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十七人同時坐在地面上,那慘白的臉色就好像一張白紙似得,額頭上的冷汗不斷滴落下來,有的連尿褲子了都不知道。仿若一具具石雕,跪在那裡。
伸手拉住冰夜的手臂,冰霜華看著那比自己高很多的男人,冷淡的說道:“這樣,我?guī)土四悖阋矐?yīng)該告訴我,你真正的身份了吧?”
“嗯,實力果然增強了,不錯……”淡然一笑,冰夜看著眼前的冰霜華,全身的力量一鬆,已經(jīng)倒在了她的肩膀上,不省人事了。
“出什麼事了?”那房間內(nèi)的人迅速衝出,刀劍的聲音驚醒了他們,這麼隱秘的地方,不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的,就算是發(fā)現(xiàn),也不會這麼快。然而……
鳳雅的目光落在那熟悉的身影上,整個人一顫,迅速奔跑到冰霜華身邊,確認(rèn)了來人的樣子,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王,王怎麼可能在這裡,難道王從絕牢獄裡逃出來了嗎?”
“王?”大腦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冰霜華半天都沒有反映過來,偏頭看著那躺在自己肩膀上的人,駭然的瞪大雙眼,這樣說來,眼前的人,是她的……
“爹?”帶著懷疑的口氣,冰霜華嘴角一抽,這確定是她爹嗎?想到冰夜不想讓她知道他的身份,到了最後還耍帥的樣子,甚至還不顧一切,直接砍了一個人,耍帥,是會付出代價的。
“這些殺手,就交給我來處理,王從絕牢獄裡逃出來,肯定消耗了不少的鬥氣。”華誼的臉色陰沉著,右手一展,那銀白色的鎖鏈乍現(xiàn)開去,套住所有的人,朝著另外一邊而去。
絕牢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地方!
當(dāng)冰霜華看到了冰夜身體上的傷口,整個人都傻眼了,那黑衣之下的身體,沒有半塊好的皮膚,全是被刀槍棍棒弄傷的淤青,有的地方甚至被活生生的割下了一塊血肉,在他的背脊上,則是被手指粗細(xì)的釘子,釘入了五顆鐵釘!每一根都順著脊椎骨釘入,只要稍有偏差,就會要了他的性命。
“別看了,絕牢獄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就算是最強的魔獸去了那裡,也只會剩下半條命的。”鳳雅的心在顫抖著,雖然早就聽過王妃說過這句話,但是,她從未見過那絕牢獄的樣子,而現(xiàn)在,冰夜的傷勢呈現(xiàn)在眼前,不用親自去驗證,就已經(jīng)知道了,那絕牢獄到底有多麼的恐怖了!
深深的吸著冷氣,冰霜華將自己的情緒壓制了下去,右手按在那鐵釘上,隨意的一點。白色的鬥氣乍現(xiàn)開去,下一刻,五根鐵釘同時飛射出去,那殷紅的鮮血更是濺了一牀。
“啊……”巨大的疼痛傳出,冰夜額頭上的冷汗不斷掉落下來,就算在怎麼疲倦,也無法睡著,睜開那一雙滿布血絲的雙眼,模模糊糊的看著眼前的幾人,口中喃喃叫道:“小華呢,小華呢……讓她跟玄寒匯合,跟玄寒一起去絕牢獄……”
“現(xiàn)在不耍帥了,有意識了?”冰霜華冷聲說道,但是心卻是在滴血,已經(jīng)用最大的力量,封鎖住了那外噴出來的鮮血,只是她的鬥氣,更加偏向於殺氣,而不適合這樣的治療。
一旁的藍(lán)翔實在看不下去了,低聲說道:“讓我來吧。”那藍(lán)色的鬥氣已經(jīng)覆蓋在白色的鬥氣上,朝著那傷口處而去。原本還能看到的血窟窿,正在逐漸的恢復(fù)。
御獸的家族,居然擁有著這樣的治療能力?就連鳳雅都有些詫異了,不過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找不到醫(yī)師,只能靠著藍(lán)翔的實力,暫時先壓制住了王的傷勢吧。
伸手一展,那一顆丹藥已經(jīng)落入了冰夜的口中。意識稍微恢復(fù)了幾分,當(dāng)冰夜看清楚了眼前的冰霜華,雙眼猛地一凜,掙扎著就要坐起來,奈何身後的傷口實在太痛,只得趴在牀榻上,虛弱的說道:“我這個當(dāng)?shù)倪€真是失敗呢,明明想讓女兒看看我拉風(fēng)的一面,結(jié)果變得這麼狼狽。”
