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幻境試煉（二）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路斬殺了多少不開眼的妖獸。在這天和地都是一樣的黃色的地方，彷彿過了很久，久到可以忘了時間流逝。我不確信我是不是迷路了，在這鬼地方，已經沒有了方向。到處都是黃沙，到處都有妖獸活動的身影。

刀身上的血跡已經乾涸，閃爍著暗紅色的微光。腳步越來越快，一顆心卻沉到了谷底。難道就這樣遊蕩在這黃沙之上，走不出去了麼？這是什麼該死的試煉，一點提示都不給。

但是，我有那麼容易屈服麼？既然沒有盡頭，那就殺出一個盡頭！緩緩閉上了眼，感受著陽光，大地，黃沙，妖獸。陷入了一種奇怪的頓悟之中。

既然都是一樣的顏色，那就不需要再用雙目去探尋什麼了，萬物都有自身固定的波動，有的強大，有的細若遊絲。有長，有短。每一次呼吸，都會浮動一下。

常常遇見一些眼瞎的人，但是他們卻依然能根據聽覺，觸覺，嗅覺，味覺感知身邊的人和事。他們對事物的判斷力，甚至遠高於尋常人。

眼睛，是最會欺騙人的器官，有時候你看到的，也許只是錯覺，只是虛妄。這個時候，你就需要一種可以直刺靈魂的感知，刀斬肉身，心斬靈魂。

吾心即吾眼，只要心跳不停，我的心臟就是我的眼睛。波動之眼，開！

額頭上一陣撕裂的痛楚，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其中裂體而出。忍不住一聲低吼，全身已是大汗淋漓，許久，一切慢慢平靜下來，心裡多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黃沙，妖獸，天空，陽光，甚至風吹黃沙，發出的細微聲音。都在散發著各自的波動，不互相干擾，也不會重疊。看似散亂，卻都在遵循各自的規律。

這些平常看似雜亂無章的波動，此刻卻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意識。我忘了自己的眼睛還是緊閉著的，也許，在這幻境之中，眼睛根本無法勘破玄機。沒有停留，我已經“看”到了幻境盡頭。

再次睜開雙眼，場景再次變了一變，只是，在波動之眼的感知下，幻境已經沒有了多大作用。來不及去注意周圍的景物，橫舉無雙，透過耀眼的刀身，我看見自己額頭上多了一個怪異的符文。想來這就是波動之眼了。剛纔那陣撕裂的痛感，到現在還有些記憶猶新呢。

站在幻境的盡頭處，立著一個人影，卡贊！耳邊傳來一道虛無縹緲的嘆息：孩子，我等了你千年。你終於來了。

嘿嘿，我也尋了你好久了。肉麻兮兮地迴應道。我說的也是實話，我爲了尋找卡贊之心，已經找了好些天了。

哈哈！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想不到無心插柳竟讓你領悟了一種新的力量。卡讚的聲音帶著些許感嘆，看來要領悟一種力量也不是那麼容易嘛。

不對！難道你設計幻境試煉的初衷不是讓我領悟波動之力的？

不，幻境試煉只是爲了磨練你的耐性和意志力的，如果你心生退意，試煉也就失敗了。沒想到讓你臨場發揮，領悟了波動之力。破了我這幻境。我本來以爲你至少還得在裡面帶上三五天，沒想到不到半日功夫就出來了。

這麼說來，其實我天賦不錯嘛。只是修煉波動之力，恐怕不比血氣之力容易多少，一時間有些頭痛起來。

不，這個世界並不只有你一個人修煉波動之力，我還知道一個人，或許他可以給你一些經驗。

哦？還有人？我還以爲只有我一個呢。

他叫吉薩徳，你的記憶裡也有這個人。卡贊居然一眼就看到了我的記憶。知道我聽說過吉薩徳，只是，這印象不太好啊！我父親口中的惡魔，雖然我知道那是因爲卡讚的詛咒的原因。難免會有些抵制，畢竟我也是哥布林中的一員啊！不由有些黯然。

卡贊見我沉默了下去，有些驚訝與我的反應，“你難道不想修煉波動之力麼？哥布林怎麼了，人類也是從低級生物進化來的。不過你的容貌確實造成了一些障礙，嗯，煉化了我這顆絕望之心，你也就和人類差不多了。”

我不置可否，見我沒理他，卡贊有些糾結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那個，哥布林的異變是因爲我的詛咒，原本他們也只是生活在森林深處的綠精靈一個分支。人口稀少，只是後來，我化身爲鬼神遊蕩在大陸各處時，無意間進入了他們的聚落，那時的我還無法完全完全掌控鬼神之力，爲了避免爆體而亡，只能通過殺戮使力量外泄，以緩解力量暴漲帶來的沉重感。所過之處，遍地都是屍山血海，普通人只要沾染了一絲我的氣息，都會變得殘暴嗜血。沒想到誤入一個聚落，居然有兩名天階高手鎮守，和那二人大戰三天，竟然沒有越過雷池半步，殺戮受阻，無奈退去，那二人也是鬆了口氣，不曾想他們攔住了我，卻沒能攔住鬼神之力對身後族人的侵襲。鬼神之力豈是凡人所能觸及的，鬼神之力侵入了他們的身體後，雖然不顯山不露水，卻是潛移默化地改變了他們的性格，甚至污染了他們的血脈。變得嗜殺好戰，身體變異，這才導致後來這一分支被精靈一族逐出，化身爲哥布林，遊蕩在森林之中。成爲了一個異族。但他們怎能安生生活，卡贊之力不時地爆發一下，他們也就不時招惹一下麻煩，到後來，已經是得罪了整個大陸，人人得而誅之。說起來，這是我的不是，他們只是無辜的受害者。”

我呆住了，沒想到哥布林的由來，居然是鬼神之力的侵蝕，但一瞬間又被卡讚的行爲所激怒，你tm沒事惹麻煩，一個普普通通的族羣卻是被你害了幾百年。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善起來。這tm幾乎可以算是不共戴天的仇敵了。

卡贊沒有看到我的敵視一樣，緩緩道：我承認我的過失，卻不算哥布林一族的仇敵，哥布林一族原本人丁稀少，幾近滅絕，鬼神之力雖害了他們，卻也拯救了這一族。如果沒有這件意外，也許哥布林已經成爲了歷史的一抹塵埃。

ps：各位看官請注意：哥布林確實是精靈的一個分支，百度哥布林也可以查到相關詞條，真的不是爲夏洛克哥布林的身份開脫。看來，我有必要把百度詞條剪切一段下來，不然很多人都是帶著有色眼鏡在看夏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