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兩個機修不相識,
坐在那裡互猜疑。
一問才知自家人,
從此倆人成知己。
九尾上樓去了,黑毛老怪躺在電腦桌的下面還在酣睡。
邱大作剛剛應(yīng)聘上崗,偌大個網(wǎng)吧大廳裡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那裡。邱大作坐了一宿的夜車,此時,他感覺有些疲憊。於是,邱大作邁步來在了網(wǎng)吧門口處的一個圓桌前,在圓桌前的一個凳子上坐了下來。邱大作打算乘此機會休息一下。
可就在時,就見網(wǎng)吧的玻璃門一開,有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了網(wǎng)吧。
邱大作聽到門響扭頭觀瞧,看到走進網(wǎng)吧的是一個青年男子,那個青年男子一米八幾的身高,寬寬的額頭,白淨(jìng)淨(jìng)的面膛,兩道濃眉,一雙朗目,鼻直口正,兩耳有輪,看上去,那個青年男子很是英俊,只是,那個青年男子的身子多少有點單薄,一件海藍色的體恤穿在他的身上有點逛逛蕩蕩的。
那青年男子進到網(wǎng)吧裡之後,一轉(zhuǎn)身,也來到了邱大作面前的圓桌前,並在邱大作對面的一個凳子上坐了下來。
青年男子將手中拎著的兩袋熱包子還有兩杯熱豆?jié){,全都放在了面前的圓桌上。然後,青年男子坐在圓桌前,一邊喝著熱豆?jié){一邊吃起熱包子來。
此刻,邱大作和那個青年男子隔著圓桌相對而坐,兩個人的距離也就在一米之遙。
此時間,邱大作就覺得那青年男子吃熱包子時散發(fā)出來的香味,向他迎面撲來直刺他的鼻孔。邱大作不由得使勁抽動了幾下鼻子,暗自叫道:“呵,這包子的香味兒怎麼這麼濃?”
邱大作坐了一宿的夜車,到現(xiàn)在早餐都還沒吃,早已是飢腸轆轆了。此刻,邱大作又讓熱包子的香味這麼一薰,好嘛,他更是覺得飢餓難耐了。邱大作兩隻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圓桌子上的熱包子,他是饞得不住地往嘴裡吞嚥口水。可是,邱大作還是覺得嗓子眼兒處一個勁直刺癢。隨即,邱大作就覺得嗓子眼兒處就像是突然生出了一隻小手,那隻小手在不停地抓撓著,恨不得一下子衝出去抓過一個熱包子來填到嘴裡囫圇吞下。可是,邱大作忽然又覺得,那隻小手很快就化成了一種可憐的夢想。邱大作也只能是望著那香味撲鼻的熱包子,無奈而又悄悄地吞嚥下了幾口苦澀口水。
青年男子坐在那裡喝了幾口熱豆?jié){吃了兩個熱包子,他一擡頭卻看到,對面坐著的邱大作瞪著兩隻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桌子上的熱包子。青年男子不由得打量打量了邱大作,開口問道:“哎,我說朋友,你是來網(wǎng)吧裡上網(wǎng)的呢?還是來這裡找人的?”
邱大作聽到那青年男子問他,急忙從那熱包子上收回目光,面色一紅,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啊,我……我是這個網(wǎng)吧裡,裡的機修員。”
“什麼?!你是這個網(wǎng)吧裡的機修員?!”青年男子瞪大了眼睛,驚愕地望著邱大作,“那……那我怎麼不認識你呢?!”
邱大作急忙解釋道:“啊,我……我是新來的,我是剛剛應(yīng)聘的,來了還不到十分鐘。”
“啊哦,原來你是剛剛應(yīng)聘的啊。我說呢,我怎麼不認識你。”青年男子又注目打量打量了邱大作,忽地衝著邱大作撲哧一笑,說,“嘻,老弟,鬧了半天,咱們兩個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人不認得自己人啊!”
邱大作聽了,望著那個青年男子不解地問道:“大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青年男子望著邱大作,又撲哧一笑,說道:“嘻,老弟,不瞞你說,我也是這個網(wǎng)吧裡的機修員。老弟,你說,咱倆是不是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啊?”
邱大作聽了,驚喜地望著那個青年男子叫道:“大哥,你也是這個網(wǎng)吧裡的機修員?!”
