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喬一陽平時說話沒有什麼忌諱,但是這個答案完全不是江時語想要的好嗎?
她對葉深的技術好不好完全不感興趣好嗎?
江時語默默無語,她只是想要知道,在同樣的情況下,發(fā)生同樣的事情,別人的心情都是怎麼樣的。
其實,喬一陽的話也算是給了她一個答案,她看得出來,喬一陽起碼對於這件事情是不排斥的。
難道,別人都是這樣,只有她是不同的嗎?
難道是她太矯情了?
江時語開始混亂了,喬一陽突然又看著她,一臉精明的樣子,探究地問道:“那你什麼感覺?沈千城的技術應該也不差吧?”
“……我和他是要離婚的人了,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能再有什麼嗎?”
這話的真實度不高,但是對於她來說,她的本心就是如此的,兩個即將要離婚的人,正常情況下是不再會有這方面接觸的。
但,她和沈千城之間的意外實在是太多了,自從她恢復記憶以來,這樣的事情雖然不再似從前一樣,卻也沒有再做過,就是在前天還……
喬一陽摳了摳手,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其實昨天我開始也是不願意的,但是到後來就有點……你是過來人,你應該懂的?!?
她拉著餐桌邊的椅子坐了下來,雙手撐著下巴,問道:“那你和沈千城的事情怎麼樣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算放棄孩子的撫養(yǎng)權了,爲什麼到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
江時語把茶水端了過來,自己坐到她對面,輕嘆一聲,說道:“我答應給他兩年時間,他說現(xiàn)在離婚對他的生意有影響,兩年之後不管怎麼樣,都會利落的跟我把婚給離了。”
喬一陽把手放在杯身上捂著,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這事不靠譜?!?
江時語動作一頓,問道:“怎麼不靠譜?”
“我覺得這就是他拖延你的藉口,兩年,誰知道這中間又會發(fā)生什麼事?他既然看出你是鐵了心要離婚,強求不來,那就用拖延的戰(zhàn)術,能拖一時是一時。”
江時語緊緊的攥著把手,“是真的嗎?”
喬一陽翻了白眼,很不負責任地說道:“真的假的我也說不好,這都是我個人的想法而已?!?
喬一陽擡頭看她,卻不料,眼尖的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她鎖骨處不小心露出來的印記,然後瞇了瞇眼,伸手就去挑她的衣領。
江時語反射地躲開,“幹嘛?”
喬一陽殲笑著問道:“剛剛不是說不會跟他再有什麼嗎?這東西別告訴我是別人弄的。”
現(xiàn)在輪到喬一陽來拷問她,被當場抓包,江時語臉色爆紅,知道躲不過去,便乾脆咬著嘴脣,算是默認了。
看她這副樣子,喬一陽就知道不能再繼續(xù)逗她了,否則非被她趕走不可。
“其實吧,這也很正常,沈千城既然說愛你,肯定就不敢在這個時候出去找別的女人,他那樣的男人又不可能一直當個和尚,那什麼也是挺正常的,是吧?”
江時語仍舊沒有說話,她總是不能說,前天的那一場歡,愛,是她主動的吧?
見她仍是不說話,喬一陽便開始轉(zhuǎn)移話題,說道:“我打算直接搬到醫(yī)院宿舍去住了,反正東西不多,現(xiàn)在又沒有孩子,我連租房子都省了。”
“如果住宿舍不方便,就住到我這裡來吧,反正離醫(yī)院也近,我自己也是一個人。”
喬一陽搖頭,乾笑了兩聲,說道:“我還是住宿舍好一點。”
不用想也知道,沈千城一定經(jīng)常來這裡,雖然他們兩個現(xiàn)在的關係也就是那樣,但怎麼想還是怎麼彆扭,總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大電燈泡一樣。
兩個人閒聊到中午,也吃了不少的零食,肚子裡不缺東西,乾脆連午飯都省了。
有時候女人就是這個樣子,糊弄起來的時候,生活質(zhì)量連個單身男人都不如。
只是沒想到,有人貼心的把午飯給送了過來。
雲(yún)山的傭人把東西擺到了餐桌上,簡單的四菜一湯,清淡又精緻,然後微微躬身道:“九爺一早就打電話來吩咐廚房做的,說是太太感冒了,讓做的清淡一些,讓我們準時送過來,怕您和您的朋友餓到,還問您晚上想吃什麼,讓廚房給做好了再送過來?!?
喬一陽聽的目瞪口呆,江時語倒沒有多大的反應,說道:“晚上就不用了,麻煩你們了?!?
她這樣說完,那傭人卻沒有要走的意思,還站在那裡,說道:“太太就不要爲難我們了吧,九爺知道會生氣的?!?
