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
陸天一愣。
“沒錯，正是你猜的那樣。”
“那頭災(zāi)禍無比特殊，就連無常司的人，也無法徹底消滅牠，只能藉助魯淮界碑的力量，將它封印起來。”
林父看出了陸天的猜想，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魯淮界碑？”
陸天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他昨天晚上，才親眼見過界碑之靈所化身的青年儒士，卻不想，今天居然從林父口中，再次聽到了魯淮界碑的事情。
“沒錯。”
“一百多年前，永夜剛有爆發(fā)的徵兆時，神州曾有一位奇人現(xiàn)世。”
“那人在神州的九個地方，鑄下了九塊界碑，這九塊界碑相互呼應(yīng)，形成了一座大陣。”
“正是因爲這座大陣的緣故。”
“永夜才無法侵入神州。”
“這是曙光人盡皆知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
林父眉頭微微皺起，有些疑惑地看向陸天。
他剛纔所說的，關(guān)於魯淮界碑之事，乃是曙光每一位成員，加入曙光之後，都必須要學(xué)習(xí)和銘記的歷史。
陸天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
“咳咳……”
“其實，我還沒有加入曙光。”
陸天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面對林父疑惑的目光，他索性不再隱瞞，坦然地交代道。
“你還沒有加入曙光？”
林父聞言一愣，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他本想從陸天口中套套話，瞭解一下曙光最近的情況，卻沒有想到，反而是自己被陸天套路，說了一堆關(guān)於曙光的情報。
“沈隊長說，我暫時不適合加入曙光。”
陸天聳了聳肩膀解釋道。
他只是承認了自己是超凡者，從來沒說過自己是曙光的人，也沒有主動追問界碑的歷史。
這些消息，都是林父主動告訴自己的。
不過，這些話，陸天當(dāng)然不會當(dāng)著林父的面說出來。
他只是假裝無辜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若無其事地看向窗外。
“算了……”
“我也沒有責(zé)問你的意思。”
林父搖了搖頭，他在曙光呆了接近十年，又在商海打拼二十多年，心理素質(zhì)早已經(jīng)遠超常人。
他淡淡一笑，繼續(xù)說道，“反正這些事情，你早晚也會接觸到的，就算我不告訴你，老沈有時間，也會告訴你的。”
“我現(xiàn)在也不是曙光的人，而且也沒簽過什麼保密協(xié)議，這事兒也沒有其他人聽見，就權(quán)當(dāng)咱爺倆閒聊了。”
“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林父的話，讓陸天有些錯愕。
他並沒有跟林父客套。
陸天剛剛接觸到超凡者這個圈子不久，他知道，爲了救沈雨霏，爲了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
以後自己會經(jīng)常和曙光、和超凡者打交道。
像這樣有個人能夠給自己答疑解惑的機會，其實不多。
“您剛纔說到的無常司……”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曙光專門處理強大災(zāi)禍的部門，連他們……都沒有辦法處理國級災(zāi)禍嗎？”
陸天繼續(xù)追問道。
“也不是。”
林父搖了搖頭，見陸天有些不解，接著說道，“是因爲那頭災(zāi)禍的特殊性。”
“牠的代號是夢魘，是一頭沒有實體的災(zāi)禍……牠可以任意地寄生於任何人的夢境之中。”
“就算是無常司的人，也沒有辦法徹底擊殺牠。”
“至於無常司的消息……”
“雖然我已經(jīng)退出曙光，但涉及到特殊部門，我還是無權(quán)告訴你的。”
林父的語氣很平緩，就像是一位長輩在和自家小輩長談一般，他時不時抿一口茶水，目光亦是不時打量著陸天。
“嗯，我明白的。”
陸天點了點頭，又繼續(xù)思考著林父剛剛說過的話。
很快。
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
沈驚濤風(fēng)塵僕僕地出現(xiàn)在林家別墅門口。
在林父的提前授意下，保安並沒有阻攔他，而是迅速開門放行。
不多會兒，沈驚濤就來到了林父的書房。
這時，陸天和林父已經(jīng)不再討論關(guān)於曙光和災(zāi)禍的事情，而是在閒聊一些日常瑣碎。
陸天也是通過這些日常瑣碎，才知道，原來林父早就已經(jīng)注意到自己了。
當(dāng)初自己剛被沈雨霏從深山裡帶出來，就是他幫自己操辦的身份證明。
那個時候，林父敏銳地發(fā)現(xiàn)，陸天的情況有些非同尋常，便通過自己的手段，將消息傳遞給了曙光高層。
而陸天也是因爲這件事，才知道，一些退出曙光的人，雖然已經(jīng)完全融入社會，卻依舊和曙光保持著藕斷絲連的聯(lián)繫。
這些人並不和各地的駐守小隊聯(lián)繫。
而是直接通過一個叫星火司的組織，將線索直接彙報到高層。
“喲，小沈來了。”
林父看到沈驚濤推門而入，笑呵呵地對他點了點頭。
“林隊。”
沈驚濤的神色略微有些拘謹。
林父之前是他的老隊長，哪怕現(xiàn)在從曙光退役，沈驚濤卻始終對對方保持著應(yīng)有的尊重。
因爲，二十年前，國級災(zāi)禍夢魘現(xiàn)世時，他憑藉一己之力，硬生生拖到無常司支援，拯救了整座長天市。
“不用這麼客氣，我早就已經(jīng)退出曙光了。”
林父掃了沈驚濤一眼，語氣淡然地說道。
“一天是隊長，您就永遠是我心目中的林隊。”
沈驚濤卻格外執(zhí)拗，絲毫不肯改口。
“行了行了。”
“我讓你過來，不是爲了聽你說這些的。”
“這孩子的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吧？”
林父懶得跟沈驚濤繼續(xù)糾結(jié)，他擡手指向陸天，目光復(fù)雜地看向沈驚濤。
“知道。”
沈驚濤並無隱瞞。
先前在電話裡，聽到林父說出陸天這個名字時，沈驚濤就意識到，這件事情絕不簡單。
“那你們聊。”
“我和犬女先出去了。”
林父淡淡點了點頭，給了林小晚一個眼色之後，便起身朝門外走去。
林小晚沒有多說什麼，她微笑著跟沈驚濤問了聲好之後，又對著陸天吐了吐舌頭，才起身跟著自己老爸朝外面走去。
她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問自己老爸。
陸天目送父女二人離去。
房間裡，又只剩下了自己跟沈驚濤兩人。
“沈隊長，想不到這麼快又見面了。”
“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