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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危機四伏 有驚無險

左拐子宋邦含有深意的笑笑,雙目棱棱有威地注視著楚雲,慢慢的道:“楚兄揚名江湖,乃是近年來之事,然而,楚兄名聲崛起之快,卻似旭陽之東昇,令人駭異敬佩,冀境黑道霸主赤手擒龍所屬首遭殲滅,一笑奪魂黃極之百角堡亦被閣下殺得乾淨,燒得徹底,跟著,灰旗隊,莽狼會相繼傾倒,玄凌院中兜鍪雙豪與三羽公子也無一倖免,不久前,年高德勁的大羅漢金環江一飛和他的老夥計範五栽於閣下手中,這些江湖上的幫會組織,頂尖角色,俱非易纏,尤其領導者皆屬能人異士,手下奇材車載斗量,閣下能在這短暫的時光中將他們一一擊潰,除非有超絕之功力,驚人之智慧,否則是辦不到的,由此看來,今日武林雄主,恐非閣下莫屬了?!?amp;amp;nbsp

楚雲淡淡的一哂,道:“二當家的如此謬獎,在下實在愧不敢當……”&nbsp

左拐子宋邦一拂他的虎皮頭巾,神態威嚴的道:“七日前,五雷教更被一個年青後輩擊得潰不成軍,一敗塗地,在七日前參與那一役的五雷教上下諸人,無一生還,連僅有的幾名重傷者,亦在說出經過後嚥了氣,那年青人,據老人推測,大約亦是閣下吧?”&nbsp

楚雲戒備的一笑,道:“不敢,正是在下?!?amp;amp;nbsp

左拐子宋邦點點頭,道:“果然不差,敢做敢爲,是一個大豪士,大丈夫的氣概,不過,就只怕是手段太毒辣了一點?!?amp;amp;nbsp

楚雲揹負著手,讓一抹微笑浮在臉上,卻沒有作聲,左拐子宋邦看著他,彷彿略一沉吟,又道:“自然,老夫不會忘記,大柳坪的一場血戰,我大洪山遣出之人也是丟盔棄甲,狼狽不堪……”&nbsp

楚雲咳了一聲,謹慎的接著道:“二當家,此事在下毋庸隱瞞,亦不用推倭,大柳坪之戰,不錯,是在下及所屬而爲,但是,當時貴山各位兄臺亦未免過於逼人,言談形態,不留絲毫退路,在下實在是在忍無可忍之下,方始動手……”&nbsp

左拐子宋邦哼了一聲,雙目中精光暴閃,但隨即又哈哈一笑道:“楚兄,此時此地,吾等不談此事,以免破壞了眼前之和諧氣氛,你說是麼?老夫尚有一事請教閣下……”&nbsp

楚雲腦中一轉,已猜到幾分,他露齒微笑道:“便請示明。”&nbsp

左拐子宋邦輕輕撫摩著袖口上的雪亮銅鈕,沉著的道:“老夫不喜虛套,亦不願轉折,老夫請問,大洪山敝瓢把子之千金現在何處?尚請楚兄賜告?!?amp;amp;nbsp

楚雲果然猜得不差,他平淡的道:“二當家忽然問起黎姑娘,未知有何意圖?”&nbsp

在這裡,他言語中用“意圖”兩字,已是含有幾分強硬的口氣在內了。&nbsp

左拐子宋邦乃大洪山第二把交椅的人物,江湖上的經驗閱歷自是異常老到,他察言觀色,已知對方心中不愉,但是,他一點也不驚慌,仍然沉穩的道:“老夫猜想,楚兄應該明白老夫與黎姑娘的關係深淺。”&nbsp

楚雲略一頷首,道:“不錯。”&nbsp

左拐子宋邦又道:“黎姑娘已下山數月,卻是行蹤不明,敝瓢把子十分焦慮,老夫更是心憂如焚,食不知味,楚兄知道,敝瓢把子伉儷年事已高,膝下卻只此一女,受逾生命,珍若掌珠,如若萬一有個長短,敝瓢把子夫婦將如何善處?而沾染關係者更如何卸責?”&nbsp

楚雲已聽出宋邦語氣中己含有的火藥氣味,他忍了一忍,爾雅的道:“二當家,想黎姑娘亦已成人,並非稚齡髫童,她如意欲返家,自當已返,沒有人會加以攔阻,更無人會存心不善,這一點,二當家恐怕想差了?!?amp;amp;nbsp

左拐子宋邦雙目驟睜又闔,心忖道:“耳聞楚雲這小子技業超絕,智慧驚人,今日一見,果然傳言無訛,嗯,可得好生應付纔是……”&nbsp

想著,他已緩和的道:“楚兄,話雖如此說,難爲天下父母心,做長輩者,沒有不關切自己子女的生活的,黎姑娘乃一孤身少女,在外遊蕩如此之久,於此江湖風險日甚,人心每況愈下之時,再如何自慰,總是不能釋懷的?!?amp;amp;nbsp