喬一陽冷哼一聲,小聲說道:“還真是霸道,怪不得你受不了他。”
雖然這種行爲很讓人感動,可是做的太過了,就顯得有些不盡人情了。
江時語看了她一眼,然後纔對那傭人說道:“你就直接回他,他要是有心意就讓他親自做,不然就不用麻煩了?!?
傭人驚訝的看著江時語,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就回去了。
人走了,喬一陽才揚了揚下巴,看著桌上的幾個菜,說道:“還是挺貼心的嘛?!?
江時語的態(tài)度倒是冷淡許多,“不過是他動動嘴皮子的事,有什麼貼不貼心的?!?
像沈千城這樣的人,說一句話就有多少人拼死的賣命,送點吃的又算得了什麼?又不是他做的。
喬一陽點頭,“倒也是,不過雲(yún)山的廚子廚藝是真不錯,別浪費了,還是吃吧?!?
喬一陽到了下午就回去了,江時語也無事可做,只覺得鼻子更塞,連帶實在頭也有些發(fā)暈,便躺到牀上睡著了。
這次睡的倒很實,若不是門鈴響了,她也不會醒。
起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外面,天早已經(jīng)黑下來了,頭暈的癥狀一點也沒見好,鼻子也還是塞的難受。
看了一眼瞄眼,然後退後一步開門,看到手裡拎著和他氣質(zhì)完全不搭的食盒,問道:“你怎麼學會按門鈴了?”
沈千城進屋,一邊換鞋一邊說道:“怕嚇到你?!?
然後徑直走到餐桌旁,把東西放到上面,招喚她道:“過來。”
江時語走了過去,看到他一樣一樣的往外拿飯盒,說道:“中午我說的話他們沒有帶給你?”
“帶了,所以我纔會現(xiàn)在過來,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你來嚐嚐。”
江時語看了看飯盒,又看了看他,驚訝的嘴巴半晌沒有合上。
“你做的?”
沈千城勾了勾她的下巴,輕笑道:“你不是說讓我做嗎?老婆說的放,我怎麼敢不聽?雖然從來沒有做過,但有廚子在一邊指導,應該也不會太差?!?
江時語看著那菜的顏色,再看他的臉,知道他沒有撒謊,但還是不能相信啊,他居然真的爲了她的一句話而進了廚房。
心中頓時複雜難言,她雖然是那麼說了,那卻從來沒有敢那麼想過,沈千城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她是再清楚不過的,昨天之所以會那麼說,也是篤定了他不會真的這樣做,想讓他知難而退,不要再浪費心思而已。
可是……
見她不言,沈千城拉著她坐了下來,從廚房裡拿了兩個碗和兩雙筷子過來,遞給她一副碗筷,“嚐嚐?”
江時語接過筷子,夾了一個炒蝦仁放進嘴裡,仔細的嚼了一下,然後嚥了下去,表情淡然的點頭,說道:“還不錯?!?
又夾了一個,送到他的碗裡,“你也嚐嚐。”
雖然是這種不起眼的小事,但是得到誇讚,心情還是莫名的高興起來,夾著蝦仁放進嘴裡,只嚼了一下,眉頭就皺了起來,然後毫不客氣的吐了出來,眉頭皺的死緊,只覺得整個嘴裡都是苦的。
“你騙我?怎麼這麼鹹?”
他的一通抱怨卻引來江時語的一陣嬌笑,沈千城卻佯裝怒意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還笑?耍了我很好笑是不是?”
江時語輕咳了兩聲,才止了笑意,說道:“菜是你做的,怎麼是耍你?我不是也吃下去了嗎?”
沈千城起身給她倒了杯水過來,“快喝點吧,你的嗓子這兩天本來就不好?!?
江時語也沒客氣,但這樣的小細節(jié)還是讓她的心微微顫動。
喝了口水,感覺嗓子舒服多了,又拿起筷子來,卻被沈千城給搶了過去。
“怎麼了?”
難得沈千城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說道:“還是別吃了,估計其他的也不怎麼樣,收拾收拾出去吃吧。”
江時語臉上的笑意一直沒有褪去,看著他,問道:“你不是說有大廚在一旁指點嗎?怎麼還做成這個樣子?”
沈千城起身將她也拉了起來,“今天你算是撿到笑話了,是吧?這麼笑話你老公,不太好吧?”
江時語自動屏蔽他的親暱用語,繼續(xù)打趣道:“難得撿到九爺?shù)男υ?,還不讓我樂一樂?”
“還說?要不是爲了你,我會做這些嗎?”沈千城的手掌在她的腰側(cè)輕輕一捏,不過又馬上正色起來,柔聲道:“不過只要能讓你笑的這麼開心,出再多的糗也值了?!?
