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魂壤一直以爲(wèi)自己經(jīng)過這麼多年的醞釀,什麼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什麼惡徒賊人沒應(yīng)對過,可終究是被眼前這個一身不可侵犯之貴氣卻極度不要臉的傢伙給嚇到了。
擦,你這麼無恥你家裡人知道麼?
你跟聖嵐這個壞傢伙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等聖嵐將所有的獸丹和藥草都收拾好之後,這才發(fā)現(xiàn)了小豆芽菜和七星魂壤,她一愣,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這裡多危險,不要隨便自己跑出來,萬一遇到了魔獸怎麼辦?”
小豆芽菜:“……”
七星魂壤:“……”
他們可以抗議命運的不公平麼?
“好了,你們快點回去吧,小豆芽記得把藥草種起來哦!”
“嗯啊……”本來就是它摘來的,它會負(fù)責(zé)照顧啦!
聖嵐並未看出兩個小傢伙心中的鬱悶,伸手一揮,把兩眼淚汪汪的兩個小東西收回了戒指裡面。
帝淵心中一絲一毫欺負(fù)了人家小弱雞的罪惡感都沒有,反倒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聖嵐有些凌亂的發(fā)上面。
聖嵐迅速將頭髮打亂,紅撲撲的小臉在長髮的勾勒之下,青稚而又水靈,格外清麗逼人。
帝淵喉嚨一緊,看著聖嵐速度極快將長髮梳成了一個馬尾,他想,或許有一天自己能夠起手整理整理這頭猶如綢緞般的發(fā),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好了,我們下去吧!”
可能是因爲(wèi)一大早就有禮物,聖嵐回頭笑得格外燦爛。
這樣的笑容感染著帝淵,讓他忍不住勾脣一笑,伸手勾著她的腰肢道:“走了?”
“嗯。”
帝淵腳下一動從樹冠上一躍而下,幾個起伏就回到了營地附近。
但是聖嵐卻發(fā)現(xiàn),衆(zhòng)人的臉色都不大好,就連赤玉也是臉色發(fā)白。
聖嵐心中咯噔一落,連忙走了過去上下將赤玉檢查了一遍,問道:“赤玉你怎麼了?”
赤玉這才擡眸看向聖嵐,道:“你昨天去哪裡了?這裡簡直太恐怖了!”
恐怖?
聖嵐擡頭看去,營地附近並沒有什麼異常,既沒有沒破壞的痕跡,也沒有爭鬥的氣息,何來恐怖之有?
赤玉拍著自己的小心臟道:“昨天這琥珀森林裡面的魔獸跟得了蛇精病一樣,叫了一個晚上,嚇?biāo)牢伊??!?
“什麼?”
還有這種事情,她怎麼不知道?
可不是好像蛇精病一樣嗷嗷叫了一個晚上晚上麼,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兩個小賊,把他們保護(hù)起來的靈草都偷去了,有些追出去的魔獸也是一去不復(fù)返了。
這等大事,可是讓他琥珀森林的魔獸們緊張得不得了。
雷武走了上來,沉聲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這一次的任務(wù)必須要多加小心了?!?
“嗯。”聖嵐輕輕頷首。
經(jīng)過了一宿精神折磨的秦巍走了上來,滿眼不悅盯著聖嵐,鄙夷道:“哼,你小心什麼,昨天那樣的情況你們竟然丟下了弟子們走了,真不知道你們這樣沒心沒肝的人,宗主大人爲(wèi)什麼要帶上你們一起出任務(wù)?!?
聖嵐眉梢輕挑,滿是訝異淺笑道:“難道說秦長老在害怕,所以想讓我們留下來保護(hù)你?如果您害怕就直說吧,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看看您,小臉都白了。”
“你……”
秦巍怎麼都想不到,當(dāng)初那個他高高在上俯視的傢伙,現(xiàn)在竟然這般的囂張,一隻螻蟻也敢想象著騎到他的頭上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聖嵐你不要不知所謂!”
聖嵐優(yōu)雅萬分地對著秦巍翻了個白眼,看著雷武道:“雷長老,我們還不走嗎?”
雷武知道聖嵐的身份,說實話,在場所有人當(dāng)中,也只有聖嵐的身份最爲(wèi)尊貴,自然以聖嵐?fàn)?wèi)尊。
但是如果論經(jīng)驗的話,還是身爲(wèi)天辰十子之的冷瀟然最爲(wèi)豐富。
見雷武遵從自己的意見,冷瀟然溫和笑道:“整頓完畢就可以出發(fā)了?!?
“是!”
