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琉璃有片刻的錯愣,顯然是沒有想到蘇如瑾竟然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簡直了!
頓時,臉又情不自禁的紅了起來,連看著蘇如瑾的目光也帶著不好意思,乾咳一聲,
“我出去了,等會兒再來看你。”
“好!”他兩眼笑瞇瞇,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
衛(wèi)琉璃逃似的離開了房間,拍拍胸脯,一顆心一直撲通撲通的跳起來,足以表明,她剛纔是有多麼的緊張。
她這一身是血的模樣走了出走,引起不少人圍觀,但是衛(wèi)琉璃還是我行我素,不管他人的異樣。
回到自己的院子,青花已經(jīng)在院中等候,看到她回來了,心裡總算是舒了一口氣,擔憂的口吻道,“夫人,你總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爲丞相會對您怎麼樣呢!”
衛(wèi)琉璃的臉又開始臉紅了起來,梗著脖子粗聲粗氣道,“他敢麼!”
青花想了想,也是,自家夫人彪悍無比,無人敢敵,這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有夫人會對人家怎麼樣。
想明白之後,青花扶著她走了進去,“熱水已經(jīng)備好了,夫人趕緊洗洗吧。”
輕點了下頭,趕緊將自己梳洗了一遍,一身黏糊糊的,她都看不下去,但是蘇如瑾竟然還不嫌棄她,最近啊,這個太陽好像都不是從東方升起來的,真是匪夷所思。
躺在木桶裡面舒舒服服的泡個澡,渾身的骨頭都要化掉了,瞇著眼睛享受著青花的按摩,連怎麼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青花喊了一聲,衛(wèi)琉璃沒有醒來,又喊了一聲,衛(wèi)琉璃這才動了一下,揉揉惺忪的眼睛,擡頭看著青花,“怎麼了?”
“夫人,您要睡覺的話,您還是洗完了好好的睡一覺,您昨晚肯定是累的。”
梳洗完之後,衛(wèi)琉璃趟牀上就想睡覺,腦中忽然想起了自己還要給蘇如瑾送早餐過去,吩咐了一聲青花,“你現(xiàn)在去給丞相送一點兒吃的過去。”
“是!”
青花走了出去,衛(wèi)琉璃這才安安心心的一卷被子,舒舒服服的睡了過去。
片刻之後,青花又跑了回來,喊了幾聲,聲音還帶著一絲顫抖,“夫人!”
“嗯?”她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
“夫人啊,丞相讓您給送吃的過去,還說您是他的妻子,伺候他是天經(jīng)地義。”
“……”
衛(wèi)琉璃猛的從牀上坐起來,胡亂的抓了抓頭髮,氣憤的吼了一聲,一翻被子,跳下牀,“你說他怎麼不去死,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記仇!”
青花道,“夫人啊,丞相死了的話,您不是要守寡!”
瞪了一眼青花,她立馬捂著脣,不說話起來。
換了一件桃紅色繡花交領(lǐng)襦裙,頭上挽了一個極爲簡單的髮髻,發(fā)間插了一根木簪,簡單又能給人眼前一亮。
讓青花去廚房中拿了一些早點過來,由她端著往蘇如瑾的房間走去。
還沒有走進去,衛(wèi)琉璃就已經(jīng)看到屋中有一抹身影在屋中繞來繞去,就好像故意讓人知道她在裡面一般。
裡面那晃來晃去的身影不是綠意,又會是誰呢!
衛(wèi)琉璃忽然之間就不想進
去了,但是礙於蘇如瑾救過她,又覺得自己不去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想了想,還是提步走了進去,綠意看到她的出現(xiàn),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即淺淺一笑,福了福身,“夫人!”
衛(wèi)琉璃點了點下頭,掃視了一眼桌上的食物,輕笑道,“原來已經(jīng)有早點了,那我這個還是自己吃吧。”
說著,她就要走出去,蘇如瑾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了過來,“過來,餵我吃。”
“……”聞言,她的腳步變得僵硬起來,嘴角已經(jīng)是忍不住的抽搐起來。
而一想到綠意還在看著她呢,當即就忍不住的想刺激一下她,轉(zhuǎn)過身,故意朝著蘇如瑾露出一個甜得膩死人的笑容,“妾身遵命。”
衛(wèi)琉璃走過去的同時看了一眼綠意一張氣得跟茄子一樣的臉色。
她端著一碗小米粥朝著蘇如瑾走過去,深深得能感受來自綠意那道嫉妒的目光,然而,她依舊笑得十分的甜美,恍似根本沒有看到綠意一樣。
蘇如瑾又怎麼會不懂衛(wèi)琉璃的心思,也沒有說話,一雙深邃的眼睛一直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端著小米粥一口一口喂著他,兩人的模樣看起來極爲的甜蜜,身後的綠意一直僵硬的站著,臉色也愈來愈難看起來,最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說了一聲告退,將自己端來的飯菜全都端走了。
衛(wèi)琉璃眼見著綠意被自己氣走了,心裡也變得舒坦起來,將手中的小米粥放在他的手裡,沒好氣道,“自己吃,想得美我餵你!”沒打死你就已經(jīng)是客氣了。
蘇如瑾面上無任何的表情,但是給衛(wèi)琉璃的眼睛,他就是在笑,而且笑得一副奸詐模樣,真是讓人討厭。
“你利用完了我,這就沒事了?”他的聲音輕輕的,淺淺的,不溫不火,卻又帶著一種壓力感。
她訕笑一聲,“哪有利用你,分明是聽你的話,餵你呀!”
