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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之後,贏平就一直心神不寧:“到底怎麼回事?”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只好繼續煉化精血。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這第一滴精血也已經快要完全被他吸收了。但是贏平並不滿足,他想更強,再強!所以在接下來的一年或者更長的時間裡,他會在這裡煉化精血。
突然,敏銳的感應能力讓贏平猛地從練功中驚醒過來,十股強的、一股弱的,十股強的自然是白龍組那十人,而那弱的……
“怎麼可能?她不是說在g市嗎?怎麼會在這裡,還和這些人在一起?”贏平的呼吸急促起來,先前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難道妹妹騙我……不、不會的,我對她那麼好,她怎麼會騙我?他一定是被白龍組的人從g市帶過來的,想用她來威脅我!一定是的!”
贏平自我安慰著,刻意沒有去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白龍組的人怎麼可能飛到沿海的g市綁個人回來?
雖然有了這樣的自我暗示,但是,贏平的內心之中,還是有一些東西,在悄然無息地崩塌……因爲贏平隱隱覺得,事實不是如此……
“到了,就是這裡!”夜名說。
白龍組十人和鍾靈兒站在金屬門前,白浪打量了一下門,對夜名說:“你看一下,他是不是在裡面。”
夜名摘下眼鏡,盯著門,幾秒鐘後,他搖搖頭,說:“看不清楚,這種金屬構造很特別,而且會散發出射線干擾我的能力。”
“看來只有先打開這扇門才能繼續前進了……你們都退到後面去,地龍,打開防護,白頭,用冰塊將大家擋著。”白浪說。
見到地龍打開紫色光圈、白頭雙手撐在最前面,製造出一層厚厚的冰層,鍾靈兒的嘴巴差點合不上:“這、這是?”
紅何對鍾靈兒一笑,說:“我們都是超能力者。”
鍾靈兒吃驚不已,她沒想到真的有超能力,隨即開始擔心,如果這些人和哥哥衝突起來,哥哥豈不是很危險?贏平從沒有在鍾靈兒面前顯露過自己的能力,鍾靈兒自然想不到贏平會是個比誰都厲害的人。這時候的鐘靈兒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兩方人衝突起來。
白浪見準備妥當,在胸口悶一口氣,雙手貼在金屬門上,閉上眼睛,異能施展,一瞬間,他整個人都被蒼白色的火焰給包圍。通道里的空氣馬上灼熱起來,沒幾秒鐘便達到了兩百多度,幸好通道里的熒光燈是特殊材料製成,纔沒有被高溫燒壞。雖然有兩層防護,但是裡面的人還是感覺燥熱難當,氣溫在四十度左右,這個季節,大家穿得都還很厚,馬上更是炎熱,衆人都是汗如雨下。
一分鐘之後,後背溼透的白浪鬆開了手,只見那門雖然紅了,卻無半點融化的跡象。白浪皺起了眉頭,心中奇怪,不知道這門是何種材料製成,居然有如此強的耐熱性。
“白頭!”
“明白!”
白頭喝了一聲,給自己身上加了厚厚的冰層,然後走出防護,如同白浪的樣子張開雙手,隔著門不到三寸的距離,但他還是能夠感覺到上面不斷散發出來的灼灼的熱量。異能催動,原本火紅的門遭遇到突如其來的冰塊,熱脹冷縮之下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好像在火熱的煤炭裡澆了一盆水般,水分蒸發之下產生漫天的白霧。
防護內的醫師突然啊呀地叫了一聲,滿臉興奮地說:“中啊,如此以來就可以做免費桑拿了!這個桑拿,啊,促進血液循環,排除體內毒素……兩位,以後可就全靠你們啦!”
白頭差點岔氣,只是此時要專心對付金屬門,不好分心,白浪則是苦笑道:“醫師,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毫不在意地摸摸下巴的胡岔子,醫師笑著說:“我不是看氣氛沉悶嗎……”
紅何bs地看了醫師一眼。
“醫師不是好人,就知道偷懶。”阿香說。
“對,要不然紅姐姐不會希望我們一輩子不去到醫師那裡看病。”阿木說。
“上次看完病,我和醫師說再見的時候還被紅姐姐罵呢!”阿天說。
鍾靈兒忍不住問:“爲什麼啊?”
