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哥哥...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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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三天了,陸羽還未曾醒來。
陸羽剛暈過去之時,半路上就來了急救車,後來時子瑗才知道,那急救車本來先前就是讓陸羽上去的。
他這次受的傷真的很重,右肩膀直直的被子彈打入,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力量,還讓他堅持到了見時子瑗。
陸羽受傷陸老爺子焦急得不行,還專門從A省過了來,還有專門的醫(yī)療隊爲陸羽治療,幸而那些醫(yī)生都是專業(yè)的,在做了十五個小時的手術後陸羽終於從手術室推了出來。手術很成功,沒有生命危險。
縱使是這樣,時子瑗在這三天裡都未曾閤眼過,陸羽做手術的時候在手術室外等著,她從來就沒有覺得時間是那麼的漫長,天是那麼的冷澈,直至骨節(jié)中;陸羽做完手術,因爲傷得急重,被安排到了重癥病房,而那裡卻不是可以時時陪伴的,她便又是站在病房外整整一天一夜,誰都勸不了;直至昨天,陸羽的情況好轉(zhuǎn)了不少,她才被允許在陸羽病牀邊看著他。
這三天中,陸羽的家人,除卻陸老爺子,其餘的都沒有出現(xiàn),或許是被陸老爺子封鎖了消息,或許陸老爺子是怕那陸奶奶聽到這個消息會擔心過度,所以纔沒有告訴她。但是爲什麼連陸羽的爸爸都沒有出現(xiàn),她就不信,陸羽中槍這事情陸羽的爸爸會不知道…
陸鎮(zhèn)濤是關心陸羽的無疑,因爲這三天他也沒有吃什麼東西,臉也消瘦了不少,那臉骨越發(fā)的依稀可見,而他那本還是黑色的頭髮,已經(jīng)有幾根在這三天中迅速變白。
本來陸鎮(zhèn)濤是想勸著時子瑗回校,但是看到時子瑗擔憂的眼神和愧疚的表情,他的話到了嘴邊又回了去,對時子瑗的印象倒是越發(fā)好了。
此刻的時子瑗正擰乾毛巾,擦拭著陸羽的臉頰處,才三天,陸羽的下巴竟生出了不少鬍鬚,她又去買了剃鬚刀,現(xiàn)下正想要替陸羽颳去。
據(jù)醫(yī)生說的,陸羽這傷最少也是得三天才有醒來,這兩天陸羽都是靠著營養(yǎng)液來維持生命,還不斷的輸血。
看著他越發(fā)尖細的下巴,酸澀的眼睛又泛紅了起來,手上的動作卻是不聽的,因爲她的哥哥永遠該是那個卓絕岸然的模樣,而現(xiàn)在要不是聽到那淺淺的呼吸,她還真以爲她家哥哥就這麼睡了過去呢。
“哥哥,瑗瑗瘦了,這裡的飯不好吃。”
“哥哥,你起來好不好?瑗瑗要吃你做的菜。”
“哥哥,你知道嗎,其實你比瑗瑗還笨呢。”
“哥哥,瑗瑗有獎學金拿了,但是落落她們就是想要敲詐我的錢,說要請她們吃飯,哥哥的廚藝是最好的,到時候哥哥親自煮給她們吃好不好,她們爲了維護你,可是把瑗瑗都給撇開了…”
……
時子瑗就這麼自言自語,淺淺淡笑,看著陸羽那張蒼白的臉,那如黑耀石般的眼瞳裡閃著心疼,手上的動作越發(fā)的輕柔。
而病房門外,站著的是陸鎮(zhèn)濤和沐雲(yún)。
他們看到時子瑗這般,心裡是萬分感想。
陸鎮(zhèn)濤長長嘆息一聲,邁開幾步,走至一旁的椅子坐下,接著示意沐雲(yún)也坐下。
待沐雲(yún)坐下後,他才道:“小沐,那個丫頭…對羽兒倒還真是真心實意,看她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心疼,比我這個做爺爺?shù)倪€要多上一分了。”
這幾天那陰沉的時期總算是過去了,陸羽受傷,他也擔心、關心,但是他還不至於失了分寸。他做出得當?shù)奶幚恚瑢㈥懹疬@受傷的消息一早就封鎖住了,而且還派了最有權威性的醫(yī)生治療,終於在得知沒事之時,他也終鬆了口氣。
