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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狠吻

英親王聞言看了秦錚一眼,點點頭,給英親王妃夾了一筷子她愛吃的菜。

英親王妃忍不住笑了,“王爺?shù)氖肿鹳F,從來沒幹過這樣的事兒,不覺得難爲?”

“沒覺得!”英親王搖搖頭,面色如常。

英親王妃還想說兩句笑話的話,但看到英親王認真的臉,吞了回去,默默地拿起筷子吃下了他夾過來的菜。

謝芳華低下頭。

秦錚也不再說話。

四個人都沉默下來,畫堂內(nèi)無人說話,落梅居內(nèi)極爲安靜。

直到一頓飯吃罷,也無人再開口。

飯後,英親王看著秦錚,對他道,“明日再沐休一日,後日你就該去上書房上課業(yè)了。你從除夕到今日,短短時間,就得罪了你皇叔兩次,這兩次和以往不同,主要是牽扯上了忠勇侯府,這些年忠勇侯府的地位一直很敏感,你既然非要娶忠勇侯府的小姐,也不肯不給你皇叔服軟納妾的話,那麼近期內(nèi)就別進宮去上書房了,也別去皇上校場了。”

秦錚無所謂地點頭,“聽爹的。”

“你若是早就聽我的,也不至於鬧出今日之事!”英親王見他難得乖巧地說出聽他的言語的話,不由嘆氣,“你喜歡忠勇侯府的小姐,想要娶她,可以迂迴地想辦法,如今這般與你皇叔硬碰硬,實在是……”

“他還怎麼迂迴?除夕前皇上就有意給他賜婚右相府的小姐李如碧,雖然沒明說,但是各中意思我們都明白。若是錚兒不在靈雀臺前大鬧了一場,堵住了沒開口的指婚,如今情況怕是更遭。還不如今日呢!你的兒子脾性你又不是不知?不喜歡的人他能娶嗎?難道你要他違抗指婚的旨意?別看逼婚強娶可行,但若是金口一開,聖旨已下,那我是沒那麼好收回的了。”英親王妃惱怒地打斷英親王的話,“況且我就是喜歡芳華丫頭,娶她做兒媳婦兒怎麼了?江山基業(yè)和皇權高位的籌謀算計礙得著我們女人身上嗎?憑什麼自古以來就拿我們女人先開刀?我兒子就是不想娶自己不喜歡的人,我就不信他能將我兒子如何了!”

英親王偏頭看著英親王妃,忽然想起,多少年前,他年僅弱冠,她風華正茂的時候,那時候他未娶,她未嫁,當時年少,他沒想過會娶她,她怕是也沒想過會嫁他,但是週週轉轉,他們聖旨賜婚,那日他是隨著傳旨的公公一起去的清河崔家,她跟隨崔氏的一衆(zhòng)人跪在最前面,接過聖旨的那一刻,她笑得溫婉大氣,他想著,以後她就是他的王妃了。

母后愛他,疼他,護他。但是到底當年是拿無辜的她來做了交易的。

這些年,她隻字不提,將王府的中饋打理得井井有條,和皇室宗親和各府夫人處得關係極好。在皇后面前,也從未表現(xiàn)出曾經(jīng)任何點滴。

換句話說,一個女子,做到她這般地步,相夫教子,已經(jīng)何等不易。

尤其是他的庶長子平安地長大成人,這在宗室庶出裡面都是罕見的。

“你說得對!因了皇上的忌諱,我一直對忠勇侯府也有著忌諱。”英親王轉眼間流轉了一番心思,拍拍英親王妃的手,溫和地道,“錚兒喜歡誰就娶誰,他生在富貴之家,不該被富貴權利所累,應該是得益於富貴。”

英親王妃偏頭看向英親王,自從秦錚逼迫皇上聖旨賜婚後,英親王便心向皇上,諸多無奈和顧忌,甚是擔憂。提起這樁婚事兒,總認爲秦錚做得不對。但是今日卻是改了口,承認了這樁婚事兒,讓她忍不住露出笑意,對他道,“錚兒到底是你兒子,你這個當?shù)牟幌蛑疫@個當孃的不向著他?還有誰能向著他?皇叔是皇叔,皇嬸是皇嬸,太妃是太妃。最疼他的母后離去後,別人對他的好都是有計較的,都隔了一層,認爲他是被太后和我寵壞了。殊不知,我的兒子只是不想要不喜歡的人不想做不喜歡的事兒而已。”