楚雲雙目低垂,已在默默考慮起來,而這時——&nbsp

裡間的門簾一掀,一個屠弱而窈窕的身影,扶著門框緩緩行出,左拐子宋邦目光一瞥之下,急忙站起,那纖弱的人兒已檢襖爲禮道:“宋叔叔,馥兒向你老人家請安。”&nbsp

左拐子宋邦三步並作兩步的奔了過去,半扶半攙的將黎嬙安置在椅子上,邊慈祥的而急切地道:“丫頭,你受傷了?氣色怎的如此灰?。拷鼇磉^得可好?有誰欺侮了你?怎麼也不回山?至少也得帶個信呀……”&nbsp

黎嬙就行了這兩步,已著實喘息了一陣子,她順了順氣,嬌憨的將頭靠在左拐子宋邦身上,語聲有些暗啞的道:“叔,你還問人家呢,你的馥兒差一點就將這條小命送在五雷教的那些人手中了,若非雲……楚雲,馥兒今天也見不著你老人家了……”&nbsp

左拐子宋邦心疼的急問:“五雷教?他們哪個傷了你?&nbsp

傷得重不重?”&nbsp

黎嬙唔了一聲,丹風眼兒一眨:“他們幾十個人一起上,老的少的都有,又是刀又是劍的,馥兒捱了好多下,身上更被那揚雷手白廣刺了一劍,痛死馥兒了……”&nbsp

像霹靂忽起,左拐子宋邦大吼一聲,雙目暴睜的道:“好個五雷教的麼魔小丑,石隙蛇鼠竟然也敢與深山虎狼爭一時之短長?就此一端,我大洪山已可興兵討伐,殺他個片甲不留,雞犬難存!”&nbsp

黎嬙撒嬌似的扭了一扭,語聲膩人:“別生氣嘛,氣壞了身子可不是玩的,揚雷手白廣已叫楚雲除了,其他凡是動手的五雷教徒,沒有一個活著回去的,叔,這還不是一樣替你老人家出了氣嗎?叔啊,你可千萬發怒不得……”&nbsp

左拐子宋邦像服了一顆順氣九似的,剎時面露笑容,撫著黎嬙的一頭秀髮,開心的道:“唉,你這丫頭,真叫你爹孃與宋叔叔寵壞了,女娃兒家吧有像有這般野的?你不知道這多月來你爹孃與宋叔爲你操了多少心,擔了多少憂?大洪山上下已是惶惶不安,雞犬不寧,大批人馬分向四處尋找於你,連宋叔叔這一把老骨頭也被你累得整日奔波,東跑西走,一處跟著一處,一地追到一地,唉,你這妮子……”&nbsp

黎嬙輕輕的用臉頰在宋幫懷中揉著,邊癡憨的道:“叔,你老別生氣啊,釀兒是待不住嘛,整天悶在山上多膩人,馥兒也不知道你老人家與爹孃會急成這樣,要不,馥兒早就回去了……”&nbsp

她說到這裡,俏眼兒一飄楚雲,又道:“至少,也會帶個信回去……”&nbsp

左拐子宋邦又愛憐的道:“丫頭,你的傷如何了?白!”&nbsp

那老而不死的雜碎,提起來就令爲叔咬牙切齒,恨不能生啖了他!”&nbsp

黎嬙嬌媚的一笑道:“快好了,只是身子有點虛……”&nbsp

宋邦嘆了口氣,道:“唉,還說好了?看你小臉兒自成這樣,一點血色都沒有,叫你娘看見了,不知會有多心疼呢,這幾個月來,吃得可好?睡得可妥?”&nbsp

黎嬙咬著脣兒一笑,點頭道:“好極了,整天吃的是大魚大肉,睡的是錦榻軟墊,就是常常被一個人欺侮……”&nbsp

宋邦環目又睜,疤痕閃亮,他怒道:“誰?誰敢欺侮你?&nbsp

丫頭,告訴叔叔,看叔叔不將這小子生劈八塊,五馬分屍!”&nbsp

黎嬙“噗哧”一笑,眼波橫黛,向楚雲那麼刁嬌地一脫,輕輕的道:“不行,叔,那人可好著呢,長得漂亮,智勇雙全,既溫柔,又體貼,就是有點兒彆扭,不過……”&nbsp

宋邦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道:“不過什麼?”&nbsp

黎嬙湊過小嘴,悄聲兒道:“不過,馥兒的心已交給他了……”&nbsp

左拐子宋邦“啊”了一聲,哭笑不得的道:“丫頭,你好大的膽子,這件事情只怕不會像你想的這般容易……”&nbsp

黎嬙長長的“嗯”著,哭兮兮的道:“叔,您得替馥兒想法子啊,要不,馥兒就一輩子不回山了,叔與爹孃永遠也沒有馥兒了……”&nbsp

宋邦驚恐的道:“丫頭,你胡說些什麼?你也不想想你爹你娘有多愛你,你宋叔叔是多疼你?假如你有了什麼長短,你爹孃與宋叔叔將如何過日子?宋叔叔至今猶獨身未娶,視你如己出,這麼多人的希望繫於你一身,你竟也如此不孝麼?”&nbsp