“紅姐姐罵我說難道你還想生病看醫生嗎,我當然不想了,紅姐姐就告訴我,跟醫師說再見的時候不能說再見,要說永別!”阿天回答。
鍾靈兒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紅何,把後者看得好不尷尬,無聊的時候,教壞小孩子的事情,她是經常做的。
醫師撇撇嘴,看見霧氣漸漸散去,說:“白頭,怎麼樣了?”
白頭喘了幾口氣,手放下來,面色呆滯地看著完好無事的金屬門,喃喃說:“這怎麼可能?”
不用白頭回答,大家都已經看清楚狀況了,那金屬門雖然經歷了極熱極冷的摧殘,但還是純潔得和**一樣,一個裂縫都沒有產生,光潔如新。
通道的氣溫已經降回了正常水平,地龍將防護收起,推開面前只剩下薄薄一層的冰塊,和幾人一起擠到了金屬門前。
夜名打量一下,說:“這裡有個指紋輸入裝置,看來需要贏平的指紋才能進入。”
白浪等人面面相覷,這個時候,哪來的贏平的指紋?醫師瞇著眼睛,摸摸那指紋輸入的電子屏,沒想到在先前摧殘下這東西也沒損傷,想了想,說:“我倒是對這方面有點研究,不過沒有專業儀器,至少需要一臺電腦,你們有帶電腦的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白頭沒好氣地說:“我們是來打架的誒——”剛說到這裡,馬上被其他白龍組成員的眼神殺住,小心地看了一眼面色僵住的鐘靈兒。
“你們、你們是要殺我哥哥嗎?你們不是說好了不和我哥哥打起來的嗎?”鍾靈兒眼中帶淚,面色驚恐地著白浪。
“我們並沒有打算食言,只是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如果贏平願意合作的話,我們是不會傷害他的。”白浪安慰著鍾靈兒同時狠狠瞪了嘴快的白頭一眼。白頭吐吐舌頭,在白浪轉過頭去的時候做了一個鬼臉。
“這樣的話……”鍾靈兒咬著嘴脣,“我會盡量勸說哥哥的。”
白浪滿意地點點頭,招呼大家說:“既然如此,除了醫師回去拿儀器之外,我們在這守著。”
“也只有如此了。”醫師贊同說。
“慢著!”夜名突然說。
白頭好像發現了新大陸般,欣喜地說:“夜名,你今天的話特別多誒!是不是因爲有美女在場啊?”他的眼睛瞟向鍾靈兒,鬧了剛剛哭過的後者一個大紅臉。
白浪毫不客氣地在白頭頭上拍了一巴掌,對夜名說:“你接著說。”
夜名轉頭看著鍾靈兒,淡淡說:“我是想,能不能讓她試一下,依照那個叫光頭的人的說法,如果這地方的主人是贏平的話,會不會她也有進入的權限。”
一聽之下大家都覺得有可能,白浪說:“鍾小姐,那就麻煩你試一下了。”
“……好,我盡力。”鍾靈兒的心中很矛盾,右手顫巍巍地向指紋檢測裝置按去。一方面,她很想按下去之後就能夠見到哥哥,另一方面,她也在想,如果門真的開了的話,她算不算是背叛了哥哥,給哥哥帶來了敵人……就在這猶豫之間,鍾靈兒的手已經按了上去。
掃描過程中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之後聽到了語音:“第一道檢測——指紋檢測通過,請進行第二道檢測——虹膜檢測。”
鍾靈兒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然後在衆人期盼的眼神中,忐忑不安地進行下一道檢測……
隨著最後一道檢測後語音提示結束,“咔!”這到讓白浪和白頭束手無策的門終於向上拉開了。
然後,他們所有人,都看到了盤腿坐在牀上,一頭血色紅髮、神情漠然的贏平。
“哥!”鍾靈兒馬上就要衝上去,卻被白浪拉住,和其他神色凝重的人一起進入到裡面。
“哥,你沒事吧!”鍾靈兒流著眼淚喊道。
贏平太大沒有反應,眼神裡卻有著無比的傷痛,聲音顫抖地說:“呀,這不是我那正在g市的妹妹麼?怎麼一下子到這來了?”愣了一下,隨即全身鬆軟地低著頭,雙手自然地放在膝蓋上,長髮遮面地陰沉地嘿嘿笑起來,肩膀止不住地顫抖。笑聲越來越大,迴響在密室之內,鍾靈兒和白龍組所有人聽在耳裡,便覺得這笑聲中有說不出的悲悵。
白浪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聽紅何說,這人情緒一激動,就好像瘋子一樣,悄悄打個手勢叫大家暗暗堤防。
笑聲嘎然而止,贏平擡起頭來,眼睛裡充滿了血絲,衝鍾靈兒大聲吼道:“難不成你也和他們一樣有超能力不成!!!!!!”
