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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和自嘲的表情都沒有了,臉上的表情僵住,一副呆怔住,雙眼空洞洞的。
溫婉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幸運的是她回家的時候那隻山貓已經早就回去了,一直在房門處等待她,不過她依舊高興不起來。
剩下的兩天溫婉整個人都冷沉到了極點,沉默著都不願意開口說話,上班都非常準時,店裡的人發現了她的異樣,但是也沒有人敢對她說太多,自從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後,所有人都對她敬而遠之,生怕一個不小心將她給得罪了。
第七天很快到來了,溫婉很早就起牀了,或許說她昨晚根本就沒有休息。
她有些緊張,身子倚著牀頭,低頭怔怔地看著自己有些紅腫的手指,鋼琴彈太多,手指關節都發炎了。
不過手指上的這一點疼痛對於她來說並不算是什麼。
上週溫婉拼命地上完了全班,所以未來的兩週她都可以休假了,她心底有些惶恐地坐在客廳裡,她告訴自己,做人一定要爭氣,司徒聿也沒有什麼好稀罕的,她根本就不應該哭泣,也不應該自卑,就算是她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所以一會兒他回來了,她一定要惡狠狠地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地告訴他,老孃看不上你了,我要離婚!
沒錯,就是這樣,一定要給自己長臉子。
溫婉深吸了一口氣,懷裡緊抱著山貓,她痛恨自己心底隱隱地那一份不捨,但是理智告訴她,這樣的破男人應該要儘早離開他,一定要離開他……
可是她等了一整個上午,依舊沒有那男人的蹤影,悶悶地與山貓一同吃過午餐,呆在客廳裡繼續等待,目光呆呆地看著門口處,卻在日落的時候依舊沒有了他的身影。
“他居然不回來了。”
溫婉非常泄氣,她覺得自己被那男人耍了,他騙她出差了,他騙她七天後回來,這就讓她傻傻地等待一整天。
原本她心底的氣勢早就被頹然了,“原來自己跟他鬥,不需要見面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溫婉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沉重,她伸手摸了摸自己
的額頭,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從那之後,她沒有接到任何與司徒聿有關的消息,有一次她實在是忍不住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但迴應她的是冷冰冰地機械迴音。
驀地溫婉想起自己一年前被安靳柏甩掉的那一天,她也是非常執著地給對方打電話,依舊是這樣冰冷的機械聲,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她感覺自己的心更加的痛疼。
司徒聿與她失去的聯繫的第十天,溫婉那天猛地從牀上醒來,居然夢見那男人舊病發作,非常痛苦的模樣,她驚得渾身冷汗。
然而當她夢醒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在擔心他。
他這樣對我,我爲什麼還要擔心他?
這一刻溫婉真的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蠢的女人,她坐在客廳裡掙扎了好久,終於沒忍住,抱著山貓權當是給自己打氣,小跑衝到了那所高級私人會所裡。
她擡起頭看著眼前這棟建築物,不由心慌了起來,司徒聿還在裡面麼?他還在與許若桐在一起麼?
“小姐,請問你找誰?”這所私人會所的老闆娘見她一直徘徊走著,不由上前詢問一句。
溫婉認得這個女人,這位中年婦人正是那天與許若桐聊天的林姐。
對方在看見她懷裡那隻山貓時,眸子一亮,頓時明白原來那天惡作劇的貓主人正是眼前這女人。
“請問,司徒聿他在不在?”溫婉目光定定地看著她,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開口。
對方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語氣非常自然地告訴她,“司徒總裁與許小姐在十天前已經回司徒主宅了,我是司徒老爺子的遠房親戚,你是誰?”
回司徒主宅了?
他在十天前就已經離開了這裡,與許若桐一起回司徒主宅了?
溫婉表情有些呆怔,揚起頭朝對方看了一眼,開口語氣清冷疏離,“我只是一個路人……”說著她不由地自嘲了起來。
溫婉你居然擔心著他,她居然如此犯賤去擔心他的安危,他好著呢,兩人甜甜蜜蜜回去司徒主宅,那是自己不能踏足的禁地,卻是他們的愛巢。
許若桐比我還要名正言順……
回到了家裡之後,溫婉積壓以久的感冒終於爆發了,她高燒41度,渾身都燙得嚇人,她視線迷糊地看著體溫計,不憂反而笑了起來。
高燒讓她的大腦處於混亂的狀態,她一動也不想再動一下,就這樣隨意地吃了一些普通的退燒感冒藥之後,便平躺在牀上沉沉地睡去了。
她夢見了她的母親,溫婉非常激動,她一把衝過去抱住了她,抱住她,不斷地哭,哭得撕心裂肺。
“司徒聿他欺負我,他的家裡人不喜歡我,外面的人說我是他養的情,婦,他不讓我外出,他強迫我學做菜,他出軌跟許若桐好上了……”她低喃著,語氣裡是從未有過的委屈和難受。
夢裡的溫母一如從前的溫柔,她安靜著沒有說半句話,只是一下下非常溫柔地撫過她的背。
突然溫母一把推開了她,溫婉大驚,臉上依舊掛滿了淚,看著溫母漸漸消失的背影,溫婉拼命地朝她追上去,可是她伸手卻抓不住。
“別走!別走!沒有人理會我,沒有人心疼我,媽,你別走……”她驚惶地大哭,蜷縮著身子,無措,害怕。
溫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這樣高燒下去,一睡不起也挺好的,那樣她就不必再爲司徒聿的事痛心,也不必因爲溫母的離逝而無措。
突然窗戶被狂風吹得乒乒乓乓作響,那風帶著雨水被吹了進來。
這些聲響讓溫婉緩緩地清醒了過來,當她轉頭朝窗戶看去時,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身體的溫度已經降低了,她依舊有些渾渾噩噩,那隻山貓一直都蹲在她的牀角下,見她終於醒來,便非常高興地朝她走了過去,撒嬌似的用腦袋去蹭她。
溫婉一把將它抱住,她並沒有去關這道窗戶,也沒有去理會那被狂風吹得凌亂的物品,她不想再呆在這裡,一秒也不願意。
“阿寶,我帶你回我的家,這裡不屬於我。”她的身子依舊非常虛弱,但是目光卻明亮堅決隱隱地帶著一份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