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頂上很熱鬧,一眼看去,四周圍滿了人,唯有那中央的演武臺空出一片。在演武臺南側(cè),擺了一溜的木椅小桌,江湖上有名望的前輩高手都坐在那裡。
一個老者,慢慢走上了演武臺,對著衆(zhòng)人緩緩道:“各位,今日乃五年一度的天下論劍大會,乃武林一大盛事。多餘的,老朽便不說了。大家聚集到這裡,便是爲(wèi)了一展所長,同臺較武。現(xiàn)在,就有有信心的人上來吧。”
“好!”
這乾脆利落的話讓下方衆(zhòng)人一片歡呼,偌大的聲音震的這玉皇頂都顫了兩顫。
老者微微一笑,緩步走到一旁,那些高人前輩中,又有四人走出,分站演武臺之角,一人道:“各位,此次比鬥雖不是生死之鬥,卻也是全力之鬥。我們都知道,全力相爭,必有死傷。爲(wèi)了讓大家放手一搏,我們四人特意立於演武臺上,以備萬一。現(xiàn)在,就請大家自行考量,上臺來吧!”
“我先來!”一聲高喝,一道人影已經(jīng)自人羣中飛出,落在演武臺中央。他一抱拳,大聲對四周人道:“不才萬花谷田馳,不知哪位肯賜教一二。”
“哈哈……你萬花谷都上去了,我絕情谷的人怎能落後?”一個大漢踏步而上,身背一刀一劍,冷冷的看著田馳。
田馳臉色一寒,冷聲道:“原來是公孫霸,我還以爲(wèi)你早死了呢。”
公孫霸不甘示弱,回?fù)舻溃骸澳愣紱]死,我怎麼能死?田馳小子,你的腿腳好了。哦哦……百花谷的百花膏果然利害啊,腿腳斷了都能接回去。”
“混蛋!”田馳目光更冷,右手往腰間一抹,一道寒光乍現(xiàn),急刺而出。他手中的卻是一把軟劍,成淡紫之色,陽光下閃著縷縷寒光。
看二人對話,明顯是有恩怨的,絕情谷與百花谷這兩個地方也不對付,四周便有人知道兩派的恩怨,一些人也小聲說了出來,讓四周人恍然大悟。
百曉生對這些不感興趣,聽兩耳朵也就罷了,卻也不會往心裡去。這世界,許多東西都變了,絕情谷也變了,現(xiàn)在的絕情谷早已不是那個隱居避世的山谷,而是代表了一門傳承,與江湖其他門派並無不同。若說與百曉生記憶中不符的,大概就是裘千尺了,她沒有嫁給公孫止,而是接替哥哥,成了鐵掌峰鐵掌幫的主人。
能夠在萬千弟子中脫穎而出走到這裡的,都是難道的少年才俊,武功自不用多少了,肯定是不弱的。看射鵰中,公孫止的武功就不弱,尤其是他的閉穴功,那也是一門奇功。這公孫霸可能沒有學(xué)到閉穴功,但這一手陰陽倒亂刃法就已經(jīng)頗讓人覺得驚奇了。
刀劍雙用,刀劍顛倒用法……這可不多見!
“這絕情谷不錯啊,竟然有如此奇妙的武功,可以刀劍顛倒,以刀代劍,以劍用刀……”
“那田馳武功也不差,他這一手軟劍劍法可真快啊……”
四周人馬上就議論了起來,百曉生沉默不語,只是定定的看著,雙眼中各自呈現(xiàn)一人招式,在他腦海中快速閃過。這地方,可是一個見識天下武功的大好機(jī)會啊!
武學(xué)一道,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也不是老的就是好的。沒錯,老的東西卻是有好的,甚至好的驚人,就如百曉生體內(nèi)的母蠱,那就是許多人無法想象的。可是,那些不夠好的,必定會被新的東西代替,就說那太祖長拳吧。發(fā)展到今,太祖長拳早已面目全非,被改成了幾派,對比最初的太祖長拳,可要好的多了。
絕情谷的武功傳自什麼時候百曉生不知,可其武功確實頗爲(wèi)高明,而那田馳的軟劍之術(shù)也很是不凡。
對現(xiàn)在的百曉生來說,這些武功看似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卻也是一種借鑑啊!
