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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醜聞

春風化雨樓的小廝屁顛屁顛的提著‘貴重’的藥材上了樓梯,眼睛瞇成一道線的想美事,方纔二老爺賞給於他地位相當?shù)男毝摄y子,眼下他送上二老爺?shù)胗浽S久的藥材,不知能能得多少得銀錢。

以前也有小廝給春風化雨樓的貴客送過藥材,無一例外得都得了滿堂彩,貴客面上有光,自然少不得隨手打賞。

他心想,這份功勞可不能讓旁人佔了去,合該自己今日發(fā)財!

若說能買得起這種藥得人大多出身富貴,藥材鋪的坐堂大夫很守行規(guī),除了在藥材封皮上寫了如何服用之外,治療陽痿的藥包上寫著類似於金槍不倒文雅得詩句,其餘幾提藥包上也是隻有雅人富貴公子能明白的詩詞。

這些暗喻藥理功效的詩詞,即便認識幾個字的人都不一定能懂得真正的含義,何況睜眼瞎的小廝了。

在大唐供個讀書人是很廢銀子的,讀書人尊貴,自然意味著大唐的教育普及程度不高,十個裡有一兩個認字得人就不錯了。

春風花雨樓一號雅間裡,貴胄名士雲(yún)集,衣香鬢影,花團錦簇,熱鬧非常。

二老爺身穿華服坐在主位上,蕭歡明豔風光的陪坐在二老爺身邊。

她時而給老二爺敬酒,時而巧笑嫣然,時而吟誦兩句詩詞,蕭歡做作的詩詞自然會奪得滿堂彩。

蕭歡漆黑眸子似夜空中燦爛的星辰,臉頰酡紅,此時受人逢迎追捧的她顯得美豔不可方物。

雖她是江南長大的女子,但她體態(tài)豐盈,酥胸高挺,單薄的衣服包裹不住她青春誘人的酮體。嫵媚風流的儀態(tài)更是勾得旁人心底一陣陣的燥熱。

只恨不得撕碎蕭歡衣服,上在她身上去感受那驚人的玲瓏酮體和柔軟炙熱的妙境。

蕭歡的確抱著騎驢找馬的意思,

賢妃眼下靠不上,她在長公主府的日子難過起來,長公主被自家女兒薛珍變賣嫁妝的事氣得夠嗆,因禍得福慶林長公主的病反而被薛珍氣好了。

慶林長公主變著法子的折騰蕭歡,也算是找到了發(fā)泄鬱悶的渠道。

不是二老爺維護,蕭歡沒準早被慶林長公主弄得病逝了。

她雖然不知薛珍將她安排在二老爺身邊的用意,但此時她不照做的話。薛珍也許會塞個更不堪的男人給她!

她不敢輕視薛珍,哪怕薛珍在寧欣手上就沒討得過便宜,幾次都弄得灰頭土臉。

昭容縣主對不了了寧欣,但不意味著對付不了蕭歡。

最近幾日昭容縣主因爲嫁妝和銀子給了寧欣,她氣得跟瘋狗似的。蕭歡可不想落到‘瘋狗’口中,薛珍行事同她半斤八兩,都沒什麼下限,更沒任何的節(jié)操。

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蕭歡人命般的親近二老爺,時不時順了二老爺?shù)男囊猓H親抱抱常有的事兒。可她始終堅守著最後的底線。

使勁渾身解數(shù)的調(diào)情手段讓二老爺一時都放不下她,從中蕭歡得了不少的好處,私房銀子和首飾多了起來,她也見了好幾個資質(zhì)不錯的名門公子和來京趕考的家境殷實的舉子。

蕭歡動作優(yōu)美的爲二老爺斟酒。嬌媚的笑道:“二伯父請用。”

沅媚的眸子斜睨,蕭歡將在座的貴胄或是名門公子的癡迷表情盡數(shù)收於眼底,其中有幾個值得她放下身段‘勾引’的人。

明面上蕭歡一直以長輩稱呼二老爺,在二老爺偶爾離席時。她表現(xiàn)出一副藉著長輩選夫的樣子。

蕭歡一直沒有絕了逃離二老爺?shù)男乃迹斆魅瞬灰欢〞嘈攀挌g的清白。但是因爲美色腦袋犯渾的人可不少,蕭歡只要抓住一個就成!