黎嬙大眼睛眨呀眨的,淚珠兒盈盈的道:“叔,馥兒一向孝順你老人家,馥兒侍候你喝酒,哪一次不是親手做兩樣小菜?馥兒服侍你奕棋,哪一遭不是親自送上點心香茗?&nbsp

冷了,馥兒替你老人家送去精繡的松柏長春錦被,熱了,馥兒在你老人家背後搖扇取風,你老笑,馥兒陪你,你老憂,馥兒分擔,前年你老人家臥病,馥兒哪一樣不是親手奉侍?&nbsp

一連三月,都是衣不解帶,親侍湯藥,你老病癒後,摸著馥兒的臉蛋說:呵呵,叔叔病了三個月,反而胖了幾斤,我的丫頭可消瘦多了……”&nbsp

左拐子宋邦迷著眼睛,面龐上洋溢出一片極度的安慰與欣愉之色,他目光迷濛,彷彿在緬懷著那一段往昔承受的孝意……&nbsp

黎嬙幽幽的叫:“叔……”&nbsp

宋邦悚然一驚,掩飾的抹去眼角因感動而溢出的絲絲淚痕,慈愛的道:“丫頭,心肝,你真是叔叔的好孩子……”&nbsp

黎嬙垂下頭去,憐生生的道:“叔,馥兒的事……你老人家……”&nbsp

宋邦咬著嘴脣,沉吟良久,雙手十指在不停的搓揉,黎嬙看得真切,她讓兩顆淚珠兒奪眶而出,悽切的道:“叔……&nbsp

這件事,想你老人家也早已得到消息,江湖上更已傳開,如不從他,又叫馥兒去就誰?叔啊,馥兒的貞名厲節,全在於此,假如萬一……叔啊,便讓可憐的馥兒來生再孝順你老與雙親吧……”&nbsp

左拐子宋邦大叫一聲,抱住黎嬙,激動的道:“好女兒,乖寶貝,叔叔答應你了,可別再提那些不吉祥的話,叔叔一定會支持你,爲你設法,你父母與叔叔怎捨得下你啊……”&nbsp

說到這裡,他又嘆了口氣:“唉,你這丫頭也太任性了,這件事,怎麼可以由姑娘家自己出口嘛?還有,你爹那裡,也得費一番周折呢,你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nbsp

其實,宋邦之所以一進屋便對楚雲十分和緩,主要的是他認爲生米已成熟飯,總不能爲了以前的一場衝突便連那小馥兒也不顧了啊;這時,黎嬙破涕爲笑,她拭去淚漬,輕輕的道:“不要緊,爹那裡,有娘去說……”&nbsp

左拐子宋邦呵呵大笑起來,拍著黎嬙肩頭:“好丫頭,果然巧心思,你爹啊,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你娘,也罷,叔叔亦拼著與你爹鬧上一場,若是他不肯答應的話……”&nbsp

她們在娓娓相談,楚雲則默默的站在一旁,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中卻歡喜得緊,血液流循加速,手心冷汗涔涔,自然,耳朵也伸得長長的。&nbsp

狐偃羅漢半闔著眼,二人的言談卻聽得一字不漏,他想笑,又不敢笑,肚子裡緊得回蟲都在扭跳:“啊哈,黎嬙這丫頭片子,可真是個小妖精,一張小嘴甜得膩死人,嗲得叫人全身兩百八十根骨頭髮酥,這妮子柔得像水,媚得像花,嬌嫩得像珍珠,玲瓏得像七竅心肝,可笑左拐子宋邦叱吒江湖中三十餘年,名震大江南北,卻對這丫頭家一點辦法都沒有……”&nbsp

楚雲在聽見宋邦已經答允之後,幾乎高興得大叫起來,他好像已看見了那幅美麗而醉人的遠景,那含羞於風冠紅綢下的美眸,那閃耀著喜悅的紅燭,那連理並幕的金色大喜字,那喧天的樂鼓聲,賓客的道賀聲……&nbsp

嗯,多美,多迷人啊:“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amp;amp;nbsp

現在,楚雲不得不佩服黎嬙的心思之靈巧,言詞之動人,自然,更使他感動的,尚是這玉人那堅決不移的愛,一個女孩子,能當著他的情侶之前,鼓起勇氣向她的長輩親自開口提婚,這,除了以深厚無匹的愛爲基礎外,又有什麼會令她如此大膽,如此不顧一切?&nbsp

