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樣,只是想等價(jià)交換而已。”古月華淡然道。
古瀟安聽了這話,登時冷笑出聲,一步步逼近古月華,湊進(jìn)她耳邊一字一句的質(zhì)問道:“請問你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談條件?就憑你與靖王那個可笑的婚約?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在母親頭七的那一日出嫁,這一年的孝期,你守定了!”
“大哥!”古月彤聽了這話,登時急了,忙上前一步勸道:“事情何必做的那麼絕呢?小妹既然已經(jīng)訂了婚,那就在頭七那日成婚有什麼不可以?父親不會答應(yīng)你的!”
“他答不答應(yīng)都無所謂。”古瀟安聽了這話,並不爲(wèi)所動,只冷冷一笑,道:“反正只要我回來了,就休想!”
古月彤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再也說不出話來,咳嗽的驚天動地。
古月華卻是面色平靜的站在那裡,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古瀟安會有這種心思,她早就猜到了,要不然皇帝也不會特地的留著他這條性命,而且那麼早就將他從邊關(guān)調(diào)了回來!
“你居然不生氣?”古月華的反應(yīng)出乎了古瀟安的意料之外,他不由的瞧了她一眼。
“如果你不說出這番話,那也就不是你了?!惫旁氯A淡淡道:“我只是很好奇,你這麼做,能從中得到什麼樂趣?”
“只要看到你倒黴,我就很開心!還需要什麼別的理由?”古瀟安聽了這話,登時得意洋洋的大笑起來。
“那你的樂趣還真的低級?!惫旁氯A無語之極的瞧了古瀟安一眼,忽然失去了談話的興致,面無表情道:“告辭?!闭f著,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慢著!”就在這時,古瀟安忽然出聲喊住了古月華:“你還沒說母親她的死因到底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不樂意告訴你!”古月華冷笑一聲道:“你都要破壞我的婚事了,憑什麼我還要告訴你這個?你不覺得這很可笑麼?”說著,轉(zhuǎn)身便走。
古瀟安當(dāng)即伸手去抓她,嘴裡冷笑道:“是麼?那可由不得你!你今日,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古月華只是一個嬌滴滴的閨閣女子,可他這一抓卻是使用了八成的力道,存心要捏碎古月華的肩骨!
他實(shí)在是太恨她了,只是這樣,已經(jīng)很便宜她了!
但是,他的拳頭還沒捱到古月華的身體,便忽然覺得一陣刺痛!
“古月華!你到底做了什麼?你這個賤人!”古瀟安收回手之時,纔看見自己的手心上插著一根明晃晃的銀針,當(dāng)即怒不可遏。
古月華回過身來,冷笑著瞧了古瀟安一眼,道:“我這些東西不過是防身之用罷了,專門防備那些背後偷襲暗算,而且嘴巴不乾淨(jìng)的小人,大哥,這只是誤傷?!?
“你別叫我大哥!”古瀟安一把拽下手掌心的銀針,狠狠投擲出去,面色猙獰的瞧著古月華道:“你什麼時候?qū)W會了這些歪門邪道?”
“這怎麼能是歪門邪道呢?這是正兒八經(jīng)的醫(yī)術(shù)!”古月華伸出手來,兩指赫然捏著一根閃亮的銀針,她低低一笑,道:“當(dāng)然,還有防身的作用?!?
古瀟安氣的簡直想衝上去一把捏
死了古月華,可是到底忍下來了,只冷冷一聲道:“你不是要走麼?快滾吧!”
你滾一個給我看看!
古月華聽的直翻白眼,真的很想就這麼回給古瀟安聽聽!可是她忍住了,因爲(wèi)只要她反駁,那麼這場爭吵就會沒完沒了,她是一刻也不想再看見這個爛人了。
這一次,古瀟安沒有攔她。
古月華走到門口,還沒離開,屋子裡便傳出了古瀟安的聲音來:“彤兒,你爲(wèi)何要替那個賤人說好話?你知不知道母親的死就是她一手造成的!”
“大哥,話不能這麼說。”到底是結(jié)成同盟了,古月彤一開口便是維護(hù)古月華。
……
隨後的談話,古月華沒有聽到,她出了靈堂,便直接返回到芷蘅院去了。
因爲(wèi)預(yù)感到了事情的棘手,琥珀等幾個丫鬟都沒有開口說話,全都眼巴巴的望著古月華,等著她來解釋。
可是,古月華卻根本就沒有想說話的慾望,她從一進(jìn)屋開始,便是沉默,沉默著喝茶,沉默著用膳,最後,沉默著回裡屋裡歇息去了。
琥珀衝著琉璃努努嘴,兩個人悄悄溜到外頭連廊底下,琥珀這才悄悄的開口問道:“這是個什麼情況?小姐一回來,怎麼就先睡下了?”
“是??!小姐從前回來,心裡有什麼不痛快了,也都會跟我們講的,這一次她卻是什麼都沒說?!绷鹆Цc(diǎn)點(diǎn)頭。
琥珀沉聲道:“這次的事情恐怕很嚴(yán)重。而且事情,是出在世子身上的?!?