“哥!!!!對不起!哥!”鍾靈兒放聲痛哭,全靠紅何扶住纔沒有坐在地上,而紅何雖然扶著鍾靈兒,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在了贏平身上,眼中散發出凜冽的殺氣。
吼過之後,贏平如同泄了氣般,似很疲倦地擡了擡手,頭重新低了下去,一樣的造型,但在別人眼裡,現在較之前看來,陰森了許多。
贏平變得很平靜,這種異樣的平靜讓鍾靈兒很害怕,她止住哭聲,但仍有些哽咽,大聲說:“哥,你回頭吧!已經有那麼多人死了,已經有那麼多人死了!你還想繼續這樣下去嗎?當妹妹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是一個殺人魔頭!你不要再和他們鬥下去了,你鬥不過他們的!哥!你就聽我一句吧!別再固執下去了,這麼久以來,我從來沒求過你,這一次,第一次,就當妹妹求你了!!!”
白浪抓住機會,說:“不錯,贏平,雖然你犯下了無數罪行,也殺了我的幾個同事,但是,如果你肯改過自新,戴罪立功,爲天龍國效力的話,一切都有得商量!你是個人才,國家珍惜你這樣的人才!和政府做對,是沒有好下場的!現在你妹妹也在這求你,回頭是岸哪!不要一錯再錯了!你忍心看著你的妹妹這麼傷心嗎?你忍心看著關心你、愛護你的人流淚嗎?大家都是天龍國國人,爲國家效力,並不是什麼爲難的事,對你自己也沒什麼損失,你又何必拒人千里呢?”
紅何冷眼看著,她知道,雖然白浪說得很煽情,但對方是個瘋子,和瘋子談愛國,就好像對牛彈琴一樣,他八層是不會同意的。
半分鐘的等待,除了鍾靈兒的抽泣聲,再沒有別的聲音。贏平的聲音很平靜,甚至是冷漠,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在裡面:“罷了,罷了,我早就知道,不該相信任何人的,我贏平的生命裡,根本就不該有愛這種東西的,親情、友情、愛情……這些東西,我這樣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墮落之人,本不該擁有……天讓我沉淪,我就去沉淪,神要我毀滅,我就去毀滅……或許這一切只是命運,既然命運如此,反抗又有何用……人定勝天,卻不知,天上還有神……棋手擺佈棋子,棋手又被神所掌握,那神坻的背後,又有哪一個深不可測……”
白頭悄悄捅了一下夜名,小聲說:“誒,他在說些什麼啊?希奇古怪的。”
夜名淡淡說:“我怎麼知道……不過,看樣子不妙。”
贏平擡起頭來,臉上木然:“國家?我不明白,爲什麼一定要爲國家做事?只是因爲我生在這個國家嗎?如果我生在明國或者是黑鷹國,我是不是有義務幫他們對付天龍國?國傢什麼的,本就沒有意義,人類自我慾望的產物而已,我再不想揹負這些而生活……說起來,我的一生都是痛苦,國家又爲我做了些什麼?我媽媽拋棄我而去,我妹妹死了,我爸爸是個酒鬼,我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這樣的國家,憑什麼讓我死心塌地地爲它賣命?說到底,只不過爲了極個別人、或者一羣人的慾望而已。黑鷹國是一羣人,天龍國是一羣人,每個國家都只是一羣人而已,因爲野心和慾望所帶來的戰爭和殺戮,比我殺的人少嗎?神給了我力量,要我決定世界的命運,他說得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註定該要毀滅,我就是爲此而存在……”
“什麼神啊神啊的,他是不是有妄想癥啊?”白頭這次捅向醫師。
“神麼?該是有的吧……”
“在民族大義面前,個人的得失是根本不重要的!你這種說法,未免太狹隘了。雖然有國家和戰爭,但這是人類進步的必經階段,並不能和你的殺戮混爲一團!”白浪對贏平大聲說。
贏平失神的眼睛到了這時纔有了些許光彩,他看看白龍組一干人等,再看了一眼緊張地看著他鐘靈兒,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把目光鎖定在白浪身上:“看來……人類,真的是個好戰的種族啊,這樣的種族,繼續發展下去,只會帶來世界的毀滅,這幾個月,我差點忘記自己的使命了,現在,就讓我,從你們身上開始,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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