於是——&nbsp

極快的,這陋室中不調和的空氣已迅速消散,方纔的一絲敵意亦化解於無形,黎嬙心裡甜甜的道:“叔,你老人家一定知道這人是誰了……”&nbsp

左拐子宋邦呵呵大笑道:“爲叔老眼未昏,雙耳未聾,如何不知?”&nbsp

黎嬙俏臉兒在蒼白中浮起一抹奇異而動人的紅霞,美極了,嬌極了,有一股脫俗凌波的誘人韻息,她低柔的道:“叔,準???”&nbsp

左拐子宋邦笑得合不攏嘴的道:“此人麼,遠在天邊,不能相見,若近麼,近就在眼前?!?amp;amp;nbsp

他說到這裡,面色一肅,沉穆的道:“楚兄?!?amp;amp;nbsp

楚雲趕忙收斂心神,正容道:“不敢,不才在此?!?amp;amp;nbsp

黎嬙向楚雲著急的一瞪眼,嗔道:“你這人怎麼了?還敢與叔叔稱兄道弟?”&nbsp

楚雲一拂衣袖,長揖到地,恭謹的道:“晚輩楚雲,謁見二當家宋前輩。”&nbsp

狐偃羅漢在旁看得心裡一麻,暗忖道:“這一下可好,他奶奶被黎丫頭片子硬壓下去一輩,楚夥計想人家女兒做老婆還情有可原,俺卻怎生是好?這太劃不來了,無緣無故找了個長輩回來……但是,俺又與楚夥計是兄弟,總不能上下不分,含糊過去啊……”&nbsp

他正想著,左拐子宋邦已回頭向大羅漢飄了一眼,毫不放鬆的道:“嚴兄請了?!?amp;amp;nbsp

狐偃羅漢如何體會不出左拐子言中之意?他恨得一咬牙,一橫心,一跺腳,抖著嗓子道:“不……不敢,嚴笑天謁見……前……前輩宋二當家……唉?!?amp;amp;nbsp

大羅漢齜牙咧嘴的在話意上“唉”了一聲,黎嬙己回頭瞪了他一眼,柳眉兒倒豎的道:“嚴大哥,你嘆什麼氣嘛?&nbsp

宋叔叔較你年長將近十載,而且,我叫你大哥,雲哥也叫你大哥,總不成我們現在改稱你大叔吧?哼,你也不會好意思答應呀……”&nbsp

大羅漢眼睛發直的窘在那裡,半晌,才慌亂的道:“是,是,說得對,說得對,嘿嘿,呵呵,這個,這個輩份要分清楚,是的,要分清楚,千萬錯不得,嗯,亂不得……”&nbsp

左拐子宋邦打蛇隨棍上,滿臉正經的道:“如此,老夫便託大了,嗯,楚賢侄,嚴賢侄,且請免札?!?amp;amp;nbsp

楚雲有些尷尬的睨了黎嬙一眼,那丫頭片子正抿著脣兒在笑,狐偃羅漢則苦著臉坐在椅上,險些又嘆了口氣。&nbsp

左拐子宋邦在室中來回踱了兩步,沉緩的道:“楚賢侄……”&nbsp

楚雲嚥了口唾沫,忙道:“晚輩在。”&nbsp

宋邦雙目注視著楚雲,嚴肅的道:“楚賢侄,你可是真心誠意的對待小馥兒?”&nbsp

楚雲真摯的道:“晚輩待她,較自己生命更爲珍重?!?amp;amp;nbsp

宋邦緊接著道:“永不遺棄,永不辜負?”&nbsp

楚雲深沉的:“永不?!?amp;amp;nbsp

他閉閉眼,又道:“前輩,吾等此刻此時,已毋庸再做虛套,籠統言之,以在下之一切功名成就,願甘心隨著嬙妹自居後輩,已可看出晚輩居心如何,前輩定然明白,武林中人,將名聲與輩份是看得如何重要?!?amp;amp;nbsp

左拐子宋邦頷首不語,過了片刻,道:“那麼,楚賢侄,大柳坪之戰,吾方傷亡累累,老夫之前衛四紫龍更無一生還,這筆賬,未知賢侄如何交待?須知這亦是賢侄與馥兒之事的最大阻礙!”&nbsp

楚雲早已料到對方有此一問,他坦然的道:“前輩,大柳坪之戰,乃發生於晚輩與嬙妹相愛之前,況且當時雙方毫無淵源,遇到那種情形,自然只有按照江湖常理處斷,以血還血,以眼還眼,成者在,敗者亡,假如在大柳坪那一役中晚輩等戰敗,無論死活,亦只有認命……”&nbsp

朝左拐子宋邦奇異的一笑,又道:“事已至此,且晚輩與大洪山之關係已全然改觀,自仇家成親家,當然事情便不能如此說法,目前,晚輩對此事除了願致最深的歉意外,並以黃金萬兩,分贈當時貴山傷亡之人,再負責贍養傷亡者家屬一連三代?!?amp;amp;nbsp

