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內(nèi),某個農(nóng)貿(mào)市場。
按著蕭韻給的地址,蕭揚等人來到了這裡。
剛走進,熙熙攘攘的市場大門口,秦嵐嵐便忍不住問道:“哥,你不是你那個指腹?fàn)?wèi)婚的女孩,家境很殷實嗎?她現(xiàn)在爲(wèi)啥會在這裡買菜啊?”
蕭揚沒吭聲,因爲(wèi)他也不清楚。
當(dāng)年,之所以會和公孫如玉指腹?fàn)?wèi)婚,就是因爲(wèi)公孫家和蕭家門當(dāng)戶對。
那時候,蕭家家業(yè)有百億之多,公孫家相差無幾,按理說纔過去二十多年,即便再敗家,也不可能一貧如洗的淪落到賣菜這種地步。
一時間,蕭揚眉頭緊鎖。
想是不可能想明白,只能等見到公孫如玉問清楚。
“走。”
說罷,蕭揚帶著秦嵐嵐和魯旗,加快了腳步。
不一會兒,便隨著推推搡搡的大爺大媽,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一個極爲(wèi)冷清的攤位前。
“這裡爲(wèi)啥……”
秦嵐嵐剛想問,爲(wèi)啥別的攤位人滿爲(wèi)患,這裡卻冷冷清清時,攤位內(nèi)忙碌的女人擡起頭的剎那,便讓她閉了嘴。
甚至瞬間,秦嵐嵐眼底還閃過一縷害怕。
因爲(wèi)攤位裡的女人,有著一張被大火灼燒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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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耳朵鼻子全被燒沒了,眼角塌陷,嘴脣殘缺,沒有一點人樣,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是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鬼呢!
怪不得大爺大媽們繞著這個攤位走,有這樣一個攤主在,看一眼就被嚇的半死了,誰還敢上前買菜啊!
“嚇到你了吧?實在抱歉啊。”女人含笑道。
她淡然的模樣,就好像這張臉,從未給她的生活帶來任何的打擊。
“你們要買菜嗎?我的菜雖然貴,但都是我親手種植的,生長期內(nèi)沒有用任何損害人體的藥物……”
她清楚自己的弱勢在哪,所以纔在蔬菜的品質(zhì)上下足功夫。
此刻,爲(wèi)了賣菜掙錢,她更是賣力的介紹著。
然而她卻沒有注意到,蕭揚臉上的巨大變化。
“你們看看我種的這個藍(lán)花菜,它……”
女生拿著一棵菜,就要遞到秦嵐嵐面前,可是下一秒,她直接愣在原地。
雙眸,逐漸放大。
緊緊盯著蕭揚拿起的手鍊,不可思議的說:“你爲(wèi)什麼會有這東西!”
“因爲(wèi)我是蕭揚。”
“蕭揚……?!”
公孫如玉醜陋的面容上,瞬間涌起一片驚愕。
她以爲(wèi),這個指腹?fàn)?wèi)婚的男人已經(jīng)死了,這是當(dāng)初,自己去蕭家看望骨灰盒中的蕭嫣時,蕭傲告訴她的。
蕭傲不僅說蕭揚死了,還狠狠羞辱了她這個醜八怪一頓。
爲(wèi)此,她還哭了很久。
不爲(wèi)自己的醜而哭,而爲(wèi)蕭揚的離世痛徹心扉。
但令人沒想到,僅時隔半年,蕭揚竟活生生出現(xiàn)在了眼前。
“蕭揚哥哥,真的是你嗎……?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一行清淚,順著公孫如玉面頰滑落,她細(xì)細(xì)打量蕭揚,不過片刻便認(rèn)定,這就是兒時那個,和自己指腹?fàn)?wèi)婚的小男孩!
“蕭揚哥哥!!”
