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衝動

狙擊手因爲流血過多而死。

他到最後還是沒說爲何第一槍沒打中後，沒有走上來直接殺他。不過他想拿這點來噁心西門衝，卻終是異想天開。

以西門衝現在超絕的智力，對他這個選擇稍微一想就猜了出來。其實他那麼做，無非是把三角眼等人看成了和西門衝一夥的，有三角眼在場不好殺他，於是來個聲東擊西、混淆視聽。要麼就是他過於自信，和衆人玩個貓捉老鼠的遊戲。

狙擊手死前有一點做的比較好，他沒像一些人說：你殺了我，我二大爺不會放過你的！我三嬸不會放過你的！我二大爺的三嬸的孫子的老婆的小姑子不會放過你的，我……

實際上，看了西門衝生生把槍桿掰斷後，狙擊手已是心灰意冷，他明白就自己那小組織中，絕對是誰來誰死，來一個死一雙，來兩個死三雙，想都不用想。

三角眼等人怔怔地望著西門衝，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們這些人，大部分是退役的特種兵。服役的這些年中，見識了不少厲害的角色，但迄今爲止，絕對沒有一人能像西門衝這般帶給他們前所未有的震驚。

折斷槍管，這，這尼瑪還屬於人的範疇嗎？

他們真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回想先前圍著西門衝的場景，真特麼像十幾個小泰迪圍著一頭成年藏獒吼叫，想讓它跪服一般。

衆人羞愧難當，三角眼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他看著西門衝道：“你想怎麼樣？”

西門衝笑了笑道：“放心，我不會殺人滅口，不過我想知道，你們之前是不是都當過兵？現在都在做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起了招攬之意，西天門正在嗷嗷發展，太缺人手。今天他剛拿到1000……是832萬，資金上暫時不缺，若是有這些人加入，自己就可以省很多心。

三角眼等人點了點頭，說以前都是三炮特種兵，現在退役了，在風華集團做保安一職。

西門衝聽到這，已知這些人也都是沒啥背景的平民子弟。

因爲但凡有些關係的，退役後大多能拿到副連的軍銜，回到當地後，在消防部隊、武警部隊中，起碼能混箇中隊長啥的職位噹噹。

西門衝道：“說句實話，你們真想一輩子就當個看家護院的保安？”

“不是，誰想一直幹這個！”

“不然呢，我們又沒啥文憑，找不到合適的工作。”

“……”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三角眼瞪了他們一人，他們登時住嘴。

“對，我們就喜歡當保安！”三角眼道。

西門衝又開始施展眼神神功，等看得三角眼很不自在後，方纔淡淡一笑：“出來跟著我混！”

他說完轉過身，朝狙擊手的無牌賽車走去，跨上後打開火，漂亮地一個轉彎後停在神色不定的三角眼面前：“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考慮，考慮好後給我打電話，不知道我的手機號就找薛婧怡要。”

他剛想鬆開離合，忽又想起了一事，轉頭看向老茍：“你告訴我，如果我先前我不答應在轉讓協議上簽字，薛婧怡讓你們把我怎麼著？”

老茍瞟了一眼三角眼，把手捂在嘴邊小聲道：“她說，割了你的舌頭，還有——閹了你！”

我草！這個女人還真是夠狠的，自己前天不過調戲了她兩句，就如此對自己。要是自己真是普通人，西門家還不斷子絕孫了？

看來，是該找找這個瘋婆子的事了！

西門衝冷笑一聲，對三角眼道：“把我的那個摩托賣了，廢鐵的錢給我衝話費。”

衆人一額頭黑線，心想你有必要這麼摳門吧你？

三角眼很是無語地點了點頭。

西門衝又道：“不管你們考慮清楚不清楚，今天回去後把這殺手的屍體扔到七刀盟的地盤。”

三角眼皺眉道：“你是想禍水東引，嫁禍給七刀盟？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西門衝長嘆一聲，看向羣星點綴的夜空。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衆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衆人再次無言，相視無語。

西門衝騎上賽車來到自己的摩托車處，微微用力將自己的車牌拿了下來。雖然自己的車牌已過期，但有個牌總能省很多事，尤其是當遇到那些交警的時候。

六個檔的250馬力的賽車，開上去果然和自己的老摩托不一樣，時速提到一百兒的時候依然穩穩當當，見路上人車稀少，他將速度直接提到二百。

低沉的發動機轟鳴聲，像原野裡的野獸在咆哮，加上超高速度帶來的快.感，頓時讓他血脈僨張，忍不住吼了出來。

他到金山花園附近時，將摩托停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放開速度，像疾風一樣奔向薛婧怡的住處。

他按照那天的記憶，直接跳上二樓，悄然推開窗子，輕巧地落在地上。

房間裡開了一盞檯燈，薛婧怡拿了個枕頭墊在後腦勺下，半坐在牀上玩手機。

西門衝開門陽臺與臥室之間的門，閃身站在了她旁邊。

薛婧怡只覺黑影一閃，一個人已出現在自己的旁邊，驚駭地張口就要大叫。

西門衝忙捂住她的嘴，她瞪大了雙眼，看清是西門衝後，眼中的驚駭漸漸弱了下去。

“你要是敢大叫，我非掐死你不可！”

在西門衝的萬惡眼神下，她終於慢慢屈服，點了點頭。西門衝鬆開了手，她咬了咬牙，冷冷地說道：“你怎麼進來的？”

西門衝哼了一聲：“這你不用管，我只想知道，你爲了你男朋友，竟敢找人逼迫我，良心有愧嗎？”

薛靜怡怒視著他，道：“我說給你錢買了，你不答應，我當然只能找人威脅你！”

西門衝聽她說的理直氣壯，不由冷笑三聲：“你真他孃的是個賤貨！爲了一個男的，值得嗎？”

薛靜怡昂起頭，輕蔑地說道：“我男朋友樣樣都比你強，你說值不值？”

“呵呵！”西門衝再次冷笑，隨即咬牙道：“你說對了！但有一點，他——絕對沒我強！”

他雙目因熱切而變得通紅，彷彿要噴出火來。

說完的下一刻，他如野獸般朝她身上撲去……

一開始，薛靜怡一直在反抗，直到半個小時後，終於壓制不住來自本能的慾望，小聲地“啊”了出來。

這一聲猶如洪河決提，再也制止不住，西門衝被她聲音所激，動作幅度更大，薛靜怡漸漸迷失，迷失在一陣陣的浪潮之中。

事後西門衝回想起來，自己當時的衝動，不知是因爲昨兒楊映雪不理自己、還是因爲薛靜怡的無理高傲、抑或者是先前高速駕駛摩托殘留的方剛血氣而起。只記得當時，在他的內心深處，陡然生出一股戾氣，繼而如點燃的導火索，迅速引爆他全部的心胸。