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在朕眼裡,聖女大人永遠(yuǎn)是朕不可或缺的盟友,朕怎麼都不會害你的!”夜鴻弈看出幻蘿的顧忌,淡笑開口?;锰}冷哼一聲,這才接過字箋,攤開之時,紅脣不禁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
“你果然比赤川有膽識!”幻蘿不再猶豫,握著字箋縱身離開。待幻蘿消失之後,夜鴻弈上前將刁刁單手拽起扛在肩上,順間消失在了巷子裡。
兩天兩夜馬不停蹄的趕路,夜君清等人終是停下腳步,暫住進(jìn)了客棧。鑑於通緝他們的榜文已經(jīng)貼滿了整個焰赤國,所以夜君清等人只能坐在房間裡,外面的事自是刁刁的親信打理。此刻,飯菜已經(jīng)被端了進(jìn)來。
“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三天時間,你們便可以到達(dá)義郡,介時找到這個地方,這裡有刁刁爲(wèi)你們準(zhǔn)備的船隻和物品?!焙\衣說話間將彼時刁刁畫給他的地圖擺在了桌面上,正色開口。
“我們?那你呢?”姚莫婉聽出寒錦衣言外之意,狐疑問道。
“我不想走了,我要回去找刁刁!”寒錦衣毅然決然的神情令在座所有人爲(wèi)之一震。
“寒尊主,逸寒覺得刁刁再怎麼說都是司空穆的入室弟子,就算被查出我們是被她放走的,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但你不一樣,若回去,很有可能會惹上殺身之禍?!狈庖莺C然看向寒錦衣。
“沒錯,我們好不容易從虎口裡逃出來,你若回去豈不是辜負(fù)了刁刁一片心意?”狄峰亦好言勸慰。
“尊主,君清覺得你還是先跟我們離開,之後我們再從長計(jì)議?!币咕鍛n心看向寒錦衣。
“楚王,錦衣問你,在尋找姚莫婉的這段時間裡,你可有想過從長計(jì)議這四個字?”寒錦衣眸色堅(jiān)毅,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錦衣,莫婉雖然不想你涉險,但你若真的決定,莫婉亦不阻攔,萬事小心,你務(wù)必要避開幻蘿他們的眼線?!币δ裥闹\衣主意已定,多勸無益。
“放心,錦衣自有分寸!”寒錦衣點(diǎn)頭之際,將地圖疊起來遞給了姚莫婉。
子夜時分,寒錦衣終是離開了客棧,數(shù)米之外,姚莫婉將手中的包裹交到了寒錦衣手裡。
“錦衣,莫婉失蹤的這段時間,你爲(wèi)莫婉所做的一切,莫婉心裡有數(shù)。大恩不言謝,這份情,莫婉銘記於心?!鼻宄旱捻尤缜锼汩W爍著瑩動的光彩,姚莫婉櫻脣緊抿,聲音透著離別的哀傷。
“錦衣所做的一切,都心甘情願,如今見你無恙,錦衣這顆心也算是放下了,莫婉,過往種種已刻在錦衣心裡,但錦衣還是輸給了夜君清,那樣的執(zhí)著,錦衣自愧不如。若非如此……”寒錦衣脣角勾起一抹苦澀,哪怕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機(jī)會,他都不會放棄姚莫婉。
“若非如此,你也不會看到另一片風(fēng)景,刁刁是個好姑娘,重情重義。”姚莫婉知道寒錦衣指的是什麼,及時應(yīng)聲。
“錦衣自不會負(fù)她,莫婉,一路保重,後會有期!”寒錦衣眼底的暗淡一閃而逝,旋即目光堅(jiān)定的看向姚莫婉。
“你也保重,替我向刁刁問好?!币δ裎⑽㈩M首間,寒錦衣已然縱身而去。
直至寒錦衣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視線,姚莫婉方纔感覺到身上多了一件披風(fēng)。
“寒尊主會沒事的?!币咕宓暟参浚终戚p撫在姚莫婉的雪肩上。
