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對優(yōu)打開門,目光凌厲的看了一眼對面門口貼著的驅(qū)邪符,又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王大爺和王大娘的臥室,剛要邁步出門,就聽到門外傳來幾聲雞叫,臉上露出憤懣的表情,轉(zhuǎn)身又回到了牀上。
秦墨一覺醒來,天已然大亮,他推了推一旁打著呼嚕的朱對優(yōu),叫對方起牀。
客廳裡,王大爺一家已經(jīng)坐在了飯桌上,見到秦墨二人出來,馬上招呼他們落座。
今天,王大爺一家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王大寶和王二寶,臉像吃了秤砣一樣,拉得老長,只是悶頭扒飯,一句話不說。
不一會,二人就出完了飯,徑直回到了臥室裡邊。
秦墨剛要開口詢問,王大爺先一步說道:“我告訴這兩孩子了,從現(xiàn)在開始就不要出那個門了。”
“嗯。”
聽到王大爺?shù)脑挘啬粫r不知如何回答,就簡單的嗯了一聲。
那邊朱對優(yōu)也放下了筷子,沒等秦墨吃完,他便走出了院門。
“老朱,你去哪?”
秦墨喊了一嗓子,可朱對優(yōu)像沒聽見一樣,依舊自顧自地往前走去,一旁的王大爺和王大娘以爲二人之間發(fā)生了什麼矛盾,也沒多問。
尷尬地吃完了早飯,到了下午都不見朱對優(yōu)回來,通過系統(tǒng)聯(lián)繫他也顯示無法接通,秦墨只好親自出門去尋。
從村裡一直找到村邊,纔在歪脖子樹底下發(fā)現(xiàn)了正在發(fā)呆的朱對優(yōu)。
“老朱,你在這幹什麼,叫我一通好找。”
“紅娘子,綠郎官,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倆人正好湊一塊,湊一塊……嘿嘿……”
朱對優(yōu)看向秦墨,兩邊的嘴角向上勾起,眸子裡露出詭異的光芒。
“老朱,你怎麼了?”
“紅娘子,綠郎官,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倆人正好湊一塊,湊一塊……嘿嘿……”
“老朱,你別嚇我。”
秦墨上前就要抓住朱對優(yōu)的手,他一個閃身退出好兩米遠,讓秦墨撲了個空。
“今天晚上,不是他們死,就是他死。”
朱對優(yōu)說著,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對著秦墨詭異一笑,跑進村子裡不見了身影。
這會秦墨才明白過來,朱對優(yōu)這是被鬼上身了,而且,這隻鬼還威脅自己,如果幫助了王大爺?shù)膬蓚€兒子,那麼死的人就會是朱對優(yōu)了。
“不好!”
他猛然想起被鬼上身的朱對優(yōu)該不會是回到王大爺家了吧,如果王大寶和王二寶出了屋子,後果恐怕不堪設(shè)想。
當下加快了腳步,一溜煙跑回了王大爺家。
一進門,就看到朱對優(yōu)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诳蛷d裡,見到秦墨進來,他伸出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威脅之意很是明顯。
秦墨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直接在朱對優(yōu)對面坐下,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同時,心裡也在想對付他的辦法。
忽然,他想起自己還有一張自爆符,這張符不像天崩地裂符那麼暴力,只對鬼產(chǎn)生作用,不會傷害施術(shù)的人。
趁著天還沒黑,秦墨編了個幌子,讓王大娘和王大爺也進到兩個兒子的臥室裡,自己與被鬼上身的朱對優(yōu)則回到了昨晚他們休息的臥室。
“現(xiàn)在這屋裡只剩我們兩個,說吧,你是誰,杏花?”
“哈哈哈,沒錯,是我,這個村裡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一個尖尖的嗓音從朱對優(yōu)嘴裡發(fā)出來,配合著嗓音,還有娘氣十足的動作,那場面,一言難盡。
可秦墨記得在夢裡的杏花,善良又單純,聲音像銀鈴一樣好聽,怎麼會是這副模樣,變鬼以後差距會這麼大嗎?
“你真是杏花?”
“怎麼,你不相信?”
朱對優(yōu)的二郎腿翹得老高,單手托腮上下打量起秦墨,“小夥子長得不錯,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眼瞎,識人不清!”
“人鬼殊途,就算是你死的冤枉,也不能直接報復,否則,釀成的惡果會影響到你的下一世,難道,你還想重複過悲慘的人生嗎?”
“哈哈哈,小夥子,幾句話就想忽悠我,當我弱智嗎?”
“我沒忽悠你,你有什麼冤屈可以告訴我,我去幫你解決。”
“你來幫我解決?憑什麼?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成爲村裡的公敵,他們這羣人,爲了活命,可什麼都不顧。”
“我信你。”
“什麼?你信我?”
“對,我在夢裡看到了當年杏花被沉潭的情形,我也知道王大爺一家可能愧對於你,但是,我不能讓你一錯再錯。”
“如果我偏不呢?”
“快看,周大爺!”
秦墨忽然伸手指向朱對優(yōu)身後,喊了一句,被鬼上身的朱對優(yōu)也下意識地往回看,“爺爺?”
“對不住了!”
趁著朱對優(yōu)轉(zhuǎn)頭的功夫,秦墨掏出自爆符貼到他身上, 只聽砰的一聲,一具透明的軀體從朱對優(yōu)身體中被分離出來。
那是一具女人的軀體,她頭髮長到腰部,擋住了整張臉,一身白衣上面沾染著點點血跡,肚子上有一道手臂長的大口子。
此時的朱對優(yōu)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的秦墨一臉驚詫的說道:“秦哥,我們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丫的,咱們都在這住了一夜了,你被鬼上身了。”
說完,秦墨指了指朱對優(yōu)的身後,這時,他纔看到不遠處站著的白衣女鬼,嚇得一個機靈,拿出驅(qū)邪符就要往女鬼身上貼。
“老朱,慢著!”
秦墨攔在朱對優(yōu)跟前,對白衣女鬼說道:“你已經(jīng)受傷了,現(xiàn)在又是白天,我們要捉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我給你一次機會,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說不定我們真的能幫你解決,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們解決不了,你再動手也不遲,不是嗎?”
“哼,狡猾的人類,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要殺要剮隨便,今天晚上,王家的兩個兒子必須死一個!”
“你就不怕,我直接把你殺了?”
說著,秦墨晃了晃手裡的驅(qū)邪符,白衣女鬼見狀後退了好幾步,卻依舊沒有鬆口。
“秦哥,費那麼多話幹嘛,直接殺了她,一了百了,咱們也可以回去交差。”朱對優(yōu)有點著急的說道。
秦墨搖了搖頭,心想,挑個時間得趕緊給朱對優(yōu)上一課,他這點覺悟可不夠。
“老朱,冷靜,咱們的任務(wù)不是捉鬼而是找到真相,解決問題。”
“行吧,我都聽你的,話說,今晚王大爺?shù)膬蓚€兒子其中一個是新郎,那新娘是誰呀?”
“對呀!”
秦墨猛地一拍大腿,光想著王大爺?shù)膬蓚€兒子了,差點忘了正事。
誰知,白衣女鬼聽完秦墨的話卻笑了,“紅娘子,綠郎官,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倆人正好湊一塊,湊一塊……哈哈……哈哈……”
“說,新娘是誰?”
“哈哈哈。”白衣女鬼仰頭大笑,忽然她撩起額前的長髮,幽幽地說道:“我憑什麼告訴你呀。”
此時的秦墨也看清了她的模樣,頓時大驚失色,“你不是杏花,說,你到底是誰?”
砰砰砰,砰砰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