也罷,這次受傷就當一個教訓,他陸家的男兒哪個沒有在戰(zhàn)場上受過傷,哪個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至於到底有沒有那麼瀟灑,只有他自己心裡知曉。
沐雲(yún)聽他這一說,這三天來難得扯出一抹笑容,“老爺,瑗瑗她爲少爺做的可不止這些。”
“我知道,”陸鎮(zhèn)濤接口,看沐雲(yún)稍稍驚訝的眼神,繼續(xù)道:“前回這丫頭上門,就單單那禮物,雖然不貴重,但是心意可是比上門都要重了許多,而且雖然她在面對我的時候表面上很鎮(zhèn)定,但是內(nèi)心也是緊張的要死。”
沐雲(yún)笑著搖頭,“老爺,我不是想說這個,我想說的是:她才一個未成年的女生,在她猜到了少爺家世的時候,她便開始作出努力了;在老爺故意不讓我?guī)退臅r候,她其實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論斷…”
陸鎮(zhèn)濤一揮手阻止了沐雲(yún)接下來要說的話,“小沐,這些年羽兒多虧你照顧了,羽兒這性子對誰都冷,即使是我…也是…”
未說完卻能感覺到他要說的話,其實不說出來比說出來要好得很多。
陸羽這些年,雖然每次回家都是看上去很開心,其實每每眼底都暗藏著一絲失望,這失望緣由,應該就是他的爸媽了。
“老爺,您放心,小少爺定會好的。”沐雲(yún)抓住了陸鎮(zhèn)濤那隻微微顫抖的手,那是他在愧疚,愧疚不能對陸羽多多關懷,而且在陸羽面前總是保持著嚴肅的態(tài)度。
陸鎮(zhèn)濤撐著椅子正要起來說什麼,陸羽的病房裡傳來了時子瑗欣喜的聲音:
“哥哥,哥哥,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而病房內(nèi),時子瑗激動的抓住了陸羽的手,意識到陸羽受傷又緊接的輕輕握住。
陸羽的眼睛眨又眨,他覺得他現(xiàn)在似乎連呼吸都感覺到肩膀處的疼痛,聽到時子瑗的聲音,因痛忍不住的蹙眉。
時子瑗看到陸羽這般,忙擔心道:“哥哥,你先等著,我去叫醫(yī)生。”
這個時候,門被打開,進來的正是陸鎮(zhèn)濤,看到時子瑗正欲邁開腳步到病房門方向,忙道:“小沐已經(jīng)去叫了,你就陪著。”
時子瑗稍稍一滯,接著又坐在了陸羽的牀邊,對著陸鎮(zhèn)濤道:“陸爺爺,哥哥醒了,沒事了。”
那說話的表情,那嬉笑的勁,真是猶如那孩童一般充滿著稚氣,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人,不過正因爲是這樣,她的感情才更爲真切。
“恩~”陸鎮(zhèn)濤的眼底也閃過一絲欣喜,但是並不明顯,也那麼一會,就消散了。
陸羽這才稍稍投眼看向他,眼裡閃過一絲複雜,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鎮(zhèn)濤感覺到他的視線,心知他心裡是在想什麼,便道:“羽兒,你放心吧,爺爺把你受傷的消息都封鎖了,就是連你爸爸都不知道。”
陸羽頓時一笑,似乎心裡一鬆,但眼瞳也同時劃過一抹黯然。他就在剛纔,不知道他是希望大家都知道他受傷好,還是希望大家不知道…他的內(nèi)心深處,卻還是希望有人關心的罷。
他眼底的那抹黯然沒有逃過時子瑗的眼睛,她的心驀然一怔,轉(zhuǎn)念一想,大概也知道爲什麼他會這般,對著陸羽她更是心疼了一分。
這些年,陸羽幾乎是陪著她度過的,甚少或者幾乎就不提起他的父母,在她家裡吃飯的時候,他總會幫著她的爸媽,眼裡也總是羨慕著她有這樣的父母。哪個人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在身邊,他即使堅強如斯,也是希望父母時常在身邊的。
不過一會,醫(yī)生來了。在陸羽身上上下檢查了一番,似乎是狠狠的鬆了口氣,高興道:“陸軍長,您放心,已經(jīng)沒事了,稍作兩個月的休養(yǎng),就可以下牀了。”
陸鎮(zhèn)濤一聽,凌厲的眼一掃,沉沉道:“兩個月,就一槍還兩個月?”