“是啊。”青年男子望著邱大作,繼續(xù)說,“而且,我現(xiàn)在正好當(dāng)班。——方纔,我出去買早點去了。這不,我剛回來就遇到你坐在這裡。嘻嘻,我還把你當(dāng)成了來網(wǎng)吧裡上網(wǎng)的網(wǎng)客,真是失禮失禮。”青年男子說著,還衝著邱大作做出了一個抱歉的手勢。
邱大作聽了,望著那個青年男子說道:“大哥,原來,你就是今天當(dāng)班的機修啊!——咳,大哥,恕小弟我眼拙,失敬失敬!——大哥,小弟我初來乍到,諸事不知,以後,還請大哥多多關(guān)照。”
“哈,好說好說。”青年男子豪爽地笑著,繼續(xù)說,“哈,老弟,以後,咱們兩個就是一個戰(zhàn)壕裡的戰(zhàn)友了,你有什麼事儘管言語,大哥我是有求必應(yīng)。”
邱大作看到那個青年男子如此豪爽,便望著那個青年男子,感激地說道:“大哥,那小弟我在此,先行謝過大哥了。”邱大作說著,衝著那個青年男子做了一個感謝的手勢。
“哈,老弟,不必客氣,天下機修是一家嘛。”青年男子打量著邱大作,繼續(xù)說,“老弟,你這麼早就來網(wǎng)吧應(yīng)聘,恐怕也沒吃早餐吧。——來,這袋熱包子還有這熱杯豆?jié){,都歸你了。”青年男子說著,把自己面前的一袋熱包子還有一杯熱豆?jié){,拿到了邱大作的面前。
邱大作看了,心中陡然一喜。邱大作望著青年男子拿給他的熱包子,暗叫著:“太好了。——方纔,我還在夢想著什麼時候能夠吃到這樣一袋香氣撲鼻的熱包子。沒想到,我的這個夢想這麼快就實現(xiàn)了。”
邱大作望著面前的熱包子,他真想立刻就抓過一個來填到嘴裡,然後,仔細品嚐品嚐這香氣撲鼻的熱包子到底是個啥滋味。
可是,邱大作還是很有禮貌地推讓道:“大哥,這包子,還是留著你自己吃吧,你別吃不飽,再餓著。”
青年男子聽了,望著邱大作又撲哧地一笑,說道:“嘻,老弟,不瞞你說,我呢,平日裡的早餐就是一袋熱包子和一杯熱豆?jié){。方纔,我去那包子鋪買包子,那個賣包子的阿姨說,她沒有零錢找我,於是,她硬是多賣給我了一份早點。瞧,我正愁多買的包子和豆?jié){回來後沒法處理呢,老弟,你恰好來了,咳,老弟,就求你幫幫忙,幫我把這袋熱包子還有這杯熱豆?jié){處理了吧!”
邱大作看到,那個青年男子竟然如此誠意和幽默,便不好再推辭。於是,邱大作衝著那個青年男子說了聲“謝謝”,便和那個青年男子一起吃了起來。
邱大作一邊吃著熱包子,一邊望著那個青年男子,問道:“大哥,你貴姓啊?”
青年男子將口中嚼著的一口包子嚥下後,然後回答道:“啊,我……我免貴姓楊,我的名字叫楊樂,我,我還有一個網(wǎng)名,叫我愛白樺。——哎,老弟,你呢,你怎樣稱呼啊?”青年男子機修楊樂一邊自我介紹著,一邊望著邱大作問道。
邱大作望著機修楊樂,回答道:“啊,我姓邱,我的名字叫邱大作,我也有一個網(wǎng)名,叫勇士。”
“你的網(wǎng)名叫勇士?!”機修楊樂打量著邱大作,問道。
“是的。”邱大作回答道。
青年男子機修楊樂忽閃著兩隻大眼睛打量打量了邱大作,忽地笑著說道:“嘻,老弟,瞧你長得又高大又英武,還別說,你還真就像是一個勇士。——哎,老弟,像你這樣的身材,應(yīng)該去當(dāng)兵啊!”
“去當(dāng)兵?!”
“是啊,去當(dāng)那種國旗儀仗兵!”
“當(dāng)國旗儀仗兵?!”
“是啊。”機修楊樂望著邱大作,繼續(xù)說,“老弟,像你這樣的身材,穿上威武的軍裝,清晨在天安門廣場升國旗,揚我國威、壯我軍威啊!”
邱大作聽了,苦笑了笑,紅著臉說道:“楊哥,不瞞你說,我的這個網(wǎng)名,不過就是在網(wǎng)上玩遊戲時隨便起的,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再說,我也沒有什麼高深的本領(lǐng),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夢想。——天安門廣場儀仗兵,那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當(dāng)?shù)模乙粋€平民的兒子,哪敢有那樣的奢望啊。楊哥,我的這個網(wǎng)名,實在是讓你見笑啦。”
機修楊樂,看到邱大作面露窘色,便把話鋒轉(zhuǎn)到了自己的身上:“哎,老弟,不瞞你說,我過去就是當(dāng)兵的。”
“楊哥,你當(dāng)過兵?!”邱大作望著機修楊樂,追問著。
“是的。”楊樂望著邱大作,繼續(xù)說,“老弟,不瞞你說,我就曾經(jīng)報考過國旗儀仗兵。唉,只是……只是我的個頭稍微矮了那麼一點,沒被錄取。——老弟,所以呢,我一看到你的身材,就非常羨慕。——不過,後來,我還是當(dāng)了一名邊防兵。”
“楊哥,你當(dāng)?shù)氖沁叿辣俊鼻翊笞魍鴻C修楊樂,繼續(xù)追問著。
“是啊。我在北疆當(dāng)邊防兵。”楊樂回答著。
邱大作繼續(xù)問道:“楊哥,當(dāng)邊防兵,那一定是很艱苦吧?”
楊樂嘆聲說道:“唉,老弟啊,實話跟你說,何止是很艱苦,那是相當(dāng)?shù)钠D苦!——我當(dāng)兵在北疆的依木河邊防哨卡,那個地方老他媽冷了。冬天在外面站崗,得穿兩條棉褲,即便是這樣,在外面站的時間稍微長一點,凍得就受不了。老弟,這麼跟你說吧,拿一個剛出鍋的熱饅頭在外面吃,剛吃半個,剩下的半個就凍成冰疙瘩了。說句玩笑話,在外面撒尿,剛?cè)霭虢兀厣系哪蚓鸵呀?jīng)凍成冰坨了,這就叫滴水成冰……”
機修楊樂望著邱大作,是侃侃而談。
邱大作聽的是,目瞪口呆......
此處,省略了一個章節(jié),“戰(zhàn)士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