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塵有意雪藏蕭清璇不假,卻也不想因此就耽誤了她的修爲(wèi)進境。
在這等天大的機緣面前,她還能夠謹(jǐn)守自己的本心,牢坐在蕭家練氣族人身後,實屬是殊爲(wèi)不易之事。
他身爲(wèi)蕭家家主,自然不能像小丫頭那般草率行事。
可一時間,蕭逸塵心裡又感到些許爲(wèi)難之意。
在不暴露出蕭清璇修行天資的前提下,他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讓她離靈脈所在之地更近一些。
一旁,三長老蕭千山的目光隨著家主的視線移了過去。
不得不說,蕭清璇皮膚白皙,容貌秀麗,令這位蕭家資格最老的長老,心裡不由得生起了諸多聯(lián)想。
蕭家傳承至今三百餘年時間,早就沒了所謂的那些血脈相親之事。
家族的輩分也是按照時間年限來排,而非是凡俗那般的血脈輩分。
故此,家族修士之間往往也就不存在近親一說。
也許修士的一代人,在凡俗之中就過去了三五代人,甚至七八代人之多。
若非蕭涵月紫元宗長老的身份,蕭千山都恨不得能夠?qū)⑵鋸娦辛粝隆?
他們這些家族長老,爲(wèi)了家主蕭逸塵的道侶一事也是操碎了心。
“小娃娃,過來說話。”
蕭千山神色和藹可親的朝著蕭清璇笑了笑。
對方一看就是家族後輩新生代的修士,輩分要比他低上許多。
“您是?”
蕭清璇神情頗爲(wèi)不解的問道。
回到西青山以來,她一直深居簡出,對蕭家族人並不怎麼熟悉。
別說幾位家族長老,就連同輩修士她也不識得幾人。
除了那些來自海河丘的蕭家族人, 她就只認(rèn)識家主蕭逸塵了。
“老夫蕭千山。”
蕭千山哈哈一笑, 又朝著蕭清璇招了招手。
在他看來,自己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非常之和善了。
就連一旁的七長老蕭玉山,也有些嘖嘖稱奇。
這一點兒也不像蕭千山平時的爲(wèi)人處事作風(fēng)。
蕭清璇默默地點了點頭,起身朝著蕭逸塵等人的方位走去。
蕭家三長老蕭千山之名, 她自然也是心裡有數(shù)。
“咦?”
忽然, 蕭千山驚訝的看著蕭清璇,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麼似的。
他這一舉動, 令蕭清璇爲(wèi)之緊張不已, 手心處滿滿都是汗?jié)n。
這時,蕭逸塵微笑著搖了搖頭, 示意她不妨事。
縱使這丫頭遮掩氣息的手段再怎麼高明, 也很難瞞得過紫府修士的感應(yīng)。
高階修士與低階修士之間的差距,再也明顯不過。
三長老能夠發(fā)現(xiàn)其中異常之處,早就在蕭逸塵的預(yù)料之中。
以蕭千山的老謀深算,想必不會公然挑破此事。
果然, 蕭千山滿臉讚許之色的說道:“倒是個不錯的好孩子, 很適合做家主的侍妾, 你們看呢?”
他沒有先去徵求蕭逸塵的意見, 反而問起了身旁的七長老蕭玉山等人。
這時候, 怕是蕭逸塵也不會同意蕭千山的提議。
可若是蕭家長老們達(dá)成一致意見, 兩位客卿也能夠從中推上一把, 此事則是大有可爲(wèi)。
築基初期修爲(wèi)的蕭清璇, 勉強也能配得上蕭逸塵侍妾的身份了。
畢竟, 他們這些親近之人都很清楚,家主打算近期嘗試突破金丹。
“不錯, 很不錯。”
七長老蕭玉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極爲(wèi)認(rèn)可的樣子。
他雖然不清楚三長老蕭千山的具體意圖, 卻也明白自己必須要贊同。
關(guān)於家主的道侶問題,早已經(jīng)上升爲(wèi)西青山蕭家的導(dǎo)向問題。
另一側(cè), 兩位紫府客卿也都含笑的點了點頭。
對他們二人來說,蕭清璇的小把戲一眼就能看穿。
這個年紀(jì)的築基修士極爲(wèi)難得, 更遑論對方還是一名女修。
作爲(wèi)蕭逸塵的道侶, 蕭清璇顯然是不夠格的。
但是僅僅做一名侍妾的話,倒也頗有幾分可取之處。
以此來慶賀家主蕭逸塵結(jié)成金丹,又是一方美談。
故此,一直很少涉足蕭家內(nèi)部事務(wù)的兩位紫府客卿, 也都對三長老蕭千山的話進行了附議。
“家主,您的意見呢?”
蕭千山開懷一笑, 轉(zhuǎn)而問起了蕭逸塵。
這也是必不可少之事。
沒有得到蕭逸塵的首肯,任誰也不敢私自將這件事給辦了。
“這...”
蕭逸塵回首看了看蕭清璇,心中頗有一些意動。
倒不是他貪圖對方的美色,而是此後的許多事情都很好處理。
有了他侍妾的名頭,蕭清璇在家族之中的地位也能夠提升不少。
屆時,他也無需再將蕭清璇留在海河丘,完全可以帶在自己身邊多加調(diào)教。
故此,蕭逸塵頷首一笑。
他們誰也沒在意蕭清璇自己的態(tài)度。
身爲(wèi)西青山蕭家一員,她根本決定不了屬於自己的命運。
“那就這麼說定了!”
蕭千山極爲(wèi)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口將此事定了性。
從今往後,蕭清璇便是家主蕭逸塵的侍妾了。
區(qū)區(qū)一名侍妾,倒也無需再也舉辦什麼勞什子典禮,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蕭清璇俏臉蒼白,眼角含著淚,小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
她知曉自己根本沒資格去反抗。
侍妾只是好聽些的說法,說難聽點兒與爐鼎也沒多大的區(qū)別。
她便是再怎麼不諳世事, 也清楚這其中的差別。
“怎麼?你不樂意?”
蕭逸塵語聲輕柔的問道:“若是你心裡感到不情願,本家主自然也不會勉強與你。”
他這話說得很真誠,也確實是發(fā)自肺腑。
“清璇...清璇不想做鼎爐。”
蕭清璇淚光閃閃的回道。
“鼎爐?”
蕭逸塵很是詫異的問道:“怎麼會讓你做爐鼎呢?”
他確實沒想到這一層因素,也根本沒往這個方向考慮過。
這時候仔細(xì)一想,可不就是那麼一回事麼。
“罷了,罷了。”
蕭逸塵輕輕擺手道:“既然你心裡不願,我不勉強你就是。”
他忽然想到:機緣一事,當(dāng)真是很難說的清楚。
“不!”
蕭清璇神情堅定的回道:“清璇願意。”
至於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在場沒人能夠說得清楚。
“那便如此定了吧。”
蕭逸塵微微頷首道:“你且先留在這裡,等回去之後再說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