伙護在了懷中。
小傢伙卻似是極爲興奮的在夜嘯寒懷中揮動著四肢,開心的吚呀亂叫著,惹得夜嘯寒伸手捏著他白嫩的臉頰:“臭小子,你還能高興得起來?!”
見兒子平安無事了,精神一直緊繃中的楚墨璃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夜嘯寒將小傢伙交到楚墨璃手中,柔聲安慰她:“沒事了,別擔(dān)心?!?
夜嘯寒爲她擦拭著眼淚,楚墨璃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已是淚流滿面了。
將渾身顫抖著的楚墨璃擁入懷中,一直輕拍著她的背想要讓她平靜下來。
看到夜嘯寒將楚墨璃緊緊護在懷中的情景,歇斯底里中的沈柔越發(fā)癲狂了起來,衝到楚墨璃面前就要去取她的性命,夜嘯寒一個轉(zhuǎn)身將懷中的母子二人全都帶離到了安全範圍。
“師兄,這個女人好像是中邪了?!?
此時的沈柔的確是像中邪了一般,雙眼腥紅,頭髮也全都鬆散開在空中胡亂飛舞,整個人完全沒有了一絲的理智。
楚墨驍冷冷看著她:“依我看她應(yīng)該是被人下了蠱?!?
看她血氣上涌,不僅雙眼腥紅,就連原本白皙的臉也全都也漲得通紅,就連額頭暴起的青筋也都是充斥著鮮血變得血紅。
夜嘯寒將楚墨璃母子二人小心翼翼的護身後:“看來她是被人利用了,將她活捉了將下蠱之人給引出來。”
但楚墨驍卻蹙起了眉頭:“依她現(xiàn)在的情況,只怕此蠱會引入接觸者的體內(nèi)。”
夜嘯寒釋放出體內(nèi)真氣藉以試探,果然他所釋放出的真氣在接近沈柔之後竟是都變成了暗紅色。
“果然如你所料?!币箛[寒對楚墨驍?shù)溃骸吧蛉嶂皇莻€引,這個蠱的目標恐怕是我們!”楚墨璃從夜嘯寒身後探出身來:“那豈不是就沒辦法查出下蠱之人了嗎?”
夜嘯寒冷聲道:“若是她無法將蠱引入別人體內(nèi),恐怕是熬不過今天了。”
楚墨驍亦是道:“算了,日後還有機會查出來。”
一直小心護在楚墨璃身邊的流蘇突然道:“這個蠱我知道!”
從看到沈柔癲狂的狀態(tài)那天開始,流蘇就知道了一切,眼前浮現(xiàn)出當初的情景。
那一天,她們燕赤族人們?nèi)急幌铝舜诵M,父母將她身上的蠱全都引到了自己身上,最後她的性命是保下來了,可是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父母被蠱折磨至死。
所以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個蠱的來歷。
衆(zhòng)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流蘇身上,只見流蘇神情悲痛萬分的道:“是綰羽宮!”
沒有將蠱引出體外的沈柔最後的確是在癲狂中筋脈盡斷死去,因爲死狀太過悲慘,夜嘯寒沒有讓楚墨璃看到。
“沒想到綰羽宮的蠱毒竟是如此厲害。”心有餘悸的駱晉軒感嘆著。
止水先生捊著花白的鬍鬚:“看來綰羽宮的行動比老夫預(yù)料的來得更早?!?
夜嘯寒神態(tài)冷漠的道:“只怕綰羽宮的人已經(jīng)滲透到了京城中,只怕日後又會掀起血雨腥風(fēng)?!?
駱晉軒擔(dān)憂的問道:“師父,難道對綰羽宮就束手無策了嗎?”
止水先生頗爲無奈的道:“綰羽宮的蠱毒天下無雙,若是他們想借此攪得天下不寧,還真是拿他們沒辦法?!?
駱晉軒看向一直無聲的楚紹謙:“當年端王叔不是將綰羽宮給殺得寸草不生嗎?”
楚紹謙聲音低沉的道:“那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且當初還有幽冥刀相助,所以才能順利除去綰羽宮?!?
駱晉軒激動的雙眼放光:“現(xiàn)在我們不是也有幽冥刀嗎?”
楚墨璃想到那抹幽藍,亦是想到了幽冥刀的強大力量,期盼的看向了止水先生。
但止水先生神情凝重的道:“幽冥刀剛剛解封,若要讓它發(fā)揮作用,恐怕是要等個一年半載?!?
駱晉軒繼續(xù)問道:“也就是說不能用幽冥刀?那我們該如何與綰羽宮對抗?”
對於未來可預(yù)見的血雨腥風(fēng),衆(zhòng)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中。
許久之後,止水先生突然開口:“能與綰羽宮對抗的也不是沒有……”
燃起希望的衆(zhòng)人全都看向了止水先生。
只聽止水先生凝重的道:“這世間能抑制綰羽宮的只有燕赤一族?!?
燕赤族,燕赤族慘被綰羽宮滅族,全族上下也只剩下流蘇一人,而流蘇又不曾習(xí)過武,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與強大的綰羽宮對抗?
楚墨璃正色道:“不行,絕對不能讓流蘇去冒險!”
流蘇是她從死人堆裡救出來的,現(xiàn)在的流蘇終於從當初的絕望中恢復(fù)了過來,她還有大好的人生要繼續(xù),所以絕對不能再將她捲入血雨腥風(fēng)之中。
“奴婢願意!”
楚墨璃的話音剛落下,流蘇推門而入:“王妃,奴婢願意!”
流蘇臉上全是義無反顧之色:“只要能除去綰羽宮爲父母、爲燕赤族人報仇,奴婢不管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楚墨璃上前對流蘇道:“流蘇,你難得才能平靜下來,何必再爲了過去將自己的未來賠進去?我相信你父母的心願也是盼著你平靜渡日。”
流蘇雙眼含淚:“奴婢也清楚父母的心願,可是奴婢卻不能對殺雙親之仇,不能對滅族之恨置之不理?!?
“現(xiàn)在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能讓奴婢一償心願,奴婢絕對不願錯過!”
楚墨璃心疼於流蘇心中揹負的仇恨,卻也不知該如何替她分擔(dān)。
止水先生起身走到流蘇面前:“對抗綰羽宮要經(jīng)歷難忍痛苦,你可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