這個時候,時子瑗終於知道他的氣勢在哪裡了,這種讓人窒息的壓力直讓那醫(yī)生在這大冷的天冒出了熱汗,摸了摸額頭,似是斟酌了下語氣,“陸軍長,…”卻又感受到那股壓力,嘴邊的‘兩個月’,馬上變成了,“一個月,一個月就好。”
陸鎮(zhèn)濤看了眼陸羽,點點頭。那醫(yī)生立馬竄走,那腳步都是凌亂的。
“恩,休養(yǎng)一個月,到時候就可以回家過年了,小沐,走,陪我出去一下。”
陸鎮(zhèn)濤竟連上前一句安慰都沒有,就使喚沐雲(yún)走了。
時子瑗見此,忙上前安慰陸羽道:“哥哥,其實陸爺爺很關心你的,在你這昏迷的三天,他這三天好像也沒怎麼睡覺呢。”
這陸老頭,明明就很關心她家哥哥,現(xiàn)在她哥哥醒來了,卻連上前說兩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就走了,真是個…
陸羽似是想笑,卻又呢喃痛呼一聲,扯動了傷口。
“哥哥,你怎麼啦?是不是傷口還痛?”時子瑗立馬警覺,身上前傾問道。
淡淡的體香衝刺著陸羽的鼻尖,這病房裡的藥味都被沖淡,這會他的痛似乎減輕了不少,輕聲道:“沒事,不用擔心,”說著輕輕的伸出一隻手,溫柔的撫摸上時子瑗的眼睛,看著那裡青黑的眼圈,眼神不由一黯,“傻丫頭,這些天被哥哥嚇壞了吧,現(xiàn)在哥哥沒事了,看你的樣子是沒睡覺,現(xiàn)在去睡覺吧,不然哥哥會心疼。”
時子瑗一愣,本想拒絕,但卻又聽到他說道:“瑗瑗再不睡,哥哥的傷口就痛了。”
此番無奈之下,時子瑗終在他那眼神下妥協(xié)了,側(cè)躺在一旁的病牀上,睜眼看著陸羽,迷迷糊糊中就睡著了。
陸羽看著時子瑗睡得酣甜,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接著也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此刻的靜謐。
等到時子瑗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了,整整睡了六個小時,這一睡,精神舒爽了許多,那雙閃亮的眼終於恢復了許輕快。
而陸羽卻是早就醒了,手上打著的點滴是護士剛換半個小時的,而此刻的他,臉色通紅,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
時子瑗當然注意到了,她以爲是陸羽的傷口引發(fā)了發(fā)燒,一個跳牀就跑到了陸羽的牀邊,微微冷意的小手附上了陸羽的額頭,下一秒,便驚道:“哥哥,你是不是發(fā)燒了,你的頭好燙,而且你的臉也很紅,我現(xiàn)在去叫醫(yī)生。”
說著便要走,陸羽苦笑叫住了她,“慢著,不是,沒有發(fā)燒。”這語氣,竟有些窘迫。
時子瑗自是不信,以爲陸羽是不讓她擔心但心,正想要反駁,卻見陸羽的臉上難有的表情,似乎有難以啓齒的話要說。
微微一怔,迴轉(zhuǎn)到牀邊,“哥哥,你要說什麼?”
陸羽憋得難受,他此刻還真想要罵沐雲(yún)了,就留他家的瑗瑗在這裡,也不知道一起留下來照顧他,不知道人有三急麼?
僵持了有那麼三十秒,時子瑗看著陸羽越發(fā)的奇怪,盯著陸羽的眼睛道:“哥哥,你到底要說什麼啊?”