英親王點點頭,看向秦錚,褪去看他的囂張跋扈和霸道輕狂,他忽然覺得這個兒子被母后和他的王妃寵得極好,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的。雖然秦浩也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的,但到底在劉側妃這個內(nèi)宅只盯著宅院的夫人身邊被影響得眼界窄,小家子氣。儘管他極力教導,但是也是事倍功半。比起秦錚,連他都承認,差得幾多,秦錚連英親王府都看不上眼,眼界又太寬了,寬得讓他憂心。

秦錚見英親王看他,目光不再威嚴,他扁扁嘴角,沒說話。

這時,喜順大管家領著一個人走進落梅居。

英親王妃聽到腳步聲,看向窗外,當看到喜順身後跟著的侍書,立即擔憂地道,“忠勇侯府的那個小書童來了,是不是華丫頭出什麼事兒了?”

“這麼些年錚兒和謝世子常來常往,能出什麼事兒?錚兒說得對,你不要凡事太操心。”英親王看了一眼英親王妃,溫和地說道。

英親王妃嘆了口氣,“最近不是諸事兒不順嗎?我這心總是提著。”

英親王握住她的手,“這個書童已經(jīng)來了,問問就是!忠勇侯府小姐病了多年了,都沒出事兒,不至於這兩日就會出事兒。”

英親王妃點點頭,嘆道,“到底是歲月不饒人,我以前哪裡會愁這許多煩心事兒。”

秦錚看了英親王妃一眼,同時也掃了謝芳華一眼,沒說話。

“二公子,侍書奉謝世子之命來給您回話。說要當面見您,奴才就給人帶來了。”喜順在門口停住腳步,訝異王爺和王妃竟然一起在二公子這裡用膳,這可是稀罕事兒。王妃就不說了,時常跑落梅居,關鍵是王爺,這麼多年,他不曾給二公子好臉色,二公子也不曾給他好臉色,今日兒竟然在落梅居用膳,而且還沒聽到爭吵聲,不是稀奇是什麼。

“看,你想多了吧!不過是爲了賭注當聘禮的事兒。”英親王對英親王妃道。

英親王妃頓時笑了,“若是不說我都忘了,聽音也是真本事了,竟然押對了賭注,贏了幾百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shù)目,這回都去做了聘禮,京城又要宣揚一陣子這件事兒了。”

英親王看了謝芳華一眼,見她低垂著眉眼,沒什麼表情,暗暗讚揚她的沉靜。

“改日招那艘畫舫來咱們府給娘您表演一場。”秦錚對英親王妃說了一句,站起身,挑開門簾,站在門口,看著侍書問,“子歸兄要你當面見爺?除了這個,還有什麼事兒?”

侍書擡頭,沒見到謝芳華出來,他恭敬地對秦錚道,“回錚二公子,是這樣的,右相親自帶著人去忠勇侯府送了那些銀兩,世子派奴才來跟您當面回一聲,就說收到了。”

秦錚點點頭,“右相親自去的忠勇侯府?”

侍書點點頭,掃見屋內(nèi)畫堂裡坐著英親王和英親王妃,他猶豫了一下道,“右相臨走時對我家世子說,如今四皇子在漠北,四皇子不是普通皇子,也許小姐的病他能幫得上忙尋找漠北的神醫(yī)。”

秦錚冷笑一聲,“李老兒倒是信得過秦鈺,小看爺自己的本事!”

侍書拿不準秦錚想法,依然沒見謝芳華出來,揣摩片刻,覺得小姐不出來定是沒辦法出來,林七被趕去了來福樓學做藥膳,若不趁機說的話,消息再不好傳進來。他權衡了片刻,索性將話擺開在明面上,低聲道,“右相說您和李公子不知因何原因起了隔膜,讓世子從中做調(diào)停。世子不知原因,特意遣小的來問問。”

秦錚瞇了瞇眼睛,“李老兒當真這樣說?”

