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她倆走後,慕皓源脫下了身上的毛呢外套,站在陳思貝的病牀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陳思貝被他的眼神看得直發(fā)毛:“呀,脖子好痛,不吃了,我要睡覺”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陳思貝放下手中的湯盒兒,小心翼翼的躺下身,蒙上被子就開始裝睡。 慕皓源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小把戲:“我說陳思貝,你最近是長本事了,不但處處跟我對著幹,現(xiàn)在更是牛了,要帶我閨女離家出走了。” 要不是他現(xiàn)在的手傷著,陳思貝肯定會聽到他兩手握拳時骨骼傳來的嘎嘎聲響,她躲在被子裡,連大聲出氣都不敢,幸虧這是冬天,要是在夏天,她非得被捂死了不可。 慕皓源看著她的傻樣,上前拉下了她的被子:“罪不致死,現(xiàn)在還不用畏罪自殺,說說,你到底犯了什麼錯了。” “那個,我從小就吃不飽飯,看你浪費糧食心疼,你餓著肚子我心疼,你就委屈一下吃了唄!”陳思貝啞著脖子,大眼睛咕嚕咕嚕的轉(zhuǎn)著。 “算你還有點良心,睡一覺吧,聲音難聽死了,像個大鴨子”嘴上叨咕著,可是手上的動作卻背叛了他的嘴,輕輕的扶著她躺下,又將被子拉好,看著旁邊熟睡的兩個小寶貝,慕皓源轉(zhuǎn)過身落下了兩行熱淚,但是怕被她看見,隨即就擦掉了淚水。 使起她吃過一半的食物,猶如嚼蠟一樣,強逼著自己吃下去,他不能讓陳思貝看出任何破綻。 可是睡得五飽六足的陳思貝哪裡還睡得著呢,趁著慕皓源收拾食盒的功夫,拉住了他的衣袖。 “老公,你說我吃得這麼胖,要是出了月子減不下去,你會不會不要我啊。”陳思貝看著自己已經(jīng)卸貨了的肚子還是那麼鼓,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慕家的兩個兄弟長得都那麼帥,慕皓然對葉嵐的感情那是凡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可是她卻沒有這麼多的自信,畢竟她沒有任何
的優(yōu)勢可言。 慕皓源驚訝的看著她,不明白爲什麼她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你放心,在我沒出軌之前,你還是我老婆。” 聽了他的話陳思貝委屈的癟了癟嘴:“果然是這樣,人家都說,老公有了孩子就不喜歡老婆了,我才嫁給你沒幾天,有了孩子,你就不要我了。” 聽了她的話,慕皓源的眉毛像條蟲子一樣皺在一起,他再也淡定不了了:“陳思貝,你腦子裡再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你信不信,我讓你一年生一個。” 陳思貝聽後襬手:“老公,我們掙得少,超生罰款我們交不起,一定要慎重,再說了,我怕你累著,你還得給我做飯呢,人都說男人太累會老得快,你老我那麼多,再老別人會以爲我是你女兒呢?” 說完以後還用小兔子般的眼神看著他,就好像她有多委屈似的。 “滾” 慕皓源不再理她,一頭栽進旁邊空著的病牀,蓋上被子睡覺,丫的,氣得都困了。但是他說完那句話就後悔了,說話沒過腦子,如果是以前,開這然玩笑,是沒關(guān)係的,但是現(xiàn)在,他倒是想讓她一年生一個,那樣一輩子她都不會離開自己,可是現(xiàn)在,聽著這話,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陳思貝還在那裡瞪著眼睛發(fā)呆,她才美了沒幾天,這就生了,這就要成爲被老公打入冷宮了?真的好慘!還讓她一年生一個,那不是多少年都出不來了嗎? 就知道她還在胡思亂想,傅正暄沒好氣揹著身擺了擺手,怒聲喊道:“睡覺,再不睡覺我吻你了,聽到?jīng)]有。” 陳思貝將身子縮了縮蓋上被子,寶寶睡覺還不行嗎?大老虎怎麼老發(fā)脾氣! 時間過去了十分鐘,聽到背後沒有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慕皓源起身回頭看,看著那美的冒泡的小嘴,這麼快就睡著了,還真是沒心沒肺,不知道夢裡是出現(xiàn)了他,還是他們的孩子,在她的脣上輕
輕一吻,坐在椅子上,握住她的手,陪她入眠。 而慕家別墅裡孟曉和閆鋒相視無言的已經(jīng)坐了快一天一夜,一直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兩個人連口水都沒有喝過,慕皓然想要過去勸勸,卻被葉嵐拉住了,葉嵐朝他搖搖頭,這種事,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時間又過去了許久,已是晚上八點,兩個人的定力還真不是蓋的,連個廁所都沒去過。終於孟曉從椅子上站走來,走到了閆鋒的面前,顫顫巍巍的伸手去觸碰他的臉。 而閆鋒也因這三年沒有過的觸碰,感覺到了一絲顫慄,連同他的心也在顫抖。 “這雙眼,好熟悉,這個聲音,依稀可見,這個輪廓,似曾相識,可是爲什麼我覺得你這樣的陌生。”孟曉始終不敢將手全部覆在他的臉了,她怕會將他臉上的這張面具撕下後,會有可怕的真相等待著她,她要的只是那個曾經(jīng)愛她的閆鋒。 “曉曉,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我現(xiàn)在的樣子,說真的,我也對這張臉感覺到恥辱,它是我人生的一個污點,現(xiàn)在我回來了,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現(xiàn)在的樣子,今天的相遇就算是我們的訣別吧,從今天開始你的生命裡就沒有閆鋒的存在了。”閆鋒早已料到了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面,無論孟曉是怎樣的選擇,他都沒有權(quán)利反駁。 “我的吊墜呢。”孟曉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楚了那個失蹤的吊墜去了哪裡,在部隊大院兒還能丟的東西,那可真是見鬼了。 “什麼”閆鋒被她轉(zhuǎn)過的話鋒鎮(zhèn)住了,他根本沒有想到她說出來的會是這句話,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孟曉會不會和他提出取消婚約。 “我問你我放在墓碑上的吊墜去哪裡了”孟曉瞥了他一眼說。 閆鋒拉了拉自己的毛衣領(lǐng)子,從裡面拿出一條白金的項鍊,那顆珍珠吊墜正完好無損的掛在上面。 那顆吊墜就像是她的心,貼在自己的胸口,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孟曉的一切都不曾和他離過分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