對於她的強詞奪理,蘇如瑾是一點兒都沒有,因爲他從來都知道這個女人嘴巴不會饒人的。
“砰”一聲,蘇如瑾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巨響,嚇得衛(wèi)琉璃調(diào)焦,蘇如瑾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幫我換一下藥。”
衛(wèi)琉璃沒動,心中腹語,有本事讓你的小妾過來幫你換啊!
這麼一想,衛(wèi)琉璃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吃味!
簡直是太恐怖了!
頓時,她都不看蘇如瑾了,生怕他會看出來自己的小心思。
衛(wèi)琉璃已經(jīng)覺得自己肯定是病了,而且還是病得不清的那種。
她得趕緊走,趕緊離開,免得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
正走了幾步,身後的聲音還是不溫不火響了起來,“你要去哪裡?”
她立馬打著哈哈,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卻是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去給你拿藥過去。”
蘇如瑾一直盯著她的眼睛,“流沙,進來!”
流沙快速的走了進去。
“去夫人的房中拿藥過來。”
“是!” 又快速的走了出去。
屋中現(xiàn)在只剩他們倆人,蘇如瑾的聲音催促了一下,“還不過來,你在做什麼?”
“……哦哦!”
慢吞吞的走了過去,再慢吞吞的坐下,然後不動。
蘇如瑾挑了挑眉,盯著她的眼睛都沒有移開一下,“你想什麼?幫我換藥!”
“……哦!”
衛(wèi)琉璃此刻的大腦已經(jīng)是用一片空白,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一擡頭,就看到離自己近距離靠近過來的一張臉,頓時,下意識的將他一推,起身瞪著他,“混蛋,你想幹什麼!”
蘇如瑾只是想看看她到底在發(fā)什麼愣,是以湊過去看了一下,結(jié)果哪裡知道會被她這樣已退,正好觸碰到了自己的傷口,嘶了一聲,鮮紅的血液浸溼他的衣裳,染紅了一大片,微微抽氣看著她,“我沒有死在別人的手上,倒是很容易死在你的身上。”
衛(wèi)琉璃也覺得自己下手似乎太重了,掀脣道,“對……對不起!”
真是難爲情,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衛(wèi)琉璃水對不起三個字,蘇如瑾還以爲她自會對自己說謝謝。
“知道對不起,就好好換藥,你腦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盯著她看了兩眼,微微道,“你不會是見綠意在這裡,你覺得很生氣,是以,故意氣走她?”
衛(wèi)琉璃已經(jīng)恢復了過來,臉色略顯難看,似乎是被蘇如瑾說中了心事,正色道,“胡說什麼, 我纔沒有生氣。”
蘇如瑾微微一笑,一也不點破她的謊言,心裡卻猶如比吃了蜂蜜還甜。
衛(wèi)琉璃極爲小心的給他解開衣帶,紗布已經(jīng)是染紅了,看得觸目驚心起來,連她看了都覺得十分的疼,但蘇如瑾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好像疼的人不是他一樣。
流沙已經(jīng)將衛(wèi)琉璃專用的錦盒拿了過來,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衛(wèi)琉璃的手法很輕柔,很小心,連上藥的過程都很小心,生怕會弄疼他。
蘇如瑾一直看著她的側(cè)顏,只有這個時候,衛(wèi)琉璃纔是最溫柔,最認真的時候,她也看不到 他人熱切的目光,只會注意自己手下的事情。
他有時候覺得,這個女人, 自己真是一點兒都看不清楚,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裡瞭解她的,但事實證明,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瞭解她。
上好藥之後,衛(wèi)琉璃極爲的震驚,上藥的過程中,蘇如瑾竟然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給他包紮好傷口,衛(wèi)琉璃清洗了一下手,又從櫃中給蘇如瑾拿了一件乾淨的衣袍。
“你給我換!”
衛(wèi)琉璃轉(zhuǎn)發(fā)過頭來,下意識的罵了出來,“你是我爹啊,穿個衣服還讓我伺候你!”
他眉頭微微一挑,語氣極爲的平淡,“雖然不是你爹,但也是你名義上的丈夫,再者說,夫人伺候自己的丈夫,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
“……”
衛(wèi)琉璃氣得想罵爹了。
蘇如瑾的聲音又道,“也不知道昨晚拿命救了誰,竟然這般的無情無義。
無情無義?她已經(jīng)氣得咬牙切齒。
但是一想到昨晚蘇如瑾給自己擋劍的樣子,頓時又心軟了下來,嘆了一聲氣,“好,我?guī)湍愦@總行了吧!”
蘇如瑾瞇眼一笑,脣角一勾“有勞了。”
還真是不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