“你還好意思說,第一次見面你就給我裝深沉,知不知道我差點殺了你?”幸好當(dāng)時的她,沒有下手,不然就算是十個老爹,也經(jīng)不起她的一匕首。
用拳頭就能夠?qū)⒑L焐咧苯哟虺赡莻€樣子,更不用說眼前的冰夜了。
嘴角向上一勾,冰夜則是張開雙手,趴在牀榻上,笑著說道:“這個啊,那就殺了吧。反正我這一生啊,過不了你們這一關(guān)。也只有你和你孃親,纔有資格殺了我呢。”
“油嘴滑舌,你就是靠這個泡上我孃的?”冰霜華哭笑不得,這種小痞子的性子,會是冰家裡的少爺?怎麼看,都帶著一股市井的味道,不過,有點親暱的感覺。
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冰夜按著自己的背脊說道:“也算不上吧,主要是因爲(wèi)你爹太過風(fēng)流倜儻,一表人才,才華橫溢,八尺身材……”
“你就七尺而已。”冰霜華打斷了冰夜的話,讓鳳雅將秦子軒送來的畫卷打開,那上面的不祥之門,再次出現(xiàn)了。
恐怖的畫面,難以忘卻,而那一隻只魔獸,完全被阻隔在鐵門之外,隨時都想要破開那道大門,直接衝入這鐵門裡面。
被自己的女兒打擊了,冰夜擺著一張哭喪臉,目光觸及到那邊的畫卷,整個人的神色不由地變得冷漠了。雙眼盯著那畫卷,冷冷的說道:“是子軒畫的不祥之門嗎。”
“嗯,是,這是他畫的?”冰霜華不由地挑起眉毛來,畫出來的?那當(dāng)時的秦子軒,到底是帶著怎樣的心態(tài)畫的,只是畫出來而已,就能夠感應(yīng)到其中的殺氣,更不用說是真正的不祥之門。
點了點頭,冰夜看著那邊的畫卷,繼續(xù)說道:“不祥之門,是菩海中人最恐懼的地方,他們只知道,擁有紅色眸子的人,就是經(jīng)過不祥之門而來的不祥之人,所以……玄寒在出生之時,就直接被遺棄了!”
冰冷的聲音迴盪在整個人房間內(nèi),沒有人打斷冰夜的話,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眼前的人訴說著,關(guān)於不祥之門,那被禁制了的東西!
“在菩海中,有三個地方,是被稱爲(wèi)最恐怖的存在。很多人只知道兩點,那就是零度海域和絕牢獄。在他們眼中,這是不可觸犯的規(guī)則,兩個地方,都讓人生不如死。零度海域的絕對時間,和絕牢獄裡的刑法,都是沒有人敢去觸碰的。另外一個地方,就是不祥之門。三個地方的位置,形成一個三角形,將菩海皇城包圍在裡面。”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冰冽的光芒,冰夜看著四周的人,深吸了一口冷氣。
“不祥之門,傳承於千百萬年前,人類剛剛繁衍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存在了。這一片大陸,經(jīng)過了無數(shù)代魔獸的競爭,人類與自然的對抗,漸漸的轉(zhuǎn)變爲(wèi)了現(xiàn)在的樣子。早在八千年前,就已經(jīng)有菩海始祖預(yù)料,大陸上怨氣聚集,魅惑人心,必須塑造一扇永絕之門。就因爲(wèi)他的一句話,永絕之門就成立,現(xiàn)在就是你們所看到的,不祥之門。”冰夜的聲音有些顫抖了,但還是繼續(xù)說道:“永絕之門建立之時,爲(wèi)了防止魔獸太多,而導(dǎo)致人類滅絕,所以,菩海的王下令,將所有具有威脅的魔獸,全部關(guān)在永絕之門裡,而開啓永絕之門的鑰匙,就是通天玉和……咳咳……”
因爲(wèi)說得太急,冰夜不斷的咳喘起來,那在絕牢獄中的寒氣還沒有驅(qū)除,整個人的臉色有些慘白。
冰霜華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伸手拍著冰夜的背脊,“張開嘴。”
“啊?”冰夜微愣,卻是揚眉笑道:“怎麼,見到老爹,準(zhǔn)備來一個熱吻嗎?來,我不……咳咳!”
“吃不死你的。”直接將手中的果實彈了進(jìn)去,冰霜華幫冰夜順著氣,問道:“需要通天玉和什麼東西?”
