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別來無恙。”步妖妖面帶著一絲微笑，態度不算太過熱忱，卻也不見疏離地向同樣笑望著他們的天玄國最尊貴的兩個人。
怎麼說也是鳳軒的兄長嫂子，在這個世界，除了鳳軒，這二人便算得上是她的親人了，對待自己人，她除了因還不算太過熟悉不可能表現得過於親近，但表達自己對他們的友好卻不妨礙。
“此前我和鳳軒到藥王谷走了一遭，從那裡拿了不少好藥材，這次進京也給皇上皇后帶了些，其中也寫明瞭要如何服用對身體最佳，你們可以讓御膳房幫著做成合適的藥膳定時服用。”
“你有心了。”鳳煜心中熨帖，對這個弟妹越發的滿意，“都是自家人，你也無需叫得如此省份，和紫宸一樣叫朕和宛兒皇兄皇嫂即可。”
紫宸正是鳳軒的字，他們去藥王谷時鳳軒曾化名玄宸，起名也是取自於他的字。
步妖妖也不矯情，從善如流地改口：“皇兄，皇嫂。”
“聽紫宸說，藥王谷這一代的藥王認你做了義女？”雖然早就從鳳軒口中確定了這個消息，鳳煜還是沒忍住再次向步妖妖這個當事人確認一遍。
步妖妖道：“是，盛情難卻，認了也沒什麼壞處，藥王谷藥材衆多，醫學方面的典籍孤本也很多，有便宜不佔白不佔。”
鳳煜：“……”
唐靜宛：“……”這話說得真叫一個實誠，而且還特別有道理，讓他們都無言以對。
鳳煜以手掩脣，乾咳兩聲，忍住了心中笑意道：“能將藥王谷這一層身份也確定下來，與你的確有很大幫助，日後若是紫宸敢欺負你，不但有朕和宛兒能給你撐腰，恐怕藥王前輩也不會放過他的。”
就坐在步妖妖左側的鳳軒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對專注拆自己臺的皇兄分外無語，這可真是親皇兄啊！
“我怎麼可能欺負妖兒！皇兄，你可不要有事沒事就挑撥我和妖兒的感情！”
鳳煜輕笑道：“我這怎麼能叫挑撥感情，不是怕你不好好把握住如此出色的王妃，也讓朕失去一個好弟妹嗎。”
從步妖妖的名字第一次入他的耳，至今也不過纔過去一年有餘，可這一年來，她給天玄國帶來的改變，以及影響，還有未來即將帶來的重大影響，都不得不讓他重視起來，也不由自主地再三提醒鳳軒，莫要錯失瞭如此賢內助。
想想當初他還懷疑步妖妖與自己這個弟弟不匹配，要不是他已經有了宛兒，有時候他都會想著，這樣的女子做個王妃都是埋沒了。
不過他當然是不可能對自己弟弟的媳婦兒有什麼想法的。
“說起來，此前弟妹才說只擅長和醫術有關的東西，果然還是過謙了吧。”鳳煜笑瞇瞇地說道，溫和的模樣可半點沒有在朝堂上面對文武百官時那不怒而威的內斂的霸氣。
步妖妖一挑眉，“皇兄是指什麼？”
鳳煜意味深長道：“自然是指火銃。”還有震天雷，迅雷銃，三菱刺等等都包含在內的新的兵器，對了，這些需要用到火藥的東西是叫火器吧？
“還有在海外發現的那幾種新的作物，種子朕已經派人弄來了不少，待到春暖花開之時便也要著手開始栽種，想必今年天玄國就能多出不少糧食了吧？”這話就有變相試探以及確認新作物產量問題的意思了。
步妖妖也不隱瞞，“只要侍弄得當，都是些產量不低又能充飢的主食，必定會給皇兄和天玄國許多百姓們都帶來一個巨大的驚喜。”
鳳煜知道步妖妖不是個說大話的人，心中難免龍顏大悅，幾乎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收成的那一天。
旁邊的唐靜宛只是靜靜坐著，眼含一絲溫柔的笑意，並不曾插嘴半句。
後宮不得議政，不得參政，鳳煜願意讓她旁聽是尊重她，她卻不會恃寵而驕，順著桿子往上爬，做出越線的舉動來。
這也是鳳煜對唐靜宛越發愛重的原因之一，體貼，善解人意，知分寸，私底下也很知冷熱，夫妻生活也很和諧……咳，這個就不爲外人道之了。
“這些果然也是弟妹所擅長之物吧？”
“算不上。”步妖妖神色不變道：“不過只是從前還在師門時無意中道聽途說，心中留了個印象，新作物也是因過去見過，也吃過，談不上擅長，我最擅長的還是醫術。”
藥王谷那邊的原委已經聽自家弟弟說過，鳳煜也知道步妖妖的醫術並不是承自藥王谷，可論醫術，卻又不必藥王谷弟子差分毫。
“能接觸這許多新鮮事物，朕倒是對弟妹這師門有些興趣了，只不知弟妹是否願意說說關於師門之事？”
鳳軒剛要給步妖妖倒茶的手微微頓了一下，也不著痕跡地豎起了耳朵。
步妖妖沒注意這些，只是略微想了想，道：“我師門倒沒什麼不能提的，同樣也沒什麼特別值得說起的。”
鳳煜仔細注意了一下步妖妖的神色，發現她並沒有敷衍隱瞞之意，問道：“那你師門叫什麼？有多少人？”
“師門無名，目前只剩下三人了。”這些的確不是不能說的事情，步妖妖很直接地說道：“三人包括我，一位師兄，還有我師父，不過師傅雲遊在外不知行蹤，師兄也是去向不明，或許今生不會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這話直接斷了鳳煜想再結實兩個神醫的念頭。
不過嚴格說起來，有藥王谷在，天玄國皇室本就有點特權，他對步妖妖師父師兄的醫術倒談不上有什麼惦記，只是單純地好奇能教出她這樣一個奇人的，又該是怎樣神奇的門派。
鳳煜察覺到步妖妖看似平靜地說出這番話，提到自己師父師兄之時，眼底裡卻有一抹遺憾落寞一閃而過。
平生不可能再相見……鳳煜直覺這句話和她一直沒能對他坦白的某些事情有關，心中不由一緊，下意識地握住她的一隻手無聲予以安慰，扭頭對癥不知想什麼的鳳煜道：“皇兄，妖兒此番可是又幫你想了個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你不打算就一點都不好奇是什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