二老爺這幾日頻頻邀請蕭歡,一是爲了竊取蕭歡的芳心,二是他最近春風得意,幾次得到當今陛下的嘉獎,燕國公的爵位垂手可得。

男人得意時,總愛在女人面前顯擺,就好比騷包樣的孔雀只在母孔雀面前開屏一樣。

二老爺對蕭歡甚是癡迷,遂總是將蕭歡帶出來,讓蕭歡看看即將成爲燕國公的他在京城權(quán)貴中的地位,

他雖然年歲大點,但勝在家財豐富,地位顯赫,他的優(yōu)勢可比眼下的公子哥兒大多了。

他強壯的臂膀足以保護蕭歡不受欺凌。

當,當,當?shù)们瞄T聲響起,雅間貴客們紛紛停住口,疑惑的看向二老爺,莫非有驚喜?

在坐得除了名門公子哥兒外,還有五六名提前進京走門路意圖攀附權(quán)貴,刷聲望的舉子,他們在各自家鄉(xiāng)也是名流,但在京城就不夠看了,因此他們坐得位置相對靠後,在席間他們也是爭相向二老爺諂媚的。

”二老爺定然是爲蕭小姐準備了驚喜。”

“是極,是極,誰不知二老爺最疼蕭小姐?”

也有文雅點的舉子吟誦詩詞恭維二老爺?shù)暮狼椤?

蕭歡抿嘴淺笑,期盼般的看著二老爺,上次的驚喜是一對價值不菲的鳳釵,這次呢?

二老爺衣袖一擺,豪氣的說道:“進來!”

雅間的門拽開,小廝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躬身走了進來,在二老爺和薛珍面前跪下,高高的捧起手中提著的藥材,”這是您家下人送過來的,說是您特意取來的極爲珍貴的藥.......”

小廝不懂,可在坐的人都懂得,他們瞧得清楚藥包上紅紙的字,看向二老爺?shù)哪抗鈳е┰S的嘲弄和恍然大悟。

二老爺下面不用虎狼之藥支持已經(jīng)不行了?還有花柳病...公子哥兒們紛紛移開身體,別傳染上了,得了這種病得可是不好治。

蕭歡打翻了手中的茶盞,臉蛋煞白,她還是處女好不好?哪一個珠胎暗結(jié)?哪一個需要墮胎?又有哪個身子壞了需要補藥?

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

蕭歡淚灑衣襟,“二伯父。這是有人故意敗壞您和我的名節(jié),這等陰險小人...若落入我手中,我必將他碎屍萬段,以還證清白。”

二老爺臉龐一陣紅一陣白,他的臉上像是捱了重重的兩巴掌,男人若是不行在外面都擡不起頭,燕國公府的名聲毀了!

二老爺蹭得一聲站起身,抽出隨身佩戴的寶劍,一劍揮下。虧著小廝躲閃的快,他扔了藥材,慌忙向後,寶劍切碎了藥包,藥材散落在地上。

藥材的味道驅(qū)散了酒氣。陪酒的名妓喃喃的說道:“就是這個味兒,真真是對癥下藥。”

本來她的聲音不大,可架不住周圍靜悄悄,所以她的話滿屋子人都聽見了。

二老爺臉上掛不住了,只覺得有一身的火氣要發(fā)泄,揮劍砍人,“找死。”

乒哩乓啷。碟子,小碗散落,案桌掀翻,陪酒的女子四散奔逃。她們大多性情潑辣,無情得狠,被二老爺追殺,也不顧得旁得了。自持春風化雨樓的幕後老闆就算是二老爺都得罪不起。

一名美豔潑辣的妓女叉腰罵道:“自己不中用,染了髒病還不讓人說?還有那個婊子養(yǎng)的蕭歡...嘖嘖。珠胎暗結(jié),養(yǎng)得二伯父的兒子,真真是不知羞恥,就算是我等也不堪與你爲伍。”

蕭歡身體一歪,癱軟在地上,妓女都看不上自己?蕭歡氣得嘔血,到底是誰?是誰算計她?

這一開罵,驚動了春風化雨樓中的管事,他親自攔住了追殺妓女的二老爺,示意罵個不停且嗓音尖銳妓女閉嘴,“您消消氣,消消氣。”

可這番折騰,滿樓的人都聽見了。

燕國公府二老爺不舉且有髒病的消息,連帶著蕭歡珠胎暗結(jié)的喜訊迅速的傳遍京城。在未來的一段日子裡必將佔據(jù)八卦榜的首要位置!