這句話卻讓江時語漸漸斂起了笑意 ,她看著沈千城,臉上帶著幾分爲難,“沈千城,你不必這樣的,我們……”
“別說了?!鄙蚯С撬坪跏侵浪f什麼,臉色也沉了幾分下來,“你知道我不想聽這些,那就別說了?!?
江時語這一次沒有再執(zhí)著的說下去,那些話翻來覆去,就算是不說,彼此之間心裡已經(jīng)有了數(shù)。
“行了,去換換衣服,前兩天唐子墨說他們那裡研究了新菜,我們?nèi)ピ囋嚒!?
江時語看了看桌上的那幾個菜,勾了勾嘴角,說道:“那我去換衣服,你把桌上的東西打包吧,一會帶下去扔掉?!?
沈千城回頭看看,也是不禁輕嘆一聲,點頭道:“好,我來收拾?!?
江時語到了車上,暖風一開,就開始打噴嚏,抓過紙抽盒來抱在腿上,一張接一張的抽著,鼻涕眼淚一齊流,看的沈千城直皺眉。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這麼嚴重了?”沈千城一邊開車一邊忍不住的嘮叨,“早就讓你吃藥,你偏不聽,一會吃完飯就去醫(yī)院吧?!?
江時語正專心的擦著鼻涕,沒有空理他。
沈千城卻還是一直說,江時語揉了揉太陽穴,說道:“行了,別說了,感冒流鼻涕不是正常的嗎?你再說我就下車了?!?
一句話成功的讓沈千城閉了嘴。
沈千城也是無奈,想他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待遇?
也就是江時語,換成別人,敢這樣對他試試……
到了私房菜館,依然是一桌的清淡,順便又讓他們給弄了薑湯過來,強帶著江時語喝下。
到了晚上,氣溫是越來越低,江時語出來的時候只披了個純毛的披肩,往外一走就直打哆嗦。
沈千城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二話不說的把她裹住,又忍不住的唸叨起來,“感冒還不多穿一點?”
快走幾步,把她塞到了車裡,江時語要把他的衣服摘下來給他,卻被他給擋了回去,臉色不鬱地輕斥:“穿著?!?
江時語暗歎一聲,語氣卻十分溫和地道:“車裡不冷了。”
“那也穿著?!?
沈千城現(xiàn)在的心情一看就不怎麼樣,江時語也不想再惹火他,便也就這麼穿著了。
車子開到樓下,江時語還是把衣服還給了他,解開安全帶,說道:“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沈千城看著她推門下車後,自己也解了安全帶,下車跟了上去。
江時語剛回身,剛剛脫下的還帶著溫熱的大衣又披了上來。
“你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我實在是不放心,晚上我要留下來?!?
“不行?!苯瓡r語想也不想的就拒絕。
沈千城卻不管那些,事關她的身體,他從來都不馬虎,態(tài)度再度恢復到從前的霸氣強硬,“要麼現(xiàn)在讓我跟你上去,要麼我自己開鎖進去,你選擇哪一樣?”
江時語嘆了一聲,好言好語地說道:“我知道你關心我,但你別忘了我們之前是怎麼說的,我答應你兩年之內(nèi)不離婚,但你也允諾了,這兩年內(nèi)不可以干涉我的生活?!?
“你病了。”沈千城死死的咬住這個話題不放。
“我知道,但我還沒有病到連牀都起不來的程度,我自己一個人沒有問題。”江時語力圖跟他掰扯清楚。
沈千城目光一沉,突然就把人給抱了起來,不顧江時語的尖叫,就往回面走。
怕吵到鄰居,江時語及時掩住嘴,輕捶他的肩膀,擰著眉問道:“你要幹嘛?快放我下來?!?
“你想吵到別人嗎?”
江時語不得不壓低嗓子,斥道:“那你還不放開我?”
“既然你不聽話,那我就只有來硬的了,讓你好好的在牀上休息幾天?!?
電梯一路向上,到了家門口,連她的鑰匙都沒用,兩三下就把門給弄開了,然後直接抱著人就往臥室走。
毫不客氣的把人往牀上一扔,高大的身軀就這麼壓了上去。
江時語驚慌的卻推他,“沈千城,你又發(fā)什麼瘋?”
“想讓你下不了牀,這個辦法不是最直接有效的嗎?”他一邊說一這去脫她的衣服,氣息撲在她的臉上,冷冽得讓人泛寒?!斑€有,早上的事情我還沒有和你算帳呢,總得讓你知道不聽話的下場是什麼?!?
“你別……”江時語躲著他的觸碰,心裡慌亂的直打鼓,“沈千城,你再這樣我就真生氣了?!?
沈千城懸在她的頭上,看著她,“所以呢?還聽不聽話?”
被逼無奈,江時語還是點了點頭,“聽話,你先起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