侍書頷首,“小人不敢傳假話!”

“你就告訴他,有些事情,他調(diào)停不了。讓他不用理會李老兒的話,也不用管。”秦錚擺擺手,“臉色不太好地道,“若是再被別的事情,你回去吧!”

侍書雖然不明白原因,但還是從秦錚的語氣裡聞到了火味,他點點頭,行了個告退禮。

喜順向裡面看了一眼,帶著侍書走出了落梅居。

秦錚站在門口,並沒有立即進屋,直到侍書身影消失,他才抿了抿脣,轉身回了屋。

“你和李沐清因何產(chǎn)生隔閡了?竟然讓右相問到忠勇侯府去了?”英親王妃在屋中將侍書的話聽得清楚,訝異地問。

秦錚哼了一聲,“沒什麼!”

英親王妃不信,對他瞪眼,“怎麼能沒什麼?右相是誰?這些年了,我可沒聽說他特意地將什麼話擺在明面上來說。這裡面肯定是什麼事情讓他坐不住了,牽動了心思,也牽扯了他的位置。李延可不是傻子,這京城裡,誰也沒他精。”

秦錚嗤笑,“娘若是想知道,何不學李老兒,您跑去右相府問問?您兒子和他兒子產(chǎn)生什麼隔閡了?他若是真精的話,就找來英親王府,何必跑忠勇侯府去繞彎子?”

英親王妃一噎,瞪著他道,“幾日前各府的夫人來咱們府小坐,你當著未出閣的小姐的面親聽音,那些夫人明面上不說,心裡指不定怎麼隔心呢?最近都不來咱們府走動了。尤其是右相夫人,你不娶她的女兒也就罷了,卻還當著她女兒的面那般對聽音。聽說右相夫人將李如碧關一個月禁足反省。你讓我還如何去右相府問?”

謝芳華聞言臉撇開別處,耳根子不由得泛起了紅色,心中又羞又憤。

“娘,您說什麼呢?您看聽音面子薄,都受不住了。”秦錚聞言想起那日,臉奇異地變幻了一下,心中因爲侍書的話升起的鬱氣頓時消散,挽起嘴角,笑如春風地看著偏過臉的謝芳華,“她可不是您兒子,臉皮薄的很。”

“哎呦,我竟給忘了你面子薄,好了,我不說了。”英親王妃見此立即笑了,站起身,對英親王道,“走吧!我今日也累了,早點兒回去歇著。”

英親王點點頭,也跟著站起身。

英親王妃走到門口,對坐著沒動徑自有些羞惱謝芳華笑著道,“聽音,你出來送送我。我與你說幾句話。”

謝芳華被揭開那件事兒,本來不打算再送客了,奈何英親王妃提名,她只能站起身,紅著臉跟著英親王和英親王妃出了房門。

來到落梅居門口,英親王妃停住腳步,對謝芳華慈愛地笑道,“你氣色不好,就多休息,臭小子不去上書房了,這些日子讓他帶你出去玩玩。不過避開點兒宮裡人就是了。免得麻煩。如今你分外受人關注,外出的話也要小心些,別出錯。”

謝芳華點點頭。

“我知你是個好孩子,也許還沒喜歡上錚兒,但錚兒是真心喜歡你,我相信你也看得出來。他有時候是孟浪了些,你別怪他,遇到自己喜歡的人,若是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做些什麼,那也不是真的喜歡了。”英親王妃又道。

謝芳華垂下頭,面上有些火辣,對英親王妃的話有些招架不住,生怕她還會再說什麼。

英親王妃看著她,笑得眉目彎彎,到底是沒再說讓她臉皮子怪不住的話,而是改了口問,“今日永康侯夫人是不是去畫舫找事兒了?”