“君清……”姚莫婉將頭貼在夜君清的胸口,多少有些傷心,離別的苦楚漸漸溢滿胸膛。身後,封逸寒獨(dú)立風(fēng)中,脣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眼底閃過一絲落寞,突的,一隻手搭在了封逸寒的肩膀。
“你後宮美女如雲(yún),多一個少一個也沒啥分別!”狄峰的話很有深意,封逸寒佯裝釋然一笑,心底卻蕩起淺淡的漣漪。
依夜鴻弈的意思,幻蘿在兩天之後方纔將那張字條交到了司空穆手裡。
“豈有此理!在焰赤國的地界,居然敢有人綁架刁刁!你哪裡得來的字條?”冷蟄的聲音驟然響起,幽幽迴盪在總壇內(nèi),如地獄冥音,令人毛骨悚然。
“啓稟教主,那人武功甚高,幻蘿接到字條後,已然不見那人蹤影!”幻蘿心虛稟報(bào)。
“沒想到焰赤國裡還有敢威脅本教主的人!本教主倒要會會這個人!”司空穆縱身躍下巨蟒,身形如風(fēng)般飄至幻蘿面前。
“教主!此人敢明目張膽向教主挑戰(zhàn),勢必早有準(zhǔn)備,您貿(mào)然前去,恐怕不妥?。 被锰}佯裝憂心勸阻。
“不妥?哼!在焰赤國,本教主就是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敢跟天作對!”司空穆暴戾低吼,震的幻蘿耳膜生疼,未等幻蘿反應(yīng),司空穆已然離開了總壇。
直至司空穆消失,幻蘿脣角方纔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司空穆,縱然是天,也有塌的時候呢!
當(dāng)?shù)蟮笮褋淼臅r候,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綁在了樹幹上,堅(jiān)韌的牛皮繩將她和一棵參天古樹繞在了一起,刁刁本能的催動內(nèi)力,想要掙斷繩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力全無,幾乎同一時間,身體被牛皮繩勒著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痛。
刁刁吃痛垂眸,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上已盡染鮮血,沾過鹽水的牛皮繩竟然勒進(jìn)了肉裡,鮮血順著繩子一滴滴的落在了衣服上。
“呃……”劇痛讓刁刁順間清醒,刁刁迅速環(huán)視四周,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痕跡,此時此刻,刁刁沒辦法掙扎,因爲(wèi)稍稍用力,都會讓她承受錐心一樣的痛楚。
忽然,一抹黑色的身影由遠(yuǎn)及近而來,刁刁一眼便認(rèn)出了來者,那張亙古不變的金色面具讓刁刁心底涌上一股暖意。
“師傅!刁刁……”就在刁刁欲求救之時,忽然聽到耳畔傳來咻咻的聲響,只見數(shù)十支利箭自她身後,齊齊射向來者。
“師傅小心!”刁刁震驚之餘,身體的痛再一次如潮水般淹沒了神智,那種似被鈍刀割肉的感覺讓刁刁幾欲昏厥。
如乘風(fēng)而來的司空穆並沒將眼前的利箭放在眼裡,拂袖間,數(shù)支利箭嘎然而止,緊接著連接掉到地上。
“刁刁!”司空穆落地之時,方纔看清愛徒的處境,眼見著刁刁滿身是血,臉色慘白,司空穆勃然大怒,點(diǎn)足衝了過去,然則就在距離刁刁一百米的地方,司空穆面前突然自地上射出手腕粗的鐵桿,幾乎同一時間,司空穆的四面皆穿射出純鐵所制的鐵桿,將司空穆整個圍在了中央。
“師傅!您快走,別管刁刁了!”見司空穆被困,刁刁眼淚唰的涌了出來,劇痛纏身,她卻拼命掙扎,就算是死,她也不能眼看著師傅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