老實說,在武林中闖蕩,主要的便是一個名,一口氣,名不能稍辱,氣不能稍竭,就要憑著骨頭硬,性格強,才能令他人敬佩,才能揚名立萬於天下,所以,江湖中人將志節榮辱看得比生命還重,一絲一毫也不肯茍且,如今,以楚雲目前這赫赫蓋世的聲威,非但願意立即爲了此事向大洪山方面道歉忍讓,更慨然拿出黃金萬兩賠補,並負責撫養大洪山在該役傷亡者之家屬連至三代,這份情誼,這番做法,也就相當的夠得上深厚了。&nbsp

黎嬙風目如波,深深的凝視著楚雲,目光中情感盈溢,長遠而悠森,她知道,自己那冤家是如何崛強而孤傲,他之所以肯如此委曲求全,容忍吞聲,還不是全爲了對自己的那份情意?&nbsp

是的,楚雲的這些應諾,已經十分讓步了,已經夠得上武林道義了,本來,在江湖上,殺伐拼鬥,生死存亡,是一件最爲尋常而微不足道的事,公理與是非,很難分斷曲直,而也少有人去聲辯,這道理很簡單,任何一場的爭鬥流血中,必然有著一個因素,而雙方又一定會強爭著站在那因素有利的一面,也就是說,凡是發生衝突,雙方皆稱自己有理,都會指控對方的不是,那麼,準是對呢,誰是非呢?你說他是匪徒,同樣的,他也會指你是強盜,自古流傳至今,這傳統的習慣便演義成一條不成文的定律:武林中,是非難辨,武力,就代表公理,倒下去的,永遠是弱者。&nbsp

因此,楚雲原可毫不讓步,毫不理會,甚至,他可再以一場血戰來結束這引起的爭論,但是,他卻慷慨的退步了,以他的成就與威望來說,這退步,是件十分吃虧的事峒&nbsp

左拐子宋邦是老江湖了,這種事情的輕重他如何會分不出?但是,他卻也有苦衷,因爲,他自己雖是大洪山處於第二把交椅的人物,但似這等大事他卻不敢私自決定與允諾,而其中更夾著他自己拜弟白煞的仇恨……雖然,他有極大的力量做調停與緩衝,但是,最後的裁決尚在於大洪山的總瓢把子——大洪二子之首鬼狐子黎奇。&nbsp

於是,他沉吟了片刻,緩緩的道:“楚賢侄,老實說,這已經很夠了,的確也說得過去,不過,此事乃關係我大洪山之威信與名聲,尤其是老夫那拜弟白煞詹如龍更難說服,因此老夫不敢自作主張,但是老夫必會將賢侄這犧牲容讓的氣度稟報敝當家,自然,老夫亦會傾全力爲賢侄轉圜說項,馥兒乃老夫生平最喜愛之人,爲了她的幸福,也不容老夫袖手坐視。”&nbsp

狐偃羅漢舐舐嘴脣,在心中想道:“嗯,左拐子這老傢伙倒還有點人味,不似傳說中那麼跋扈與張狂,只是,嗯,希望鬼狐子那老小子及大洪山上下諸人也看開一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楚老弟若真個與他們硬幹上,嘿嘿,只怕大洪山也得弄得雞飛狗跳呢……”&nbsp

黎嬙,這時急忙向楚雲使個眼色,又指指自己,楚雲微一思索,已然了悟,他平淡的一笑道:“前輩說得是,晚輩總會盡一切力量,彌補與貴山所屬發生之不快,自然,黎老伯及伯母面前,尚乞前輩美言幾句。”&nbsp

左拐子宋邦呵呵一笑道:“好,好,難得賢侄這般豁達,只憑這一端,老夫便成全到底,我左拐子宋邦言出不二,哼哼,老夫倒也要看看,大洪山有幾個人敢拂老夫的面子!”&nbsp

狐偃羅漢一臉媚笑的緊接著道:“不錯,想大洪二子左拐子宋前輩,縱橫江湖垂三十餘年,聲威遠震,名揚天下,誰個不知,哪個不曉?大洪山所以有今天之崇高地位,宋前輩之高功苦勞,血汗癧灑,當首屈一指,響噹噹的在大洪山,江湖上誰不伸起大拇指誇一聲:好個左拐子宋邦,硬是好漢一條!”&nbsp

左拐子宋邦聞言之下,心中受用已極,想忍著心中的得意,卻又忍不住的大笑起來,邊故做謙虛的道:“哪裡,哪裡,嚴賢侄過譽了,老夫不過略效棉力,附諸驥尾而已,一切全賴瓢把子黎大哥領導有方及全山上下肯於用命,呵呵,老夫太算不得什麼了……呵呵呵?!?amp;amp;nbsp

