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之後,我看見遠處那名巫師已經(jīng)開始向著我們所在的地方走近,他的速度顯然比之前慢了很多,他警惕的四下查看。似乎覺得我們這裡肯定有什麼陷阱。
雖然這傢伙是個道行高深的奇人異士,但是以他的知識儲備,顯然不瞭解手槍這種武器,他甚至恐怕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明白他的同夥是怎麼死的。
我遠遠地盯著他,仔細(xì)地觀察著他操縱那個神奇骨質(zhì)樂器的方法,他用一種類似吹笛子的方式在吹奏那個樂曲,這首樂曲說不上動聽,但是肯定有著某種旁人難以發(fā)覺的韻律。
而浩然黑洞洞的槍口早已經(jīng)將那名巫師瞄準(zhǔn)了,就等著他走進射程範(fàn)圍之後,一擊即斃命。
現(xiàn)場的氣氛很壓抑,這種等待獵物上鉤的感覺又讓我有一種莫名的興奮,那個巫師雖然很謹(jǐn)慎小心。但是還是沒能發(fā)現(xiàn)我們殺人的訣竅,雖然他前進的速度很慢,但他還是朝著我們的樹下緩緩走來。
九爺冷笑一聲,低聲說道:“這個蠢比?!?
一步、兩步、三步……看樣子只要這位巫師再往前走十步左右,他就會立即死在浩然的槍下。
浩然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手中的槍一動不動。端得很穩(wěn)。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名巫師似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停住了腳步。而他吹奏的樂曲也忽然停住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或者是看到了什麼,一閃身,立即從樹林子裡頭消失了!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九爺驚訝的大叫。顯然對這個結(jié)果很失望。
而浩然更是猛地一拳砸在一旁的樹幹上,氣得罵了一句非常難聽的話。
樹下的那些黑色的無臉怪人沒有了樂曲的指引,立即像潮水一樣緩緩?fù)巳?,我們的危險顯然已經(jīng)緩解了。
只是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個巫師爲(wèi)什麼會忽然停止了進攻。
大約十分鐘之後,樹下的無臉鬼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退出了樹林,我搞不清楚它們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也搞不清楚它們?nèi)チ四难e,總之它們是消失了,徹底的消失了。
我伸了個懶腰,在樹上呆的太久,四肢已經(jīng)僵硬了。我對陳鷹揚他們說道:“好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安全了,咱們可以下去了?!?
說完之後,我?guī)ь^往下爬。
陳鷹揚則臉上帶著一種疑惑,顯然也在思索爲(wèi)什麼巫師會忽然離去。
等我們幾個都到了地上,陳鷹揚和浩然沉痛的圍在許教授的屍體旁邊,看著這位英勇犧牲的老同志。
陳鷹揚眼眶含淚,低聲默唸著一些東西。我知道他們之間肯定有很深的感情,隊友的陣亡的確令人唏噓。
我們靜靜的一旁看著,等他們幾個做完最後的訣別。
良久之後,陳鷹揚恢復(fù)了冷靜,走過來問道:“阿烽,你們幾個追尋的煉屍人爲(wèi)什麼來這裡?你們對他有多少了解?”
我連忙將老杜的信息說了出來,然後說道:“我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那個煉屍人一門心思就想來到這裡,其中的奧秘,我也想不清楚?!?
我這句話顯然是句謊話,而且說得不痛不癢,反正我這二十多年對我爹大大小小的撒了無數(shù)個慌,也不在乎對二十多歲的他再撒個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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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鷹揚顯然相信了我的話,當(dāng)即沉吟了一會,說道:“實不相瞞,這個樹林裡頭有一座廟,而這座廟,是一個地宮的入口。我想你們要找的煉屍人應(yīng)該是衝著這個地宮來的。”
我一聽,臥槽,我親爹真是個實在人,竟然肯告訴我們這麼絕密的事情。
不過陳鷹揚的話並沒有結(jié)束,他繼續(xù)說道:“這個地宮十分危險,你們也看到了,單單這個樹林裡頭就已經(jīng)有不少鬼怪邪祟了。這樣吧,咱們相識一場,我勸你們早點回去吧,別在這裡多呆了,要不然只怕都會把命搭上。”
我一聽,我爹果然是個好心腸,可是如果我們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將所有的危險都留給我爹了?
