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無防備之下的楚墨璃若非有翠竹扶著,差點就被她給撞倒。
“郡主……”心中憤怒的翠竹正欲上前理論之時,被楚墨璃給攔住了。
她不是要嚥下這口氣,而是要藉機看看這雲(yún)靈門中之人的反應(yīng),自然也要確認一番這對母女在這裡的根基。
“娘!”文婷對於自己母親的這番行爲面露難色,看了眼楚墨璃,出聲道:“夜大哥身邊的位置自然是夜大嫂的,我怎能坐在這裡?”
王嬤嬤恨鐵不成鋼般的狠狠擰了下文婷的手臂:“你從前不都是坐在嘯寒身邊的嗎?”
被擰得生疼的文婷美麗憂鬱的雙眸中蒙上了一層水汽,看起來更是我見猶憐,楚墨璃發(fā)現(xiàn)門中男子的神色都變了,恨不得自己化身爲護花使者,立刻衝上前去保護她。
王嬤嬤不屑的看了眼楚墨璃:“再說此次也是我雲(yún)靈門的宴席,外人跟來湊什麼熱鬧?”
大廳之上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氣氛變得尷尬而凝重,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到了王嬤嬤口中的外人楚墨璃身上。
一旁侍候的秋煙看著這樣的情形大有舒了一口氣的舒暢,脣角揚起了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冷笑。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打破了讓你無所適從的氣氛,康雅憤然戰(zhàn)起身,冷聲道:“不過是對下人罷了,膽敢對夫人無禮,真當我雲(yún)靈門無人了?”
“你……你……”王嬤嬤指著她你了半天卻是也沒你出什麼話來。
康雅嘲諷不屑的目光掃過母子二人:“你什麼你?我說的就是你們母女兩個!”
文婷咬著脣,雙眼含著眼睛卻不敢讓它掉下來:“康姐姐,是我娘無禮了,我代我娘給夫人賠罪?!?
說著便對楚墨璃行禮:“我娘得罪了夫人,還請夫人不要與她一般見識,婷兒在此代她向夫人賠罪。”
楚墨璃任她謙卑的行禮,卻絲毫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
“夫人,既然婷兒都已經(jīng)代王嬤嬤向你賠罪了,還請少夫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她吧!”
楚墨璃認得這個爲文婷挺身而出的剛毅男人就是雲(yún)靈門四大舵主之一的阿海。
看他眼底的憐惜之色,楚墨璃可以肯定,他對文婷的感情可不僅侷限於同門之誼。
四大舵主之一的阿海都發(fā)了聲,他的手下還有向來都喜歡文婷的男人們自然是一個個的爲文婷求情。
“是啊,就請夫人不要責難婷兒了?!?
“夫人不必與王嬤嬤這麼個老眼昏花之人計較。”
“……”
爲文婷求情的話此起彼伏,就好像她若是不原諒的話那就是沒有胸襟、不夠?qū)捜?,就好像她不配做?yún)靈門門主的夫人一樣。
楚墨璃脣角揚起一抹冷笑,對文婷這以退爲進,尤其是善於利用自己優(yōu)勢的手段還真是歎爲觀止。
“你們……”
要爲楚墨璃說話的康雅剛一開口,就被鄭嘉銘拉著衣袖阻止了:“靜觀其變!”
康雅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難不成就看著璃兒被這些人欺負爲難無動於衷嗎?”
鄭嘉銘用下巴指向楚墨璃:“你看她像是被人欺負爲難了的模樣嗎?”
康雅看過去,果然見楚墨璃孤傲冷漠,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她就是能感覺到她身上那種唯我獨尊的霸氣。
鄭嘉銘低聲道:“你別插手,門主也想要藉此事看清楚門中的情形?!?
雲(yún)靈門雖然是門主創(chuàng)立的,但這些年來門主長常不在門中,幾大舵主都有了自己的力量,而且也有了不同的心思,所以他相信門主也是想借此行清理門戶。
文婷見楚墨璃不出聲,懦懦的道:“夜大嫂若是實在不喜見到娘,那明日我便帶娘離開,我保證不會再讓夜大嫂見到娘……”
“你這丫頭在說什麼胡話?”王嬤嬤氣的跳腳:“雲(yún)靈門就是我們的家,我哪兒都不去!”
說著指向楚墨璃:“憑什麼我要爲了她這麼一個外人離開?憑什麼我一把年紀了還要因爲她這個外人有家歸不得?”
說著心有不甘的看著一直沉默的夜嘯寒,極爲驕傲自信的挺起胸脯:“嘯寒可是吃我的奶長大的,婷兒更是與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可是清楚的很,不管到什麼時候,婷兒纔是他最看重的人!”
“娘!”文婷拉著她,急迫的都快要哭出來了:“你當著夜大嫂的面胡說什麼?”
似是生怕楚墨璃會誤會一般,文婷忙道:“夜大嫂放心,我這便帶我娘離開……”
“夫人!”文婷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阿海徑自打斷:“王嬤嬤與婷兒在門中生活了十多年,門中兄弟姐妹皆已視她們爲親人,難道夫人真的要讓我們的親人無立足之地嗎?”
“這雲(yún)靈門今日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玩世不恭的駱晉軒站了起來:“我大嫂由始至終可是說過一個字?怎麼你們是要仗著人多欺負她這個初次登門的女主人?”
他這話說的很明白了,不僅提醒了衆(zhòng)人誰纔是雲(yún)靈門的女主人,更是告訴他們,從頭到尾都是這對母女在自說自話,加上一個爲了她們上躥下跳的阿海,可是被撞開無禮相待的楚墨璃可是連一個字都未曾說過。
阿海瞬間愣住了,看向淡然站在一旁的楚墨璃,這才驚覺到自己的失禮,而那些跟著他附和的人也都閉上了嘴巴。
文婷更是在衆(zhòng)人的目光下尷尬的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駱晉軒冷冷的掃向衆(zhòng)人:“外人是吧,我大嫂是師兄父母在世時親自定下的婚事,是得我?guī)煾缚粗邢矚g的媳婦,是我?guī)熜稚崃诵悦此雷坊貋淼钠拮印?
“你!”不知何時,手中多了把摺扇的駱晉軒指向王嬤嬤:“你不過是師兄母親在世時府中一個下人,師兄看你們母女二人可憐才收留你們,如今膽敢以主人身份自居,還說我大嫂是外人,誰給你的膽子?”
“還有你!”摺扇指向阿海:“身爲下屬,對女主人這般咄咄逼人,這雲(yún)靈門竟是連尊卑禮數(shù)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