楚雲覺得全身肌膚都在起雞皮疙瘩,他暗暗搖頭道:“唉,這老狐貍真是要命,就是拍馬屁也不是這種拍法,叫人看了直肉麻,他也真說得出……”&nbsp

黎嬙可是樂了,她朝大羅漢拋去一個柔情萬種般的眼色,嗲聲嗲氣的道:“嚴大哥,你真好,難得你這麼敬重宋叔叔他老人家,又這麼疼我,將來,我一定好好報答你……”&nbsp

大羅漢嘻開大嘴笑道:“呵呵,這個俺可不敢當了,本來嘛,事實就是如此,宋前輩如日之正中,光耀天下,他老人家武功之強,今古同贊,德行之佳,有口皆碑,俺老嚴生平不將別人看在眼中,獨對他老人家敬佩莫名,恨未早日拜謁尊顏,多聽教受益,有了這麼一位好尊長,還怕俺異日沒得受用麼?呵呵呵。”&nbsp

左拐子宋邦越來越高興,他想了一下,洪聲道:“今日與二位賢侄首次見面,乃老夫生平第一快事,把晤之下,不能沒有佳餚美酒助興,呵呵,且讓吾等浮一大白……”&nbsp

他說到這裡,狐偃羅漢已是眉開眼笑,樂不可支的道:“前輩客氣了,只是此地處於荒郊僻野,難尋美酒佳餚……”&nbsp

左拐子宋邦大笑道:“不妨,老夫早已有備。”&nbsp

說到這裡,他用力擊掌三下,朝門外大聲道:“周宏,唐豐何在?”&nbsp

語聲甫落,兩名中年于思大漢已自門外暗影中出現,恭謹的向左拐子躬身爲禮。&nbsp

左拐子宋邦面色一沉,嚴厲的道:“你二人替老夫將攜帶的那壇花雕搬進來,別忘了鞍囊中細紙包著的滷菜一起拿來,再傳下老夫口諭,除了水字舵馮把子一人留下外,其餘各人可由長春堂潘堂主率往前面那小漁村中暫歇,包圍此屋的人馬一律即時撤離,釋放那老樵夫,轉告黃堂主,請他在前面村莊中候令,不得輕舉妄動?!?amp;amp;nbsp

兩名大漢好像有些奇怪與迷惘,原來,他們此行任務,不是準備與眼前這楚雲兵戈相見麼?怎的現在非但一團和氣,又撤離人馬,更擺上酒肉言歡起來?這是怎麼一會事呢?&nbsp

左拐子宋邦環目一瞪,二人已嚇得一哆嗦,恭應著趕忙返身去了。&nbsp

黎嬙驚訝的問道:“叔,你老還帶了這麼多人來呀?怎麼酸兒一點沒聽到聲息?長春堂的黃叔叔與水字舵的馮叔叔也來了?”&nbsp

左拐子宋邦得意的一笑道:“傻孩子,你光顧著與叔叔說話去了,怎的會想到這上面去?這次跟著叔叔這一撥的,有我大洪山堂中長春堂潘堂主,五舵中的水字舵馮舵把子,火字舵李舵把子,鷹遊旗下的黑魔陳修,萬回掌史堅,飛”&nbsp

雲截虹司馬力等人,再加山上兄弟二十餘名,我們在兩裡地外就全下了馬,全部屏息潛行至此,一切都十分謹慎小心,你這丫頭如何發覺得了?呵呵,這一切佈置,還不是全爲了你?”&nbsp

狐偃羅漢不由暗中倒抽一口涼氣,心中驚忖道:“好個老滑貨,竟然早就伏下重重精兵了,他孃的幸虧沒有翻臉幹上,否則,楚老弟身手雖高,俺卻像個廢物似的根本無力動手,這不是給楚老弟平添上一份累贅麼?他奶奶,大洪山那長春堂堂主大刀鐵戟潘世名是個極爲難纏的角色不說,那水、火二舵舵主亦必不簡單,只要想,大柳坪那次血戰,那一竿叟掌凌是如何了得?而也僅是土字舵舵主而已,這兩舵較掌凌的地位更高,一切武功亦必定與成正比,何況再加上他們鷹遊旗下的幾個煞手?真危險啊——”&nbsp

他正在提心吊膽的胡思亂想,楚雲已微微一笑道:“前輩,這次下山,貴方能手確是跟來不少呢……”&nbsp

左拐子宋邦正色道:“不錯,只是因爲準備對付之人並非平庸之輩,這等陣仗,老夫尚深恐不足以應景?!?amp;amp;nbsp

楚雲淡淡一笑道:“前輩言重了,貴方包圍此屋之陣勢,果然十分嚴密,屋前隱有六人、左右各有五人,屋後三人,屋頂二位,其中以屋頂之二位功力最高,屋後的三位次之,左右之十位,大約,是應個景罷了——”&nbsp