另外三個弟子紛紛應(yīng)下。
張蕭清站在一旁默默看著,心中這叫一個興奮啊。
聖嵐和長老之間的關(guān)係越差,她就越是容易得手。
垂眸看著自己準(zhǔn)備好的手鐲,張蕭清悠悠一笑,總而言之此次,定然要叫聖嵐有來無回。
因爲(wèi)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琥珀森林的內(nèi)圍邊緣,這裡面縱橫的都是幾百年以上的魔獸,如果運氣不好,甚至還可能遇到八百年以上的恐怖存在,所以這紅眼雷雕自然是不能乘坐了,他們選擇了步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辰宗衆(zhòng)人的運氣比較好,一路上竟然都沒有遇到高階魔獸,就算有遇到魔獸,也逃不過成爲(wèi)他們盤中餐的下場。
這種所向無敵的錯覺,讓他們原本有些忐忑和不安的心漸漸放鬆了下來。
而每一個晚上,聖嵐和帝淵都會脫隊單獨行動。
距離衆(zhòng)人進(jìn)入琥珀森林已經(jīng)十幾天了,這些日子裡面,張蕭清對聖嵐是越來越熱情,不單單會邀請聖嵐一起用膳,還經(jīng)常試圖到聖嵐的身邊來。
這不,這一日,秦巍、冷瀟然和帝淵同時離開,秦巍於冷瀟然是去觀察地勢,而帝淵去幹什麼衆(zhòng)人並不知曉。
張蕭清看準(zhǔn)時機,沏好了一杯靈茶走了上來,看樣子是準(zhǔn)備把茶聖嵐。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張蕭清因爲(wèi)腳下一滑,竟然整杯茶都潑灑在了聖嵐的身上。
赤玉臉色劇變,大叫起來:“張蕭清你幹什麼!你是故意的嗎!”
一邊說一邊拉過聖嵐檢查起來,就怕把聖嵐?fàn)C壞了,還用自己的衣袖替聖嵐擦拭。
“師妹,對不起,你沒事吧?”張蕭清也萬分錯愕的道,看著那滾燙茶水撒落,漂亮的小臉上很是緊張,心中卻是暗爽,恨不得將聖嵐?fàn)C死了去。
說實話,聖嵐不是不可以躲過這一杯茶,她只是想要看一看,這個張蕭清想要做些什麼。
等聞到茶的味道之後,聖嵐不屑的撇了撇嘴。
還以爲(wèi)是什麼,只是一點聞了之後會讓人亢奮的藥汁而已,再有點熱度,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啊,這個大師姐的戰(zhàn)鬥力還真是令人失望呢。
“無礙?!甭}嵐對著赤玉微微一笑,拉住了她的手,同時還不忘退後一步躲過了張蕭清試圖幫她擦拭的動作。
張蕭清一張美麗的臉頓時就黯淡了下來,垂眸欲泣道:“師妹……你是不是還十分憎恨師姐?其實師姐那一日並不是有意針對你的……只是張英長老畢竟是看著師姐我長大的啊……我不忍心看到他獲得這樣的下場……師妹,你可以原諒師姐我麼?”
這半個多月以來,張蕭清和這些弟子長老們朝夕相處,姿態(tài)也端得十分低,溫和而又親切。
漸漸就讓另外三個內(nèi)門弟子放鬆了警惕,又重新恢復(fù)了和她的交談。
今日聽到張蕭清這麼解釋,心中愈發(fā)的同情起她來,心道張蕭清可能只是一時不狠心而已。
如果是他們,自己的長輩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可能他們也會據(jù)理力爭,這是因爲(wèi)感情的作用。
因此,他們非但不能說是張蕭清不好,還忍不住想要原諒她,畢竟她是他們崇拜了這麼久的大師姐?。?
“聖師姐,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反正你也沒受傷不是麼?”率先開口的人是唯一的內(nèi)門女弟子,名爲(wèi)李海鹿,是木靈峰的弟子。
“對啊,聖師姐,反正你也沒事,不對麼,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边@個弟子名爲(wèi)寧雨澤,是水崇峰的弟子。
“是啊,聖師姐,你也不必斤斤計較,否則就顯得太沒有容人之量了?!弊钺嵋幻茏右彩撬绶宓牡茏?,名爲(wèi)王洛。
赤玉聽到這幾個弟子這麼說,氣得臉色都變了,剛準(zhǔn)備反駁什麼,卻被聖嵐一把拉住。
她眨了眨眼,心中有些好笑,反問道:“嘖嘖,李師妹、寧師弟還有王師弟,你們還真是有衣服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啊……”
赤玉急得跳腳:“小嵐嵐,你理他們幹什麼!”
張蕭清則是心下一喜,連忙走了過去,雲(yún)袖之下的手輕輕一翻,捏碎了手中的藥丸,頓時一股特別的味道散發(fā)出來。
張蕭清用不滿味道的手拉著聖嵐的手笑道:“師妹,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太過心急的……”
聖嵐看著她的掌心,總覺得有些不同,可是卻還是被她拉個正著。
擦,也不知道是不是擦了什麼東西,這味道也太難聞了吧。
蹙了蹙眉,聖嵐話鋒一轉(zhuǎn),一邊冷笑著拉下了張蕭清的手,一邊退開了一步保持距離,道:“可偏偏我就是一個錙銖必較的小人,對不起,我一點都不想原諒你,請你離我遠(yuǎn)一點,你身上很臭?!?
很臭?
張蕭清頓時臉色就變了,很是難看兒陰鷙。
赤玉眼睛瞪得圓圓的,本來還害怕聖嵐會被張蕭清這個傢伙欺騙呢,沒想到她的反應(yīng)這竟然是這麼可愛?
臭……好臭!
這個詞在她腦海中翻滾,最終赤玉忍不住“噗嗤”一笑,笑得花枝亂顫起來。
“嘖嘖,哪裡臭?師姐我好好替你擦一擦!”
一遍說,袖子還一邊在聖嵐被張蕭清握過的手上來回擦拭,挑釁的味道十足。
張蕭清眼神閃了閃,看著兩人的動作,非但沒有被人辱罵後的惱怒,反倒是忍不住輕輕勾起了脣角。
這一下,這兩個賤人還能不死?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