陸羽一撇開臉,極不自然說道:“我想去廁所。”
他這一說,倒是把時子瑗給說得不自然了,那臉唰的就紅了,“那…就去啊。”
她說得好像是理所當然,但是卻又不實在,因爲此刻的陸羽一隻手是打著點滴,而另外一隻手卻是受傷那隻,這表明,她要動手送陸羽去廁所,甚至…她不敢想下去,越想哪臉就越紅。
沐雲(yún)此刻遠著,這要讓護士來嘛,不說陸羽同意不同意,反正她是不同意的,要讓醫(yī)生來,她恐怕接著會被指脊樑骨了。
陸羽瞥眼看到時子瑗臉紅,他卻是突然鬆了口氣,笑了,反問道:“怎麼去?哥哥的手動不了。”
“那…你忍忍,我去打電話給沐叔叔。”時子瑗終於想到一個較爲妥善的辦法。
“瑗瑗…”陸羽‘可憐兮兮’的叫喚,那雙星眸閃著委屈,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時子瑗只得苦笑,放棄了讓沐雲(yún)回來的打算,恐怕,已經(jīng)不能憋了吧。
“哥哥…忍不住了。”陸羽緊接的再加上一句。
時子瑗心一狠、牙一咬,“哥哥,我扶著你去。”
陸羽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但面不改色,只點頭,看著這樣子,時子瑗心裡愧疚上了一層。
接著陸羽就在時子瑗慢慢扶著的情況下還是不經(jīng)意扯到了傷口,陸羽也悶哼了幾聲,隱忍著痛楚。
幸好陸羽住的是高級病房,病房內(nèi)設施齊全,廁所是有的,離病牀也是不遠的。
時子瑗一手拿著點滴液,一手勉強扶著陸羽,陸羽的體重恐怕是有一百三了,整個身軀幾乎是靠椅在她的身上,還真是有些吃力的。
終於,時子瑗將陸羽扶到了廁所內(nèi),將點滴瓶子掛到了一邊的牆上,關了廁所門,眼睛撇向一處牆上,她就不動了。
“哥哥,可以了。”
但卻沒有聽到陸羽的聲音,過了一會,她才聽到陸羽說道:“瑗瑗,哥哥的手動不了。”
時子瑗這會可真是想要找個老鼠洞鑽進去了,陸羽說手動不了,怎麼辦?怎麼辦?
陸羽打這點滴的那手已經(jīng)浮腫,到處都是傷口,而另外一隻手綁著繃帶,更是動不了。
事已至此,她真是苦笑不得,而陸羽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瑗瑗,哥哥的什麼你沒有看過。”
這話說得曖昧,說得時子瑗連耳根子都紅透了,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語句。
“好,哥哥,你把眼睛轉(zhuǎn)過去,我?guī)湍恪!?
她實在是沒理由反對,而且照顧病人也是她自己要求的。
這一說完,她可真是行動了起來,幸好陸羽穿的是病服,也沒有什麼皮帶,她就這麼一扯,一閉眼,頭一躲,也不管什麼了,做完這些後,便又讓陸羽靠著她,意思很明確,哥哥,您可以繼續(xù)了。
陸羽也沒有再爲難她,緊接著時子瑗就聽到了讓她潰敗不已的聲音,那紅透的臉比紅蘋果還要紅上一分,渾身緊繃著,顫了顫頭,打算將思緒轉(zhuǎn)移。
不過一分鐘,陸羽的聲音又響起,“瑗瑗,可以了。”
這回時子瑗卻是聽得再清晰不過,側(cè)著頭,靠著感覺摸著,最終將陸羽的褲頭給拎好了。
而這從頭到尾纔不過幾分鐘的事情,卻讓她的額頭滿滿的滲著汗液,渾身溼熱,竟感覺呼吸都困難。
“好了,哥哥,我們出去吧。”
說著,她便要打開廁所門,卻被陸羽一手給按住了,只聽得他沉聲道:“瑗瑗,你在躲我。”
時子瑗看到陸羽的手,想到剛纔陸羽說的話,說什麼‘他的手動不了’,那現(xiàn)在是誰的手?猛地一用力,將手在陸羽的手裡抽了出來,朝陸羽道:“哥哥,你騙我!”
她一說完,陸羽卻是緊接著‘悶哼’吃痛,那傷口處滲出了些許血絲,時子瑗這一見到,便又是慌了神,上前將陸羽的手輕輕在門軸上抓起,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哥哥,我們先出去,你又流血了。”
而陸羽卻是不動,依然問道:“瑗瑗,你在躲我,爲什麼躲我?”
“哥哥,我們先出去再說,你現(xiàn)在傷口在流血。”時子瑗不敢對視他的眼睛,伸手就要將門打開。
而陸羽卻又是將她的手給抓住,那力道卻加上了一分,又道:“瑗瑗,你說,你爲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爲什麼躲我,如果你不說,我就不出去,流血算什麼,讓它流。”
他這話說完,那傷口處的血卻看得更加分明可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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