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不和諧的聲音
已經乾旱了半月之久的德里斯城,下起了傾盆大雨,從午夜直到天明,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沒有一絲減弱的趨勢。
早晨站在門前看著瓢潑似的大雨,皺起了眉頭,如果沒有耽誤,魔族現在已經離德里斯城不遠了,在雨中作戰,不管是實力還是爆發力都會受到一些限制,特別是對那些普通士兵,至少要減弱三成的戰鬥力。
緩緩走進雨中,現在還是先去城外看看吧!
街上空無一人,地上已經被積水完全覆蓋了,四處散落著折斷的樹枝只有遠處的城門前還有人影晃動,徑直走了過去,抓了一把金幣遞給城衛,和對方攀談起來。
“哥們,現在魔族那邊有消息傳來麼?”
“這個……”對方猶豫了一下,“實不相瞞,這本來是機密,但是你既然問了,我就告訴你吧!根據探子來報,魔族有三萬人駐紮在五十里外,已經三天了,至今沒有任何動作。而帝國大軍駐紮在城外的就有十萬,加上五千精英火龍軍團,這一戰根本沒有多少壓力。現在只等城主大人一聲令下,大軍隨時可以出發,驅除魔族!”守衛很是和善,不過口氣卻免不了有些自得,魔族只有三萬不到,而帝國這邊普通士兵就有十萬,按照常理來說,確實已經是必勝之局了。不過魔族又怎麼是等閒之輩,之前一番交手,已經暴露了他們的強悍實力。而且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魔族的數量至今爲止尚未確定,之前帕斯特城一戰,魔族出動了至少五萬之數,現在是三萬,明面上減少了,不過我可不相信入侵大陸魔族只準備了這麼點兵力,或者說,魔族還有一些隱藏的力量並未被人類知曉。這是一個可怕的結論。心中有些擔憂,大雨彷彿沒有盡頭一樣,如同這場戰爭,何時纔是一個頭啊!
心中疑惑,站在城門外看著一隊隊士兵從各處涌來,開始在城門前集結。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疑惑出口,看著守衛。
“城主半個小時前已經下令進攻了,現在只等集結隊伍,向魔族進發了。” 守衛一臉羨慕地看著在雨中肅然而立的大隊士兵,似乎也想參與其中。
主動進攻麼?這還是人類面對魔族第一次主動出擊,如果勝了,可以很好地鼓舞士氣,畢竟魔族從一開始到現在完全是勢如破竹,沒有多少阻礙就橫掃了南部大半區域。這對帝國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巨大打擊。不過一切能如願麼,雖然明面上帝國勢大,不過心中卻隱隱有種感覺,帝國軍隊一定會敗,慘敗。
不多時,從城門正門裡走出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一股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很不錯的一隊騎兵。在心中給對方打了個八分,然後轉頭問守衛:這些人是?
“小聲點,這就是火龍軍團!”守衛縮縮頭,示意我噤聲。
火龍軍團麼,這就是帝國最強軍團了麼?不過就這樣貿然出擊,似乎有些不智啊!看來有必要去見見城主了,把所有軍隊都派出去了,如果遇到魔族偷襲,這個城就完了。這個城主也太魯莽了。
“城主大人現在在何處?”
“就在城主府啊!想來這時候應該要過來了做戰前動員了。”守衛順口回答,不過立刻就反應過來:“你問這個幹嘛?”他疑惑地看著我,小心掃視了我一眼,當他的目光掃過我的面部時,明顯一愣:“你是……精靈?”之前沒有注視對方的面容,此時仔細一看,竟然是精靈一族的人。看來精靈一族在大陸上的名聲之盛,已經到了路人皆知的程度了。苦笑解釋:“此舉太過冒險,我要和城主談談。”
守衛正要反駁,對方卻忽地消失了蹤影,舉目四望,卻空無一人。臉色一變:好快的速度!難道是天階高手?他思來想去也只有天階高手纔有這樣的速度了。如果對方是天階高手,也許還能說上幾句話,不過還是做不了主啊!德里斯城雖然不及一些大型城市,但也有幾個天階高手坐鎮。一個天階,顯然還不夠分量動搖城主的意思呢。
空曠的土地上,站滿了一隊隊排列整齊的隊伍,雨水擊打在冰冷的盔甲上,發出低沉的聲音,然後順著兵器緩緩滴落在地。所有人都沒有動,目光如炬,直視著站在高臺上的人。彷彿他就是這羣人的靈魂。
“此戰,只可勝利,絕不允許失敗!我們的人數是魔族的數倍,我們擁有精良的兵器,我們享受著帝國的供給,我們身後就是我們的親人,你們願意看著魔族踐踏我們的土地,將我們的親人撕爲碎片,將他們**至死麼?”
所有人都發出巨大的怒吼聲:不願意!
“那就拿起你們手中的兵器!用你們的行動,來證明你們都不是孬種吧!”
很不錯的演講詞,不過我卻只能無奈地將其擊碎了。
士氣正弄,臺上的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過就在這時卻猛然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城主大人,我覺得,此戰過於冒險,實在不是明智選擇。
所有人都愣了,連城主安德魯都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不過只是略一疑惑,便回過神來,臉色陰沉:“閣下何人?還請現身一見。”
“我就在城主大人旁邊,只是城主大人太過認真,沒有注意到我罷了。”
安德魯瞳孔一縮,確實,在他身側的臺下,一個黑衣青年正靜靜地站在那裡,精靈!他只是略掃了一眼,便注意到對方的身份,霍然是消失已久的精靈。
目光直視著對方,心中卻有些鬱悶,看來以後要注意隱蔽身份了,不然隨便站出一個人來就知道我的身份,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閣下何出此言?此事乃我傲月帝國內務,與閣下並無關聯吧!”安德魯還算和氣,面對這個不速之客,他也有些拿捏不準,只希望對方能主動退去,不要再生事端爲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