“狗奴才,你給我閃開!”

“二老爺可知春風化雨樓是誰家的?”

管事帶了幾許的惱意,多久沒人敢在樓裡胡鬧了,二老爺這是明晃晃的打主子臉呀。

“我管是誰家的?我非要宰了滿嘴胡咧咧的賤人不可。”

二老爺推開管事,怒髮衝冠:“還有送藥的狗奴才,你給我滾出來。”

小廝連滾帶爬的跪伏在自家管事身後,哭天搶地的道:“冤枉,冤枉,是燕國公府的下人將藥材交給小的,小的看得真真的,那個下人穿著的衣服上有燕國公府的族徽。”

“胡說,還敢胡說。”二老爺擡腳踹了小廝,“狗奴才到底仗誰的勢兒?還敢胡言亂語?我府上的下人怎會做出這等傷主的事兒?”

二老爺氣得眼睛都紅了,白眼仁布滿了血絲,他像是一頭沒有理智的發(fā)狂的公牛。

春風化雨樓的管事再一次攔住二老爺,小廝被二老爺踹了,全當小廝倒黴,但二老爺若是要自己手下的性命話,管事自然會攔著,無憑無據(jù),二老爺還沒資格讓春風化雨樓給個交代。

“您再嚷嚷下去怕是消息再也壓不住了。”

管事握住二老爺持劍的胳膊,二老爺愣是動彈不得,驚訝的看了文質(zhì)彬彬的管事一眼,嘲諷道:“春風化雨樓真可謂藏龍臥虎啊,怎麼?你敢得罪燕國公府?”

“不敢,小人只是想息事寧人。”

管事皮笑肉不笑,燕國公府只有爵位而無丹書鐵券,看二老爺?shù)钠沸校蘸盏难鄧幻}怕是就此沉寂了。

“得貴人們的擡愛,鄙人得以在京城混口飯吃,蒙主子信任,鄙人添居管事,鄙人也算是見多識廣,雖然第一回碰上這種事,但勸二老爺一句,息事寧人爲上策,再糾纏不休,您會更說不清楚,也會更丟臉。”

“燕國公身體不愈,在此時,二老爺行爲稍有差池,不是給旁人可趁之機麼?”

“那小廝雖然該死,但在下以春風化雨樓的名譽保證,他絕不敢暗算二老爺。”

管事鬆開了二老爺?shù)氖直郏澳€是仔細想一想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從您身邊差起許是能差出端倪。”

軟硬兼施的話語讓二老爺稍微的恢復了一點理智,他也曾聽過春風化雨樓背景很深,管事並沒一味的息事寧人,二老爺不由得的暗自琢磨,燕國公府能不能抗衡春風化雨樓的主人。

因爲燕國公病重。府裡爭搶爵位已經(jīng)到了不顧親情的地步。

二老爺拿不準是不是有心燕國公爵位的親人給他下絆子,他甚是連嫡親兒子都不相信了。

二老爺氣得鬍子亂顫,悲憤般的仰天長嘆,手中的寶劍處地,“卑鄙!實在是太卑鄙了。”

這等醜聞果真如管事所言,越解釋越?jīng)]人信,鬧得動靜越大,越是流傳得廣。

二老爺平時有常出入風月場所,對蕭歡疼若珍寶。別人相不相信有人暗害他不重要,重要得是有熱鬧看。

蕭歡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快走幾步奪走了二老爺手中的寶劍,她將寶劍架在了白嫩嫩的脖頸上,含淚決絕道:“我被人如此污衊也沒臉再活下去了。”

她這舉動驚呆了一屋子的人。當然吃驚是吃驚,旁人更多得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按照預定俗稱的規(guī)矩,名節(jié)有污的女子是要以自盡表現(xiàn)一番的。不管世人相不相信,反正我自盡過,維護過自己的名聲。

蕭歡同二老爺對視,盈盈水眸裡滿含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亦有幾許的愧疚和不捨。“我愧對二老爺?shù)奶蹛郏皇侵杜畫D德修得不夠,也不會讓伯父陷入小人的陷阱中,罷罷罷。只求來世再報答二老爺對我的疼憐...您同我的親近本是光明正大卻引得小人妒忌,可嘆可悲,朗朗乾坤容得下小人構(gòu)陷,卻容不下最深最美好的感情!”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蕭歡訣別般最後凝視著二老爺,持劍的手橫劃脖頸。幾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慢慢的滾落,緩慢的劃過她蒼白貞烈的臉龐,濃密的眼睫毛微微眨動著,似對眼前的人有著萬分的不捨,無聲的喚著,伯父......