“地龍佩。要這兩樣?xùn)|西,才能夠開啓不祥之門。”冰夜不斷喘息著,那果實下肚,整個人的氣血都通暢了,甚至連身體上的傷口都在逐漸的癒合,暗道神奇,當(dāng)下也沒有功夫去研究這是什麼東西,繼續(xù)說道:“我和你孃親,將通天玉交給了鳳雅,投入了你的身體內(nèi),洛昕現(xiàn)在想要得到你,就是因爲(wèi)你身體內(nèi)的通天玉。所以,小華,你現(xiàn)在很危險。”
“洛昕想要開啓不祥之門?”冰霜華微微皺著眉頭,那一雙冷淡的雙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既然不祥之門裡,全部關(guān)押著魔獸,那洛昕打開了,不就連性命都不保了嗎?
點了點頭,冰夜又搖了搖頭,單手按著胸口,坐起身來,“這一切,都源於千年前。菩海的王,不顧一切打開了不祥之門,裡面的魔獸全部出來,導(dǎo)致菩海差點滅絕!最後是靠著一個男子,纔將所有的魔獸驅(qū)趕回去。而且,他預(yù)言,在一千年後,還會發(fā)生同樣的事情,而擁有著紅色雙眸的人,才能夠剋制住裡面的魔獸。”
“那不是說的玄寒?”冰霜華微微一愣,現(xiàn)在終於理解了,爲(wèi)什麼要讓玄寒和她一起去絕牢獄了。既然千年前的預(yù)言傳了下來,爲(wèi)什麼不告訴玄寒,而讓他遭受到那麼多人的鄙視呢?
似乎是知道了冰霜華在想什麼,冰夜苦聲笑道:“這是王族才知道的秘密,沒有辦法直接公開,告訴他們菩海還有不祥之門。所以,玄寒只能隱忍,不能夠強出頭。不過現(xiàn)在,時機已經(jīng)到了,你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充分,從絕對零度裡出來了,現(xiàn)在玄寒剛?cè)肫泻#炔灰ソ^牢獄,而要去不祥之門。”
“爲(wèi)什麼?難道你想要我直接用鑰匙,把大門打開嗎?”冰霜華不明白冰夜的意思,想起那個夢,不應(yīng)該說是夢吧,原來通天玉在她的身體裡,怪不得就算進(jìn)入了絕對零度,也能夠感應(yīng)到一絲暖意,原來是那樣的好東西護(hù)著她呢。
冰夜揮手說道:“你這熊孩子,怎麼跟洛昕一個樣子。笨蛋,能開啓不祥之門,肯定也有封閉的方法。只要你和玄寒到達(dá)了那邊,從洛昕的手中奪過地龍佩。讓玄寒把鮮血滴在地龍佩和通天玉上,再印在大門上凹陷的地方,不祥之門,就永遠(yuǎn)無法開啓了。”
伸手拿過那邊的畫卷,冰夜指著那大門上的小洞穴。不認(rèn)真看,是根本看不出來,在那大門上,還有著兩個小小的洞。那其中一個,則是菱形的樣子,另外一個,就是玉佩般的模樣,周邊還有一些不規(guī)則的形狀,看上去就像是龍的鱗甲和毛髮一般。
這個,就是放通天玉和地龍佩的地方嗎?
眼眸中的寒光乍現(xiàn)開去,冰霜華拖著下巴,冷淡的問道:“在通天玉上滴血,先放入不祥之門不行嗎?”
“記住,兩樣?xùn)|西都必須同時放入,一塊沒有滴血,都不行!”右手一展,冰夜伸手按在冰霜華的肩膀上,另外一隻手按在她的鎖骨之間,手指一動,朝著外面緩緩拉出,那一塊菱形的玉出現(xiàn)在冰霜華的脖子上,閃現(xiàn)著白光。
鳳雅迅速從一旁拿過鏡子,放在冰霜華的眼前。
“看到了嗎,這個就是通天玉,不要讓人傷到你的天突穴,就是兩條鎖骨凹陷的地方,否則……通天玉會被打出來。”轉(zhuǎn)而伸手摸著冰霜華的臉頰,冰夜咯咯笑道:“皮膚和你孃的一樣,都很光滑,怎麼保養(yǎng)……的……”
一手按在冰夜的臉頰上,將眼前的老爹直接推開,冰霜華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鎖骨間的通天玉閃爍著光芒,意念一動,那原本停留在自己脖子上的通天玉落在手中,觀看著那小小的玉,這居然是開啓不祥之門的鑰匙嗎?
伸手抓住冰霜華的裙襬,那一旁的冰夜不死心的叫道:“小華,你看我們父女好不容易纔見面一次,今天晚上就留在這裡陪我睡覺好不好……”
要是其他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絕對會是被冰霜華一拳打飛出去的下場。這還是她的老子嗎?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十九歲了,讓她陪他睡覺?
一旁的鳳雅點了點頭,讓一旁的藍(lán)翔下去了,隨後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