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喬一直在做夢(mèng),夢(mèng)到自己掉進(jìn)了大海中,水冰冷的沁骨,更像是一條毒蛇將她盤住,噁心又窒息。
眼前,又一波兇猛的巨浪打來,她臉上充滿恐懼,劇烈掙扎,蹭的一下從牀上一躍而起,兩手緊抓住被子,手背上的血管暴起,額頭上盡是細(xì)碎的汗珠,大口大口喘息著。
然而,當(dāng)視線落到被子上時(shí),景喬一怔,突然間清醒過來,她不是在婚紗店嗎?這又是哪裡?
她擡頭,目光卻毫無預(yù)警的看到了坐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襯衣挽起,露出半截線條流暢且結(jié)實(shí)的手臂,隨意搭在沙發(fā)後背上,聽到聲響,他回頭。
兩人四目相對(duì),靳言深嗓音低沉的開了腔;“昏倒的可真是時(shí)候……”
“我不是故意的,也沒有理由在去了婚紗店後才裝昏倒……”景喬爲(wèi)自己辯解著,同時(shí)掀開身上的被子,下了牀;“現(xiàn)在去試婚紗,也不算太遲。”
聞言,靳言深皺起眉頭,認(rèn)真的注視著景喬;“你覺得我有時(shí)間可以任你揮霍,恩?作爲(wèi)商人,一分一秒都是金錢,不明白?”
這話什麼意思?
景喬心頭一沉,但並沒有生氣;“我可以不穿婚紗,這不是問題。”
靳言深目光定在了她臉上,眼眸瞇起,話說的緩而慢;“這是打算丟我的臉?”
“不敢,也沒有那樣的膽量,我現(xiàn)在想試穿婚紗靳先生不同意
,不試穿還是不同意,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你滿意,也就只能乾脆不穿。”她皺起眉頭,是有畏懼心理,但還是稍微梗起脖子;“男人和女人都好伺候,靳先生卻不好伺候?!?
蹙眉,靳言深長指不輕不重的敲著椅背,雙腿交疊,嚴(yán)峻而冷漠;“有脾氣了?在影射我不男不女?”
側(cè)頭,看了他一眼,景喬抿了脣,將不該有的小情緒壓抑下去,儘量做到平靜以後,然後睜眼說瞎話;“靳先生娶我的目的是什麼,我再也清楚不過,又怎麼敢有怨言?剛纔那句話的意思其實(shí)是說,靳先生的性格與其他人不一樣?!?
“呵,是嗎?”他冷冷一笑,沒再言語,只是一味的盯著她看,威懾與壓迫感十足。
呼吸困難,景喬覺得空氣都不通暢,她沒答話,低頭,盯著地板看,好像哪裡有讓她極度感興趣的東西。
那句辯解,是個(gè)人聽在耳中都會(huì)覺得牽強(qiáng),更別提眼前如鷹一樣的男人。
壓迫感一直在持續(xù),直到很久以後,男人的聲音輕飄飄傳過來;“34C?”
“???”景喬不明白如其來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頭擡前,卻見他正在盯著自己的胸看,臉發(fā)紅,連忙伸手捂住。
神色淡漠的瞥了眼她異常多餘的舉動(dòng),靳言深眼神犀利而肆無忌憚的上上下下打量她,同時(shí),大手從西裝褲的口袋中拿出手機(jī),撥了號(hào)碼,開腔道;“嗯,沒
時(shí)間,婚紗不用再試了,身高一米六六,胸圍34C,腰圍26,臀圍37……”
臉頰不受控制漲的通紅,景喬想了想,猶豫片刻後,很小聲將他打斷;“不是34C,是34D?!?
婚紗當(dāng)然是合身比較好,雖然這場(chǎng)婚禮並不是她想要的,但也並不能太過於出醜,這是最起碼的禮貌。
二十歲的純真姑娘,從來沒有和男人討論過這種私密話題,尷尬和害羞,倒也正常。
靳言深聞言,忽而勾脣一笑,他很少喜形於色,平常都是冷峻深沉的嚴(yán)肅模樣,這一笑,多了幾分慵懶與輕佻;“沒想到,還挺有料……”
他根本就不像是會(huì)調(diào)*戲女人的男人,這句話可能就是很隨便那麼一說,可卻會(huì)讓女人硬生生浮現(xiàn)出那種被成熟男人挑*逗的心跳感。
渾身上下都像是著了火,熱燙熱燙,景喬尷尬的恨不得挖個(gè)地洞直接鑽下去,偏偏,那沉沉又意味深長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傳進(jìn)耳中;“更改一下,她自己說了,不是34C,是34D……”
也不知怎麼,或許是他咬文嚼字,說的太慢的緣故,聽在景喬耳中,簡直火熱的要命。
她很不自然,也尷尬,有些後悔,方纔那句話,不應(yīng)該說的,倒有些像自己著急的去解釋身材一樣,感覺不怎麼好。
正在這時(shí),傭人走進(jìn)來;“靳先生,林夫人過來了,要見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