左拐子心中微震,大奇道:“賢侄好厲害,是的,屋頂之二人,正是本山長春堂潘堂主與火字舵李舵把子,屋後乃鷹遊旗下陳修等三人,水字舵馮舵主乃在屋前接應……&nbsp

呵呵呵,好聽覺,好眼力,果然不愧爲霸主之才!”&nbsp

黎嬙眨眨大眼睛嫣然一笑道:“其實呀,根本用不著緊張,有我在,宋叔敢把咱吃了?”&nbsp

左拐子宋邦豁然大笑道:“鬼丫頭,叔叔哪捨得動你一根汗毛?只要你不使小性子咬叔叔一口,叔叔已是感激不盡呢……”&nbsp

狐偃羅漢看了楚雲一眼,嘻著大口道:“這一下子化戾氣爲祥和,可真算皆大歡喜,要不然哪,再幹上了的確不大是滋味,這場陣仗俺老嚴看來,不見得是賺錢的買賣,不賺錢,就不幹,這才叫生意經哩,呵呵呵——”&nbsp

這時,屋外有了輕微的說話聲,衣衫的悉嗖聲,片刻間,方纔出去的兩名大漢已各自搬著酒菜行了進來,二人身後,尚跟著一個身軀瘦長,白髮無須的六旬老者。&nbsp

左拐子宋邦向楚雲一笑道:“荒村之中,一切不便,賢侄,吾等便隨意了!”&nbsp

楚雲抱歉的道:“前輩身乃是客,主擾賓客,晚輩倒覺不安。”&nbsp

狐偃羅漢大力嚥下一口唾沫,眉飛色舞的道:“楚夥計,別客氣了,宋前輩又不是外人,再客氣就見外了,稍停俺一定要敬宋前輩三十大杯!”&nbsp

黎嬙抿著脣兒一笑,心扉軟綿綿,甜蜜蜜的,她知道,自己這位叔叔的脾氣極怪,不是對了他的胃口的人,他從來不願和人對飲,眼前,也就是說,自己那冤家已與叔叔投了緣啦,下一步,又該是如何順利啊——&nbsp