謝芳華點點頭,剋制住臉紅,淡聲道,“她不知道聽誰說忠勇侯府的小姐也去了玉女河,追去了。被二公子給打發(fā)出了畫舫。”

“我怎麼聽說是將她當著許多人的面給扔出了畫舫呢!”英親王妃挑眉。

謝芳華垂下頭,沒什麼情緒地道,“永康侯夫人非說二公子將忠勇侯府小姐藏起來了,不依不饒,所以,二公子讓人將她送出畫舫了。”

英親王妃聞言頓時罵道,“那也是糊塗的,好好的兒子,非被逼得走上離家出走的路。若不是永康侯府婦人當家,何至於今日?頭髮長,見識短!燕亭離家出走,不自尋原因,怨忠勇侯府何來?自始至終忠勇侯府就沒攙和她家的事兒,她也找得著?愚蠢的東西!”

謝芳華擡起頭看了英親王妃一眼,沒說話。

“好了,你彆氣了,永康侯婦人一直以來也是個精明的主,她看上范陽盧氏的女兒,無非是因爲左相盧勇如日中天,在朝中連右相都排擠得快沒地了。比起忠勇侯府這些年的剋制低斂,左相府鋒芒畢露,她選左相背後的盧氏也不奇怪。”英親王道。

“別人拿著當草,我偏偏要拿著當寶!等華丫頭有朝一日病好了,到底要讓他們那些眼瞎的看看,什麼叫做傾國傾城,一定不輸於當年的玉婉。”英親王妃恨恨地吐出一句話。

英親王面色細微地變化了一下,點點頭。

“好了,你回去吧!”英親王妃不再說話,對謝芳華擺擺手。

英親王和英親王妃一起離開了落梅居。

謝芳華目送二人離開,因了英親王妃的幾句話,一時間心思百轉千回。

她娘逝去多少年了,還得英親王妃如此惦記,愛屋及烏,可見當年何等要好。

有這樣的婆婆,也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只是奈何,忠勇侯府她一定要保住,英親王府夾在皇權和忠勇侯府之間,比起忠勇侯府,英親王府和皇室的血脈至親更近。若是有朝一日,英親王府擋了她的路,那麼她也不會手軟。

謝芳華在落梅居門口站了許久,直到清風帶著一股乍暖還寒的冷意侵襲她,她才緩緩回身,慢慢地踩著地上的落梅走回正屋。

挑開門簾,秦錚倚在椅子背上閉目養(yǎng)神,偏響的陽光傾斜著從浣紗格子窗射進來,打在他的臉上,側臉的光影斑斑駁駁,使得他清俊的菱角有一種深邃和難測,她腳步頓了一下。

秦錚忽然睜開眼睛,打量她淡得幾乎沒有顏色的臉,目光深了深,挑眉問,“怎麼了?捨不得我爹孃走?”

“有父有母的人就該知道珍惜!”謝芳華對他道。

秦錚眸光微閃,心思轉了轉,不著痕跡攥了攥手,對她道,“以後將我爹孃分給你一半用。你也不必這副看著我眼饞的樣子了。”

謝芳華瞟了他一眼,她的確是看著他爹孃眼饞,但那又如何?父母是說分一半就能分一半的嗎?幼稚!

秦錚見她不買賬,輕輕哼了一聲,“你不相信爺?shù)拇蠖龋磕蔷妥咧疲 ?

大度?謝芳華翻了個白眼,小心眼的人說大度,可別笑話人了!他若是大度,至於揪著李沐清那點兒事兒不放嗎?

秦錚瞇了瞇眼睛,“你還真不信?”

“不信!”謝芳華丟下一句話,挑開簾幕,進了中屋。

秦錚立即站起身,跟著她進了中屋,在她身後問,“我娘好不好?”

謝芳華回頭瞥了他一眼,他娘自然好。天底下怕是哪裡也再找不出第二個這樣寵孩子的娘了。他怕是修了千八百輩子纔有好福氣得到這麼個任由他凡事任性而爲的娘。

“我爹好不好?”秦錚又問。

謝芳華轉回頭,英親王不是壞人,只不過是揹負皇室子孫的執(zhí)念和責任太深,讓他行事顧忌被束縛放不開。以前對秦錚身上也是因爲望子成龍,嚴父。從今以後嘛,想法若是轉變了的話,想必也能做個好父親。

“你想不想要?”秦錚又問。

想要就能要嗎?謝芳華對他揮揮手,“爺,您不累嗎?歇著吧啊!”