她著急忙慌的爬上一米多高的攤位,張開雙臂,就要撲進蕭揚懷抱。
再嚐嚐,這個闊別二十多年的懷抱,是不是和當(dāng)年一樣溫暖。
但,她遲疑了。
看著滿臉驚喜的蕭揚,她的心生起陣陣刺痛。
“如玉,你怎麼了?”蕭揚疑惑道。
他不明白公孫如玉爲(wèi)什麼會,突然間呆立在了攤位上,然而不出半分鐘,答案便擺在了他面前。
“我不是公孫如玉,你走吧。”
說罷,她便從攤位上翻下來,而後揹著身垂著頭,收拾攤位內(nèi)一筐筐整齊的蔬菜。
誰也不知,她說出這句話,用了多大的勇氣。
但如果,蕭揚能從背後看到她的臉,一定會爲(wèi)之心顫,因爲(wèi)她已經(jīng)淚如雨下!
啪!!
就在這時,一枚臭雞蛋忽然飛來,狠狠砸在公孫如玉臉上。
紅色的蛋清,黑色的蛋黃,瞬間流了一臉,惡臭隨之撲鼻而來!
淚雨成線的公孫如玉,被砸的僵滯了一下,而後露出一抹淒厲笑意。
她心底,暗嘲道。
這纔是我這醜八怪應(yīng)有的生活啊!
蕭揚哥哥,雖然你沒死,雖然咱們同處世間,但從我浴火的那一刻起,咱們便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祝你,幸福!
心聲落地,她便渾然不在意,臉上流淌的腥臭東西,繼續(xù)擺弄著一顆顆蔬菜。
與此同時,一道道令她習(xí)以爲(wèi)常的嘲笑響起。
“哈哈哈,看看這醜八怪的衰樣!”
“唉呀媽呀,笑死我!”
“還有雞蛋嗎?快給我一個!”
“樑哥,真讓你說對了,我才發(fā)現(xiàn)世上,還有這麼好玩的事情,趕緊給我?guī)讉€雞蛋啊,我也要玩!!”
充滿鄙夷的鬨笑,來自一羣十四五的少年男女。
他們共有八個人,且各個衣著光鮮,貌似家境都很不錯,理應(yīng)擁有高人一等的素質(zhì)。
可幹出來的事,卻連畜生不如!
“喂,你們?nèi)齻€擋著路了,趕快滾一邊去,別耽擱我們戲弄這個醜八怪,否則連你們一起砸!”
少年們的老大,名叫樑小洞的男人,揚著臭雞蛋叫道。
他很囂張。
但是,他卻沒能注意到,蕭揚眼底跳躍的怒焰。
“連我們一起砸?你可以試試。”蕭揚淡淡說道。
語氣猶如臘月霜寒,令人不寒而慄!
但這羣囂張慣了的少年男女,卻渾然不在意,他的語氣有多麼可怕。
樑小洞嘴角勾起,露出一抹不符合他年齡的獰笑。
“這可是你自找的,可別怪我們啊!兄弟姐妹們,又多了幾個蠢貨供咱們戲弄,來啊,開整啊!”
聽到他的召喚,那幾個少年男女,全部精神亢奮。
緊接著,便拿起特意買來的一筐臭雞蛋,向著蕭揚等人狠狠砸來!
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臭雞蛋怎麼被扔出去的,就怎麼被一個不差的砸了回來。
並且!
蕭揚用了極大的力氣,一個個臭雞蛋在這些少年男女的手中就是普通雞蛋,但經(jīng)過他的手,卻如同一個個堅硬的石頭般。
中者即傷,鼻青臉腫,甚至一顆雞蛋能砸飛兩顆門牙!!
“唉呀疼!”
“媽呀,流血了!”
“我靠,你快住手!”
“啊呀呀!!”
一時間,農(nóng)貿(mào)市場充滿了這羣少年男女的慘叫。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驚掉了下巴,其中包括公孫如玉。
可是,蕭揚的所作所爲(wèi),沒令她感到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感,甚至還緊忙衝上前來,驚慌的阻攔道:“蕭揚哥哥別打了,樑小洞的爸爸是市場監(jiān)管者,你惹不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