我連忙搖頭說道:“不了,陳先生,咱們既然相逢就是緣分,不過這裡的確很危險,您要不然也打道回府?或者我們陪您一同進入那個什麼地宮?!?
陳鷹揚連忙搖頭,說道:“不,我不想讓你們捲入這個危險之中,走吧,真的很危險?!?
我還沒說話,餘乘風(fēng)連忙過來說道:“俺說,陳先生啊,你們有你們的任務(wù),俺們也有俺們的任務(wù),俺們追查那個煉屍人這麼久,好不容易走到了這裡,怎麼能說不幹就不幹了?”
陳鷹揚聽了這話,倒是真的啞口無言,他只得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可就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了,到時候出了任何事情只能你們自己負(fù)責(zé)了?!?
餘乘風(fēng)笑著拍了拍陳鷹揚的肩膀,說道:“放心吧小陳同志,俺們都是走江湖的,能夠照顧好自己。”
陳鷹揚點了點頭,不置可否,臉上的神色也看不出是喜是憂。他說道:“竟然咱們各有任務(wù),那不如就此分道揚鑣吧,省得互相耽擱,也不太好?!?
說完,他帶著浩然朝著遠處古廟的方向走去。
我望著陳鷹揚的背影,一時間有些詫異,沒想到我爹年輕的時候竟然是這麼一種孤僻果決的性格。
九爺嘿嘿一笑,說道:“陳烽,你爹年輕時候夠拽啊,跟九爺我有點類似。”
我苦笑一聲,說道:“他孃的,我也不知道我爹這是怎麼了,在我的印象中他是個溫文爾雅的人啊,從來沒有這麼強硬過?!?
郝甜說道:“要不然咱們悄悄跟著你爹,我怕他們還是會遇到危險?!?
我還沒說話,餘乘風(fēng)便說道:“不用跟著,他爹肯定沒事,要是他爹現(xiàn)在死了,以後也就沒有陳烽什麼事了?!?
我一聽,對啊,因爲(wèi)現(xiàn)在其實是二十五年前,如果我爹在這裡發(fā)生了意外的話,那麼我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
九爺這次似乎表現(xiàn)出來了超越他智商的聰明,他說道:“唉,你說我要是現(xiàn)在衝過去把陳烽他爹乾死,是不是陳烽立即就會消失了?”
我一聽,氣得一拳頭錘在九爺肩膀上,罵道:“胡說什麼玩意,那可是我親爹!”
郝甜連忙拉住我,也有些忍俊不禁,說道:“怎麼辦,咱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餘乘風(fēng)沉思片刻,說道:“俺覺得,咱們還是得跟著陳烽爹。他們知道的東西比咱們多,而且看樣子他們手裡頭還有青銅卷軸?!?
我點頭表示同意,只是不知道我爹現(xiàn)在手上的那個青銅卷軸究竟是哪一個……
等到陳鷹揚和浩然兩個走遠之後,我們四個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郝甜邊走邊問道:“陳烽,你覺得剛纔那個巫師爲(wèi)什麼忽然離開咱們而去了?我始終覺得他這個舉動有些怪異,細(xì)想起來,令我毛骨悚然。”
我說道:“別想太多了,反正咱們現(xiàn)在還沒遇到什麼危險,再可怕的事情咱們都遇到過了,應(yīng)該不會有別的事情發(fā)生吧……”
餘乘風(fēng)則面露沉思神色,說:“唉,這裡頭太奇怪了,你說那些巫師會不會是黨項族的後裔?”
我點頭,這個想法可以說是最有可能貼近事實的想法。
說話之間,我們已經(jīng)靠近了那個古廟,整個古廟的輪廓漸漸浮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狀扔引圾。
這座古廟的建築十分古樸,幾乎整個都是用巨石堆砌而成,我說不上它的建築風(fēng)格是怎樣的,但是我卻忽然回憶起來,這種建築風(fēng)格的東西我曾經(jīng)見過,就在那座養(yǎng)屍地宮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