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
“不礙事的,王爺身體裡的毒還未完全排乾淨,這次發(fā)燒正好有助於排毒,只是還是要注意些,王妃娘娘可以用雪水幫忙降溫。”
“好,我知道了。”
太醫(yī)走後,我讓綠意找了一個水囊過來,然後出去裝了雪,水囊立刻變得冰冷,然後放在軒轅墨瑾滾燙的額頭上,還時不時的提起來換一會兒。
一個時辰左右,他終於退了燒,也漸漸醒過來了,只是神色還有些迷糊而已。
“好了?昨晚怎麼會受寒的?”我質問。
他白了我一眼,捂著胸口說道:“要不是你蹬被子,我能受寒?”
我噎住了,我還以爲是他自己昨晚悄悄地出門了呢,沒想到是這個原因,我紅著臉:“那,你就不能自己去弄一牀被子麼?”
“韻陽宮常年不住人,哪裡來那麼多被子?就這幾牀還是針織房的人連夜趕出來的。”
“好吧,算我錯了,不過你可千萬不能咳嗽啊,傷口還沒好呢。可別再咳崩了。”
“咳咳,你,你這是咒我呢?”軒轅墨瑾不知是被嗆著了還是怎麼的,忽然就咳紅了臉,胸口的繃帶上也隱隱的出現(xiàn)了紅色。
“你,你還真咳嗽啊,快躺下,我看看。”
手忙腳亂的把軒轅墨瑾按倒在牀上,然後解開繃帶,果然是傷口裂開了,不過還好,裂口不是太大,找了藥,敷上之後有重新?lián)Q了一個繃帶纔算完。
“我傷口裂開你急什麼?不是有丫鬟麼?”
“哪裡還能等丫鬟來?你別說話了,安靜些休息吧。”
“睡不著。”
“那我彈琴給你聽啊。”
“好。”
“綠意,你去宮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古箏之類的東西。”
“誒好。”
“不用找了,隔壁甘泉宮就有,你去拿一下就好了。”
“是。”
綠意出去之後,很快就抱著一把古箏過來了,那古箏被一塊黑色的罩子罩著,拿出來之後纔看的出它的精緻,桐木的琴身上雕刻著一直栩栩如生的孔雀,琴絃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摸上去很舒服,我輕輕的放下古箏之後坐下,撥了兩下試音,還蠻不錯的,聲音空曠悠遠。
試了幾個音符之後便開始彈奏了,不知道爲什麼,這把琴與我配合的極好,音色也非常清亮,我彈奏的是古箏的名曲《梁祝》。
一曲畢,軒轅墨瑾正要開口,便看到帝后二人推門而入,進來的還有福壽和福海。
“兒媳參見父皇,母后。”
“這琴,是你拿出來的?”皇帝緩緩地開口。
“不,是兒臣想念母妃的琴音了,所以才讓丫鬟去了甘泉宮取出來的。”軒轅墨瑾努力想起身,卻被皇后攔住:“你傷還未好,別動身。”
“也好,這琴,以後就跟著穎兒吧。”
看樣子,這琴估計是有什麼故事在裡面的吧,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封存在甘泉宮,而且皇帝看著這把琴的眼神都不對勁,就像是在看一個戀人一般。
“這把琴太貴重了,兒媳不能要。”我跪下說道。
皇帝親自扶我起來:“不礙事兒,這琴本就是打算給瑾兒的王妃的,今日聽你彈奏,這琴似乎也很喜歡你,所以
,就拿去吧,這樣也不會辱沒了這把琴。”
“父皇,兒媳能問問這琴原先的主人麼?”
“這琴是朕親手做的,梅妃喜歡彈琴,尤其是在開滿梅花的地方,她彈琴,薛貴人跳舞,舒兒吟詩,她們三個姐妹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只是如今……彈琴的人已經不在了,舞蹈的人亦是無蹤影。”
“父皇,您要是想聽了,兒媳可以隨時進宮來彈給您聽啊,這琴是父皇對母妃的一個信物,兒媳怎麼能拿走呢?”
“穎兒啊,讓你拿,就拿著吧,現(xiàn)如今也只有你能夠將這把琴彈得這樣好了。”
“那兒媳就多謝父皇了,只是父皇今日怎麼有空過來看望?”