十八、人不饒我 安能饒人三十、力不殆兮 悵悵前怨三十五、陰陽一橋 愛恨難分二十、大難不死 情趣盈盈十二、生死之搏 一片淒涼十三、落月湖畔 柔情萬般二十、大難不死 情趣盈盈十三、落月湖畔 柔情萬般十九、板蕩一劍 雷寂風息十九、板蕩一劍 雷寂風息二十九、得放且放 仁恕存心十八、人不饒我 安能饒人二、鳳目如水 有意無情九、伴敵尋仇 爾虞我詐三十六、誤會冰釋 心印心印四、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一、怨結三重 斷臂一竿二、鳳目如水 有意無情二十八、以命酬情 福禍自取六、狹路相逢 兜鍪雙豪八、錘舞矛嘯 絕劍飛奇十八、人不饒我 安能饒人三十二、大洪山下 龍集虎聚十八、人不饒我 安能饒人十六、辣手索仇 杖阻環截三、雙龍高誼 柔絲萬縷六、狹路相逢 兜鍪雙豪三十、力不殆兮 悵悵前怨三十二、大洪山下 龍集虎聚二十三、牛刀小試 蓮將並蒂三十六、誤會冰釋 心印心印三十八、百年好合 比翼雙飛四、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六、狹路相逢 兜鍪雙豪三十四、脣槍舌劍 晴嫉明爭六、狹路相逢 兜鍪雙豪三十一、吉期可待 仇飛鴻冥二十五、舊怨難解 血將飲劍七、甲輝映日 龍爭虎鬥二十三、牛刀小試 蓮將並蒂七、甲輝映日 龍爭虎鬥三十五、陰陽一橋 愛恨難分二十一、伊人在伴 親仇莫辨三十五、陰陽一橋 愛恨難分五、舊恨縈心 鐵騎索仇三十二、大洪山下 龍集虎聚三十三、溫語言回 枝節幢生十二、生死之搏 一片淒涼八、錘舞矛嘯 絕劍飛奇八、錘舞矛嘯 絕劍飛奇二十五、舊怨難解 血將飲劍三、雙龍高誼 柔絲萬縷二十五、舊怨難解 血將飲劍二十、大難不死 情趣盈盈十二、生死之搏 一片淒涼十三、落月湖畔 柔情萬般十五、飛騎追蹤 趕盡殺絕二、鳳目如水 有意無情四、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十九、板蕩一劍 雷寂風息二十八、以命酬情 福禍自取十八、人不饒我 安能饒人二十五、舊怨難解 血將飲劍三、雙龍高誼 柔絲萬縷二十五、舊怨難解 血將飲劍三十七、此情切切 此心已屬五、舊恨縈心 鐵騎索仇五、舊恨縈心 鐵騎索仇十四、白石爲證 訂三生盟九、伴敵尋仇 爾虞我詐七、甲輝映日 龍爭虎鬥三十五、陰陽一橋 愛恨難分八、錘舞矛嘯 絕劍飛奇十二、生死之搏 一片淒涼十四、白石爲證 訂三生盟二十四、伊人暫別 仇又不謁八、錘舞矛嘯 絕劍飛奇三、雙龍高誼 柔絲萬縷三十三、溫語言回 枝節幢生二十七、時時魂斷 步步絕情十九、板蕩一劍 雷寂風息七、甲輝映日 龍爭虎鬥二十、大難不死 情趣盈盈十八、人不饒我 安能饒人一、怨結三重 斷臂一竿十六、辣手索仇 杖阻環截九、伴敵尋仇 爾虞我詐二十五、舊怨難解 血將飲劍三十七、此情切切 此心已屬三十二、大洪山下 龍集虎聚九、伴敵尋仇 爾虞我詐十二、生死之搏 一片淒涼三十二、大洪山下 龍集虎聚
十八、人不饒我 安能饒人三十、力不殆兮 悵悵前怨三十五、陰陽一橋 愛恨難分二十、大難不死 情趣盈盈十二、生死之搏 一片淒涼十三、落月湖畔 柔情萬般二十、大難不死 情趣盈盈十三、落月湖畔 柔情萬般十九、板蕩一劍 雷寂風息十九、板蕩一劍 雷寂風息二十九、得放且放 仁恕存心十八、人不饒我 安能饒人二、鳳目如水 有意無情九、伴敵尋仇 爾虞我詐三十六、誤會冰釋 心印心印四、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一、怨結三重 斷臂一竿二、鳳目如水 有意無情二十八、以命酬情 福禍自取六、狹路相逢 兜鍪雙豪八、錘舞矛嘯 絕劍飛奇十八、人不饒我 安能饒人三十二、大洪山下 龍集虎聚十八、人不饒我 安能饒人十六、辣手索仇 杖阻環截三、雙龍高誼 柔絲萬縷六、狹路相逢 兜鍪雙豪三十、力不殆兮 悵悵前怨三十二、大洪山下 龍集虎聚二十三、牛刀小試 蓮將並蒂三十六、誤會冰釋 心印心印三十八、百年好合 比翼雙飛四、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六、狹路相逢 兜鍪雙豪三十四、脣槍舌劍 晴嫉明爭六、狹路相逢 兜鍪雙豪三十一、吉期可待 仇飛鴻冥二十五、舊怨難解 血將飲劍七、甲輝映日 龍爭虎鬥二十三、牛刀小試 蓮將並蒂七、甲輝映日 龍爭虎鬥三十五、陰陽一橋 愛恨難分二十一、伊人在伴 親仇莫辨三十五、陰陽一橋 愛恨難分五、舊恨縈心 鐵騎索仇三十二、大洪山下 龍集虎聚三十三、溫語言回 枝節幢生十二、生死之搏 一片淒涼八、錘舞矛嘯 絕劍飛奇八、錘舞矛嘯 絕劍飛奇二十五、舊怨難解 血將飲劍三、雙龍高誼 柔絲萬縷二十五、舊怨難解 血將飲劍二十、大難不死 情趣盈盈十二、生死之搏 一片淒涼十三、落月湖畔 柔情萬般十五、飛騎追蹤 趕盡殺絕二、鳳目如水 有意無情四、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十九、板蕩一劍 雷寂風息二十八、以命酬情 福禍自取十八、人不饒我 安能饒人二十五、舊怨難解 血將飲劍三、雙龍高誼 柔絲萬縷二十五、舊怨難解 血將飲劍三十七、此情切切 此心已屬五、舊恨縈心 鐵騎索仇五、舊恨縈心 鐵騎索仇十四、白石爲證 訂三生盟九、伴敵尋仇 爾虞我詐七、甲輝映日 龍爭虎鬥三十五、陰陽一橋 愛恨難分八、錘舞矛嘯 絕劍飛奇十二、生死之搏 一片淒涼十四、白石爲證 訂三生盟二十四、伊人暫別 仇又不謁八、錘舞矛嘯 絕劍飛奇三、雙龍高誼 柔絲萬縷三十三、溫語言回 枝節幢生二十七、時時魂斷 步步絕情十九、板蕩一劍 雷寂風息七、甲輝映日 龍爭虎鬥二十、大難不死 情趣盈盈十八、人不饒我 安能饒人一、怨結三重 斷臂一竿十六、辣手索仇 杖阻環截九、伴敵尋仇 爾虞我詐二十五、舊怨難解 血將飲劍三十七、此情切切 此心已屬三十二、大洪山下 龍集虎聚九、伴敵尋仇 爾虞我詐十二、生死之搏 一片淒涼三十二、大洪山下 龍集虎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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