“爺辛辛苦苦下廚做飯,忙了一場,都沒說累,你怎麼知道我累?”秦錚搖頭,“不行,今日你就要說出來,你想不想要。”

“不想!”謝芳華道。

“不行!”秦錚在她剛出口便立即斷然地霸道地否決,“爺分給你一半,你必須要。”

謝芳華有些好笑,哪裡有人給別人硬分一半父母的?也就錚二公子一人吧!她心中的鬱氣被打散,回頭對他笑道,“好,我要行了吧?您歇著吧!”

秦錚見她褪去了早先的寡淡和孤冷,音容笑貌都分外嬌軟,心中的那點兒鬱氣也跟著她散去,笑容蔓開,得意地道,“算你識相!”

謝芳華看著他無語,這個人要自大到什麼時候?

“爺去歇著了,你也歇著吧!”秦錚轉身回了屋,腳步輕快,珠簾翠幕被他輕輕挑起,嘩嘩作響,是那種清潤悅耳的聲音。

謝芳華看著晃動的珠簾翠幕,笑意慢慢收起,擡步走到窗前,仔細地打理那兩盤仙客來。

仙客來經(jīng)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地打理,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如伺候祖宗一般地嬌氣,反而愈加硬朗了,花葉枝幹雖然看著青翠,但有一種筋骨的感覺。

難道是什麼樣的人養(yǎng)出的花也比照人的性情嗎?

謝芳華看著仙客來笑了笑。

裡屋內(nèi),秦錚進去後,不多時,便上了牀休息去了。他前兩日睡多了,昨日晚上喝了大半夜酒,今早一早就帶著她跑去了玉女河,回來後又下廚做飯,一番折騰下,自然是睏倦不堪。

謝芳華靜靜地站在窗前,仔細地將仙客來澆了水,摘了多餘的枝葉,侍弄完後,便看著院中。清風吹起,落梅居永遠是落梅飄花,滿院幽靜。

白青和紫夜兩個小東西午睡醒了後穿插在縫隙中嬉戲玩耍,地面上被它們踩出很多凌亂的小爪印。不亦樂乎。

落梅居分外安寧。

半個時辰後,林七氣喘吁吁歡天喜地地跑進了落梅居,人未到,聲先聞,帶著無限歡喜,“二公子,奴才回來了!”

謝芳華隔著窗子看著林七,渾身一副被煙熏火燎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秦錚被吵醒,眼睛不睜,但是倒沒不滿,在裡屋問道,“都學會了?”

“學會了!何晏師傅將拿手的藥膳都交給了我。”林七對語氣十分敏感,聽出吵醒了秦錚睡覺,聞言連忙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回話。

“行,那今日起小廚房就歸你了。每隔七日換一輪,每一輪不能有重複的菜式。”秦錚懶洋洋地吩咐他。

林七點點頭,“奴才一定謹記。”

“現(xiàn)在就去吧!晚上嚐嚐你這兩日學的手藝,若是爺吃著不過關,也要仔細你的皮。”秦錚吐出一句話,又繼續(xù)睡去。

林七連忙點頭,歡喜的心情霎時沒了,緊張地應聲,立即跑去小廚房準備了。

謝芳華見林七的背影進了小廚房,一邊走一邊揉眼睛,顯然爲了學做藥膳被折騰得夠嗆。她回頭往裡屋瞪了秦錚一眼,這個惡人,兩天打造一個廚師,也就他能做得出來。

不多時,小廚房傳出細微的聲音,顯然林七刻意放輕動作,不影響落梅居安寧。

謝芳華迴轉身,也去了牀上休息。

侍書得了秦錚的話,回到忠勇侯府,見了謝墨含,將秦錚的話原封不動地回稟。

謝墨含品味半響,暗暗嘆了口氣,對忠勇侯道,“爺爺,依照我多年對秦錚的瞭解,他和李沐清的事情怕是出在妹妹身上。”

忠勇侯瞪眼,“你妹妹何時又惹了李沐清?”