“難道他想反對小姐與靖王的婚事?這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難道他想抗旨不尊不成?”琉璃聽了這話,當(dāng)即失聲喊道。
琥珀搖搖頭,沉聲道:“世子反對的不是這個,應(yīng)該是想要阻止咱們小姐將婚期挪到三日之後,他想要小姐爲(wèi)夫人守孝一年。”
“這怎麼可以!”琉璃聽了這話,神情登時變得焦急起來。
琥珀瞧了她一眼,低聲道:“你急什麼?還有侯爺在呢!有他在,絕對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可是,你也不要低估了咱們那位世子心狠手辣與能折騰的本事!”琉璃滿臉擔(dān)憂道:“我總是覺得,有他在,一定會出事……”
“不會的!你別瞎想了!”琥珀衝著她擺擺手,笑道:“我早已經(jīng)派了人暗中盯著世子了,他絕對不會再弄出什麼亂子來的?!?
“真的?”琉璃聽了這話,眼睛登時一亮,忙道:“那就太好了!”
當(dāng)日下午,太子果然來錦安候府將古月彤接了回去,不知道古月華走後,那兄妹倆在丁氏靈堂裡又商量了什麼,總之,古月彤出現(xiàn)在趙恬面前的時候,一雙眼睛卻是紅紅的。
“彤兒?你怎麼了?可是有誰欺負(fù)了你?“趙恬一看到她這幅模樣,登時吃了一驚,忙開口問道。
一旁的古瀟安冷哼一聲道:“殿下,是我家小妹欺負(fù)的她!你可要替太子妃做主啊!”
“真的是你家小妹?”趙恬聽到古月華的名字,面上登時一僵,但隨即,他便面無表情道:“是麼?那就請世子多去勸勸她了,本宮還要接太子妃回去,改日
有空,再來替太子妃教訓(xùn)她?!?
“殿下您當(dāng)真這麼想?”古瀟安聽了這話,嘴角上翹,當(dāng)即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如此甚好!”
“殿下,我大哥是跟你開玩笑的,我傷心,是因爲(wèi)母親的緣故,與小妹沒有任何關(guān)係!”就在這時,古月彤忍不住開口解釋道。
“當(dāng)真只是開玩笑?”趙恬聽了這話,卻是鬆了一口氣。
古月彤點(diǎn)了點(diǎn)頭。
“走吧!咱們回宮,別理會那些煩心的事情了?!壁w恬誒你爲(wèi)一笑,伸手牽住了古月彤的手。
古月彤的臉色在這一刻裡猛然一變。
而古瀟安卻是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來。
……
第二日一大早。
趙靖西日夜兼程的趕路,終於在比古瀟安晚一天的時間裡返回了京城。
他一進(jìn)城,沒有先進(jìn)宮,而是直接打馬來了錦安候府。
錦安候早早的便在書房裡等著他,此刻聽到趙靖西歸來的消息,神情當(dāng)即激動起來,忙揮手道:“快!快請他進(jìn)來!”說著,他自己也整整衣衫,準(zhǔn)備出門去親自迎接趙靖西。
很快的,這個消息便傳到了芷蘅院裡。
“小姐!王爺回京了!這下你的心可以放回到肚子裡去了吧?”琥珀琉璃等都圍著古月華打趣道,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聽到趙靖西的消息,古月華的心情也變得晴朗了起來,她擡眸瞧了琥珀一眼,低聲道:“快!替我整理一下頭髮,我要去看看他。”
“是!小姐!”琥珀連忙爽快的開口應(yīng)道。
一刻鐘之後,古月華便帶著琥珀與琉璃等人,出了院門直奔隔壁錦安候的書房。
錦安候與趙靖西已經(jīng)在書房裡坐下,聽到這個消息,他當(dāng)即扭頭瞧了一眼趙靖西,笑道:“ 這孩子,居然這麼迫不及待的就來了。請她進(jìn)來吧!”
這最後一句話,他是對著門口的侍衛(wèi)說的。
很快,侍衛(wèi)應(yīng)了一聲便退下去了。
屋子裡,錦安候與趙靖西纔剛客套幾句而已,古月華便盈盈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如今天氣炎熱,她身上穿了一條湘妃色的綢衫,下身配了一條煙紫色的長裙,滿頭青絲披在腦後,只在頭上簡單的挽了一個鬢,戴了一條與裙子顏色相近的玉簪。整個人卻是說不出的青春靚麗。
這一道身影,曾是趙靖西在心中夢想了千百回的,如今她就這麼真實(shí)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他卻瞧的癡了,直到古月華走到屋子裡來,他也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錦安候活了大半輩子,自己也是從青春年少裡走過來的,如何能夠看不清楚趙靖西眼裡的深情與癡迷?只要這個男人是愛華兒的,那麼他們就一定是幸福的,他已經(jīng)有一個女兒不幸福了,自然不允許這種情況再發(fā)生在小女兒的身上!
看到這一幕,他心中稍稍感到一絲寬慰,因爲(wèi)古瀟安的歸來導(dǎo)致的不愉快心情,此刻算是漸漸的消弭下去了。隨即擺擺手,衝著走進(jìn)來的古月華笑道:”都是自家人,華兒,你就不用多禮了,快坐下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