臺上二人的比鬥很激烈,甚至可以說是激烈過頭了。只看兩人武功,誰也無法說一個上下,他們的勝負(fù),取決多種因素,這一點很多人都能看出來,而因仇怨的關(guān)係,兩人的比鬥卻多了一種生死的味道,有時候出招甚至是兩敗俱傷的打法,讓四周的人一陣心驚肉跳,又激動不已。
這樣的比鬥,看起來纔有意思!
不到半個時辰,兩人便已經(jīng)一身的傷,鮮血流了一地,四個守在臺腳的人對視了一眼,馬上飛縱而起,分別隔開兩人,大聲道:“兩位,你們的比鬥很精彩,可謂不分勝負(fù)。現(xiàn)兩人有傷在身,還請下去歇息。”
被他們這麼一斷,二人也冷靜了一下,暗自哼了一聲。兩人門派中的人一看,馬上上去兩人,把這兩人分別扯了下來。
這次比鬥,是爲(wèi)了提高自身,他們可不想自家門派中的潛力弟子憑白死在這裡。
馬上,第二場的比鬥又開始了,上面兩個年輕人不是百曉生認(rèn)識的,但有一個是華山派的人,用的是一把長劍,耍的是華山派劍法。另一人,則是地主太皇派的。這兩個傢伙一上去就互相瞪著對方,顯然有別苗頭的打算。當(dāng)他們打起來,也非常激烈,雖無法與前二人相比,卻也有一些相殺的氣氛在裡面。
“康兒,你覺得那華山派弟子的劍法如何?”百曉生突然問楊康道。
楊康一愣,道:“還不錯,只是有些太花俏了,這人顯然還沒有悟到劍法真諦。”
百曉生點頭,道:“不錯!這華山劍法不錯,可再好的劍法也要看人,他的一些改動動作明顯是多餘的……”
楊康抓抓頭,不明白師父怎麼突然說出這個問題。
“這位前輩,不知如何稱呼?”一旁,一年輕人向百曉生抱拳問道。
百曉生看著他,目光停在他背後的長劍之上,道:“我叫獨孤劍!”
獨孤劍……少年細(xì)細(xì)唸了一變,卻覺得沒什麼影響,可對於獨孤劍剛纔所說的話,少年非常認(rèn)同。這少年年歲不大,可在劍法上很有天賦,不然也不會來到這裡了。
他瞥了一眼臺上的兩人,問道:“不知前輩如何看太皇派那人?”
百曉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這小傢伙倒也聰明。”他沒有直接回答少年的問題,而是問楊康道:“康兒,你如何看?”
楊康馬上回道:“根基紮實,出拳有力,氣息綿長,內(nèi)勁渾厚,很不錯!此人雖出招簡單,可拳法厚重,攻敵必救,比之華山派弟子要大氣多了。這一場,若不出差錯,必定是此人勝出。”
百曉生點頭認(rèn)同,少年若有所思,抱拳道:“多謝二位指點,晚輩風(fēng)不二感激不盡。”
風(fēng)不二,名劍門弟子,在大理有天才稱呼,年僅二十,劍法卻頗爲(wèi)高深。兩年前,他只是十八歲,卻於大理段氏力壓羣雄,奪得了一個名額。最引人注目的是,這小子打敗的不只是同齡的對手,而是從十八歲一直打到了二十三歲,連勝十三場,爲(wèi)天下論劍小比中連勝最多的一人。
也因此,他的名頭壓過了劉子路與白客等少年人。
臺上的比鬥就如楊康說的一般,華山派弟子輸了,輸在了一百二十招開外,爲(wèi)自身內(nèi)力不足所致,卻也不冤。他在上面,自不覺得什麼,只以爲(wèi)自家不如人的關(guān)係,雖不甘,卻也無法。可下面的人,卻漸漸看了出來,論內(nèi)力,他也許不如太皇派弟子,可也不會只一百二十招就敗了,還是因爲(wèi)他劍法的問題。他的劍法過度消耗了自身內(nèi)力,這才導(dǎo)致他輸?shù)目炝艘恍蝗凰鸫a能堅持兩百招,甚至拼個平手。
看到這些,一些人議論紛紛,一些人則若有所悟。華山派弟子的問題,也是大家的問題啊。所有人都在想,自己的招式,是否也如華山派弟子那般?又或者,他能做到更好嗎?
簡單說,這就是一個化繁爲(wèi)簡的過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