“那逆子還在暗牢裡關著呢,朕想著就心煩,還好皇后能有空陪朕走走。”皇帝握了一下皇后的手說道。
“臣妾不能爲皇上分憂解難,也只能在這些小事兒上面陪伴著皇上了。”皇后微微一笑。
“父皇,母后,兒臣月底前就要動身了,所以想今日就回王府養(yǎng)傷,也好提前準備一些要用的東西。”軒轅墨瑾扭頭看著帝后。
皇帝略微想了一會兒:“瑾兒,瑜尊的事情,朕已經讓單將軍先過去了,你就好好在王府裡頭養(yǎng)傷吧,等你傷好了,再過去也不遲。”
“可是,單將軍手中的兵馬並不多,兒臣擔心單將軍會吃虧。”
“單將軍那個人你還不瞭解麼?他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再有,最好的軍師也一起跟過去了,相信可以拖延一段時間的,這事兒你就別擔心了,還是留在朕身邊幫襯著吧。”
“是。”既然皇帝都這樣堅持了,軒轅墨瑾也不好再堅持下去,只能改口答應。
“父皇,兒臣想現(xiàn)在就動身回王府,王府中還有很多事宜等著兒臣處理。”
“也好,那朕就派兩個御林軍護送你們回去。”
“兒臣多謝父皇。”
帝后走了之後,軒轅墨瑾捂著胸口起身了,綠意上前來收拾了一下之後就動身了。因爲軒轅墨瑾有傷在身,所以馬車行駛的比以往都慢了許多,雪已經停了,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冰蓮一早就把溢香園的爐子升起來,整個屋子暖洋洋的,只是有些悶得慌。
“綠意,你去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吧。”
“長姐,還是不要了吧,你看王爺才受的傷,萬一著涼了就不好了。”
“你說的也是,那就不開了。”
“長姐,今日一大早就有一個人過來找您,說,說是問您要一千兩黃金,可,可我招架不住,他進來逛了一圈之後就走了。”冰蓮說著似乎是有些臉紅。
“這個千面郎君,真是要命,我好像還沒跟他熟到這種地步吧?一千兩黃金?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他。”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穎兒這樣是不是就太不近人情了?虧我這兩日還這樣想著你呢。”門外那吊兒郎當?shù)穆曇袈犞妥屓撕懿凰?
我一回頭,就看到了一身青衣的俊美男子出現(xiàn),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的看著我,我被他盯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究竟想幹什麼?”
“在展府的時候,穎兒你不是答應了幫我墊錢的麼?怎麼今日就要賴賬了?你放心啦,只要你幫我墊了錢,我會以身相許的,不會讓你白出銀子的。”
他立馬換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伸手就要抱著我,我回身一躲,正要開口,就感到身後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好幾度,回頭,看到軒轅墨瑾的臉上都快結冰渣子了:“那個,瑾,沒什麼的,我,我可以跟你解釋的。”
“最好很合理,要不然我就殺了這個男的。”
“哎呦,你就是穎兒的王爺相公吧?介不介意跟我一起伺候穎兒?”千面郎君笑得很是欠揍,還很不怕死地走到軒轅墨瑾身邊,一副商量的口氣。
軒轅墨瑾起身,正要動手,卻牽動了傷口,我立馬過去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還好不是太嚴重:“千面郎君,你要是再敢這樣不正經,那我可就要跟展玉卿商量一下,一起去拜訪一下你的父親了。”
“呃,穎兒,你好好的怎麼也這樣陰我了呢?是不是義兄把你帶壞了?我找他算賬去。”
“怎麼著?還想再加些錢給我麼?”展玉卿從門外款款而來,千面郎君嚇得躲在我身後直哆嗦:“穎兒,救命啊,義兄追債都追到這裡來了,他要是殺了我,以後可就沒人伺候你了。”
“你少胡說,就你那功夫跟我不相上下,還有,我不是來追債的,只是正好你也在這裡而已,不過你也提醒我了,什麼時候給錢?”
“哼。”
“你們三個夠了沒?最好給本王解釋清楚,要是不給本王一個滿意的解釋,那今天誰也別想出這院子。”軒轅墨瑾聲音不大,但充滿憤怒。
無奈,只好將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軒轅墨瑾,軒轅墨瑾眼睛一瞇:“本王還沒想到,千面郎君還真是臉皮厚啊。”
“他要是臉皮不厚的話,怎麼會有千面郎君的稱號呢?”展玉卿跟在後面補了一刀。
“你們都這麼說我,我不開心了。嗚嗚……”
“千面郎君,你還是別哭了,小心眼淚把你的臉皮泡皺了。”
千面郎君一擡頭,又是一張精緻的臉龐,眉眼間居然跟軒轅墨瑾有幾分相似:“穎兒你放心,我的手藝很好,臉皮不會被泡皺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天天都可以換張臉給你看。”
“我就是把臉扔了我也不見得喜歡你,還有,你今天來不會就是爲了問我要錢吧?我可以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你居然敢騙我,我,我,我不活了。”
“你要是再這樣鬧騰,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打暈了丟回去。”展玉卿捏著拳頭隱忍著怒氣。
千面郎君微微一笑:“不信,你的武功鬥不過我。”
“呵呵,那麼加上本王呢?本王就算是受了傷,也有自信能打暈你。”
“好好好,算你們狠。”千面郎君說完之後又換了一張普通人的臉才安靜下來。
“展玉卿,那日就謝謝你了。”
“沒事,朋友之間幫助是應該的,再說了,本宮也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已。”展玉卿說著還得意的看了軒轅墨瑾一眼。
軒轅墨瑾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這次就算是本王欠你一個人情了,你什麼時候需要幫忙了,本王一定會義不容辭的。”
“那好啊,我想……”
“跟穎兒有關的免談。”軒轅墨瑾急促地打斷了展玉卿的話。展玉卿長吁一口氣:“唉,那還是算了,就欠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