不得不讚一句,蕭歡對‘自盡’並‘勾引’拿捏掐到分毫,她天生就該入這行。

即便是鐵打的漢子都得化在蕭歡經(jīng)營出來的決絕中,何況是二老爺這樣的人了。

他一瞬間熱血上頭,怎能容忍妙齡少女,還是對自己有情的少女香消玉殞?

早以消失的青春衝動再一次縈繞在二老爺心間,強烈的感官刺激著他,他不能辜負美人恩!

說時遲,那時快,二老爺搶步上前,握住了蕭歡的手,深情的道:“歡兒,你何苦作踐自己啊?“

蕭歡在自己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染血的寶刃在二老爺?shù)臓帄Z下落在地上,銀白鋒刃上的銀紅之色是那般的刺目,又彷彿嘲諷世人的薄涼,嘲諷世間容不下蕭歡這樣的敢愛敢恨的癡情女子。

跌入二老爺?shù)膽蜒e,蕭歡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他,“我好累,真的好累。”

“我有在,沒人能傷害你!”

二老爺珍愛般的抱起蕭歡,蕭歡乖巧的伏在他胸前,宛若蝶翼般的眼睫緩緩的低垂。

鬧到這步田地,她除了侍奉二老爺別無選擇,攏在袖口的手攥緊,一定要將陷害她毀了她一輩子幸福的人找出來。

懷抱美人,二老爺悲憤又斥責的目光環(huán)顧四周,見周圍人目光躲閃,二老爺心底泛起一絲的滿意,抱著蕭歡趾高氣昂的離去。

春風化雨樓的管事?lián)嶂E鬚,”你們怎麼看?”

在樓裡求生存的名妓們嬌笑,“奴奴瞧著,她比奴奴厲害呢,她若是來同奴奴做姐妹,奴奴得退避三舍。她那唱功,那做派,真真是不辜負當了婊子還想這立牌坊這句話。”

“噗。”

衆(zhòng)人鬨笑出聲,說話的女子成熟潑辣,本身是名伶卻敢提婊子兩字,坦蕩灑脫的氣度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可惜了。”

春風化雨樓的管事笑了笑,輕輕的踹了一腳跪在地上的小廝,“傳令下去,往後春風花樓裡禁止給貴客送東西,記住,任何東西!”

“喏。”

看熱鬧的人也不由得後脊背發(fā)涼,萬一他們被這麼玩一把怎麼辦?

隱入人羣,同急於看熱鬧的平王世子相聚後,李冥銳努力擺脫像是八爪魚一樣粘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什麼好看的?”

此時李冥銳已經(jīng)換好了平常穿的衣服,他憨厚的笑容中透著一抹的豪氣,任誰看他都是一條耿直的好漢子!

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出買藥時候的猥瑣,家丁下人的狗仗人勢和謙卑。

平王世子嘖嘖稱奇,許是目光太熱烈,他後腦勺捱了李冥銳一巴掌。

“我長於草莽,在市井中見得的多了。”李冥銳平淡的說道:”各色各樣的小人物我都見過。”

換個人來演,一定不如李冥銳惟妙惟肖。

平王世子有些心疼自己的好兄弟,有著不錯的出身卻沒享過富貴,難得是李冥銳知道身世後並沒變得偏激和憤恨。

硬是抓著李冥銳的胳膊,平王世子威脅道:“你得保證,不弄這一套害我!不,你得保證,不對我有歪門心思,不對我使詐。”

李冥銳摸了摸平王世子的腦袋,”多聰明的孩子啊,怎麼偏問些愚蠢的問題?”

“.......”

平王世子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說我蠢?”

“我只對冒犯了她的人下狠手。”

李冥銳瞇了瞇眼睛,眼看著二老爺將蕭歡抱出春風化雨樓,輕蔑嘲諷的笑容掛在脣角,“我這也算是幫二老爺一把。”

平王世子自然也看到了,搭著李冥銳的肩頭,“我想任何人都不想你這樣幫忙,代價太大了,燕國公對他非用家法不可。”

“那是燕國公府的事兒同我無關(guān)。”

李冥銳目光深沉,拽著平王世子離去。

ps這周的更新都是大章,看得更爽更連貫,也許能將節(jié)奏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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