謝墨含思索了一下,低聲道,“有一件事,我一直疑惑。如今想來,大約就是李沐清做的了。”話落,他湊近忠勇侯耳邊,耳語道,“關於清河崔氏二房三公子崔意端解了血毒之事。看來和妹妹一起出城的人是李沐清,幾日前,李沐清說處理產(chǎn)業(yè),出城走了一遭,他路過的地方就有清河。”

“右相養(yǎng)的兒子也是個精明的。”忠勇侯聞言老臉皺起,“姓李的小子向來聰穎,心思又細,文武雙全。數(shù)日前我聽說他有心娶你妹妹,若是嫁他,我倒覺得……”

“爺爺!”謝墨含無奈地打住忠勇侯的話,“如今妹妹和秦錚已經(jīng)聖旨賜婚了,都這般境地了,您還說這些做什麼?若是傳到秦錚的耳朵裡,他更惱了。”

“那個臭小子,倒也是和我的心緣。”忠勇侯笑了一聲。

謝墨含搖搖頭。

“既然他不讓你管你就不用管了。”忠勇侯對謝墨含擺擺手。

謝墨含苦笑,“我就算想管也管不了。”話落,低聲道,“今日皇上和英親王妃在鳳鸞宮起了爭執(zhí),因爲要賜聽音做貴妾,英親王妃沒同意,說她兒子要的是婢女。還提到了秦錚的爵位之事,鬧了個不歡而散。”

“當年的事情始終是皇上的一塊心病。”忠勇侯聞言道。

“爺爺,當年發(fā)生了什麼事情?讓皇上一直對英親王妃似乎分外寬容忍讓?”謝墨含不解地看著忠勇侯。

“無非是一些風花雪月的事兒,還能有什麼!”忠勇侯倒是不避諱。

謝墨含一怔,訝異道,“您說皇上和英親王妃……”

“這件事從英親王被賜婚和皇上登基後,就成爲了忌諱,知道的人都閉口不說。一晃二十年,讓人險些都快忘記了。”忠勇侯見謝墨含訝異,將當年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謝墨含聽後長吁一聲,“德慈太后果然令人敬佩。”

“德慈太后和你祖母交好,這件事情當初詢問過你祖母的意見,你祖母認爲可行,後來德慈太后也就真那麼做了。”忠勇侯道。

“英親王呢?他可知道當初的事情?”謝墨含問。

忠勇侯嗤了一聲,“英親王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什麼也沒說,沉默地接了聖旨。”

謝墨含點點頭。

“皇上得江山不易,所以,你該知道,他對謝氏和咱們忠勇侯府想防著除去的心。”忠勇侯道,“這麼些年,英親王唯皇上馬首是瞻,英親王府從來不做出格的事情。如今秦錚要娶你妹妹,觸動皇上的底線了。所以,他對英親王府怕是也要重新計較了。”

謝墨含聞言揉揉額頭,“妹妹本來好好回京,偏偏秦錚他……”

“由著他們折騰吧!看看能將這京城,這江山,折騰成什麼樣子。”忠勇侯閉上眼睛,“我也老了,爭取多活些年,看看未來的謝氏到底什麼樣。死也能瞑目。”

“爺爺還年輕。”謝墨含握住忠勇侯有些乾枯的手。

忠勇侯嘆息一聲,“你祖母早早離開,去九泉省心了,你父母也擺脫忠勇侯府這座枷鎖了。唯獨剩下我們爺三。這都是命!”

謝墨含笑笑,“爺爺寬心,妹妹堅韌,一定能保住謝氏。”

“端看她的本事和秦錚那小子對她的心了。”忠勇侯長嘆一聲。

謝墨含不再說話。若說這麼多年來,從未曾見過秦錚對誰有心,他對妹妹的確是捧在手心裡了。但願以後,也能依舊如現(xiàn)在一般。

一日無話。

第二日一早,秦錚醒來後,對外面清喊,“來人!”

“公子!”外面一人應聲出現(xiàn)在窗外。

“去請嶺南裕謙王舉薦來京的第六艘畫舫的人來府裡。”秦錚吩咐。

“是!”那人應聲,退了下去。

謝芳華躺在牀上,慢慢地睜開眼睛。昨日秦錚與英親王妃說改日招第六艘畫舫來府表演。今日早上就派人去請了,行事倒是痛快。

她正想著,秦錚從裡屋走出,向她看來,帷幔遮掩,她身影朦朦朧朧,他腳步一頓,須臾,向牀前走來。

謝芳華立即坐起了身,應激性地將手死死地拽住帷幔。

秦錚腳步又頓住,隔著幾步的距離看著她死死地抓住帷幔的手。

謝芳華這時也覺得自己反應大了些,來落梅居這麼久,她的房間和秦錚的房間僅隔了一道門口一面牆壁,他從來沒有做違矩過分的事兒,她沒必要像防賊一般地防著他,但是偏偏他那日在紫荊苑吻她的事兒讓她心有餘悸,揮之不去,潛意識裡對他的靠近分外敏感和防範。

一個帷幔裡,一個帷幔外,二人隔著帷幔對視。

片刻後,謝芳華收回視線,慢慢地放開了緊攥帷幔的手,帷幔被攥起揪著的部分輕輕垂落,緩緩地綻開,她慢慢地拿過外衣披在了身上。

秦錚忽然轉身,走到窗前,隨手打開了窗子。

清晨清涼的風順著窗子吹了進來,帷幔因風而輕輕飄忽擺動。

秦錚站在窗前看向窗外片刻,忽然轉回身,大步向牀前走來,他腳步太快,幾步就來到了牀前,揮手挑開了簾幕,在謝芳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輕輕一扥,將她的身子拉進了懷裡,猛地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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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元宵節(jié),又稱之爲上元節(jié)!西家所有美人們!節(jié)日快樂!我愛你們!

這一章的狠吻是我的大禮哦!感謝你們安靜溫暖並且愉快地陪伴著我玩耍更新,哪怕木有存稿了,我也不怕,集體麼麼噠!

今日上牆:染心夜,LV4,狀元[2015—03—04]“阿情,晚安了!我說過無論風雨我都會一直陪著你,你要記得,我也記得!”

作者有話:西家所有的美人們,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們賴在我身上,黏著我,貼著我,霸著我,狂風驟雨,都不離開!我在,你們在!幸福便是這樣小溪流水連綿不絕的陪伴,我會無限知足!

第87章 雲(yún)瀾第100章 仁心第46章 談心第50章 只準一次第74章 驚天驚雷第63章 一牀春情第34章 樂意第60章 媚術氣息第101章 焚心第91章 你的盾牌第107章 中秋團聚第3章 欠債第54章 交換第84章 終身爲婦第6章 覲見第71章 無形之網(wǎng)第63章 欺負楔子第26章 結髮夫妻第110章 亂心第3章 決情定愛第5章 驚豔第65章 虐虐虐虐第42章 熱情第82章 祈情第39章 狩獵第63章 搶先第15章 風箏第22章 共枕第23章 請安第53章 雲(yún)雨第40章 心思第88章 非死即傷第42章 熱情第70章 琴簫合奏第84章 順利成事第36章 輕重第21章 只有你我第44章 決心第80章 葵水遲了第65章 虐虐虐虐第32章 心得第135章 明修棧道第24章 有我就好第113章 不會兩清第80章 情之一事第85章 沐清醒來第57章 進宮第40章 心思第18章 妝容第88章 碧湖泛舟第62章 落梅之紅第39章 狩獵第22章 狗血淋頭第44章 幫娶第13章 得逞第15章 替代第19章 咬你第7章 等你第108章 聲色犬馬第48章 串門第85章 解毒第32章 墨珠第53章 師父第100章 不必相識第24章 大火第39章 狩獵第13章 好棋第100章 不受掌控第68章 同眠第50章 遮掩第6章 覲見第100章 不必相識第112章 手下留情第108章 同行第31章 都攪進來第17章 情毒第39章 主謀第72章 救人第63章 搶先第14章 說親第76章 嫉妒第10章 同睡第63章 欺負第44章 背後之人第一百零三章第17章 春宵不晚第62章 落梅之紅第47章 立軍令狀第20章 居所第19章 咬你第34章 齊聚第106章 詔書後事第127章 醉翁之意第31章 不得其解第55章 顯唄第68章 訴說情話第124章 撤軍百里第53章 恩愛不疑第39章 捨不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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